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妃之道 正文 第六章 唯我獨尊 第四十四章 夫妻夜話

作者 ︰ 薛湘靈

已經是過了宮門下鑰的時候,嫻雅看著皇帝還沒有要走的樣子。很久皇帝都沒有在承乾宮留宿過,多半是用過膳就往養心殿或是和卓氏住的寶月樓住著。說來也是怪事,皇帝幾乎是對和卓氏到了專寵一人的程度,怎麼就沒見和卓氏懷孕。而且一向對這件事甚是敏感的皇太後也是不聞不問,難道是這里面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聞。或者是說和卓氏會成為第二個當年的高芸嫣不成,皇太後總不能這樣去陷害一個皇帝寵愛的嬪妃吧。

「主子,宮門下鑰了。」蓮子知道嫻雅的心思,在看著嫻雅伺候皇帝用過兩樣精致的宵夜之後,隔了一盞茶的功夫過來回話。

「再等等。」皇帝依舊是歪在寢殿炕上看書,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這倒是讓嫻雅大費躊躇起來,早些時候是擔心皇帝不肯歇在自己宮中,這時候卻是對皇帝歇在自己宮里不習慣起來。

「萬歲爺,二更了。」嫻雅手里拿著皇帝明黃色的雪貂褂進了寢殿,皇帝手里那卷書看了好久都不見翻書。

「叫人伺候更衣。」皇帝顯然是看到了嫻雅手里的貂褂︰「怎麼著,要攆朕走?」

皇帝一句話說得嫻雅臉都紅了,旁邊伺候的宮女太監無不是捂著嘴笑。嫻雅幾乎是想當面啐皇帝一口,這麼多年皇帝還是這樣子說話辦事。有的沒得叫人笑話,真是讓人沒法過了。

「原是想要問問萬歲爺的,萬歲爺這麼一說還真是問都問不得了。要不還真是成了一心要攆萬歲爺走了。」嫻雅暗自嘆了口氣,旁邊伺候的小宮女趕緊帶著人將熱水挑子和盆兒拿到寢殿里。

如意和蓮子趕緊過來伺候,嫻雅看皇帝愛理不理的樣子。也只好擺手叫人下去,自己親自浣了手過來伺候皇帝盥洗。如意和蓮子會意,福了一福帶著人退出了寢殿。

「皇上,您的手。」嫻雅剛把皇帝的手按進熱水里洗手,一雙手就被皇帝牢牢按在水盆里不得動彈。嫻雅愣了一下︰「您這是要做什麼啊?」

「朕幫你洗。」皇帝在水里摩挲著她的手︰「嫻雅,怨朕了?這麼久不過來,是不是覺著朕冷落你了?」

「沒有。」皇帝很少叫她的名字,好像很多年以來都快忘了自己叫什麼了。宮女太監見了都是一聲皇貴妃吉祥,皇太後見了也是叫嫻妃。兒女們見了是一聲額娘,偶爾會有安安叫上一聲名字的,這麼幾年也少了。唯一能夠叫自己一聲乳名的除了皇帝沒有第二個人,頓覺生疏的時候抬起眼楮看著皇帝︰「萬歲爺是有什麼吩咐的?」

「朕知道有些事你心里不痛快,那天瞧著你跟和婉說話的神情就知道了。」隔了好幾天皇帝才提起那天女兒進宮的事情︰「和卓氏那兒朕是去得勤些,只是除了她那兒倒是也沒去別的地方。你知道的,」言下之意,敬事房的日記檔就是嫻雅不看。總管太監還是會一日一報的在嫻雅面前回明是哪個妃嬪在養心殿侍寢,而這些時候除了和卓氏還真是沒有人伺候過皇帝起居。

「哪有不高興來著,皇上這話還說是我吃味兒呢。」嫻雅扭著手想要把自己的手從皇帝手底下抽出來,可是皇帝這樣子絲毫沒有要松手的心思。遲疑了一下,只好由著他白自己的手按在水盆里不得動彈。

「你要是肯跟朕說你吃味的話,朕高興都來不及。」皇帝抬起眼楮看著嫻雅刻意回避的臉頰︰「你說真要是想要跟朕說句實話,是不是挺不容易的?」

「我從不敢瞞哄皇上。」嫻雅飛快看了皇帝一眼,這話又不知道是從哪兒听來的︰「萬歲爺,您說這話還真是屈枉人了。我可是不依地。」

皇帝一下放開她的手,就在她愣神的一瞬間將她攬進懷里。也不管兩個人是不是手還是滴著水,就那麼急急忙忙去解嫻雅的衣襟。嫻雅愣了一下神,只是片刻之間皇帝的手已經覆上了胸前豐滿柔軟的花蕾,很久都沒有跟皇帝溫存纏綿過。尤其是自從兒女相繼成年後,雖然依舊是有夫婦敦倫之舉,早已不是當年那種纏綿悱惻的勁頭兒了。

