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那麼忙,還在工作間隙中擠出時間來進行冥想,我將所有的魔法原料都留給哈莉絲去練習,而我卻只能自己一個人躲在房間里練習魔法的精細操控。」
「而哈莉絲呢?她是怎麼回報我的?」
「每天除了固定的冥想時間外,其他時間都在無所事事。我辛辛苦苦積攢的魔法原料也不知道珍惜,隨意揮霍。每次陪她進行魔法實戰練習的時候,都一副仇深似海的表情對著我。」
「………我受夠了。」
一向冷靜精明的緹雅此時變得像一個潑婦一樣,緹雅一把推開伊克,然後歇斯底里沖著伊克尖叫著,仿佛想將這些年的怨氣全部發泄出來。
伊克依然是一副微笑的表情看著緹雅心情激動的樣子,听著緹雅歇斯底里的發泄。
伊克看的出來這一切緹雅已經藏在心底很久了,讓她發泄一下也好。
同時伊克很敏銳的發現,就算在這種心情下緹雅依舊在為哈莉絲著想。就從緹雅沒有將自己受傷的真正原因說出來這點可以看出來。
除了緹雅和哈莉絲這兩個當事人之外,就只有伊克這個幕後策劃者知道事情的真相。其它所有人都認為,緹雅只是在施展旭日隕落這個魔法的時候施法過度造成的。
他們都認為雖然旭日隕落這個魔法成功了,但是這個魔法帶來的負擔超出了緹雅身體的負荷,在加上幽心法戒的緣故,緹雅才會耗盡生命力變成這樣。
但是在剛才的發泄中,緹雅一句都沒有提到這些事情。
既然緹雅不說,那伊克也沒辦法提起,否則以緹雅的精明,伊克相信只要自己露一點口風,緹雅就能猜到自己就是幕後黑手。
在幻境外面的哈莉絲早已經淚流滿面,殘酷的真相第一時間將哈莉絲給擊垮了,要不是為了維持魔法陣,哈莉絲早就失聲痛哭起來。
而緹雅那不著痕跡的維護,現在哈莉絲也有所察覺。
鬼面騎士的存在,一直是哈莉絲的心病。
對不起,姐姐。
哈莉絲一面努力平復自己激動的心情,專心維持魔法陣的運轉,一面在心底默默的懺悔著。
同時哈莉絲也暗自下定決心,等一切結束之後,自己一定會把這些事情說出來,無論父親如何處罰自己,哈莉絲都沒有怨言。
伊克靜靜的傾听著緹雅的怒吼,等著緹雅自己說累了之後,伊克上前一步,他將雙手放在緹雅肩膀上,神色復雜的看著緹雅。
「緹雅,你有想過嗎?其實你說的這些大部分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緹雅被伊克的這句話又給激怒了。
「什麼?我造成的?」緹雅又一次掙月兌出伊克的手臂,緹雅憤怒的盯著伊克,一副你不解釋清楚就不放過你的樣子。
面對緹雅憤怒的目光,伊克依然是那副平靜微笑的表情看著緹雅。
「緹雅,問你一個問題,你為哈莉絲所做的一切,哈莉絲知道嗎?」
「幽心法戒的秘密不能外泄,戴上幽心法戒是我的選擇,而且我也不想讓哈莉絲承受不必要的壓力。」雖然不知道伊克問這個問題有什麼用意,但是緹雅依然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緹雅的回答讓伊克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不想讓哈莉絲承擔不必要的壓力,就自己獨自一人將所有的事情抗在肩膀上,你有想過你這樣做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嗎?」
「你的意思是,我是咎由自取嗎?」緹雅現在的表情已經可以用可怕來形容了,緹雅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伊克說的話。
「緹雅,你覺得現在的你和戴上幽心法戒之前的你哪個比較強?」此時伊克突然將話題給岔開了,問了一個讓緹雅模不著頭腦的問題。
「那還用說,當然是戴上幽心法戒後的我強,幽心法戒的強大你也見識過,只要………」緹雅想都沒想的就回答了伊克,但是她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伊克打斷了。
「如果撇開幽心法戒這個因素呢,假設你現在已經將幽心法戒給取下了來了,你覺得現在的你和之前的你哪個比較強大?」伊克又提了一個假設性的問題。
「這………」緹雅一下子愣住了。
「我想還是現在的你比較強大,對吧。」看著緹雅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後,伊克接口說道。
看到緹雅默默的點了點頭之後,伊克臉上的笑容變得更燦爛了,根據緹雅的反應,伊克現在已經有把握說服緹雅了。
