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回春 正文 第二二二章心結

作者 ︰ 東方雨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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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原本是回門的日子,不過他們是皇上賜婚,自然是要去皇宮感恩的。一大早朱朱和衛暮陽梳妝好之後便駕車去皇宮。好在昨晚衛暮陽沒怎麼鬧她,讓朱朱睡了一個安穩覺。

只是衛暮陽倒像是一晚沒睡,整個人看起來沒精打采的,一上馬車就把她抱在懷里沉默不語,下巴放在朱朱頭上閉眼假寐,朱朱以為他在想心事,也沒打攪,驀然覺得他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溫軟的唇印在朱朱臉上,朱朱才知道他根本就是清醒的,避開他的唇道「好不容易化好的妝,乖,不要鬧了。」朱朱揉著他的臉以示安慰。

衛暮陽偏頭看了看盛裝打扮的人頓時泄了氣,有些不滿意道「昨晚朱朱睡得香甜,卻不知道為夫為了你一夜未睡,你就這樣打發我嗎?」。

「啊一夜沒睡?」朱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驚訝道「難道我昨晚踢被子讓你著涼了還是睡相不好吵著你睡不著了」朱朱做了錯事第一個就是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再從別人身上找原因,她一直反省著可能打擾對方休息的原因。

衛暮陽被她深刻的反省弄得有些尷尬「沒有,你睡得很好,睡相也文靜。」是他自己難受得睡不著,又不忍心打擾她睡眠,睜著眼看了她一夜,她不打呼嚕也不磨牙,就是不喜歡讓他抱著,總是在他懷里拱來拱去,仿佛要逃離他的懷抱讓他有些生悶,硬是把她抱在懷里不讓她動,溫香軟玉在懷卻不能妄動的下場比看著她入睡更痛苦。

「那為什麼你…啊…」朱朱總算不是太笨,看著俊臉泛紅的人咯咯的笑了起來「活該,誰讓你胡思亂想的,好好睡覺不就行了。」看著他眼簾下青黑一片,又有些憐惜,湊過去在他唇上吻了吻道「以後若是難受就把我叫醒吧」欲求不滿這個詞在他這中呼風喚雨的人,又怎麼會卻女人,只是他能夠守著她一個人,她犧牲一點睡眠又算得了什麼,怎麼說也不能讓她的夫君餓著。

況且,她能遇到一個處男是多麼的不容易。想起洞房那晚他有些莽撞,焦急的神情,雖然她有些疼,但很開心能夠成為他的第一個女人,同樣她也希望是他唯一,最後一個女人。

這樣體貼的話語,听得衛暮陽心花怒放,抱著朱朱作勢狠狠的吻下去,朱朱連忙叫停「夫君,我說的是晚上,現在還是大白天了,況且,我們是要進宮的。」語氣嬌滴滴的說得衛暮陽骨頭都軟了,他越來越喜歡她對他撒嬌賣乖。

眼中的火氣頓時滅了下去,衛暮陽可憐巴巴的抱著朱朱蹭了蹭左臉湊了過去,朱朱笑著在他左臉親了一下,又自覺的在他右臉吻了一下,順便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衛暮陽滿足了,有這樣一個可愛又柔順,又貼心,又狡黠的妻子,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笑眯眯的再順便把她吻得七葷八素,讓她無法反抗,不過他知道輕重,只是抱著她親吻,並沒有其他的動作,朱朱也沒阻攔。

朱朱他們進了皇宮之後皇上已經下朝了,召見了他們夫妻二人,在場的還有一國之母皇後,皇帝寒暄了幾句賞賜了些東西便讓他們退下。皇後娘娘也賞賜了不少,朱朱他們都應承下來,感恩戴德的退了出去。

他們並未馬上出宮,衛暮陽帶著她去給德妃娘娘請安,德妃娘娘看見他們兩人進來很是開心,三皇子沒了,她一下子老了不少,兩鬢染上了白霜,看著衛暮陽眉目間隱含著悲傷。朱朱笑著坐在衛暮陽身邊看著他們寒暄。

看出了德妃娘娘欲言又止,朱朱識趣的起身道「難得進宮一趟,月瓏想去御花園走走,听說御花園的菊花開得很艷麗。」

「韓嬤嬤,你陪著世子夫人去御花園走走吧,不要走得太遠了。」德妃娘娘看著朱朱對身旁的韓嬤嬤道。這位韓嬤嬤就是她出嫁那日給她梳妝的嬤嬤,朱朱笑著跟她打招呼。

察覺到衛暮陽關切的目光,朱朱示意他不用擔心,她只是出去轉一轉,看了衛暮陽一眼笑著朝德妃娘娘俯身退了出去。

朱朱出來不過是一個借口,大家都心知肚明,雖然她不稀罕什麼菊花,既然都出來了也沒什麼地方可去,便還是去了御花園。大概是中午,御花園的人並不多,八月的陽光比不上夏日濃烈,卻還是有些灼傷人的肌膚,那些嬌生慣養的娘娘們自然不會在這個時間出來游逛,朱朱倒是不怎麼害怕,她連被曬傷都不在乎,更加不害怕這八月的陽光。

她這次進宮帶了紅雲進來,一行三人穿行在御花園中,御花園不少,精心種植著不少名貴的菊花,這些都是需要大量的愛心才能培育好的。朱朱看著黃色一片的菊花,想著若是秋天在綠野山莊也種上菊花,不是就沒有旅游的淡季了。

綠野山莊最主要的客人還是櫻花與梅花盛開的那段時間,想雖然有桃李荷桂花可供觀賞,還是比不上櫻花與梅花,秋天更是綠野山莊的淡季,若是能夠種上菊花,不就能夠招徠不少游玩的人?