只是今晚的皇帝仿佛是換了一個人,居然是比早先更加馴熟的剝掉她的一層層衣物。更是在幃帳沒有放下的時候,就讓兩人在燭火映照下果裎相對起來。嫻雅一下成了個大紅臉,弘歷絲毫不給她愣神的機會,就那麼壓了上去。啃嚙著嫻雅的每一寸肌膚,听著她熟悉而細密急促的呼吸。

些微愣了一下神,皇帝居然就是在這片時之間進入了嫻雅的身子。潤滑而溫暖的甬道被猛烈地撞擊著,嫻雅一下夾緊了皇帝的腰。任由他在體內猛烈抽送撞擊,將滾燙的液體播灑在體內。好像過了很久皇帝都不曾有過絲毫的停歇,甚至是比先前更加猛烈的攻勢。

壓抑而纏綿的申吟在皇帝耳邊縈繞,手里越發是沒有停止的意思。在她的每一寸肌膚間或輕或重的撫模停留,將一串串火焰在肌膚上燃燒。

「萬歲爺……」滿是誘惑的低啞聲音在皇帝耳邊響起︰「還不足興,這都幾次了?」

「不都說三十如虎四十如狼的,你瞧你不也是不足興?」皇帝壓在她身上,沒有絲毫挪開的意思︰「要是這次你又有了,倒是要看看你怎麼說?」

「那可真是不好說了。」嫻雅推推皇帝的身子,依舊是半點都推不動。緊緊契合在身上,兩人緊緊相擁著。

粘膩的兩具身體緊緊糾纏在一起,皇帝絲毫不肯放開自己的手就那麼將嫻雅摟在懷里︰「有件事不能再拖了,原不是說等這次從江南回來就封後的。不等了,選一個黃道吉日就封後。」

「怎麼了,這麼急?」嫻雅抬起頭看著皇帝微有須髯的下頜︰「又是什麼人說了話了吧,說起來是封後大典。若是尋常人家還真是家務事的,怎麼叫這些人說得仿佛是天底下第一等的大事了。」

「封後大典還不是天下第一等的大事,什麼是天下第一等的大事?」皇帝好氣又好笑︰「要是人人都跟你似地,做什麼都不認真想想自己的得失利益的話,只怕真是天下太平了。」

「有萬歲爺掌管天下還能不天下太平?」嫻雅扭動了一子,這樣子依偎著不知道的還真為是剛成親不久的新婚夫婦。皇帝反手居然將她箍得更緊些︰「不舒服還是不足興?」一面說一面涎著臉貼在她腮邊︰「要是不足興的話,朕可是有法子的。」

嫻雅忍不住啐了一口︰「什麼時辰了,萬歲爺明早真想不早朝?我可是丟不起那人,要是別人知道萬歲爺歇在承乾宮,還是晏起的。這話傳出去,有意思?」

「大不了就說皇帝跟皇貴妃為了立後和大清千秋萬代的基業,忙活了一夜。」皇帝笑得很是曖昧︰「要是換在當年,只怕還忙活不了一夜。」

「越說越不成話了。」嫻雅忍不住笑道︰「皇上瞧著佟家的如何?說是壽康宮的老太妃很是喜歡這個娘家佷女兒,只怕是將來老太妃說是我這做額娘的還是虧待了她。」

「恰恰說反了,老太妃听說是永瑜成婚別提多高興了。一直說是娘家的女孩子有福分,還說嫁給永瑜做承乾宮的兒媳婦,只怕是女孩子最大的福分。」皇帝摟著她︰「要是你跟你這兒媳婦一起有了身孕的話,可是一段佳話了。」

「那我可就羞死了。」嫻雅掐了皇帝一下︰「萬歲爺真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知道的真以為萬歲爺成日操勞國事。哪知道全是些叫人說不出口的事兒。」明知道壽康宮的老太妃會這麼說,這可是聖祖爺宮中還健在的二位老太妃之一,偏生又是當年孝懿仁皇後的親妹妹。這件事既然是有意要跟佟家做親戚,就不能瞞過了老太妃。

「羞什麼,你都是做了幾個孩子的額娘了這會兒反倒是怕羞起來?怕羞可不是這樣子的。」皇帝環住了她的縴腰︰「瞧你還真不像是做了幾個孩子額娘的人。」

「萬歲爺,跟您說正經事兒。」皇帝很久不來,嫻雅倒是悶了不少話在心里︰「前兒您說起馨兒的婚事,我就在心里琢磨了好久。馨兒自來是被寵壞了的脾氣,雖說是做父母的都是盼著子女們隨心隨意。可是和馨這個樣子就是叫人不放心,誰知道這個翰林是怎樣一個人,再說家里有無妻室也未可知,若是做個停妻再娶的事兒出來,豈不是耽誤了馨兒的一生?」

「你這話朕倒是想過,這個你放心。自然是有人會替你這做額娘的去問清楚,要是出息誰又趕得上永瑜和巴勒珠爾兩個,只是和馨這孩子終究不會是咱們身邊常留的格格。要是有一天她真要做什麼出來,你就權當是少生了這麼個女兒吧。」皇帝這話說得很含蓄,似乎有些事還不到說破的時候。嫻雅心里卻是沒來由的往下沉,都瞞著吧,看能不能瞞過一輩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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