「幽心法戒在外人看來是可以讓人一步登天的神器,但是只有真正擁有它的人才明白,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想要獲得實力必須付出代價。」
伊克一面說著,一面又一次上前一步來到緹雅面前,重新將雙手放在緹雅的雙肩上,而這次緹雅並沒有拒絕。
看到緹雅的反應,伊克知道現在是最重要的時刻,他必須在緹雅心防失守的空隙徹底說服緹雅。
「我想當你戴上幽心法戒的那一刻起,你就明白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所以你每天都活著未知的恐懼之中,因為你不知道你有沒有明天………」
「就因為在這種不知道有沒有明天的恐懼中,你會竭盡全力把握住今天,努力修煉,努力工作………」
伊克一面說著,一面在心里嘆息著。
對于節約時間的病態執著,其實伊克早就發現了。
在于緹雅相處的時候,伊克發現緹雅做任何事情都帶有很強的目的性,換句話說就是,緹雅從不做無謂的事情。
緹雅將自己每天的時間安排的滿滿的,從不讓自己有一刻空閑,一副標準的工作狂的樣子。
在不知道真相前,伊克還以為緹雅是醉心權力,野心很大,企圖將里特島完全掌控在自己手里。這種情況伊克也見過,通常只有控制**很強的人,或是有很大野心的人才會這樣全情投入。
但是在知道真相之後,伊克心中只剩下憐憫了。
「……你的痛苦,你的絕望,甚至你的委屈,造就了你今天的成就,我想里特島上的人尊敬你,敬畏你,絕對不僅僅是因為你手上的幽心法戒。」
「曾經有人和我說過,一個人的今天是由他的過去決定的,你曾經的苦難讓你變的更加強大。」
緹雅的臉色露出了悲傷的神色,伊克的話掐住了緹雅的軟肋。
青春永駐是幽心法戒的副作用,這個令所以女人都羨慕不已的效果,成了緹雅長久以來永恆的噩夢。
其實幽心法戒還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只有它的持有者才知道。
幽心法戒在保持持有者青春永駐的同時,還可以讓持有者遠離疾病並且始終精力充沛。
自從戴上幽心法戒之後,緹雅發現自己每天只需要安靜的睡兩個小時之後就可以保持精力充沛。
面對漫漫長夜,為了不讓孤獨,恐懼等等這些負面情緒困擾著自己,緹雅像發了瘋的為自己安排了很多很多工作,很多並不是很重要的事情,緹雅都親力親為。
所以在緹雅手下工作的官員都很辛苦,因為他們發現他們每一份報告緹雅都會仔細閱讀,並且緹雅並不是單純的閱讀,她還會去仔細核實報告上的內容。
那些官員並不知道,緹雅做這些只是為了打發時間而已。
而這件事情還有一個副作用,那些不知道緹雅真正意圖的人們,又暗中為緹雅冠上了一頂做事一絲不苟,一定要將每一件事情做得盡善盡美的完美主義者的帽子。而且自從這以後,每一位來向緹雅報告工作的官員都戰戰兢兢,唯恐出現絲毫的紕漏讓緹雅感到不滿意。
這些都出乎緹雅的預料之外,不過緹雅也樂于見到這種情況,能夠讓自己的手下那麼賣力,緹雅也完全沒有澄清誤會的意思。
「反過來看哈莉絲呢?她的成長好像都是一帆風順的。在物質上你和里特族長給了她所想要的一切,這也讓她變得像一朵溫室里的花朵,鮮艷嬌女敕卻經不起風雨。」
「………不錯你的確為哈莉絲犧牲了很多很多,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哈莉絲並不知道真相,你覺得哈莉絲會如何看待這一切?」
伊克的話讓有些失神的緹雅回過神來,面對伊克的問題,緹雅只能沉默以對。
哈莉絲的反應,緹雅早在戴上幽心法戒的那一刻就已經猜到了,而之後哈莉絲的所作所為也印證了緹雅的猜測。
但是保守幽心法戒的秘密是里特家族族規,緹雅不能將事實告訴哈莉絲。緹雅一廂情願的認為,雖然現在自己被哈莉絲誤解,但是總有一天哈莉絲會明白這一切的。
但是緹雅沒有想到,在自己的強壓下,哈莉絲居然會和黑暗為伍,那天召喚出來的邪惡的騎士,直到現在都讓緹雅擔心不已。
雖然自己本身並不擅長召喚系魔法,但是緹雅依然知道,想要召喚來自異世界的魔獸為自己戰斗,必須和魔獸簽訂契約。
因為只有在簽訂契約之後,召喚者才能為身處異世界的魔獸提供坐標,有了坐標,再加上契約的力量,召喚術才可以成功。
但是面帶惡魔面具的騎士怎麼看也不是善類,再加上鬼面騎士出場的時候,那股邪惡的氣息,緹雅一看就知道這是來自黑暗深淵的邪惡力量。
「………哈莉絲畢竟還小,我想在這種情況下,她做些傻事也是可以理解的……」就在這個時候,緹雅耳邊響起了伊克那別有用心的話。
沒有辦法,伊克不能直接提起鬼面騎士,他只能用這種似是而非的話來提醒緹雅。
傻事?!!!
