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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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蘇安然醒來後,她就盡力保持著清醒的狀態,雖然手腳多被捆著,但是好歹恢復了一些體力,他們給的飯菜,她就大口大口的吃著,她不信,重生之後,大仇未報,會死在人販子手中,她,蘇安然,命不該絕
只要有一線生機,她都不會放過,儲存體力,時刻她正在透過縫隙看著外頭的景象,又是冬天,寒氣滲透進來,十分冷,這道路上只覺得樹葉凋零,十分孤寂,車子不斷顛簸,想是到了邊遠村子。
不一會,車子便停了下來,那弟弟開了車門,他哥哥走到蘇安然面前道︰「馬上就到了,你也不用恨我們,姑娘,能活著就好了,好好的過日子就是了。都是嫁人,嫁誰不是嫁?」說罷解開了蘇安然腳上的繩子,半推之下,將她帶到了車外面的一個小棚子里。
兄弟倆一左一右的看著蘇安然,像是在等接頭人。
不一會兒那弟弟的手機就響了︰「我們都已經到了……什麼?明天?搞什麼鬼?荒郊野嶺的,你不怕凍著我們兄弟倆,你就不怕凍死你媳婦?……我跟你說,活人是那麼多錢,死人還是那麼多錢,你可不是用半輩子的錢買個漂亮尸體回去吧?……**」說罷恨恨的掛了電話,然後看了一眼蘇安然。
蘇安然一副很無辜的樣子回望了他一眼,一邊裝作十分恐懼的往牆角縮了縮。她很高興,自己的腿腳已經不麻了,似乎恢復了不少氣力,曾經和王浮生學過跆拳道,跆拳道的爆發力就是在腿腳上,只要恢復體力,找到適當的機會,殺他們個措手不及,逃出去的可能應該是很大的。
「阿寶,怎麼了?」大哥問道。
「**」這個叫阿寶的弟弟呸了一聲,「說前面山路塌了,在路上耽擱了,說好不容易找了個公用電話通知我們今天來不了了,讓我們明天來,還讓我給他退電話費?**這些人窮瘋了,還娶什麼老婆?」
那大哥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看了看落日道︰「冬天這地方黑的晚,來的路上有個小旅館,我們趕緊趁著天黑過去吧,免得夜黑山路不好走,你看連路燈都沒有。」
阿寶听大哥這樣一說,抬起頭來看了看,的確連路燈也沒有,縮了縮脖子,看了蘇安然一眼,抄起地上的繩子,準備將她的腿腳再捆起來。
蘇安然連忙退了幾步道︰「大哥,我我……我上車去,我自己去,別再綁我了……好疼……」說罷便一副哽咽的聲音,自己忙不迭的往車上走。
阿寶看見她的樣子對大哥道︰「你看這個小妮子,嘖嘖,真是讓人心疼啊,大哥,反正他們今天趕不來,不如我們夜里……先快活快活?」說罷yin@笑了兩聲。
這個大哥瞪了阿寶一眼道︰「收了尾款就是了,你哪里那麼多話?」
阿寶看著蘇安然上車的背影,嘿嘿笑了兩聲。
蘇安然听見他們的對話心中不由的一寒,還好這個大哥目前並沒有什麼不軌之心。她剛剛進了後背的貨車廂,那大哥就立即將門鎖上了,片刻沒有放松的跡象,比起他弟弟來,這個人顯然更加難纏。
眼下可以有轉機的便是等會的小旅館了,既然是小旅館,那就肯定有別人在,而且剛剛的阿寶話,說明即使更偏遠的地方也有公用電話,那麼說來,那個小旅館肯定有公用電話了。她在心里默默的背了一遍王浮生的號碼,等一會如果有機會就立即去打電話求救。
又顛簸了半個多小時的樣子,蘇安然所在的貨箱門才被打開,大哥迅速走了進來,掩上門道︰「姑娘,我們一路上沒有苛刻你,你也不要讓我們難堪。我見你是姑娘家,天這麼冷,如果讓你呆在這里估計要凍個半死,你老實點,我們就帶你去旅館住,你听見沒有?」
