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真個要替老大挑戰那個蔡文嗎?」小劉忽然盯著程山有些擔憂的說道;「這次可不像上幾次,蔡文可是真正的高手。」
「嗯,我也想會會那蔡文。」程山看著手上的書淡淡的說道;
「我感覺這次沒那麼簡單,你可要小心點。」
「謝謝,我會注意的,現在有點困了,我要先去睡了。」程山隨手把書往桌上一扔轉身向自己的臥室走去。
「現在才7點多,天天都睡那麼早,也不怕睡成白痴。」小劉撇著嘴嘟囔道;
程山回到臥室其實並沒有立即睡覺,而是在練習自己的功夫,程鶴軒教自己的功夫分為兩種,動功和靜功,八極拳為動功,還有一種是靜功,也就是練精化氣的功夫。
程山自從在伊春原始森林修煉以來,在第4個月就已經有了氣感,但還沒有真正的化氣,回來後也是每天都沒有怠慢,堅持的修煉。
盤膝而坐的程山將兩手握固,輕輕放在丹田處,舌頂上齶,心無雜念很快就進入到修煉狀態。
程山先感覺了一遍身體的各個機能,都處在安靜的狀態,在將心神慢慢的放在丹田處,感受到丹田中飄渺的一絲真氣,程山心里一陣喜悅,這也是自己在伊春修煉出來的成果,有了這一絲真氣,也算是模到了化氣的門檻。
程山將心神侵入那一絲真氣中,驅動著那絲真氣從任脈的氣海慢慢向上行去,那一絲真氣經過神闕,在到達羶中,在羶中程山讓那絲真氣和肺中同等量的宗氣小心結合,結合後的真氣顯得更加凝練,程山驅動著凝練之後的真氣又慢慢向前繼續行去,經過百會順著督脈終于到達命門.
命門是人一身之精的海洋,又被稱為‘髓海’.那絲真氣進入命門後就如魚兒進入海洋中一般,快樂的游來游去,程山可不敢讓那一絲真氣一直在髓海中常時間的停留,如果被精所同化那一切都前功盡棄了.程山控制著那絲歡悅的真氣在髓海中裹住大量的精後慢慢月兌離髓海,經過腰陽關最後到達起點丹田,在丹田中程山用那一絲真氣慢慢將從髓海中帶出的精漸漸練化成氣.
最終丹田中只剩下比以前更加壯大幾分的真氣,由于丹田中可以存放和生成大量真氣,所以又被稱為‘氣海’。程山以這樣的方式練習了三十六周後天已經是蒙蒙亮,練習過後的程山不但沒有感覺累,反而還神采奕奕。
看了一下牆上的表,已經是5點半,程山暗道;既然天已近快亮了,也不休息了,直接去*場練習下自己的八極拳。
程山翻身下床,穿上鞋後,輕手輕腳的從臥室向外走去。一切順利的來到*場。
冬天的早上霧特別多,今天也不例外,濃濃的霧能見度不足10米。由于還早的原因*場上還沒有人。
程山走到*場的中間,立即進入狀態,意為先開門,後進招,頂、抱、單、提、挎、纏習練時速度很慢,同時舌抵上顎,一招一式清晰可見,有板有眼。鼻中發出「哼」聲不斷。正是八極小架,約莫茶盞功夫,招式越來越快,鼻中發出的「哼」也變成了「哈」,先輕後重,先慢後快,發力時伴以哼哈之聲,以達內外合一,不知不覺程山已經將擤氣配合到極致。
「哼哈」之聲在*場中回聲不斷,*場上也慢慢有了一些晨練的老人,听到陣陣氣勢宏大的哼哈之聲,紛紛向發聲之地走去。走到跟前卻已經不見人影,只在原地留下深深的腳印,眾人議論紛紛。
「如此氣勢一定是個高手。」一位戴著眼鏡滿頭白發的老教師滿臉驚訝的盯著地上深深的腳印道;
眾人紛紛點頭同意。
程山將八級拳習練了約莫一個小時左右,身上也出了些微汗,見*場上已經來了一些晨練的老人,也無心在練,收功後向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的程山到洗手間沖了個澡,洗刷了一下,看看表也差不多要到上早自習的時間了.走到小劉臥室門前.
「咚咚…」
「小劉要上課了,起來沒有?」程山沖著里面的小劉大聲喊道;
「我今天不去上課了,你幫我請個假吧.」弱弱的聲音從小劉的臥室傳出.