緹雅心里咯 一下,這個時候緹雅才反應過來。
之前緹雅都沉浸在被哈莉絲背叛的痛苦之中,緹雅完全沒有仔細考慮哈莉絲是如何召喚出那個邪惡的鬼面騎士的。
召喚者與被召喚者必須要有契約關系,這是召喚系魔法的基礎。
經過伊克的提醒,緹雅終于意識到了這一點。
一想起哈莉絲和那麼邪惡的家伙簽訂契約,緹雅就感到不寒而栗。
看著緹雅的眼神由之前的迷茫變成憂心忡忡,最後散發出一種堅定的目光,伊克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起了效果。
「你的辦法真的能把幽心法戒從我的靈魂中給剝離?」緹雅此時已經將注意力放在了如何從靈魂中剝離幽心法戒這件事上來了,緹雅開始考慮伊克提供的辦法的可行性。
「雖然很困難,但是請相信我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伊克用無比肯定的語氣回答了緹雅的疑問。
也許是伊克肯定的回答給了緹雅信心,緹雅考慮到之前伊克的那些逆天表現,緹雅終于下定了決心。
周圍的幻境漸漸開始消失,整個空間變得白茫茫一旁,緹雅閉上了眼楮,用心感受靈魂中那神秘的幽心法戒的存在。
而隨著緹雅的努力,在幻境中,緹雅的身體開始變成半透明狀的靈體模樣。
在伊克還有在幻境外面的哈莉絲都能夠很清楚的看到,在緹雅心髒處的位置浮現著一枚閃著銀光的戒指,這才是幽心法戒的真面目。
身處幻境外面的哈莉絲緊張的看著這一切,也難怪哈莉絲會緊張,畢竟在里特家族的歷史上,凡是持有幽心法戒的人除了在生命終結的時候外,從未有人能夠提前將幽心法戒取下來。
哈莉絲一面努力維持住魔法陣的運轉,一面在心中默默的為緹雅祈禱。
在這個時候,哈莉絲仿佛感受到一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在心頭環繞。看著幻境中緹雅那專注的樣子,哈莉絲突然回味過來,這是她失去已久的姐妹之情。這種感情在緹雅戴上幽心法戒之後,哈莉絲再也沒有感受過,難怪有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而此時在幻境中緹雅已經找到了幽心法戒的位置,只見緹雅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張開右手掌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在一旁的伊克一臉凝重的將自己的手放在緹雅的手心。
「加油,你只有一次機會。」
听著伊克凝重的叮囑,緹雅閉著眼楮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緹雅將手掌緊握,緊緊將伊克的手握在手心。
就在緹雅緊握右手的一瞬間,伊克的身體幻化成一道銀光飛到緹雅的手心里。
一個銀色的匕首出現在緹雅的手里。
幻惑的洗禮,這個並不是普通的魔法,它是將人類的精神和靈魂融合在一起,在人類的精神深處中創造一個世界,幻術只不過是它的表現形式而已。
根據雷普索的說法,在這個世界中,人類的想象可以相互轉化。只要進入這個世界中,通過緹雅的想象就可以將幽心法戒具體化,剩下的就是將幽心法戒剝離出來而已。
對于人類來說,除了像大魔導師這樣的逆天強者外,大多數魔法師對于靈魂的概念極為模糊。想要在現實世界中觸模到靈魂的存在都是極為困難的,更別說將已經和靈魂融合在一起的幽心法戒給剝離這種事情了。
但是在現實世界中做不到的時候,在精神深處的虛擬世界就可以做到,雖然同樣很困難,不過至少有跡可循,而且雷普索這個邪惡的家伙也提供了具體辦法。
幽心法戒已經和緹雅的靈魂融合在一起了,就算在幻惑的洗禮這個魔法的作用下,想要依靠緹雅自身的力量將它剝離出來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像無論一個人有多大力氣都無法將自己抱起來的道理是一樣的,所以依靠外力是必須的。
