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AA 最新章節 328 捉弄

作者 ︰ 末果

無憂打了個哈欠,「不早了,既然不喝酒了,我也回去睡了。」

不凡一言九鼎,說不喝,也就會不再喝,而且開心知道不凡心髒不好,也絕不會再由著他喝下去。

所以她完全可以安心回去。

不凡不知她為什麼平白捉弄了了,但知道無憂不是沒有分寸的人,這麼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她說走,也就不多留。

寧墨到這時才抬臉向她的背影望去,恰好無憂走到門口,又回頭向他望來。

四目相交,寧墨愣了一下,眼角余光見不凡也朝他看來,垂下眼瞼,輕嘆了口氣。

她為不凡而來,而不凡對她也是在意的,只要他二人情投意合,總有一日會在一起,有不凡護著她,能看見她和她心心念念的人一起,也就夠了。

無憂對寧墨就算有千萬的疑惑,但既然他與沙華會結成夫妻,那些似幻又似真的夢,也不該再想。

不管與他之前有過什麼,都不該再去糾纏。

收回視線,毅然邁出門檻。

只這一會兒功夫,外面下起了雨,飄飄零零。

一把十六股的油紙傘從後面伸來,遮住頭頂,回頭,對上開心春陽般的眸子。

「我送你。」

無憂好象在一個冰冷的夜里,身邊點燃一堆篝火,暖意襲來,寒冷漸去,微微笑了一下,與他並肩而行。

開心默默地走在她身邊,一言不發,對她捉弄惜了了的事,一字不提。

直到到了‘暮言軒’門口,才停下。

無憂轉身過來,仰頭看他,什麼也不想說,只是這麼看著他。

如果沒有子言,她會不會與他一起離開,去做一對俠盜,或者做一對無拘無束的市井小夫妻,生幾個孩子,養一些貓狗,吵吵鬧鬧的渡日?

苦笑了笑,自己能生孩子嗎?

「想什麼?」他抬手抹去她臉上沾著的一滴雨珠。

「沒什麼。」無憂微微了笑,輕搖了搖頭。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無憂默然,一日沒得到子言確定的消息,一日不會做任何打算。

開心凝看了她一陣,輕呼了口氣,「你也是女人,下雨的時候,需要有人給你打傘;迷茫的時候,要有人給你出出主意;累得時候,有肩膀給你依靠。」

無憂心里輕動。

是啊……這些都是她想要的,可是現在,她沒辦法拋下子言。

他的大手輕握了她的臉,將她的臉抬高些,能直視著他的眼,「女人不必要那麼好強……無憂,別死撐著,有什麼,我可以幫你去做的。」

母親就是沒有人可以依靠,才會死得那樣淒慘,他不會容許自己心愛的女人象母親那樣,無依無法靠,孤獨渡日,最後還落個慘死。

無憂笑了笑,朝他攤開手掌,掌心里放著惜了了的那個指環,「幫我把這個給了了。」

「解鈴還需系鈴人,還是你自己給他的好。」開心將傘柄塞進她手中,「進去吧。」

那些話,他並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她的回應,他只是想讓她知道,她不是一個人。

「也好。」無憂握著傘柄,看著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蒙蒙細雨中,將手中指環握緊,猶豫了一下,朝‘听雨軒’而去。

走出不遠,便看見惜了了怒氣沖天的跑來。

闊身的長袍裹著泥,被水打濕裹在身上,他渾身不顧,一把將她拽住,「你做什麼要丟掉我的東西?」

「反正無關緊要的人的東西,丟了就丟了,明天我賠個好的給你。」無憂往他身後瞅,不見他的寶貝蛇跟著,只怕是還醉在不凡那里。

「誰稀罕你賠。」那話是惜了了自己說,不好改口說那東西重要,被她一句話嗆得難受,卻不好駁,胸中滾著一團火,燒得他五腑六髒都要燃起來。

紅著眼瞪了她一陣,將她的手一摔,轉身就走。

「你看這是什麼?」無憂豎起食指,食指上套著那個指環。

惜了了回頭看見,怔了一下,飛快地從無憂手上奪了過去,面露喜色,接著臉又是一沉,「做什麼這麼捉弄我?」

無憂將傘遮了他的頭,笑笑道︰「不管你再怎麼恨,他都是你的父親,你無法否認。」

「你想說什麼?」惜了了將指環握緊,臉色微青。

「我想說,既然你既然無法否認你的父親,何必對以前的事耿耿于懷。那些恨只會讓你痛苦,何不放開,別再找什麼沙華?我想,你母親,你爹也希望你活得開心些。」無憂將指環放進他手中,將他的手指握攏,緊緊包裹著那個指環,「回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明天再想我說的話。」

