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情檔案二 第一卷 死神之手 第一章 夢中殺人

作者 ︰ 莫伊萊

春節才過去沒多久,天氣依舊寒冷,只是似乎春節一過,春天的腳步就變得急切起來,除去早晚的寒冷依舊之外,整個白天C市大多數時候都被和煦溫暖的陽光籠罩著。

節日氣氛還沒有完全淡去,街頭巷尾的對聯福字兒還紅彤彤金燦燦,除了上班族,大中小學的學生們也都還在享受著接近尾聲的假期時光。

陸向東是上班族,但是他的職業性質給了他和學生一樣的作息時間,正因為如此,他才能夠在這個晴朗的早晨,一個人泡了杯茶,坐在面對落地窗的單人沙發上,獨自享受靜謐。

小茶幾上的茶杯裊裊的冒著熱氣,茶葉在熱水中慢慢舒展,清幽的茶香彌散在空氣中,陸向東的膝頭攤開著一本書,一只手支著腦袋,另一只手的手指托著書頁,似乎是要翻書,這個動作卻又一直定格在那里,不曾繼續下去。

他雙眼看著窗子,雖然窗子上滿是氤氳的水汽,根本看不到外面,看他卻一直維持著這樣的姿態,思維早已經不知道飄散到了那一層空間。

他時不時的,會忽然皺起眉頭,過了一會兒,緊皺的雙眉又慢慢放松,似乎心中想到了什麼,表情不見改變,眼底卻多了一抹溫度。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鈴驟然響起,打破了室內的沉靜,陸向東皺了一下眉頭,伸手從一旁撈過手機,看了一眼上面的來電顯示,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與其說是發愁,倒不如說更像是一種認命。

「喂,」他按下接听鍵,把手機貼在耳畔,「什麼事?」

「喂,陸向東麼?你快點過來公安局一趟快一點啊」田蜜急不可耐的聲音從听筒里面傳來。

陸向東沒有說話,一聲不吭。

田蜜在電話那頭也因為他的沉默而疑惑起來︰「怎麼了?你幾天有事要忙麼?」

「沒有,但我不知道你這麼急著叫我,是怎麼回事。」

「沒事就別嗦了趕緊過來再說找你當然是重要的事啦好啦好啦,快點嘛一會兒見面再細說」田蜜急吼吼的丟下最後一句話,連陸向東的回復都不等就倉促的掛斷了電話。

陸向東看了看已經斷線的手機,搖了搖頭,合上膝頭的那本書放在茶幾上,起身去換衣服準備出發了。

「怎麼樣?聯系上了麼?」墨竇問田蜜。

田蜜點點頭,臉有些發燙,墨竇似乎有點察覺,沖她微微一笑,一指另一邊︰「那你先等著,我瞧瞧那邊情況去。」

結束了連環奸殺案的偵破工作,很快就遇到春節假期,田蜜一家四口回老家去過年,陸向東的春節是怎麼過的,田蜜也不知道,她受傷的事惹得田媽媽大發雷霆,批評她冒險沖動不會保護自己,加上她的嗓子說話不方便,整個春節假期她都處于田媽**視線範圍內,隨時監督,不許到處亂跑,不許多說話,養好身體和嗓子。

所以這段時間里她和陸向東唯一的聯系,就只是在除夕的時候,田蜜發了一條很有趣的祝福短信給他,但是他沒有回復。

雖然並沒有間隔很久很久,田蜜現在坐在辦公室里等著陸向東到來時的心情,卻情不自禁的感到有些緊張。

陸向東救了自己一次,想起當日的情形田蜜就覺得心髒在胸腔里亂跳。

她能感覺到這個男人當時的擔心和焦急,盡管那個時候自己也一片慌亂,卻也沒有因此而忽略了他眼中的心疼。

或許真的好像王純說的那樣,自己對于陸向東而言,是與眾不同的?

若真如此,他此前又問什麼會冒出扯平了一類的話?

時間在田蜜胡思亂想的時候悄悄滑過,等她回過神來,陸向東已經到了。

「找我來什麼事?現在可以說清楚了吧?」陸向東一邊月兌掉外套,一邊問,態度一派自然,並沒有任何與以往不同的情緒摻雜其間。

田蜜一時間心里頭竟然感到有些失望,原本以為共同經歷了那麼驚險的時刻,現在再次見面應該會有所不同,卻沒曾想,陸向東的態度依舊仿佛一碗白水,淡淡的,無色無味。

這個男人,她還真的是從來就沒弄懂過。

「是這麼回事,我們這里剛才來了一個自首的人,但是情況很奇怪,一來可能會需要你的幫助,二來,我覺得你應該也會感興趣。」田蜜也收斂起自己的個人情緒,認認真真的和陸向東談起公事。