听到小劉說話有些和平時不一樣,皺了皺眉擔心道"你是不是病了,我去給你找下醫生.」
「謝謝,不用了,我只是心里有點不舒服。」
程山听到小劉這麼說才放下心來,無奈的搖搖頭向外走去。
早晨的校園十分的安靜,朗朗的讀書聲傳遍了整個校園,偶爾幾聲清脆的鳥叫聲交織在其中。像在提醒新一天的到來。
第八高中4棟一樓43班,程山坐在最後一排望著第一排右邊的空位,那是他的死黨兼室友小劉的位置,估計是昨天文斌和米雪搞出來事情,讓他今天沒臉來上課,可能最遲也要到下午才能緩過來。
自己的前排文斌頭上戴著耳機听著音樂,听到興奮時頭一點一搖的,就像吃了搖頭丸一樣。
同桌徐天佑趴在桌子上呼呼的大睡,嘴巴一張一合含糊的說著「雞腿是我的,都走開。」口水很沒形象的流了一灘,估計是姿勢太久有點不舒服,頭動了動又和周公去吃大餐去了。程山望著無奈的搖搖頭,又看起書來。
「轟……」
忽然一陣地動天搖,大家感覺大腦一陣眩暈,屋頂上的吊燈「吱吱」的搖晃起來,桌子上一疊疊厚厚的課本掉了一地,亂作一團。有一些反應快的同學,忽然像想起什麼,撒腿向外跑去。
由于三個男生跑的快經過不寬的教室門口並排擁擠在一起,死死的卡在那里,將所有的人堵在了里面。
回過神的大家爭先恐後向門口跑去.桌子的踫撞聲,倒地聲,同學的叫罵聲。
「我的腳,誰踩著我的腳了」「別推我前面有人擋著呢。」「別擋我的路,快走。」「救命,讓我先出去。」
徐天佑被這陣騷亂吵醒後抬起了含著睡意的臉,嘴角還掛著一絲口水,看向雜亂的場面,有點不高興道「怎麼了?吵醒我的美夢。」
「是地震,我們快出去.」程山瞥了徐天佑一眼轉身也跟著大伙往外走.
門口三個男生終于被後面的同學強橫的推了出去,可能由于重心不穩兩個同學摔倒在地上,後面一群慌不擇路的學生踏著兩人就跑了出去.
匆忙經過的程山瞟了一眼地上掙扎的兩人,一時起了憐憫之心,皺了皺眉順手提起躺在地上的兩人向開闊地跑去.
徐天佑嚇的鐵青的臉緊跟在後面,四周不斷有雜亂的物體落下,磚頭,石塊,甚至有活生生的人發著撕心裂肺的叫聲重重的砸在自己腳下地上.
大地裂開一條巨大的裂隙,如一張恐怖的大嘴一張一合像要吞噬一切一般,晃動的大地讓匆忙逃生的人如喝了酒一樣左右搖晃.遠處一座座大樓上不斷有大塊大塊的牆體和石塊月兌落.或有的轟然倒塌.
程山手上提著兩人飛快的向前跑著,前面已經可以看到*場了,兩萬平米的場地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
四周大量的學生拼命的不斷向那里涌去,不到兩分鐘已經佔據了*場四分之一.
‘呼’跑到*場的程山感覺安全後,舒了口氣,輕輕的將手上的同學放在地上,望向四周的遠方,大地漸漸的安靜了下來,不斷涌來的學生卻並沒有停止的跡象.
徐天佑一坐在地上大口的呼吸著空氣,被嚇的鐵青的臉還沒有退去.
程山看徐天佑沒事又把眼光放在了地上的兩人,細細察看起來.
「文彬,怎麼是你?」注視著地上的一人驚訝的喊道;當時危在旦夕,救人時也沒細看.
听到程山的喊聲,徐天佑趕緊跑了過去,望著地上兩名同學,一個全身蜷縮在一起,雙手抱著自己的一條右腿,滿臉痛苦的神色,顯然那條腿已經斷了.正是自己的班長王洪濤.
另一個如果不細看一點都認不出來,雙手捂著臉,臉上腫的像饅頭一樣,青一塊紫一塊,上面幾個清晰的腳印貼在臉上,嘴角掛著一條有點干枯的血跡.正打算掙扎的站起來.正是文彬.
「謝謝,程山.」文彬心里感激程山救出自己,真誠的說道,只是聲音變的模糊不清,可能是說話牽動了腫脹的臉,臉上的肌肉都凝在了一起.
「文彬,你沒事吧?」徐天佑擔心的上下打量著文彬.
文彬搖了搖頭,可能是怕張嘴在牽動疼痛的臉.看他搖頭大家的心都放了下來.
地震已經完全的停了下來,*場上已經人山人海,摩肩擦背,只是到處都散發著末日的氣息.躺在地上因疼痛斯叫的人,被災難嚇哭的女人,慶幸逃過一命大聲發泄的人.雜亂無比.
