畫羅裙 第三卷 二三零、勸 說

作者 ︰ 梨花瘦

四千字求粉紅啊,湊個整數唄∼

待佩卿隨小丫頭進了偏廳,賴思安已經擺好了酒菜等在那里了,「餓了吧?快過來先喝些細粥,」他不急,反正這個女人落到了自己手里,如果沒有個滿意的交待,他是不會再放她出去的。若是那家的逃奴,送回去說不定還是攀上份富貴。

這一路佩卿像逃難一樣向京城趕,每日也不過是粗糧果月復,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聞到過肉味了,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可是她牢記自己大家閨秀的身份,扶了丫頭矜持的坐下,優雅的拿了瓷勺小口喝著青瓷碗中的米粥。

賴思安見她只是專心喝粥並不說話,心中一笑,面上做出痛心狀,「佩卿姑娘,真沒想到咱們還能在這兒見著,你這些年過的可好?」

「嗯,」佩卿耐心的將粥喝完,發現身後的小丫頭根本不懂得觀察自己的眼神幫自己布菜,便揮手示意她退下,「賴管事怎麼來京里了?」這賴仨兒可是劉媽媽身邊的「紅人」,怎麼就從珠洲到了京城還置下這麼一份家業?

看來不弄清自己的底牌她是不會說實話的,賴思安肆無忌憚的打量著佩卿,這女人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仿佛剛才跟自己進來的乞丐不是她一般,嗯,雖然現在看著有些憔悴,但這一年應該日子過的還是不錯的,比在珠洲時高了一些,他裝做無意的在佩卿胸前掃了幾眼,當初走時還是個雛兒,不知現在便宜了那個王八蛋了。

「唉,姑娘有所不知,我自您和鳳仙姑娘離開之後,便也不想在艷春樓待了,」賴三兒沒有講艷春樓被封的事,反正遠隔千里佩卿也不可能知道,更何況自己發家的根本來的也不干淨,他一長一短的將這一年多自己的經歷跟佩卿說了,有真有假,真假就看佩卿怎麼想了。

「你說你和方家的大姑娘訂了親?方慧心?」佩卿嘴角噙著一抹笑意,這可是個好消息啊,方慧心要嫁賴三兒?若是她知道自己的夫婿以前是做什麼的,恐怕死的心都有了,何況,賴三兒以為自己改了名叫賴思安就成事大吉了麼?只要自己張張口,他的親事就黃了,這可是個好把柄呢

「佩卿姑娘,不知姑娘怎麼落到了如此地步?」賴思安看佩卿吃好了,體貼的遞上手帕,又出去叫了丫頭將屋里收拾干淨,他打算與佩卿姑娘好好「談談」。

說到自己為什麼會淪落到這步田地,佩卿已是紅了眼眶,顫聲道,「賴大哥,你可要幫我啊∼」

自己認識佩卿也有年頭了,她什麼時候對自己有過這樣的神情,只覺看到了著雨的荷花,賴思安半邊身子都酥了,將桌上的茶遞過去道,「你慢慢說,大哥听著呢。」

佩卿仿若見到了親人,哀哀的將自己這一年的遭遇講述了一遍,「賴大哥,我真的才是鳳家的小姐,如今卻被那鳳仙害成這種樣子,若不是我聰明逃了出來,用不了多久,連命都沒有了。」

她確實很聰明,用在孫家人的早飯和午飯中都下了蔓草,害的孫家人整整拉了一天,而關她的莊子離鎮上遠的很,村里也沒有大夫,大家只能用些土辦法止瀉,可是那些土辦法在佩卿大量的蔓草面前根本不管什麼用,到了晚上,全家人已經起不了床了,佩卿怕被人發現,也裝作月復瀉跑了一天茅房,到了晚上,她將與她同住一屋的阮雲綁了起來,又將她所有的積蓄都搜刮了個干淨,才反鎖了房門偷偷出了老孫家。

因為怕被村里的人追上,她一直不敢走大路,而且這個村子是在什麼地方叫什麼名字她也是一無所知,就這樣躲躲藏藏,跌跌撞撞的走到了京城,她一個單身女子身上又帶了財物,怕被人覬覦,也怕被司徒遠山抓她的人認出來,只得扮作乞丐,佩卿想到自己這一路的艱辛,真是悲從中來,失聲痛哭。