這也是為什麼這個魔法陣必須要兩個人的原因,一個人來維持魔法陣的運轉,而另一個人將自己的靈魂與緹雅融合,進入緹雅所創造的精神世界中。
由于在通過幻惑的洗禮創造的世界中,人類的想象可以具體化,而闖入這個世界中的靈魂又有獨立的自主意識,這樣外力的條件也就可以達到了。
雷普索的辦法就是,先讓緹雅將幽心法戒具體化,然後再讓另一個人幻化成匕首,最後讓緹雅用這個由另一個人的靈魂幻化出來的匕首,將幽心法戒給挖出來。
說起來很簡單,但是要做到可不是那麼容易,至少伊克始終記得,雷普索在講述這個方法時,臉上一直帶著那種不懷好意的笑容。
緊握著由伊克幻化的匕首,緹雅先是深呼了一口氣,然後猛的將手里的匕首插在自己的心口上。
痛,痛,痛。
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痛楚讓緹雅兩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緹雅的身體不停的顫抖,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痛楚實在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但是緹雅卻硬頂著這種痛楚緊緊抓著那把匕首。
而就在那把匕首踫到緹雅身體里的幽心法戒的那一瞬間,原本那把鋒利匕首突然變成了一個鉗子,就在這個時候伊克控制由自己靈魂轉化成的鉗子,牢牢的夾住了那個神秘的幽心法戒。
伊克此時也不好受,由于和緹雅的靈魂連接在一起,緹雅感受到的痛苦,伊克也同樣感受到。
而且不光是緹雅痛苦伊克能夠感同身受,就連幽心法戒上傳來的那些負面情緒,伊克同樣也要忍耐。
每一個戴上幽心法戒的人,都會沉浸在那種悲傷,絕望,恐懼的情緒之中。很顯然這些負面情緒也殘存在幽心法戒之中。
當這些負面情緒像潮水一般向伊克襲來,伊克能夠做的只有苦苦堅持,因為他知道一旦他堅持不住,那由自己靈魂轉化成的鉗子就會松開,那緹雅就……
在發現手里的匕首已經變成了鉗子緊緊夾住幽心法戒的時候,緹雅一只手撐在地上穩住自己的身體,而另一只手緊握著鉗子用力往外拔。
「啊!!!!」就在緹雅用力往外拔的時候,一陣劇痛從靈魂深處襲來,痛的緹雅失聲叫了出來,而與此同時緹雅那半透明的身體也開始變得不穩定。
伊克知道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幽心法戒與緹雅的靈魂已經融合,想要將幽心法戒剝離,就好比要緹雅自己動手挖出一塊心頭肉那樣痛苦。
然而這一切沒有人能夠幫緹雅,只能依靠緹雅自己的力量。伊克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努力控制住由自己靈魂幻化出來的鉗子,緊緊的咬住幽心法戒絕不松開。
隨著緹雅的努力,幽心法戒漸漸的被緹雅拉了出來,但是在這個過程中,緹雅的精神狀態變的極不穩定,伊克還有在幻境外面的哈莉絲都不約而同的發現,整個幻境有崩潰的跡象。
「堅持住!!」伊克一面忍受著強烈的痛苦,一面在為緹雅打氣。
雖然作為外力的靈魂,伊克所受的痛苦並不比緹雅輕,甚至還比緹雅大不少。但是由于緹雅本身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的境地了,在這種狀態下緹雅已經有堅持不住的跡象了。
此時緹雅已經處于半昏迷的狀態,要不是心中僅存的那一絲堅持,恐怕緹雅早已經松開了自己的手昏迷過去了。
伊克現在心里很焦急,看緹雅的樣子,精神崩潰只是時間問題,畢竟緹雅現在的身體已經很虛弱了。
「姐姐,加油。」
就在這個時候,在緹雅迷迷糊糊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恩,是哈莉絲。」熟悉的聲音讓緹雅漸漸清醒了過來。
