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正妻 正文 第74章 削權

作者 ︰ 小豬懶洋洋

不知道孟子惆使了什麼手段,那個子虛烏有的蔣氏買主,被他掘地三尺地找了出來。看著他的形象,嚴真真打翻了自己原先的推測。

就一個萎萎縮縮的六十歲山羊胡男人,實在難以把太妃和他聯系成一幅活色生香的畫面。

除了留在齊紅鸞手里的兩間,其他的又被收回在了臨川王府。不過,孟子惆沒有交到嚴真真的手上,而是自己讓人去了鋪子做管事。

「你管著府里頭,外面的事恐怕管不過來。」這是他的理由。

嚴真真乖乖地應了,反正她也不稀罕那些鋪子。雖然有些產業,手頭能活泛一些。但僅以目前而言,她的用度都在官中出。

「以前鋪子的事太妃也管不著的,是王爺出事以後,太妃才接過手去的。」抱冬以為嚴真真會失落,因此很詳盡地介紹了以前的工作流程。

「嗯,沒關系,我也不想管。」嚴真真平和地點著頭,看著抱冬已經完全恢復的臉,忍不住笑了,「總算沒留下疤痕,要不然日後找婆家可就難了。」

抱冬很認真地搖頭︰「王妃,奴婢要一輩子服侍王妃,不打算找……那個婆家。」

嚴真真失笑︰「你如今還小,以後真遇上了對眼的,哭著喊著都要嫁人家呢」

「奴婢不嫁,一輩子伺候王妃。」抱冬臉紅,卻仍堅持己見。

「就是嫁了人,也一樣可以伺候我嘛」嚴真真嘆息,「抱冬,別把我當成救命恩人,其實就是不救,你也死不了,頂多也就是吃點皮肉之苦。」

「王妃待奴婢不一樣。」抱冬倔強地堅持己見。

好吧,嚴真真決定不再勸。就算要嫁人,也還有七八年的時間要等。到時候,抱冬的想法早就變了,根本不必她再去說教。

碧柳的傷口終于愈合,雖然行走還有些不便,但仍堅持到嚴真真身邊服侍。好在螺兒把大部分的活都攬了過去,碧柳只在一旁動嘴不動手。嚴真真知道她閑不住,也就由著她。

王府有了孟子惆坐鎮,以前那種凌亂勁兒便少了,嚴真真處理這些日常事務,駕輕就熟。再加上太妃也理虧在先,有意與孟子惆修復關系,因此大家相安無事。就是齊紅鸞,也安分守己了不少,不再有事沒事地找茬。

不過,碧柳很看不上她對孟子惆的殷勤勁兒,就連秀娘也提醒嚴真真注意關些,盡量留在孟子惆的身邊。

「只有捉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理兒?干柴若是沒有烈火,也燒不起來。」嚴真真看了一眼湖邊的儷影雙雙,情緒有點低落。

算了,原本就該知道,臨川王不是她的良人。

皇後的壽禮,卻頗費思量。雖說孟子惆把她的嫁妝折了銀子還給她,也不過二千兩銀子,根本置辦不出什麼象樣兒的東西。當然,這是對于宮而言的。

在嚴真真看來,花上千把兩銀子,也不過拿出件淹沒在禮物堆里不起眼的一件,更不甘心。還不如不送,省點銀子也好。

「又不是拿王妃的體己銀子,自然是由公中出的。可人情兒做下來,卻是王妃的,這禮可得好好兒地挑。」孫嬤嬤在一旁指點。

「可……」嚴真真怕的是自己的身份,見的人越多,被拆穿的可能性越大,她也不想落了皇後的眼。

「太妃那里,還會拿體己送份禮,若是被比下去了,皇後心里難免會有些想法。奴婢知道王妃的意思,想不惹人注目。可王妃也不想想,身為臨川王妃,怎麼會不惹人注目呢?若是送得輕了,怕是更引人注意。」

嚴真真听得大是有理,少不得又向她討主意︰「對這個我可沒主意,嬤嬤說說,我該送些什麼好呢?」

「這會兒,各府的女主人都在卯著勁兒想呢總要往精致和新奇上靠,不怕花銀子,重要的是東西入眼。這位皇後與皇帝是結發夫妻,雖說如今承幸不多,但凡說幾句話,在皇帝面前還是很有份量的。若是王妃借此機會能得了皇後的歡心,在王府的地位又自不同。表小姐想著進府里來當個側妃,但畢竟只是齊家的庶女,進宮這種事,還是要王妃來撐場面的。」

「嬤嬤說的是。」嚴真真勉強應了,終于認清了一個現實,齊紅鸞是要做臨川王側妃的。看著孟子惆的背影,暗中啐了一口。

才剛能勉強走兩步,就出來招蜂引蝶

「咱們去挑禮物。」嚴真真轉過臉,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借著置辦禮物的名頭,她倒是借機出了兩趟府。怕自己紫色的稻穗嚇著了人,借著在外頭找客棧午休的機會,買了架月兌谷機收進空間。古代的生產力難怪這麼弱,說是月兌谷機,其實也是全人力的。她搗鼓了好半天,才弄了小半碗米出來。