「你莫要這樣,」賴思安溫存的坐在佩卿身旁,香兒的衣裳她穿上小了些,雪白的玉臂從微短的袖中露了出來,如段白生生的鮮藕,賴思安咽了口唾沫,伸手在上面模了一模。

「你,你要做什麼?」佩卿面色一凜想要躲開,身子卻不听使喚的軟了下去,「你,你給我喝了什麼?」

「這東西佩卿姑娘能不知道,自然是劉媽媽看家的**和合散了,」賴思安彎腰抱了已經癱軟的佩卿向里間走去,他今年真是交了桃花運了,待娶了方家大姑娘,那個鳳仙,自己還真是要去會一會。

這個**和合散佩卿是知道的,艷春樓里那些不肯接客的女子服了以後,頭腦清醒卻全身無力還有**的作用,只能任由那些嫖客們胡作非為,沒想到自己竟然中了這種藥,「你快放了我,我說了我是鳳家的小姐,你若動我,將來不得好死∼」

賴思安壓根兒就沒有完全相信剛才她的那番話,鳳仙在她做了將近一年鳳棲梧以後,勾引了靖北王世子說她是假的,然後將她囚禁了起來?真當他是三歲小兒了,再說是真的又如何?鳳家已經沒有男人了,待他要了佩卿,那就是鳳家的女婿,以後真有佩卿重新得勢的那一天,自己也照樣能沾到好處。

「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賴思安咯咯一笑,一把扯開佩卿的衣衫,「你放心,咱們做了夫妻,你的事我一定會放在心上,一定幫你收拾了那個鳳仙。」

梅西已經將所有行李都打包好了,可是卻無法安心離開,柳色看到百無聊賴的樣子心中暗笑,口上卻道,「姑娘,柳叔已經問好車了,您定個日子,咱們也好開始裝車,再者,李家姑女乃女乃這次不能夠和咱們一起去了,您也要上門辭行才是。」

梅西那有心思管這些啊,現在京中所議的都是敏誠郡主被退婚的事,她雖然篤定安風雷能把這事做成,雖然告訴自己就算是安風雷退婚了與自己也沒有多大的關系,可是這事情若是沒有個結局,尤其是想到敏誠從自己這里離開時的樣子,她現在走了也不會安心。

「姑娘是在為世子爺擔心呢,」霓光掩口一笑,在她眼里,這梅姑娘是早晚要進王府的門的。

這事兒柳色和霓光也多次交流過,沖霓光眨眼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知道就行,何必說的那麼明白?」

「你們,」梅西臉一紅,抓了手邊的書向柳色扔了過去,「出去∼」

這種暗器也太小兒科了,柳色隨手接過,嘴上依舊嬉笑,「姑娘,你可說過要‘敬惜字紙’,這可是書,要愛惜才是,」說罷拉了霓光咯咯笑著出了書房,以前老是梅西和司徒遠山合伙做弄她了,這次可讓她小小報了把仇。

梅西呆呆的望著窗欞,記得有個飄雪的夜里,他曾倚窗而立,與自己說笑談天,現在想著那時他就對自己有意了吧,從上輩子起,自己在感情上就是個有些冷漠膽小的人,對別人的善意首先選擇的是後退,觀察再觀察,生怕是自己自作多情會錯了意,最終惹人笑話。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炙熱的戀情是什麼樣的她還從沒體味過,她更相信的是細水長流,但是自己那不堪的過往耐的住歲月的沖刷麼?若是一朝那個男人厭倦了,自己的出身就是他厭棄自己就好的理由。

「敏誠,本宮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時局就是這樣,你做為皇家的一份子,當為大魏盡心竭力才是,」點翠堂繁華依舊,敏誠郡主面無表情的躺在床上,靜靜的對著帳頂發呆,對身邊太後的勸導根本充耳不聞。說這麼多作用什麼?她是君她是臣,一道懿旨下來她就不得不從,何必再做出苦口婆心的樣子?

