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AA 最新章節 327 攪局

作者 ︰ 末果

無憂剛到門口,但听見里面傳出悲婉的曲音,是她不曾听過的曲子,但琴韻卻是她再熟悉不過的。

明知是誰彈的這曲,胸中象有浪拍過,涌動難平。

屋中眾人喝得七七八八,乍見她進來,均有些愕然。

不凡雖然給多惜了了一塊牌子,但今晚惜了了和無憂會來,仍在他意料之外。

他也有些醉意,端著酒碗的手停在半空中,與她四目一對,卻是微微一笑,「來了?」

無憂的視線一一掃過屋中眾人,看過不凡手中的酒碗上,最後落在他微微泛紅的面頰上。

她是來阻止不凡喝酒的,但當著這許多人的面,而且還是開心的小壽,卻不好過于生硬,隨意‘嗯’了一聲,向桌邊走去。

寧墨已經停下彈琴,見她望來,將目光撇開,望向窗外飄零的花瓣。

無憂輕抿了唇,又看向屋里另一個人。

鳳止今晚反而是屋里最清醒的一個,在一邊把玩酒杯,見她進來,向她揚了揚手中酒杯,難道得不多話。

開心這時才回過神來,先取了個空酒壇,往里舀了半壇酒,擱在身邊,「蛇兒,給你的。」

蛇兒跟開心廝混慣了的,也不等主人開口,已經飛竄過去,一頭栽進酒壇,卻被剛舀的酒燙得跳躍開來,委屈地瞅著開心,直吐舌頭喘粗氣。

開心哈哈一笑,「慢慢喝,多得是。」

蛇兒這才重新游回壇邊,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將頭擱在壇口,聞著酒香等酒冷。

開心模了模它頭上小有,才笑著朝無憂招手,「來,陪我喝酒。」

無憂什麼沒說,順從地走到他身邊,端了桌上一碗斟滿的酒碗,對開心道︰「今天是你的小壽,我先敬你。」

開心酒量極好,但今天心中苦悶,只不過十來碗酒下肚,已是醉意微薰,人卻清醒,手臂壓了她肩膀,睨了無憂手中酒碗一眼,「喝得嗎?喝不得換小杯。」

「喝得喝不得,喝過方知。」無憂望著他布著血絲的眼,這眼里哪有壽星的歡愉。

開心聞言,笑了一下,低頭,見自己碗中只剩下大半碗,將手中酒碗遞到不凡面前,「加滿。」

不凡望了惜了了一眼。

後者避開他的視線,自顧坐到桌邊,翻了酒碗斟酒喝,對不凡目光的訊問不理不顧。

無憂前來的目的,不用他多說,反正大家很快會知道。

不凡踫了個軟釘子,蹙眉將開心手中酒碗添滿,視線落在無憂臉上。

無憂手中的酒吹了一陣風,已經不燙,將手中酒碗與開心的碗一踫,一口氣喝干。

那酒入口醇和,到了喉嚨處卻象一團火,一直滾進月復中,五髒六腑全暖了起來。

一碗酒下去,便有些頭暈。

她不懂得品酒,卻也能感覺到不凡煮這酒是好酒。

無憂這麼喝法,開心已經感覺到她今天不是來喝酒的,凝視著她的眼,微一仰頭,也將酒喝盡。

見無憂又去斟酒,握住她的手腕,「這酒烈……」

無憂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我敬了你,總得敬為大家煮酒的人,哪能白喝人家的?」

她這麼說,開心反而不好阻止,只得放開手。

不凡靜靜地看著,實在看不明白無憂今晚是怎麼了,直到無憂端了碗到面前,才端起碗,正要喝。

無憂伸手,輕壓他的手腕,「不忙喝。」

不凡抬眼,靜等她下文。

無憂端著酒,笑嘻嘻地道︰「這是我喝過的最好的酒,你說我該怎麼謝你?」

不凡眉頭慢慢展開,既然她開了頭,那麼她的目的很快知曉,反而靜下心來,大不了水來土淹,「你想如何?」

「這樣吧,我以酒謝你,你喝一碗,我喝十碗,以此來表示我對你謝意。」

無憂話剛落,開心就吼了起來,「無憂,你瘋了嗎?這酒,你根本受不得十碗。」

「受不受得,喝過方知。」無憂扁嘴瞪了開心一眼,他們一起多年,居然不知道酒對不凡而止是可以致命的東西。

開心默看了她一會兒,走到她身邊,壓低聲音,道︰「你根本不是來喝酒的,而是來攪局的。」

本來就是來攪局的,無憂也不否認,仍看回不凡,「你說這樣,可好?」

開心將她拽了回來,「我代你喝。」

「你可以陪我喝,但我喝一碗,你卻得喝十碗,陪嗎?。」無憂仍笑。

開心終于按捺不下怒氣,「你到底要做什麼?」

如果換成其他時日,她再怎麼胡來,也是無妨,但今天……

今天是母親的忌日,他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心里難道,還不能說,只能生生的憋著。