蘇安然連忙點點頭︰「大哥,我冷死了,我保準不鬧事,等你們拿了尾款,我再想法子逃。」
蘇安然知道這兄弟倆中,大哥才是聰明人,自己一直很配合不想法子逃跑的樣子反而會讓他們生疑,所以她干脆承認自己想要逃跑。王浮生說過,要是撒謊,十句話里九句話是真的,那一句假的,對方才會信。
這大哥听見蘇安然這樣說,愣了愣,顯然沒有想到,微微嘆了口氣道︰「也不知道你得罪了誰,將你送到那麼遠的村子去,你如果真的想要逃,等我們收到了尾款,我告訴你一個捷徑。」
蘇安然猛點頭。
「但是你必須在我們拿到錢之前,不要動什麼歪腦筋。」
「好,我全部听你的,大哥。」蘇安然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說道。
那大哥點點頭,將綁著蘇安然的雙手的繩子解開了,又對車門處的弟弟喊道︰「阿寶,行了。」
蘇安然跟著大哥下了車,此時已經是暮色四合,周圍落木蕭蕭下,寒風瑟瑟,蘇安然低下頭,從劉海中偷偷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顯然是個民居改建的,水泥牆上用白色涂料寫著幾個字︰吉祥招待所,而招待所的所字因為風吹日曬,已經不大清楚了。
——
蘇長安帶著筆記本趕到王浮生的住宅時,看見了一臉嚴肅的王浮生和林君尚,兩人間他來,沖他點點頭。
蘇長安打開了筆記本,迅速了打了一連串程序後,道︰「來的路上,我對蘇安然的手機做了一個詳細的調查。最後一通電話是和你打的。」他看了看王浮生,王浮生點點頭。
「但是後來她手機關機了,關機後,我看了一下她的相關記錄,這幾天有林君尚你打過她電話,王浮生也打過。」蘇長安又輸入了一連串的程序,將電腦屏幕移到那兩人面前,「因為手機關系後的信號是最低的,一般情況下是無法跟蹤的,GPRS是定位不了的,我開發了一個程序,你們現在看下……」
「我不管你開發了什麼程序,你快告訴我,現在朵朵在哪里?」林君尚打斷道。
蘇長安瞪了他一眼︰「你以為我不急嗎?你給我閉嘴」說罷看了看王浮生,又道,「她的手機被扔到了金陵郊區,說明她經過金陵這個地方,但是金陵是作為她的中途轉折點,還是終點,不得而知。線索到這里就斷了。」
王浮生對身邊的許來點點頭,很快,許來便推著一個男人走了過來,這個男人約有三十多歲,卻是一副尖嘴猴腮的樣子。
王浮生對林君尚和蘇長安解釋道︰「這個是蘇海明手下孫力的一個辦事的,我從他嘴里問出來一些,現在讓他自己告訴你們。」
那人還是一副不願意再開口的樣子,王浮生冷冷道︰「我再說一遍,如今那個小姑娘什麼下場,你要是不配合,你女兒就會受比這更慘的待遇,我王某說到做到,絕不食言」
那人一哆嗦,膝蓋打了個軟,癱在地上,斷斷續續道︰「我真的……真的不知道那個姑娘怎麼來的啊,真的不是我害的……我,我接手的時候,她還昏迷著……怕他醒來,我……我們就又用了一次**……然後……然後我們奉命要將她送遠一些……」
林君尚听到此處,忍不住上前踹了一腳道︰「送到哪里去了,快說」
那人下的不敢抬頭,被踹了一腳也不敢有怨言︰「我我們是在徽暗……徽暗那邊跟他交接的,把她給了別人……」
「給了誰?給他們干嘛?」林君尚吼道。
「那里有些地方,太窮,沒有人肯嫁過去,就有買媳婦的風俗……孫總知道那地方地處偏僻很滿意……而且人販子听說有姑娘家送上門來,他們不用拐就能拿錢……都特別興奮……而且這個姑娘他們很滿意,說長的很漂亮……」
听到這里,三個人都緊張起來,林君尚一把抓住那人衣領道︰「禽獸他們把她怎麼樣了?」