這樣想著,朱朱讓韓嬤嬤招來了專門管理菊花的人,一一詢問御花園中菊花的品種,以及種植的方式方法,需要注意什麼,如何購得種子?管事的說的很仔細,朱朱也听得很仔細,听說有些品種外面都能買到,只有好幾種品種是買不到種子的,他手上有,不過不能輕易給外人,必須要去找他頭上的管事。

朱朱想著名貴的花才值得欣賞,便讓人找了喜公公過來,朱朱出高價買下了他手里的種子種植權,喜公公也樂得賣她人情,兩人便成交了。

從喜公公那購買了種子之後她們走另外一條路去了德妃娘娘的宮殿,去了之後才知道衛暮陽剛走沒一會,說是去御花園找她了。德妃娘娘讓人陪著朱朱一起過去,朱朱並未推遲,听從她的那排與德妃娘娘告辭後便朝御花園走去。

早知道他會去找她,她們也就不會走另一條路了,也不會錯開了。不過,正好她也想讓他看看她喜歡的那幾盆名貴的菊花。懷里揣著種子,朱朱腳步輕快,恨不得馬上看見他,告訴他她要在他們的悠月院里也種植幾顆菊花。她親自種,看著它們發芽,開花,枯萎。

眼看著就到了御花園,朱朱讓陪著她們的宮女回去,紅雲從懷里掏了銀子給她,宮女笑著收下原路返回。朱朱帶著紅雲進了御花園左右尋找了好一會,終于看見一個身影從眼前走過,朱朱正要上前叫他,突然發現他身後還有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跨出的腳步收了回來,朱朱拉著紅雲躲在花簇下,思緒復雜。

盡管只是一眼,朱朱還是看清了那個人是誰,猜想他們一定是無意中遇見的,否則一個麗妃娘娘可不想被落人口實。而朱朱,一蹲下來她就後悔了,她為什麼要躲著,她又不是見不得光,而且他們之間不是沒什麼嗎?她是衛暮陽第一個女人不是最好的證明,而是多年來他身邊沒有一個女人。

正想著,突然感覺眼前一黑,一個人站在她們面前,衛暮陽低頭看著蹲在地上的人疑惑道「你們在這做什麼?」

朱朱抬頭一看,不只是衛暮陽,還有麗妃娘娘,容顏傾城,比起那日遠遠的看一眼,近看之下,她美得不可思議,宛若畫中走出來的人,自成妖媚,別樣美麗。大概是見朱朱盯著她,麗妃娘娘沖她笑了笑,朱朱這才恍惚過來,笑著道「手絹掉了。」朝麗妃娘娘俯身道「見過麗妃娘娘,娘娘千歲」

麗妃娘娘笑了笑「沒想到這麼巧在這里遇見,世子夫人難得進宮,不如去本宮的宮殿里坐坐?」她的話是對朱朱說的,目光卻有意無意飄到衛暮陽身上,朱朱看得來氣,她是不是把自己當成傻子了。

「麗妃娘娘的心意我們夫妻心領了,只是外子有事在身,恐怕不能再宮中久留,不過月瓏倒是很榮幸能夠去麗妃娘娘那里坐坐,不知道為何一見到麗妃娘娘就覺得很投緣,希望麗妃娘娘不要見怪,月瓏說話比較直。不知道去麗妃娘娘那里會不會打擾了?」

衛暮陽看著朱朱說話,並不打擾,他知道,她並不是蹲下去撿手絹,而是對他有所誤會,這樣他想起了在綠野山莊那次,他想,回去後必須要好好跟她淡淡,他不想他們之間存在著不相干的人。

「沒想到世子夫人與本宮竟然是一樣的想法,既然如此,不如過去坐坐。世子不會有意見吧」麗妃娘娘不會感覺不到朱朱身上排斥,她的直覺向來很準,眼前的人不好對付,听說爹爹把她送進衛家,沒想到竟然是嫁給他。這樣粗魯的女子怎麼能夠配得上他。麗妃娘娘想著,心中一片氣悶,若她不是林家的女兒,是不是就不會看著心愛的男子娶了別的女人,還是一個看起來美貌不輸于她的女子。

話題拋到衛暮陽身上,兩個女人都看著他,衛暮陽的目光只落在朱朱身上,朱朱神色自若,心里卻期盼他不要答應,而衛暮陽卻也沒有讓她失望「麗妃娘娘的心意臣下心領了,家中還有不少事物要內子處理,況且宮中不能擅自留宿外人,就不要叨擾麗妃娘娘了。」

聞言,朱朱在心里竊笑的望著他不語。麗妃娘娘已經猜到了答案,心里卻還是悶悶的發痛,臉上卻沒表現出來,看著給她行禮退下的兩人,眼里閃過一抹嫉妒。

朱朱出了皇宮都不理衛暮陽,上馬車時也不理會他伸過來的手,扶著車轅登上了馬車,衛暮陽看著她的背影,心里除了高興還是高興。她生氣表示她心里有自己,衛暮陽能不高興嗎?