無憂從惜了了身邊走開,順著小道恩了個彎,視線直掉進一雙漆黑冷清的眼,依然是半露在闊袖外的白皙手指握著一把墨竹柄的油紙傘,仍然是冷冷清清的一個人。

「寧墨……」

「以後不要再多管我的閑事。」寧墨收回視線,給平兒打了個手勢,示意離開。

無憂站在原地,听著漸漸遠去的車軸聲,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一只鴿子飛來,停在她手臂上。

無憂望了一望左右,不見有人,從小竹筒中取出信箋,上面寫著‘秋千’二字。

心髒頓時一緊,放飛鴿子,在院子里亂轉了一圈,不徑直離府,而是朝著與峻衍府院相通的側門而去。

今天不凡等人聚會,寒梅冷香附近把守森嚴,別處反而不如平時嚴格。

她和峻衍是未成大禮的夫妻,但皇屋中私下里的男女關系混亂,不言而喻。

雖然已是半夜三更,她要去會峻衍,誰敢說半個不字?

眾護衛自然睜只眼,閉只眼。

無憂從峻衍的院子離府,奔著西門的方向,朝著秋千急奔而去。

夜色中,果然見女扮男裝的長寧站在秋千旁。

見無憂過來,笑道︰「來的還算是快,沒讓我久等。」

「你膽子不小,這時候還敢來這里。」不凡說過,又要打仗了,長寧是對方的統帥,這時混到敵方,一旦被發現,哪里還能全身而退。

「我從來就不知有膽子這回事。」長寧冷笑,自從峻言出事,她受母親之命,逃出宮就一直踩在刀尖上過日子,這些年來早不知什麼是怕。

「廢話少說,你來的目的是什麼?」無憂自從知道長寧和興寧有來往,就知道自己對對方而言,就是一顆棋。

但她為了得到自己想知道的,只能做她的這顆棋。

「想必你也知道,又要開戰了。」

「那又如何?」無憂冷笑,想從她這里得到軍機,可是打錯了算盤,先不說她什麼也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她。

「我想你幫我打一仗。」

「你是不是找錯了人?」無憂冷笑,讓她上戰場,開玩笑。

「當然沒有,我知道這次是齊皇給峻衍立功的機會,叫峻衍掛帥,而峻熙定會從中作梗。」

「這與我有什麼關系?」那兩兄弟為了爭皇位一直是狗咬狗。

「這一仗關系到峻衍是否坐得正太子的位置,所以這一仗峻衍說什麼也要贏。」

無憂的心突地一跳,臉上卻沒有絲毫表情,「那又如何?」

「所以他定會拼全力,讓鬼面代他打這一仗。」

「難道你又想讓我約束鬼面?」無憂口氣漫不經心,心髒卻砰砰亂跳。

「不錯。」

無憂冷看著她,「我沒興趣。」

「你沒興趣,也得有興趣。」長寧向她走近兩步,細看她的臉,現在的無憂和六歲時已經全然不同,但眼里的倔強卻一模一樣。「興寧回來了,你在這里呆不久了,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既然你知道興寧回來了,我呆不久,我憑什麼相信你能守信用?」

「我今晚就能把你想知道的告訴你,但你得先答應我,代我對付鬼面。否則,我會要你生不如死。」

「我憑什麼相信你所說的話屬實?」無憂握緊傘柄,將差點蹦出噪子眼的心髒壓回去,迫自己冷靜。

「只要你活著,是真是假,總能查到,我是南朝長公主,跑不了。」

「好,我答應你。」無憂隱隱感到不安,長寧不可能這麼大方,先付錢,後收貨,但興寧已經回來,不肯回府,不過是想利用自己達到那些齷齪的目的。她如果不為興寧辦事,興寧隨時會出現在府中,將她揭穿。

而那些齷齪之事,她絕不可能去做,事到如今,她已經沒有時間選擇。

長寧滿意地笑了笑,道︰「我相信你已經知道,子言就是當年被毒殺的北齊太子峻言,也就是天女的夫君。」

這件事,無憂早已經猜到,但听長寧親口說出,仍象一柄重錘敲擊在心口,悶悶的痛。

口中卻道︰「你以為我會相信?宮中賜的毒酒都是入口封喉,就算少喝一些,敢最多能多支撐一時半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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