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芸空間 第一卷 破繭 第十二章 迷路

作者 ︰ 心如疾風

李國強要帶蘇芸去轉轉的山離外公家並不遠,出門往村後走個大概十五分鐘就到了。蘇芸小時候就經常跟著村里的孩子去玩,那山對于鄉下的孩子來說跟寶庫是一樣的,那時候村里還很窮,各種物資都不豐富,更別提零食什麼的。孩子們饞,就上山去,采到青澀的小果子,熟透的桑葚都要捏上半天才美滋滋的吃了。

走到快一半路程的時候,李國強說要帶個人一起上山,交待蘇芸在路邊等著他別亂跑。蘇芸在小路邊找了個草墩子,掐了根野草,獨悠閑的坐著欣賞城市里不多見的鄉村獨有的風景。在水泥森林里待的時間長了,在秋高氣爽的天氣里聞著稻谷飄香,真是說不出的舒暢。蘇芸閉著雙眼在舒適的秋風下獨自享受片刻的閑暇,那頭李國強已經帶著一個女孩子朝蘇芸走來。

他一看蘇芸那副優哉游哉的樣子,頓時笑道︰「怎麼?覺得我們鄉下特別,好不想走啦?」

蘇芸一听這話,想也不想不得回答︰「那當然咯。」說完睜開眼一看,李國強身邊的姑娘正掩著嘴偷笑。

「不是吧,你這城里孩子還想住鄉下?我們村里的青壯年,一個個想著辦法往外面跑……」李國強驚訝的說。

蘇芸點點頭道︰「我知道啊,畢竟都說城里賺錢的機會多。但是在城里的壓力也不是鄉下能比的,再說待久了,天天都看著全長的差不多的街道、樓房,哪會有鄉下的景致舒服。」

「哈哈,你現在這樣說,等你真住在鄉下了肯定有覺得不方便了,雖然現在發展挺快,但是生活還是不方便的,我們這些從小在村里長大的可能還好,你這樣的……」李國強上上下下瞄了眼蘇芸,接著說︰「肯定是不行的。」

蘇芸一听就氣不打一處來,什麼叫她這樣的?爭辯著說︰「你可別看不起人,我小時候也是在村里長大的!」

李國強可不管她說什麼,只是笑呵呵的搖頭,把蘇芸氣的夠嗆。旁邊掩著嘴一直偷笑的姑娘一看,也幫著蘇芸搭腔說︰「其實我也是在城里讀完書回來的,城里什麼都好,就是這環境比不上鄉下舒服。」

蘇芸剛才一直在猜測這姑娘跟表哥什麼關系,也不好正大光明的朝人姑娘瞅,這才逮著機會仔細的看這姑娘,一看, !這不是剛才長途車上那個很有禮貌的售票員嘛。那姑娘看蘇芸面漏驚訝之色,也仔細看了看蘇芸,這下,兩個人都笑了。

「原來是你啊。」姑娘笑著說。李國強在一邊納悶的看著這兩個笑的花枝亂顫的女孩子,這哪跟哪啊?這姑娘趕緊把剛才在車上遇到過蘇芸母女的事說了一遍。

「哦,原來這樣啊,那我就正式介紹一下吧。」李國強一听,指著那姑娘跟蘇芸說︰「這是周夢……我,我對象!」周夢一听,羞得打了李國強一下。李國強其實也挺害羞的,他和周夢的事還沒跟家里提,但是也裝腔作勢的說︰「怎麼啦?你本來就是我對象嘛!」

蘇芸笑呵呵的看著他倆打情罵俏的樣子,也促狹著說︰「哦,原來是表嫂啊……」也不理那姑娘快鑽地上的神情,裝模作樣的一抬手來了個拱手禮,憋著嗓子說︰「在下蘇芸,見過表嫂。」周夢一看蘇芸那怪模怪樣,也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氣氛一下子融洽了很多。

三個人趁著說笑,一路朝山里走去。正值初秋,蘇芸一路卻注意到好多田地都荒著,一副沒人打理的樣子,野草都長了老高,奇怪的詢問李國強。

「就是我剛才講的,好多青壯年都往城里發展了。村里大部分都剩下下老人,精力有限,這地就都荒了。」李國強解釋道。蘇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過看到這麼多地荒著還真是心疼,這在城里要有這麼多的土地,幾乎是不可能事啊,居然還荒著!

