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愛笑在中槍以後,拼著最大的力量拖著晶科退離了戰場,不再管兩方的結果。
在絆了幾腳以後,愛笑終于來到了一個暫時沒有人的地方,愛笑把甲殼蟲的殼從空間中放了出來,把晶科拉進去以後,愛笑往自己的嘴里塞了幾顆藥丸,然後,暈死過去了。
愛笑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髒里面血液正在流出身體,愛笑可以感覺到自己心髒的跳動越來越慢,身體熱度也正在消退,整個腦子變得不正常,這不是愛笑第一次心髒中槍,可是,愛笑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好像這一次,真的正在走向死亡。
愛笑在沉睡中慢慢地恢復神智,可是,很奇怪的,愛笑竟然無法睜開眼楮,她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在改變自己的身體,如果說修復丹是讓愛笑的身體達到最好的狀態,沒有病痛,那麼,現在這種身體的改變可以稱之為改造。
源源不斷的血液通過心髒被排出體外,好像那不值錢的污水一般,流的很是歡快,「不是說心血是很珍貴的?好像是說每個人心血只有幾滴的,怎麼在我身上好像就是無窮盡一般?難道,我的身體早就變得很一般的人類不同了?」愛笑心里疑惑不解。
照理來說,血液流失過多,人應該會昏昏沉沉的,大腦也會不能思考的,可是,愛笑好像自己的大腦現在正處于一個人生當中最活躍躍的狀態,每一個腦細胞都在活躍的運動著,它們在各司其職,有條不序的運作著,雖然,愛笑不知道個各司其職具體指的是什麼職責。
「難道我就要這樣子把身上所有的血液流干?然後,變成一具沒有血液的干尸?」愛笑想到埃及的木乃伊,那東西好像就是沒有血液,只有一具具的干尸,在探索科學欄目,愛笑曾經看到過現今社會發現的木乃伊,雖然,木乃伊被譽為古時最完美的保存尸骨的方法,可是,愛笑真的無法從那干扁扁的尸體中看到那跨越時空的美麗,「我不要變成那樣子啊……太恐怖了。」愛笑在心里哭號。
漸漸的,愛笑的身體變得僵硬了,除了那一顆還是呃大腦,愛笑只覺得自己的整個著身子已經不再受自己控制了,不會變成一個植物人吧?在繼木乃伊猜想以後,愛笑又把自己想成了一具即將成型的植物人,好吧,愛笑不知道植物人是不是只有大腦可以思考,知道外面的所有事情,但是但是,卻偏偏不能做出任何的肢體反應,總之,在愛笑印象中的植物人就是這樣子的,即使不對不對也沒事,反正,愛笑就是已經預想到了自己成為一具活死人的前景了。
如果那樣,有系統有什麼用?有空間又有什麼用?那麼多的寶貝拿來干什麼?愛笑之巨的無比的沮喪,好像自己以後的人生已經被確定了。
就在愛笑因為自己的猜想變得失落無比的時候,一股暖流來到了愛笑的身體。那因為血液的流失而變得有些僵硬的身體好像正在漸漸的恢復知覺。
可是,當愛笑想要動一下自己的手的時候,手還是不受控制。愛笑只能在靜靜的等待,等待還有可能會出現的奇跡。
時間還在流逝,在那甲殼蟲的殼幻化成的屋子里,躺著兩個人,一男一女,女人長得很秀氣,整張臉看上去沒有絲毫的瑕疵,可是,那在外的皮膚,好像就有些讓人倒胃口了。
一條一條的青筋繃起,然後,青筋變成紫色,這並不驚人,畢竟,在流行骨感美的二十一世紀,到處都可以看到手上沒有多少肉的女性,這些平時看上去很是美麗的手,一點到了到了夏天,到了陽關底下曝曬一會兒,那些青筋就會爆出來,即使保養得再好,即使手上的皮膚看上去在怎麼潤滑,這都是不可避免的。
不過,現在,這個女人的手臂上那些青筋和正常意義上看到的青筋可是大有不同。
要說青筋變成紫色,這也沒有什麼,但是,當那青筋變成紫色以後,在變成紅色,再變成灰色,接著在變,最後變成黑色呢?相信沒有人會說那是一種美麗的變化吧?當然,那些有特殊癖好的變態除外。
