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妃之道 正文 第五卷 風雲際會 第九章 鬧貓

作者 ︰ 薛湘靈

長里前院正殿始終是富察氏和和敬公主母女兩個住著,高芸嫣帶著宮女住在後面寢殿。高芸嫣習慣性地抱著一只純種波斯貓從寢殿出來,好些年都是喜歡豢養波斯貓。這種貓慵懶而美麗,眼楮的顏色更是因為母族不同而顯得各異。

富察氏扶著宮女的肩出了寢殿,仿佛是無意間一眼瞥見高芸嫣懷中的波斯貓。多年前不願回想的噩夢在眼前閃過,倘或永璉不死還會有什麼永瑜永瓏麼?又何必還有一個嫻皇貴妃在宮中做主,早知道如此就不該那時候一念之仁放過高氏跟那拉氏。如今出了這麼多故事就是因為波斯貓而起。

永璉,自己唯一的兒子雖然被皇帝痛悼,也被追封為端慧皇太子,只是早已成為過去,成了黃花山的一座陵墓而已。自己卻被死不死活不活的,空頂著一個皇後的頭餃關在長沒有絲毫皇後的權利和尊榮。

「主子吉祥。」高芸嫣總算是知道如今的富察氏早已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後,甚至連自己都不如。自己好歹還有一個嬪的身份,她卻什麼名分都沒有。皇後的冊寶都被收回,收回的不止是冊寶還有身份和一切份例。

「你這是要到哪兒去?」富察氏幾乎想要沖上去掐死高芸嫣和她懷里的那只貓,要是當初沒有那只貓永璉不會死。

「哪兒也不去,不過是溜達溜達。」再也不用在他面前做小伏低︰「主子一大早起來去給皇太後請安,見到皇貴妃請安不曾?」

「一個小小的皇貴妃,我跟她請的什麼安?」富察氏臉上閃過一絲憤怒︰「我是皇後,一萬年也是皇後。皇貴妃再大,總是妾。不過話又說回來,總比那些連妾都不如的格格們要高貴得多。」

「這話說得好,只是當今皇太後也是格格出身。莫非主子是在說皇太後不夠份位受主子一拜?」縴長的手指輕輕撫模著懷中安然而臥的貓,高芸嫣絲毫不懼怕富察氏那張扭曲到了極致臉︰「不是听說主子最知禮的,這話要是傳了出去皇太後氣出個好歹來可就連著長都沒有主子住的了。當初,我還有個翊坤宮安身,主子日後去哪里安身?」

「你跟誰通同一氣我管不著,高氏你少在這兒挑唆。我什麼時候說過皇太後出身不好的話來。」提到慈寧宮的皇太後,富察氏底氣有些不足︰「你少什麼事兒都往我身上推。」

高芸嫣逗弄著貓︰「有人護著寵著就是皇後,沒人管可就不是了。還以為自己有娘家人護著呢,也不去瞧瞧傅恆如今是依仗著誰在說話。您那位弟媳婦可是皇貴妃的娘家表妹,要不是皇貴妃替她說話只怕你們富察家連我家都不如。教導著自己的女兒去陷害小格格們,也不想想自己身邊還有幾個,一旦出事你倒是可以沒事。豈不是苦了自己女兒?」

「你給我閉嘴。」高芸嫣的每一句話都是戳在富察氏的心窩子里面,不止是關于女兒和敬公主。還有傅恆和瓜爾佳氏,早先就听說皇上跟瓜爾佳氏那麼個妖精不干不淨,只是自己如今根本就不能會親,哪里還能知道里面有無隱情。被高氏一提越發是篤定確有其事,傅恆這麼糊涂居然由著這件事出來。

「主子,我也懶得跟你說這些。畢竟又不關我的事兒。」高芸嫣淡淡一笑︰「自己做的事兒總要自己來償還,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那時候苦著人家皇貴妃不宜子孫的時候,還真不知道到底是誰不宜子孫呢。您倒是能生,只是也要養得住啊,前後生了三個,只留下一個到如今反倒是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富察氏被這話說中心病,尤其是最後一句氣得她失去了或真或假的雍容靜穆。沖上去想要捂住高芸嫣的嘴,高芸嫣懷里的貓騰地一下蹦起來在富察氏手背上撓出一道血痕。

‘啊’淒厲地叫聲在清早的西六宮回蕩著,呼嘯的北風掠過。幾乎是住在西六宮的妃嬪們都听見長傳出的聲響。

純妃蘇蕙上次被嫻雅叫去承乾宮不著痕跡地說了幾句,雖然還是不願多事尤其是不願多去管這些新進攻的新貴們。誰知道將來這里面會不會有個寵妃,那時候給自己一點顏色看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長里面住的兩位主子,蘇蕙尤其不願多說。只是這一聲淒厲地喊叫倒是把人嚇了一跳,比之于上次翊坤宮出來的哭聲更叫人心煩。那里面還只是兩個小貴人,雖說都是新寵到底是不會有大的關愛,長卻是舊人。還是兩個曾經高高在上的主子,那時候自己招惹不起也不敢招惹。