周夢看蘇芸一臉惋惜的樣子,接著說︰「不過現在好點了,國家不是有扶植農民的政策麼。沒有農業稅,每年還有補貼,最近不少人都回來準備繼續做地里找食吃的莊稼人呢。」蘇芸點點頭。

很快就到了山下,蘇芸一看,山還是以前的山,但是樹林明顯沒有以前茂密了。蘇芸記得以前這山的林子可茂密了,那樹都是大海碗粗,現在……勉強也是碗吧,但也就是那種小瓷碗。

「以前有人承包這山,把樹都砍了拿去賣了,山荒了好一段時間,後來縣里說要保護環境,這些都是近幾年才種的。」李國強解釋道︰「不過,往里面去還是有以前的林子,很密的,也不知道有沒有野獸什麼的,你小心點,跟緊了,別隨便亂跑啊!」蘇芸點點頭表示知道。

在山里轉了一會,蘇芸特意仔細的想看看還有沒有小時常吃的那種酸野果子,可惜半天也沒見一個,問李國強,李國強說這野果子,還要往深處才有,但是她們女孩子不適合去,里面的灌木叢生,掛著衣服還好說,要是劃著皮膚,她們可受不了。禁不住蘇芸一再要求要重溫小時候的味道,李國強沒辦法,安排倆人在半山腰等著,一個人去了林子里。

蘇芸和周夢坐著閑聊了一會,想起自己想引些動物去空間里安家的事,轉了轉眼楮,跟周夢說自己口渴,果然周夢一听說︰「我腳程快,我去給你買。」蘇芸竊喜著點頭,周夢正準備走往村里去,忽然想到什麼的說︰「蘇芸你可在這坐好,不要隨便走啊,這山我有時候都會迷路的。」蘇芸趕緊舉手表示自己絕對會乖乖的待在這。

看周夢走遠,才雙手合十的默念︰「對不起啊,不是故意騙你的……」,站起來左右環顧了一番,選了個看起來有些年頭又不算太深得方向走去。

蘇芸一面走一面環顧四周,看起來各種動物還是蠻多的,不過大部分是說不出名字的鳥兒,想抓也抓不到啊。郁悶的嘗試走進一只正在地上啄食的麻雀,還沒走到兩步,那麻雀「啾」的一聲飛走了。蘇芸皺皺眉頭,果然還是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越往里走樹林越來越茂密,蘇芸從地上找了一截斷掉的樹枝,邊撥開樹林邊往里走。也不知道走了多遠,蘇芸才覺得有些深山老林的感覺,秋日的驕陽投過樹葉斑斕的灑在林地,路上好幾次嘗試去接近一些小鳥兒,都是沒走近就被敏感的鳥兒們察覺然後飛的無影無蹤。

「咦——兔子!」蘇芸驚喜的叫出來,遠處一叢茂密的灌木里傳來細碎的聲音,緊接著兩只灰色的長耳小心翼翼的露了出來,果真是一只兔子!蘇芸大喜,趕緊放慢腳步,惦著腳慢慢的像它靠近。哪知還沒等蘇芸走得兩步,那兔子耳朵一抖,忽的一下縮了回去,蘇芸趕緊往灌木叢撲了過去。

「呀!」一撲撲了個空,蘇芸揉著被灌木扎上的胳膊,抬頭四顧,哪里還有兔子的身影?又往遠處仔細的瞄了瞄,終于在不遠處看到一道灰色的影子一閃而過。好不容易看到一只除了鳥兒小蟲之外的動物,蘇芸也顧不得疼,朝那個方向拔腿就追。

接連撲了幾個空,那兔子是越跑越遠。畢竟是在野山林里生存了這麼久的動物,蘇芸這個嬌生慣養的城市女孩子根本就追不上,早就累得氣喘吁吁了。不過蘇芸那股子倔強勁又犯了,還不信自己就追不上,也不管周圍的樹林多茂密,不依不饒的繼續追著。

不知道跑了多遠,蘇芸終于累的筋疲力盡,一個不小心腿一軟就跪坐在地上。還好這野山林經過多年的生長,地上早就積累了厚厚的落葉,才算是沒摔個大馬趴。蘇芸揉著有些生疼膝蓋,才想起來環顧四周,一看就知道,糟了!迷路了!

自己已經不知道身處這密林的哪個範圍了,周圍全是粗壯的大樹和密密麻麻的矮灌木,連光都透不下來的樹冠在頭頂隨風搖擺發出沙沙的聲音。蘇芸這才知道害怕,這山雖說趕不上什麼原始森林,但也是地形復雜,小時候村里大人就常說別看這林子不大,就是多年干著走山活得老獵人老山貨販子有時候都會迷路。

想到這里,蘇芸忍不住嚇得眼楮都紅了,這萬一有什麼野獸,自己可不就交待在這了?

這下是真顧不得疼了,趕緊站起來,估模著表哥和周夢看自己不在也會著急的尋找,扯著嗓子就喊︰「表哥——」一嗓子下去,樹林里撲稜撲稜飛出好多鳥兒,把蘇芸嚇了一跳。半天沒听到回應,有帶著哭腔喊︰「周夢——!表哥——!嗚嗚嗚,我在這……」

喊了半天,蘇芸只覺得自己的嗓子扯的生疼也沒見人應一聲,「啪」的一聲坐在地上,不管不顧的哭了起來,都怪自己,明知道這林子不熟悉還非得進來看看,這下迷路了吧!自己這個二貨!什麼都不知道,光傻著膽子就往里沖!都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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