「姐姐,加油。我等你。」
熟悉的聲音在一次在緹雅腦海中響起,這次緹雅已經徹底清醒了過來。
哈莉絲的呼喚讓緹雅重新振作起來,只見緹雅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她先順勢倒在地上,騰出原本一直支撐身體的另一只手,然後雙手緊握住插在心口的那個鉗子,牙一咬,用盡全身力氣,猛的一拔。
「啊!!!!」隨著緹雅一聲淒慘的叫聲,幽心法戒終于被緹雅給拔了出來。
「成功了。」在拔出幽心法戒之後,那個鉗子又重新幻化成伊克的模樣,從伊克臉上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出現在緹雅腦海里的聲音並不是來自哈莉絲的,而是由伊克用自己僅此的力量幻化出來的聲音。雖然有些運氣成分在里面,但是伊克這一招好歹也起到了效果。
幻境開始變得模糊起來,隨著幽心法戒的剝離,緹雅的靈魂已經受到重創,她再也無法保持住這個幻境了。
就在這個幻境崩潰前的一瞬間,緹雅仿佛看到伊克那張微笑的臉。
「謝謝。」隨著緹雅的道謝,整個幻境崩潰了。
「呼!!」
此時在魔法陣中的伊克和哈莉絲同時癱倒在地上,魔法陣也停止了運行,而懸浮在魔法陣上方的緹雅也落了下來,早已守候在一旁的克爾多一把接住了緹雅。
叮的一聲,一枚戒指從緹雅指尖滑落到地上。
幽心法戒終于被取了下來。
「姐姐。」哈莉絲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撲到緹雅跟前。
緹雅此時已經昏迷,隨著幽心法戒的月兌落,緹雅的樣子也漸漸發生的改變。
原本年輕嬌女敕的肌膚以肉眼看的見的速度變得干枯,白皙光滑的臉孔上也漸漸爬上了一些皺紋,就在這一瞬間,緹雅由一個二十幾歲的妙齡少女變成了一個五十幾歲的老婦人一樣。
「不!!」當哈莉絲看到緹雅的樣子時發出了悲傷的驚呼。
眼中的淚水再也無法控制,淚水不斷的從哈莉絲的眼眶中流了出來,緹雅現在的模樣讓哈莉絲心痛不已。
「對不起,姐姐。」哈莉絲用顫抖的手,為緹雅整理了一下她那夾雜著不少蒼白色的頭發,然後抱著緹雅失聲痛哭起來。
此時里特族長走了過來,他拍了拍哈莉絲的肩膀。
「讓你姐姐好好休息吧。」里特族長一面安慰著哭泣的哈莉絲,一面讓克爾多將緹雅抱回房里。
在安排好一切之後,里特族長來到伊克面前。
「伊克先生,我不知道應該如何感謝你。這次多虧你了。」
「哪里,哪里,這是我應該做的。」看到里特族長這副表情,伊克趕忙說道。伊克知道這個時候謙虛一點,低調一點,那對方的感激之情也會大大增加。
「族長大人,請放心,緹雅小姐只需要休息幾天就會沒事的。」伊克的話讓里特族長和旁邊的哈莉絲的心放了下來。
「謝謝,真的,謝謝你,伊克先生。」哈莉絲更是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一再對伊克表示感謝。
在送走了千恩萬謝的里特族長和哈莉絲後,伊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重重的躺在床上。
經過這一折騰,以伊克的強悍也感到身心疲憊,他現在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喂,小子。你膽子不小啊,你難道不怕嗎?萬一那個緹雅不能將幽心法戒給拔出來,那你不是要陪她一起死啊。」一個雄厚的聲音在伊克腦海中響起。
剛才發生的事情,格隆都看在眼里。對于伊克的所作所為,讓格隆產生了一絲好奇。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像伊克這樣奮不顧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