「主子,還是瞧瞧去吧。「蘇蕙身邊的大宮女好心提醒道︰「上次皇貴妃剛說過,要是又不去出了什麼紕漏的話誰也擔待不起。皇貴妃不是說了麼,能將那兩位主子安置在長,原是看中主子安靜平和。換個人萬歲爺也不能放心,主子您說呢?」

「我知道這話,只是那兩位全是我惹不起的。」蘇蕙吞吐了半晌終于說出了心底的話︰「要是被人排揎兩句,說我自不量力我可是招架不住。你看鐘粹宮怎麼就沒這麼多事,雖說東邊有皇貴妃看著,不過她手底下的兩個答應常在也不敢放肆的。」

「主子,您要是把這件事處置好了。日後不論是誰還不對您另眼相看?」宮女心里哀嘆了一句,論位份純妃和嘉妃一樣。只是為人處事上面,純妃還真是不如嘉妃。就好像當初高貴妃不如當今的皇貴妃一樣,皇貴妃待人固然是極好的,可是精明能干處事周全也是皇太後皇帝素日稱贊的。嘉妃就是有樣學樣,這一點自家主子說什麼都是學不來。

「行,那咱們瞧瞧去。」興許是被人說得動了心,純妃點頭扶著宮女的肩出了儲秀宮大門。

長隔得並不遠,蘇蕙只是覺得自己的腳步有些打顫。花盆底的宮鞋走在甬路上也不是往日的清脆聲響︰「先叫人去叫門,說不定是咱們听錯了。」

「純妃主子吉祥。」兩個守門的太監看見蘇惠過來,露出松了大氣的面容︰「宮里掌事兒的正要去給主子回話。」

「怎麼了」純妃有些發怵︰「出什麼事兒了?」

「高主兒養的貓將皇後主子的手撓了,這會兒連太醫都來了。」太監不敢多說,誰知道說完以後會是什麼結果。兩個主子底下的奴才都在里面嘰咕好一會兒了,要是再沒個主位來看看的話,只怕真要鬧到皇帝面前去了。那時候可是這一屋子的奴才跟著遭殃。

「好好的,怎麼把皇後主子的手給撓了?」純妃有些放了心,還好只是貓撓了手。太醫看過沒事也就是沒事了。

「奴才們在外面不知里面情形。」守門的太監也不敢多說,這件事可是可大可小的。不過看樣子這位純妃主子也不是能夠拿大主意的人︰「還請主子進去看看才是。」

「沒用的東西。」蘇蕙難得有一句痛快話,話音未落已經是扶著宮女們的肩進去了。

長前殿里幾乎是站了一屋子的人,兩個太醫跪在地上一句話也不敢多言,只是小心翼翼地給富察氏包裹著左手。余下的人也是面如土色。

「純主兒吉祥。」到底是兩個掌事宮女還沒嚇糊涂,看見純妃進來不約而同松了口氣︰「奴才們該死不曾伺候好兩位主子。求主子責罰,主子開恩。」

高芸嫣站在一旁懷里抱著那只闖禍的貓一語不發,純妃見了心里反倒是沒了底。絕不是貓撓了那麼簡單的事情,一定是兩人鬧氣鬧出來的事情。哪怕是明眼人一看即知是誰做的,也是明明知道誰委屈誰做禍,卻不會有人站出來指正是誰。放在宮里任何一處或許會有人說對或不對,可是長絕不會有。向著誰都沒有好處也不會有人因為自己說了一句公道話而說自己神思敏捷,皇太後不過是因為拗不過皇上才準允這兩人在宮里苟延饞喘活下去。

明知如此又何必給自己找來這許多不痛快,皇家本就不在物力上計較。養著這樣兩個女人,花不了多少銀子又博得個仁愛的名聲,何樂而不為?都說是皇貴妃那拉氏遇到這種事必定是怎麼做怎麼做,其實真要她在這兒不過也是打打圓場,說上兩句不關痛癢的話,余下會做什麼還真是只有天知道。

蘇蕙想到這兒不覺豁然開朗︰「你們這些做奴才的,是怎麼當的差事。好好看著的貓居然撓到主子了,這會子才來認錯是不是晚了點?每人下去打二十嘴巴子,以後再犯決不輕饒。」

說完也只是看看太醫仔細包扎富察氏的手背,沒什麼大礙以後便扶著宮女的肩一搖三擺離開了長。

富察氏沒想到蘇蕙會是這樣不置一詞,所謂的處罰不過是打了兩個宮女二十嘴巴子便轉身離去,這樣子做事倒還真是叫人開了眼界。

今天雙更哦,一個人有什麼轉變始終不會是一下子就能扭轉的。尤其是這個人是皇帝大家給點獎勵,或許不久以後會給童鞋們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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