還沒有下鍋,就嗅到了一陣稻米的清香,讓人垂涎。嚴真真又讓人購了鍋碗瓢盆,自己假公濟私,留下了幾件。帶了火折子進去,折下幾根隻果樹枝,生火造飯。

原來還以為要弄些干柴,誰知火折子打上,樹枝就燃了起來,甚至沒有用紙片之類的引子。

雖然弄得灰頭土臉,但總算火是生起來了。米飯的清香,把在一邊練字的嚴真真勾得饞蟲上爬,喉嚨口忍不住不斷地咽唾沫。

待得飯熟,她早等不及地拿了木瓢盛了一口。雖燙得嘴角差點起泡,但仍覺值得。

「真好吃……什麼碧粳米、紅稻香,哪里及得上我空間里的普通米?」嚴真真心滿意足,席地而坐,連吃了三大口,才勉強住了手,架著鍋子炒了個豌豆,吃得肚兒滾圓。

還意猶未盡地看著鍋里剩下的小半碗飯,噎了半天的白眼,還是硬塞了下去。打從出娘胎起,兩世為人,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飯

嚴真真下意識地模了模自己左手的無名指,卻模了個空,才想到自己身在戒指里。未婚夫留給自己的唯一禮物,還能為自己的重生帶來這麼巨大的福利……

前世的記憶,已經漸漸地淡了。她的唇角露出滿足的笑容,甩甩頭,勉強站起來活動了手腳。難得有這樣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機會,嚴真真舍不得就這樣出去,把剛剛得來的棗子核也種了下去,看著棗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芽生長。打量著空間的土地,暗自盤長著每一種植物只能留下一棵,以便節約種植的面積。

她用腳步丈量著空間的土地,忽然愣了愣,似乎邊長又「漲」了兩步……但自己留出來的空間,似乎並沒有變大啊……難道是因為自己吃得太撐,跨的步子變小了?

百思不得其解地看著郁郁蔥蔥的隻果樹,那是離空地最近的樹。應該沒錯,她記得自己種了五棵。咦,不對,怎麼多出來兩棵?

嚴真真發現新大陸似地跳起來,腦袋往後探,才發現後面還有一排隻果樹。因為都長得枝繁葉茂,被自己疏忽了。

原來,這一排是新長出來的。她比劃了一下,終于確認她的空間,貌似又長了。滿懷喜悅地再次巡視了自己的「領地」,折騰了半天以後,撐到喉嚨口的食物,總算漸漸地開始消化掉了。

像一只偷了腥的貓兒,嚴真真離開空間的時候,滿臉饜足。跟她出來的碧柳和螺兒只當她午睡睡得香甜,都在一旁吃吃地笑。

「怎麼了?」嚴真真茫然地問。

「王妃離開了王爺,怎麼也睡得這樣的香甜?」碧柳輕笑。

嚴真真嗔了她一眼︰「一個人霸著床,睡得自然更好。一月之期未過,你們倆都想到哪兒去了思想嚴重不純潔……」

心里卻「咯 」了一下,王太醫開出來的「一個月」,似乎眼看就要到了。那時候,他們的洞房似乎沒有拖延的可能了吧?

回程的時候,她滿心都在考慮這個嚴重的問題,連轎子走岔了道都沒有發現。而碧柳和螺兒只關心新買的幾件飾物,商討得十分起勁,也沒有發現路越走越偏。

「王妃,你瞧螺兒買的這支簪子,說是象牙的,可我瞧著不如玉質細膩,還花了一兩銀子,可真是不值。」碧柳舉起一支象牙簪,獻寶似地舉到嚴真真的眼前。

「我喜歡象牙的,以有家里有不少這樣的飾品,雕工比這個好多了。」螺兒低嘆。

碧柳敏感地收了聲,螺兒罪官之女的身份,她們都不敢輕易提起。一則則螺兒傷心,二則怕被有心人提起,又生事端。

嚴真真看著手里的簪子,這年頭大概沒有後世那些塵囂塵上的假貨,是象牙不假。不過雕工很粗糙,確實遠不如玉質那麼細膩。

「象牙的質地也很細膩的,和玉相比,很難說誰更值得。也是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嚴真真笑笑,把簪子遞還給了螺兒,「不過難得看到有賣象牙的,素來物以稀為貴,叫價高一點也在所難免。」

「我還是喜歡玉。」碧柳喜孜孜地顯擺著自己新買的玉鐲,「王妃,這才二兩銀子,質地可比那個象牙好多了。」

「唔,這玉的質地不錯。」嚴真真半內行的贊嘆了一聲。其實,她也不懂玉的好壞,只知道這玉如羊脂一般,溫潤如意,大約是塊好玉,「這價錢,可一點都不貴,你撿了個大大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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