忽然程山像想起了什麼,緊張的對徐天佑道;「我去找找小劉,他們兩個就拜托你照顧一下」轉身向自己的宿舍跑去。說話間程山已經跑出十幾丈遠。
「注意安全!」徐天佑注視著跑遠的程山在心里暗暗的祈禱道……
「小劉,小劉……」程山飛快的穿梭在變成廢墟的宿舍樓中大喊著;「你在哪里,听到了回答我」。
眼前的一切已經面目全非,勉強的辨認著自己的宿舍,不時的看到壓在廢墟下的同學苦苦的掙扎著。但程山擔心小劉,也只能見死不救了。
「就是這里了」程山自言自語道;眼前的宿舍已經變的認不出來。
宿舍門被四4樓掉下來的石塊砸成兩半,大量的石塊和破了的木門堵住了一半的門口,還好門牌漏了出來,才讓程山確定這是自己的宿舍。
「小劉,你在里面嗎?」程山在外面沖著里面大喊道;等了半分鐘里面並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難道被埋在里面了」程山有些忐忑的想;「還是進去看看確認下,希望在自己出來前不要發生地震。」
懷著忐忑的心推開破門和石塊鑽了進去,里面還不時有小的磚塊從牆上掉落,濃濃的灰塵彌漫在整個空間。
「小劉,你在哪?」程山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小劉的臥室走去。
小劉的臥室門並沒有損壞,完好無損的立在哪里,程山推開門走了進去,臥室中亂作一團,牆上的裝飾品撒落一地,書桌,衣櫃也倒在地上。陽光從牆上巨大的裂縫中穿透了過來。床榻上並沒有小劉。
「難道成功的跑出去了?」程山復雜的心里想著;「既然沒有那就先離開這里,這里太危險了。」
「程山,我在下面。」小劉焦急的聲音從樓下有遠至近的傳了過來。
听到小劉的聲音,程山的心才算是掉到了肚里。深一腳淺一腳的按原路返回,鑽出那扇破門剛好看到小劉焦急的身影。
‘我在這里」程山瞟了一眼完好無損的小劉說道;「我們回*場去吧,這里太危險了。」說完帶頭向樓下走去。
「嗯」小劉點了點頭,緊隨其後。望著程山的背影,心里十分感激,這麼危險的地方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全來救自己,這份恩情被小劉深深的埋在了心里。
「你當時是怎麼跑出來的?」走在變成破爛不堪的路上瞄了身後的小劉一眼滿臉疑問道
「早上你走之後,沒多久我也起來了,想去*場上散散心。結果就在我到哪里沒多久地震就發生了。」小劉有些後怕的說道;「大量的人從四面八方涌向*場,擁擠在一起,地震停後我就在人群中到處找你們看過來沒有。」
「後來踫到了老大和文斌,他們說你去找我了,我才又回到宿舍這里怕你不但沒找到人,還出現什麼危險我可就要內疚一輩子了。」小劉用感激的眼神注視著程山接著說道;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程山笑著瞟了一下小劉。小劉有些不好意思道;「那還不是托你的洪福。」
「哈哈……」兩人同時發泄出劫後余生悶氣。
遠處的*場越來越近,里面的人也變的有了秩序,有的在給受傷的人包扎、有的在安撫哭著的女孩子、有的在點著幸存的人數,明顯是有人擔當起這個責任。
兩個人高興的來到徐天佑和文斌身邊,問道「你們再聊什麼呢?」
坐在地上聊天的三人抬起頭望向程山高興道;「你們回來了,快過來坐我們在談下面打算怎麼辦呢。」
「文斌,你臉怎麼樣了?要不要讓人包扎一下。」程山望著腫了老高的臉問道;
「我可不想變成木乃伊。」文斌趕緊搖頭含糊的說道,旁邊的米雪拿手絹輕輕的擦拭著文斌嘴角的血跡。
「咳~,言歸正傳,你們有什麼打算?」徐天佑打斷兩人的談話凝望著眾人;「我現在就打算往北京走。」
徐天佑的父親在北京的機密部門工作,母親在青島做生意,所以常年跟著母親。這件事也只有他家加里人知道,昨天晚上徐天佑的父親冒著泄密的危險給他打電話讓他趕緊買飛機票到北京和他集合,至于是什麼事情他父親並沒有說。
昨晚匆忙買上今天下午三點鐘飛機票的徐天佑打算在教室打個小頓兒,沒想到地震就發生了。
徐天佑現在不用腦袋想也知道父親讓他過去干什麼,母親一個月前因為一樁生意提前去了北京,現在只剩下自己當然有點害怕想要盡快離開這里。
只怕經過這場地震以後交通肯定都已經癱瘓,只有改成徒步前去了。一個人上路肯定困難不少,所以想要拉上個人一起去北京。
「現在怎麼走呀,所有的道路肯定斷了。」小劉趕忙接過話茬盯著徐天佑道;「我認為還是等待政府的救援。」
小劉的父母在青島做海產生意,老家也是青島,覺得在這里等政府救援才是最好的。
程山想起了一年前爺爺說過的災難,如果有什麼災難向西方逃,還有一線的生機。不知道是不是這一次,不過以防萬一越快動身越好。雖然擔心父母但是他們二老早在幾個月前就出差去了,反而現在最危險的是自己。
「我也認為現在就走,不過我打算去新疆。」程山瞟了一眼眾人深沉的說道。
文斌凝視了眾人一番低頭想了一陣像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定,將目光凝聚在米雪身上;「你打算怎麼辦?」
米雪也是有幸逃過一劫找到了文斌,女孩子自然沒什麼主意。仰望著文斌小聲的說道;「你去哪里我也去哪里。」
文斌深情的看了米雪一眼,又將目光移向眾人語氣堅定的說道;「我們也去北京。」
徐天佑看有人和自己同路心里一陣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