「那就說說吧,什麼情況?」

「走吧,我帶你過去看看,你自己就知道了,讓我說,我還真說不清楚。」田蜜伸手朝會客室方向一指,和陸向東一前一後朝那邊走去。

衣襟會客室,田陽和墨竇正和一個年輕男人面對面坐著,兩個人都一臉的困惑,年輕人則明顯的瑟縮,抱著懷渾身微微顫抖,臉色白的好像紙一樣,毫無血色。

他身上穿著一件寬大的套頭衫,衣服上斑斑駁駁滿是些暗褐色的污漬,的運動服褲子也是一樣,只不過因為顏色較深,不那麼容易看清楚,在他腳邊敞開口扔著一個單肩背包。

「陸博士,你來了」田陽和墨竇看到陸向東來了,紛紛和他打招呼,面色蒼白的年輕人也側過頭偷偷打量了他幾眼。

陸向東不去看那個年輕人,只對田陽他們點點頭,坐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問︰「怎麼回事?」

「這個小哥們兒今天早上跑來說要自首,說自己殺了人了。」墨竇朝年輕人努努嘴兒,輕聲說。

陸向東微微挑起眉毛,對這樣的答案表示不理解。

顯然,如果只是單純的自首,田蜜不會那麼大驚小怪的把自己一大早就叫過來。

田陽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他不知道自己殺了誰,也不知道尸體在哪里,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殺人。我剛才打電話問過了,昨天晚上到現在,沒有接到任何相關報案。」

「我真的殺人了」年輕人見田陽的語氣里帶著懷疑,有些急切的說,聲音里幾乎要帶著哭腔了,「不然的話,我的衣服上怎麼會有那麼多血?我房間地上為什麼會扔著一把刀?唯一的解釋就是我殺了人了,可是我什麼也記不得」

「失憶?」陸向東皺了皺眉頭,問年輕人。

年輕男人點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差不多,我患有一種叫做‘短暫性完全遺忘綜合癥’的病,昨天晚上正好是我發病的時候。」

他口中說出來的名詞,讓田蜜他們三個警察都流露出迷茫的表情,不約而同齊刷刷看著陸向東。

陸向東听到也愣了一下,緩緩的點了點頭︰「這個病我倒的確听說過,很罕見,在此之前還沒有見到一個實際病歷。」

「你是醫生?」年輕人一听陸向東知道自己生的怪病,似乎瞬間對他產生了一種信任和依賴,「我生這個病有好多年了,看過的醫生都說大概是腦垂體的問題,但是不知道該怎麼治療。」

「這個‘短暫性完全遺忘綜合癥’,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呢?」田陽忍不住問。

陸向東對他說︰「患有這種罕見疾病的病人,會在毫無預期的情況下忽然失去記憶,對原本熟悉的生活和人或者完全遺忘,或者僅存有極少的一點點痕跡,比方說,只能依稀記得某個地方,或者某個人。這種失憶只是暫時性的,少則幾個小時,多則幾天,就會忽然又恢復記憶,但是恢復記憶之後,‘失憶’期間的經歷卻完全無法留下印象。」

說完,他問年輕男人︰「我說的對麼?」

「對就是這樣的。每次發病的時候其實都像夢游一樣,」年輕男人有一點激動,這種病似乎是他的苦惱,終于有人明白,讓他很高興,然而眼下的情形卻又無法讓他開心起來,「我一直對自己的這個毛病很恐懼,因為我完全無法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發病,發病之後又會做出些什麼事情來。每次發病恢復後,我都提心吊膽,生怕自己在發病期間做出什麼過格的事情,闖了大禍。沒想到,擔心了這麼久,這次真的應驗了——我‘夢’里頭把人給殺了」

說著,他痛苦的拉扯著自己的頭發,五官因為苦惱而皺成一團。

「你叫什麼名字?」墨竇問,「家住哪里?你這一次發病的時候,家里還有什麼人麼?」

「我叫年擁軍,家住在福鎮,房子是租的,自己一個人住。」年輕人說,「我是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我不記得自己這次發病的時候有沒有見過什麼人,我只知道自己醒來的時候身上穿著帶血的衣服,地上還丟著帶血的刀。」

說著他指指腳邊的包,顯然,刀被裝在那里面。

「那把刀,」說到這里,年擁軍又開始顫抖起來,「是我平時用的,我在一個小飯館兒幫廚,我覺得我殺人了,我想自首,求你們幫幫我」

田陽他們幾個面面相覷,看看陸向東,見他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質疑,只好稍作考慮之後,由墨竇帶著年擁軍去做一下取證,看看他身上、那把菜刀上的紅褐色污漬到底是不是屬于人類的血跡。

感謝卓爾法師和貓八的粉紅票,你們是最勤勞滴銀~(五一節應個景兒)順便祝大家五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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