紅雲看見衛暮陽上了馬車,自動坐在角落里眼觀鼻鼻觀心,對外界不聞不問。

衛暮陽一上馬車就挨著朱朱坐下,拉過她的手,朱朱生氣的甩開他的手起身坐在對面的位置上,衛暮陽含笑跟了過去,朱朱皺了皺眉,瞪他一眼,衛暮陽朝她溫柔一笑。朱朱頓時泄氣了,卻還是固執的坐回原來的位置,衛暮陽不依不饒的挨著坐下,見她又要起身,連忙把人抱在懷里討饒「好了娘子,不要跑來跑去了,為夫頭都暈了。」

朱朱氣得捏著拳頭打他「活該,誰讓你像跟屁蟲似的跟著,活該你頭暈。」

衛暮陽哎呦哎呦假意的吻叫著,握著她的手在嘴邊吹了吹「為夫活該,惹了娘子生氣,該打該打,可不能讓你動手啊你看手都打哄了。痛不痛啊」

「哼,不要給我插科打諢,你就沒什麼要說的。」朱朱露出法官一般公正嚴明的神情目光炯炯的望著衛暮陽道。

衛暮陽被她認真地神情逗得不敢說俏皮話,順著她的話道「娘子誤會了,為夫與她是清清白白的,為夫去找你時無意間遇見的,礙于身份,為夫走不開。」朱朱看著他不語,等著他老實交代,衛暮陽還真的一五一十道「至于那次在綠野山莊,是她自己撲過來的,我的心里只有一個人,是誰你還不清楚嗎?」。被他這樣一反問,在他目光灼灼之下,朱朱覺得臉頰發燙,低頭不語。

衛暮陽把人抱在懷里嘆息一聲道「若是有什麼那也是以前的事了…」朱朱心里一驚,他們之間果然有一段過去,否則麗妃娘娘不會不顧身份抱著一個男子,也不會用哪種愛慕的目光看著一個男人,心中百味陳雜,朱朱卻不發一言,听著衛暮陽娓娓道「在她還未進宮之前,我與她再一次廟會上巧遇,不少心遺失了身上的香囊,誰知道被她撿到了,追上來還給我,兩人互相道了姓名,誰知道過了沒多久,不知道是誰竟然傳言我與她交情匪淺,直到她進宮流言猜得到平息。」畢竟她成了宮妃,誰敢議論皇上的女人,議論皇上的是非,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真浪漫」朱朱喃喃道,若不是發生在她夫君身上,朱朱真的以為是一個千古絕唱的淒美愛情故事了,現在看來是妾有情郎無意。

「你說什麼?」衛暮陽沒听清,好奇問道。

朱朱笑著搖搖頭,捧著他的臉道「夫君就從來沒對她有一點好感?」

「好感?」衛暮陽皺了皺眉,點著她的額頭道「你的小腦袋瓜子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以後不許再說這些有的沒的,否則別怪我行駛夫權。」

朱朱听見夫權二字捧著臉的手一顫,下一刻不知死活的問道「你說的夫權是什麼權利?」不會是她想的那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夫妻間那啥啥的權利?

想到這,朱朱的臉變得極為精彩。衛暮陽被她這樣一問,神情同樣精彩,清咳了一聲壞笑道「娘子試試就知道什麼是夫權了。」

朱朱看著他,感嘆自己太有相見之明了,怒意道「你敢。」不經意間,朱朱由小白兔,化身小花豹。察覺到自己的言行猶恐犯了三從四德,七出,連忙換上一副天真無害,委屈可憐的表情自動伏在衛暮陽懷里撒嬌道「夫君,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夫權啊我會乖乖听話的。」

衛暮陽很享受變臉飛快的人,笑眯眯的揉著她的手,享受著她的溫順「有多乖?」要說她凌厲如老虎的氣勢他不是沒見過,在塞上是不是早就領教過了,那時他就在想,一個小小的身板,怎麼就能爆發出那樣震撼的嗓音,連他都吼不出那麼強烈的氣勢。

「要多乖就有多乖,相對的,夫君也要乖乖的好不好?」朱朱趴在衛暮陽懷里,根本沒看見某人奸計得逞的笑。衛暮陽也沒發現朱朱給他設下的圈套,兩個各懷心事的人一拍即合。

衛暮陽道「那好,可記住了,我叫你往東,你可不能往西啊」

朱朱笑,仰頭在衛暮陽喉結上吻了一下「那娘子叫夫君往北,夫君可不能往南啊」

兩人對視一眼,笑得無比奸詐,四目相對,眼中流露出的情愫讓他們無法抵擋雙唇相貼,旁若無人的親吻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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