等好不容易黑色被接受的時候,那黑色的青筋有消失了,不對,應該說是女人的整個身體的表面都發生了變化,這次,這變化不再局限于手上的筋,就連那張原本看上去恬靜秀氣的臉也變了,一絲絲地黑血深處皮膚表層,把女人的整個身子都浸濕了,才沒有一會兒功夫,黑血就把人染成了黑色,如果不聞那腥臭的血腥味,只怕看到的人都會以為這是一個剛從墨水坑里面爬出來的人吧。
在愛笑的表面發生變化的時候,愛笑自身也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痛感,好像是被人那千萬枚針刺這全身的毛孔一般,那種痛苦,把愛笑原本因為槍傷而產生的痛感都消除了。
好像有無數的東西正在通過筋脈在離開自己的身體,很疼,但是,心里面卻又有一種感覺告訴愛笑,這是一種對自身很有好處的事情,雖然會帶來無法言語的疼痛,但是,也會給人帶來無法估量的效果。就是這種感覺,讓愛笑失重保持這情形,不然,就憑現在愛笑那極度活躍的大腦細胞,這種被夸大了無數倍的疼痛根本就不是愛笑這麼一個怕疼的人忍受得了的,只怕,愛笑早就放任著自己暈死過去了。
好不容易,身體上那種疼痛終于減少了,在愛笑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的時候,更大的考驗還在等著她。
一只小蟲一樣的東西爬進了愛笑的思維里,愛笑還沒來得及納悶,那只小沖洗一樣透明的小東西就已經行動起來了,它在啃食愛笑的腦細胞,沒有看錯,即使在啃食哦奧細胞,那動作,就像是就像是人類進食一樣,那麼的自然,然後,愛笑只覺得末日來臨了,自己那活躍無比的腦細胞一個一個的小事在那小蟲子的胃里,如果說,筋脈的破裂讓愛笑感覺到針錐一般的疼痛,那麼,這種腦細胞被吞噬時候的疼痛,愛笑相信,應該比母親分娩時候的疼痛更加可怕,愛笑沒有當過母親,不知道那據說是人類疼痛級別挺短的痛到底有多痛,可是,一定比現在自己遭受到的疼痛來得輕松。
愛笑已經實在無法保持清醒了,腦細胞的活躍早已經被逃竄和恐懼所取代,那調皮的小家伙們現在正躲在各個角落里,希望可以逃過一劫,可是,在一不留神的時候,就已經被卷進那張並不大的嘴中了。
愛笑疼的喪失了意識,可是,沒一會兒,那種疼痛又再一次讓愛笑的大腦清醒過來,在疼暈,然後,再次醒來,就這樣就行了輪回,愛笑都要懷疑了,這是不是就是自己生命的輪回,難得的清醒,確實錐心的疼痛,當疼痛消失的時候,人,卻已經失去了意識。發生了什麼,都已經不知道了。就像自己這二十幾年的人生,疼痛著的清醒,和無意識的舒緩。
愛笑這一邊,正在承受這巨大的痛苦,在旁邊躺著的晶科,雖然因為愛笑那及時塞進口中的的藥丸,命,是保住了,可是,子彈還在身體里面,沒有取出來,,胸口的鮮血一只沒有停止流動,如果不是愛笑喂給他吃的藥中有補充血液的,只怕現在,即使沒有其他的問題,就單單一樣,晶科也早就死在血液干枯而死亡了。
不過,即使沒有因為這個原因死去,晶科的情況也很不好,如果不能在一個工作日內取出胸口的子彈,這人這一輩子只怕就要這樣交代在這里了。
凌遲般的疼痛還在繼續,愛笑不知道自己還能在撐多久,即使身體不能動,愛笑也不知道自己那不是很強大的意志力是不是還可以支持。不是沒有想過把心神放進龍之空間,可是,在這種緊急的時候,竟然失效了,愛笑甚至都懷疑,這一次,自己那些因為系統而獲得的一切都已經已經在自己沒有恢復神智以前就離開了。
沒有愛情,沒有以前的父母,沒有工作,沒有系統,什麼都沒有了,現在,大腦還在承受這巨大的痛苦,就這樣吧,就這樣結束也挺好的,愛笑沒有忘記最後打傷自己的人並不是敵方,而是那被譽為「最可愛的人」的人民子弟兵,已經被所有的人厭惡了,那麼,離開是不是最好的選擇?
神智在一點一點飄離,消散在空氣中,相信再過不久,就一切都會結束了。
「怎麼回事兒?」愛笑覺得自己那到處飄散的神智被一種看不到的力量拉回身體,大腦中那條正在吞噬腦細胞的蟲子也消失了,那種讓人痛不欲生的疼痛已經被一種全身心的舒適所取代,愛笑急忙檢查自己的身體。
詫異的,愛笑的頭沒有動,眼楮沒有睜開,可是,愛笑看到了,看到了一個驚人的現象︰晶科的胸前露出的鮮血,正在朝著自己的方向過來,然後,那些到達自己身邊的鮮血,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