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咚……咚……
「啊,有完沒完啊。還讓不……唔……」法蒂瑪一臉煩躁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不耐煩的叫了起來,可惜話只說到一半就被卡斯捂住了嘴巴。
「小姐,小聲點。別吵醒了伊克先生,他才剛睡下。」卡斯捂住法蒂瑪的嘴小聲的說道。在確定法蒂瑪已經冷靜下來以後,卡斯松開了手。
「把這個拿去,把它塞到耳朵里會好一些。」卡斯遞給法蒂瑪兩團棉花。
「不要,這個塞到耳朵里難受死了。」法蒂瑪此時顯得有些蠻不講理。
已經五天過去了,暴風雨還是沒有停,這五天法蒂瑪是度日如年。雖然伊克的魔法讓海神號暫時安全了,但是卡尼克卻發現海神號的船底出現很嚴重的損害。于是法蒂瑪的噩夢就來臨了,敲敲打打的聲音不時的從船底傳來,讓法蒂瑪整夜不得安眠。
「小姐,你要懂事一點,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卡斯沒有像以前一樣安慰任性的法蒂瑪,反而一臉嚴肅的教訓起法蒂瑪來。
別看卡斯平時對法蒂瑪言听計從,但其實法蒂瑪暗地里很怕卡斯。身為塔魯德公爵的女兒,法蒂瑪的一言一行都會代表著家族的臉面。在法蒂瑪小的時候,卡斯是負責教導她貴族禮儀的老師。貴族的繁文縟節很多,為了學好這些法蒂瑪不知道吃過多少次苦頭,卡斯的教鞭是法蒂瑪童年里最大的噩夢,現在想起法蒂瑪還覺得自己手心隱隱作痛。
「卡斯,你不是不知道,那些野蠻人這幾天是怎麼虐待我的。每天只提供兩頓稀飯,三杯水,還不許我洗澡。白天敲敲打打我也不說什麼了,可晚上還敲這不是和我過不去嗎?」看到卡斯生氣了,法蒂瑪不由的把聲音放低向卡斯訴苦。
沒有理會法蒂瑪的訴苦,卡斯回過頭來,借著船長室里那魔法陣散發出來的光芒,卡斯看見另一邊行軍床上的伊克沒什麼反應,松了一口氣。
「不用看了,這家伙睡得和豬一樣,不知道跑出去干什麼,每天都濕漉漉的被那個野蠻人抱回來,還……」法蒂瑪小聲的抱怨著,不過後面的話被卡斯嚴厲的眼神給打斷了。
這些天伊克都冒著大雨待在小島上,直到晚上才被卡尼克抱了回來,回來的時候還昏迷不醒,法蒂瑪是女孩子,幫助昏迷不醒的伊克換衣服這項工作就落到了卡斯頭上。對此卡斯毫無怨言,最讓法蒂瑪怨念的是,伊克是船上唯一一個能洗熱水澡的人,而且他的伙食也是最好的,不但三餐齊全,而且還有宵夜。
法蒂瑪曾經向卡尼克要求同樣的待遇,但是被卡尼克充滿殺氣的眼神給打敗了。
「好好待在自己的房間,別到處亂跑礙手礙腳的。」卡尼克的話讓法蒂瑪暗恨不已,但是考慮到現在自己無依無靠,法蒂瑪只好屈服了。
「小姐,我們這次出海的目的是什麼?」
「與波斯納群島的總督商談合作的事情啊?」法蒂瑪奇怪的看著卡斯。
「哦,是嗎。那請小姐告訴我,合作的內容是什麼,我們想向波斯納群島的總督要什麼,又能拿出什麼條件做交換,如果波斯納群島的總督不答應,或者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你怎麼辦?」卡斯眼中透露著深深的無奈。
「啊……這……」法蒂瑪一下子被卡斯問得說不出話來。
「但是我有國王陛下的授權啊,還有蘇蒂亞姐姐的支持,還……」法蒂瑪想了想說道。
「這些都沒用。你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還敢大言不慚的說什麼和總督合作。合作,哪什麼合作。你能做的了主嗎?你得有談判的資本嗎?」卡斯毫不客氣的打斷了法蒂瑪的狡辯。
「沒有,你什麼都沒有。大小姐你醒醒。沒有人真的指望你辦成什麼事情,說句難听的話我們只是人質。」
卡斯的話徹底的激怒的法蒂瑪。
「不會的,蘇蒂亞姐姐親口跟我說,要我把國王陛下的信交給波斯納群島的總督,要我和總督商談兩方在商業上的合作事宜……」
「告訴我,蘇蒂亞閣下讓你把信交給哪位總督。」卡斯再一次毫不客氣的打斷了法蒂瑪的話。
「啊,波斯納群島的總督有很多嗎?」
「不多,據我所知目前有四個,他們的地位就像我們這里的公爵一樣,他們四位只是在名義上服從波斯納群島的國王陛下,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們彼此的關系並不是很好。」看著法蒂瑪一臉無知的表情,卡斯就覺得有些頭疼。
頭痛歸頭疼,但是該說的還是要說,公爵大人把法蒂瑪交給自己,自己就要盡到責任。卡斯一直認為法蒂瑪其實很聰明,只是缺乏歷練,她與那些只知道參加舞會,炫耀財富整天無所事事的貴族小姐不一樣。法蒂瑪從小一直都崇拜著蘇蒂亞,並且一直把她當做自己的目標,雖然經過努力,法蒂瑪的確為家族做了些實事。
但法蒂瑪其實並不明白她之所以能成功,那是因為她利用了家族的資源,公爵的威名,有了這些,任何人只有經過一點點的努力都能成功。
「小姐,我今天去拿晚飯的時候看見卡尼克先生一臉凝重,于是上前詢問了幾句。你知道嗎,我們乘坐的這條船已經出現嚴重的損傷,很可能無法繼續航行了。」卡斯的話讓法蒂瑪大吃一驚。
「什麼,卡斯你之前不是說只是小損傷嗎?」法蒂瑪听到這個消息驚慌了起來。
「那是騙你的。所以我們現在面對的最大問題是如何活著到達波斯納群島,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我年老體弱,而小姐你也幫不上什麼忙,限制我們這個老弱婦孺的伙食這很正常。至于船底的敲打聲,你可能覺得很刺耳,但是我覺得這聲音非常的悅耳,因為那代表著船還有修復的可能。」面對這一切卡斯顯得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