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您為何皺眉?」長身獨立的男子恭敬地問道,他的鬢角有各有一縷紅色的頭發,看上去與常人不同。
「她有難。」紫眸男子淡淡地答道,遺世獨立的身姿讓人過目不忘。
「可您不能出手相助,否則就是犯了……」長身男子欲言又止,終究沒有把話說完,他已經看到紫眸男子的臉極其不悅。
「天譴嗎?你以為我會在意小小的天譴?」他反問。
「奴不是這個意思,那就由奴代主上處理這件事吧。」長身男子繼續恭敬道,他已經做好了出發的準備,只要主人一聲令下。
「她的事情我何時讓別人代為處理過?」紫眸男子冷冷說道,再也沒有其他的言辭。
「奴明白。」長身男子不敢再言語。
竇琪安從萬丈懸崖墜落下來,本以為自己會跌個粉身碎骨,但當她睜開眼的時候,卻看見身邊環繞著一群美女。
「這里是地獄還是天堂?我已經死了,是不是?」竇琪安感到腦袋一陣劇烈的痛,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嘻嘻」那些美貌女子听她這麼說都捂著嘴輕笑起來。
「不許笑。」一個領頭的女子輕喝道,她看上去比其他人年長幾歲,也更有風情,穿得也與其他人不同。
「神仙姐姐,我這是死了嗎?。」竇琪安艱難地坐起來,想要看清楚周圍的環境,「這里是什麼地方,又像天堂又像地獄?」
「這里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是逍遙神宮。」那領頭的女子笑道。
「這是我們的無淚姐姐。」眾女子道,又紛紛說︰「你可真是命大,那麼高的懸崖摔下來都沒事,真是個奇跡。」
「逍遙神宮又是什麼地方?是個江湖門派麼?」竇琪安第一感覺就是——這是個江湖門派的名號,看規模應該有一定影響力。
「你真聰明,我們就是個江湖門派。一看你就知道不是江湖人。」無淚說道。
「是你們救了我?」竇琪安繼續問道。
「確切說,是我們宮主救了你。」無淚笑道。
「我要去謝謝她。」竇琪安說道,胸口一陣悶熱和劇痛,「我應該是肋骨摔斷了。」
「我們有金石斷續膏,你的傷應該很快痊愈的。」無淚繼續笑道。
沒過多久,進來一個一臉煞氣的男子,那面容如喪考妣,又好像別人都欠他的錢一般,身後帶著幾名隨從。
「把她交給我,宮主要見。」他冷冷地說道,仿佛不願意多說一個字,就是在那里一站就讓人感到一股冷氣。
「宮主有何事找她?」無淚仗著膽子問了一句,看得出來她很怕他,至少給人的感覺是這樣,這也正是竇琪安想要知道的答案。
「是啊,宮主找我什麼事?」竇琪安心里開始打鼓,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如何。
他看了她們一眼,只是吐出一個字︰「走。」
「那個,宮主,謝謝您救了我,如果,如果……」竇琪安因為緊張而變得結巴。
「如果什麼?」珠簾後面傳來一個溫潤的男聲——這是迄今為止,竇琪安听過的最美妙的男人聲音,這個溫潤而透著成熟的聲音讓竇琪安忍不住遐想起來︰這究竟是個怎樣的男人?怎樣的男人才配擁有這樣的聲音?
竇琪安的心先是一驚,這才知道原來逍遙神宮的宮主不是女的,而是男的。
「如果,您能好人做到底,送我回家,我一定會重謝宮主的。」竇琪安裝著膽子說道,想想她好歹也是丞相最寵愛的女兒,又是皇上親封的齊安郡主,想他竇府也是幾代為官了,找幾件值錢的東西總是沒問題的,于是就大包承攬地說道了「重謝」二字。
「你拿什麼謝我?」那個聲音繼續慵懶地問道,似乎還輕笑了一聲。
「你想、想要什麼?不要獅子大開口哦,我也不是很富有的。」竇琪安小聲說道,可憐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
「哈哈,你真是可笑,可笑得很哪,我逍遙神宮叱詫整個江湖,什麼沒有?」他忽然站起了身子,撥開珠簾走了出來。
竇琪安特別沒出息地感到一陣窒息,足以讓她頭暈目眩的窒息,慌忙低下頭來。
「怎麼,你不敢看我?」那個聲音戲謔著,帶著淡淡的笑意。
「我看你又如何?」竇琪安抬起她那雙清澈無比的眼眸,一副「誰怕誰」的架勢,「你還沒說,是否要送我回去呢?」
「本座為什麼要送你?」他的聲音冷起來,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威嚴。
他的嘴唇很薄,有稜有角,還帶著淡淡的光澤,鼻子很挺,尤其是那雙眼楮,深邃得像是大海,又比大海清澈明亮,身材很秀頎,皮膚是那種健康的小麥色——竇琪安倒吸了一口冷氣,那種心態又情不自禁地冒出來,她以為竇凌宇、竇靖軒等人已經算是人中龍鳳的帥哥了,今天見了他,方知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人。」
「你不想送就不送,我自己走回去總可以吧?送不送是你的權利,但是能不能提出送我的要求是我的權利。」竇琪安又開始賣弄自己的嘴上功夫。
「不要和本座討價還價!」他忽然伸手捏住了竇琪安的下巴,「本座不喜歡!」
「放手!」竇琪安委屈地掉眼淚了,她從來沒被一個男人這樣粗魯地捏著下巴過,從來沒有一個人這麼凶地警告過她,從來沒有。
「你哭的樣子真丑。」他嫌棄地放開手,冷冷地說道。
「哼!本公子哪里丑了?」竇琪安被氣得幾乎要吐血,這是第一次有人罵她丑,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用丑來形容。
「還敢自稱本公子?!」他聲音不大,卻足夠讓竇琪安膽戰心驚。
竇琪安這時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換上了女裝,「我的衣服呢?嗚嗚」仍舊自顧自地抽泣著,一條手帕卻落在了她的手上,「還是個髒女人!」那個優雅的聲音又冷冷地說道。
竇琪安不知哪里來的勇氣,抓起那條手帕狠狠地擦了一把鼻涕,然後扔給他,叫道︰「還給你,自戀狂,潔癖狂!」
但是,竇琪安很快就為她這個動作付出了代價,一把寒氣逼人的劍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她已經感到了絲絲的痛意,甚至聞到了淡淡的血腥。
那個滿臉煞氣的人,一聲不響地望向他的宮主,就等著一聲示下,手中的劍依舊穩穩地架在竇琪安的脖子上。
「放了她。這麼有趣的小東西殺掉多可惜。」他揮了揮手,復有回到珠簾後面。
竇琪安模了模自己的脖子,果真流血了,恨道︰「別讓我活著回去,否則我就砍了你的腦袋!」——她這句話也許是狠話,但絕不是大話,她爹是當朝的丞相,她大哥是十萬竇家軍的最高統帥,他二哥是侍郎,與當今的太子相交甚好,就連她這個最不靠譜的齊安郡主也絕對是在皇帝那里掛上名報上號的,不要說殺一個無名小輩,就是搗毀整個逍遙神宮又算什麼?!
「好大的口氣。我累了,你也閉嘴吧。」他像是風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飄到竇琪安的面前,伸手一點就點了她的睡穴。
他看著她沉睡的面容,嘴角露出一道很美的弧線,「女人還是安靜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