「他們原本是想要……想要佔那個姑娘便宜……結果……結果說那個姑娘很有可能還是個處,就要賣個好價錢……就按照平常三倍的價錢,給賣了……」那人說著便有些哭聲,「听說是個兄弟倆要運她過去,至于運到哪里去,我就真不知道了,只曉得是那里附近……」
林君尚忍不住又踹了他幾腳,門口便站著一個人,王浮生點點頭,那人便進了來,走到林君尚旁邊道︰「林哥,我們已經查到了。」
來人將地圖打開,說道︰「就調查的情況來看,目前有這幾個省是這些販子的負責範圍,其中這一年來,他們主要徽暗這一帶,其中以王村、西甲村最為嚴重,就這些。」
林君尚點點頭,示意那人可以下去了。
三人研究了一下地圖,照這些分析看來,蘇安然很有可能被賣到這附近。
「這里山路難走,許來,把我那輛越野加滿油開出來。」王浮生起身對許來道,又對旁邊的一個佣人道,「把我的瑞士刀那些野外設備都拿過來,電池、電筒、干糧、水……都準備好。」說罷對那兩人道,「我去找她,你們留守。」
「放屁」蘇長安站起來呸了一聲。「你以為她叫王朵朵,就是你的人了?她跟我是一個爹媽生的,你別不知道你是誰了,我留守?」他還沒有說完,發現林君尚已經急匆匆的披了外套奪門而去。
王浮生無奈道︰「那一起吧,如今哪有功夫發火」
林君尚走道門口,對剛剛來報信的人道︰「你的車借我,等我回來,給你買輛新的。」說完便對里頭的王浮生喊道,「快點,出發」
蘇長安小跑到門口,發現這兩人都有了各自的車,而自己的加長勞斯萊斯顯然很是累贅,暗罵一聲,那兩人似乎也沒有等他的意思。
林君尚發動了車子回國頭來道︰「你在這里看看,有沒有什麼其它線索,隨時和我們聯系」
說罷兩輛車子絕塵而去。
蘇長安心急如焚,立即上了自家的勞斯萊斯,一邊催促司機快點開,一邊打了電話,吩咐手下道︰「把我直升機開到天頂上去,加好油,我十分鐘以後到,別拖我後腿,速度快」
——
蘇安然跟著兄弟兩人進了招待所,民居的房子十分陳舊了,顯然也很少有人經過留宿,安靜的很,周圍呼呼的風聲十分大。
阿寶走到櫃台前,發現並沒有人,他用力拍了拍櫃台喊道︰「住店住店有人沒有?」
蘇安然趁機抬起頭來看了看,那斑駁的牆上掛著一個鐘,已經是五點多,但是屋外已經黑了,時不時的幾只烏鴉叫回蕩在山間,讓人覺得分外恐懼。
「來了來了」一個中年女子的聲音由遠及近,蘇安然低下頭,從劉海中瞥了她,也看不大真切
一個穿著紅色大花襖子的婦女,裹著綠圍巾,帶著綠套袖,穿著肥厚的棉褲,趿拉著棉鞋,一晃一晃的邊磕著瓜子邊走了過來,扯著嗓門喊道︰「來了來了,喊什麼喊?」走近了率先看了看蘇安然,蘇安然與她目光相接,趕緊低下眼皮,不再看她。
她卻繞著蘇安然走了兩圈道︰「喲,城里的女娃子哦?」說罷湊到了阿寶面前道,「你媳婦?」
阿寶愣了愣,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哦~」她長長的哦了,一聲,並不急著問他們住店的事情,反而更愛打听蘇安然的事情,似乎這樣的新鮮事兒比賺錢好多了,「你媳婦?」她又對阿寶的哥哥問道。
阿寶的哥哥剛要說話,蘇安然卻搶先道︰「我是他妹妹的大學同學,他妹妹病了,我特地過來看看他妹妹,路太遠,這不,兩位大哥來找接我了。」說罷看了一眼阿寶的哥哥,示意他自己一直在遵守諾言。
阿寶笑了笑,對蘇安然的這番機靈很滿意道︰「對對,你幫我們打掃一個房間出來。」
那老板娘吐了個瓜子皮,輕蔑的笑了一聲︰「喲,這個女大學生還挺熱心的嘛,你們這兩個大老爺們,為了省錢也不能這樣,哪有兩個男的跟人家清白大姑娘一個房間的道理」
蘇安然听見她這樣一說,心中不由的暖了起來,按住心中的激動,不敢輕易的表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