「我來,當然是為了喝酒。」無憂一步不退,「如果陪不起,你就去喝自個的。」

開心睨了不凡和寧墨一眼,忍了又忍,面色一沉,「我陪你便是。」

無憂朝他笑了一笑,將酒平舉向不凡,「我敬你。」

事情到了這一步,不凡自然也明白無憂的目的,心里嘆了口氣,面上卻微微笑了一下,反而擱下酒碗,對開心道︰「我今天到此為止,你們隨意。」

無憂眼角微挑,還沒來得及得意,听開心一聲低哼,「跟我出來。」

手臂一緊,被一股很大的力道拖拽著往屋外去。

無憂心想攪了人家的小壽宴,他要惱也是正常的,回頭見一屋子的人,竟無人幫她說話,只好乖乖跟他出去。

開心一直將她拽到屋外無人處的院子角,才停了下來。

無憂將他的手摔開,揉著被他捏痛的手臂,「酒喝多了傷身,你也別喝這麼多了。」

開心向她欺近,無憂下意識地退後,背抵了身後樹桿,他的手撐上她耳邊,慢慢低下頭,直到離她的臉不到三寸遠,才停住,「口是心非的話,不必跟我說。」

無憂微仰了頭,與他臉對了臉,還口道︰「狼心狗肺的話,也不必跟我說。」

他看著她笑了,但那笑很快消失在嘴邊,「你今天不該來。」

無憂抬手去伸他的臉,入手冰涼,「借酒澆愁,愁更愁,何必呢?」

「今天我小壽,怎麼能不開心?」開心咧嘴笑了笑,那笑卻絲毫入不了眼。

「騙我的話,也不必說。」無憂輕嘆了一聲,「開心,你真不知不凡飲酒隨時有可能猝死?」

開心的心緊了一下,不凡喝了酒會不舒服,他發現過幾回,卻沒往這方便想,「這話……是什麼意思?」

無憂猶豫了一下,道︰「我不知什麼原因,他的心髒曾經受到過嚴重的損傷,有不可以治愈,只能控制的隱癥,而酒這東西很容易引發他的隱癥,如果發作時無法控制,就會猝死。」

「原來如此。」開心回想這些年,平日最難請的寧墨總會比任何人都早到。

有一回,他提前回來,恰好見寧墨拿一粒藥丸給不凡服用。

那藥丸有股獨特的幽香,後來他雖然沒再見到不凡服藥,卻總能聞到那股藥香。

照著無憂的說法,寧墨是知道不凡的心髒有事,只不過瞞下了所有人,只是自己用藥為他保著。

至于寧墨為何如此,不用想,也知道是不凡的意思。

不凡寧肯自己承受猝死的危險,也不願在這一日有所表示,這等心思,他如何能不懂。

垂下撐在無憂耳邊的手,轉身就走。

「你去哪里?」

「去叫清兒倒茶。」

「不喝酒了?」

「也喝得差不多了。」

無憂垂頭輕笑,這一趟也算沒白走。

重回屋中,蛇兒的頭仍鑽在酒壇里,已經醉得癱在地上,一動不動。

而不凡和鳳止已經擺上棋盤。

寧墨望著窗外,面無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唯獨惜了了眼巴巴的瞅著門口,神色焦慮,見無憂進來,忙迎了過來,往她身後望了望,一連串地問,「開心呢?他有沒有為難你?」

「我能為難她?」隨後進來的開心把話接了過去。

惜了了見二人相安無事,放下心來。

無憂望向寧墨,神色微黯,不知他可有辦法救回綠鄂。

想到綠鄂,眼角不由自主的瞥向惜了了,不知惜了了會如何對付綠鄂。

突然出手,拽下惜了了懸在腰側的錦囊。

等惜了了反應過來,無憂已經退到窗邊,正將錦囊里裝著的一枚指環倒出。

惜了了臉色大變,「還我。」撲上來搶。

無憂五指一合,將指環握住,「誰給你的?」她眼快,僅剛那一睨,已經看清指環上刻著的‘寧’字。

「一個不相干的人。」惜了了抿緊了唇。

「不相干的人?」無憂追問。

「是。」惜了了避開無憂的眼,一口咬定。

「既然是不相干的人,沒必要留著。」無憂的手朝著窗外一揚,接著窗外花叢中傳來物體落地得一聲輕響。

屋中所有人一起看向無憂,神色各異。

「你……」惜了了愣怔了一下,又急又怒,白淨的面龐剎時黑了下去,顧不得與無憂理論,從窗口躍了出去,往花叢中尋去。

然黑燈瞎火的,又不知無憂將那指環丟去了哪里,一時間哪里尋得到。

惜了了更加氣惱,叫清兒點了燈給他,在草叢中細細尋找。

(哎,調整果然是苦差,一調反而不知怎麼寫了,拖到現在才碼完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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