「姐姐,都怨我,我若是再大些,根本不會讓姐姐去,」齊瑞音已經哭得滿面通紅,「你莫要著急了,我已經讓人去叫舅舅來了,他一定會幫你想辦法的。」

敏誠冷冷一笑,這宮中,這有她們母子三人才是一家人啊,什麼身分、年紀,長樂公主已經過了十四了,越國遠在千里之外,恐怕走到公主也及笄了,說到底都是要叫自己犧牲罷了。

敏誠從梅西那兒出來,就到了以前和自己父親交好的幾家老臣家中去,原以為他們會應自己的要求幫自己在朝堂上說話,誰知這些人要麼避而不見,要麼就是滿口江山社稷為重,個人榮辱為輕,竟然都是在稱贊靖北王世子,贊他做了常人不能做之事,還不住口的提醒她要像世子那樣不計個人榮辱,既然要到越國去,就要像先頭的公主一樣,不能被越人小瞧了去,敏誠郡主的唇邊劃過一抹微涼的笑意,這個時候,沒有父母親人,自己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

「瑞徵,你父母去的早,將你托付給了先帝,如今先帝也去了,只余下咱們娘幾個,」太後神情悲涼,若是皇上在,斷然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先前的事你也看見了,本宮根本無意將你嫁到那麼遠的地方,是越國想借機生事罷了。」

敏誠郡主疲倦的轉過頭,這樣的話她已經听過太多遍了,如今越國勢強,而魏國水軍還如一盤散沙,靠那幾個從靖北軍回去的老將,根本經不起一戰,這些能怨她麼?若不是先帝一即位就借故除了昭南侯,沿江防務可到糜爛至此?而那何耀袓的妹妹,現在還貴為太妃,守著兒子安然度日,自己卻要承擔何家和先帝丟下的爛攤子。再者說了,魏國真是不堪與越一戰麼?先皇在時經常引以為傲的就是魏國的富庶,說就算大魏要打仗也能支撐個三五載,現在怎麼就不宜挑起爭端了?

「本宮原以要封荷風為孝惠郡主,可是越國卻以郡主非皇家嫡裔為借口要咱們魏國陪嫁落珠島,」太後一臉難色,「丞相說若是將落珠島給了越國,等于是將魏國送到了越國的嘴邊。」

看敏誠還是不肯開口,司徒太後有些不耐,自古女子的親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況她不但是敏誠的長輩,和她還有君臣之別,「再說這事也怨不得別人,若是你得了世子的心,他那里會做出這種絕情的事來?如今他表章已上,雖然聲稱是身有痼疾,可到底與你的聲名有損。」

司徒朗月也沒有想到安風雷對這樁原來並不反對的親事現在會如此抵觸,真是翅膀硬了啊,司徒太後壓根兒就不信像外人所說,靖北王府是為了南邊的安然才忍辱負重不得已退親,這一切,還不是為了那個妖精?

「娘娘,我嫁,但是我有一個要求,」敏誠郡主豁然睜開雙目,「我要翰林畫院待詔梅西做陪媵」既然她得不到的,那她也休想

「你少做夢了」司徒遠山已經在臥室外听了許久,沒想到這個敏誠竟冥頑至此,「靖北王世子為什麼會悍然退親,你好好想想?還未進門就敢在王府殺人,那個夫婿能容忍這樣的正妻?」

敏誠郡主沒想到他又提起這事,「他們不是什麼都沒說嗎?還將掃雪給我送回來了,分明是你…」說到這兒齊瑞徵輕笑道,「丞相應該不願我退婚才對,這樣那個梅西就更不會跟你了。」

「梅西會選誰是她自己的事,我不會像你那樣用些下作的手段,安家將人給你送回來,是想看你怎麼辦?沒想到你愚蠢至此,」司徒遠山冷冷吩咐,「我今天已經答復了越國使臣,封你為敏誠公主,至于陪媵,也不會少了你,你放心,五年之內,我必讓越皇封你為後,先頭大魏公主做的到的事,你也一樣會做到」

其實越國的強勢就如魏國的示弱不過是一種姿態罷了,司徒遠山篤定越皇是不敢一意孤行悍然挑起戰爭的,至于齊瑞徵,她不過是被感情蒙蔽了雙眼,喪失了靈活的頭腦,司徒遠山相信,在險惡的深宮中,她會清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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