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是三位。」懸劍模了模右臂上風刃留下的痕跡,「仲家獨有的風系劍法。」
「既然知道,還不束手就擒?」紫燕道。
「仲家的獨門絕學固然厲害但是我和懸劍也未必會輸在魂魄的手上。」飛劍臉上掛著一絲輕蔑。
「紫燕,你先休息,讓我來解決他們。」看來在大石那里得到的教訓他絲毫沒有吸取,那不可一世的笑容證明了一切。
「不!我要讓他們知道仲家劍法的厲害!」
柒葉看了看紫燕嚴肅的面孔,原來紫燕認真起來,也是這麼美麗。但是那種凜銳的殺氣,連柒葉都不得不心驚膽戰。
在紫燕看來,這已經不是一場普通的戰斗,這是在捍衛仲家劍法的尊嚴。雖然家族在修道界消失了很久,但是為了尊嚴而戰,可以拋開一切!
「你們兩個一起上吧!」紫燕兩指御劍,劍體色如柳葉,奕奕有光。
懸、飛二劍也不怠慢。對于魂魄,張著眼楮是看不見的,只有閉上雙眼,用心來決斗。雙方看似站在原地,實則決斗已經開始。
柒葉只能夠靜靜地看著紫燕臉上的表情才能猜到戰況,人家說劍法的決斗會結束在一瞬間,他們怎麼打了這麼久啊?只要自己出手,就現在毫無防備的二人肯定不堪一擊,但是不可以這樣做,這是紫燕選擇的戰斗,自己應該尊重她的選擇,然後充分得相信她!
「既然他們已經開始了,出來吧,殘劍、舞劍,我來當你們的對手。」宋彧對著虛空呼喊了一聲。殘劍、舞劍應聲出現。
「師兄……那我……」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這種感覺,你的力量必須保存下來……」
回避掉柒葉疑惑的目光,宋彧手持火焰劍,一個健步與殘劍拼殺起來。
四個劍客中,殘劍的劍術造詣最高,修為也不淺,想要在劍道上取勝很難。其實只要宋彧想,一個奧義就可以結束戰斗,然而他沒有。這四個劍客無論是風度、氣質、言語上看,都不像是懸空那種老奸巨滑的人,他們師從玄通,師命確實難違。
兩把劍互相擊打的聲音伴隨著點點火光一直持續了了四十余合,兩人仍然是平手。如果殘劍踫上的不是宋彧,恐怕對手早就成為了劍下亡魂了。而此時,舞劍得到殘劍的同意,也準備插手了。僅僅一個殘劍就讓宋彧感到棘手,再加上一個舞劍,很快,戰況就成為一邊倒了。
又是幾個回合,宋彧被*退了好幾步。對方的攻擊越來越強勢,而防守卻沒有絲毫破綻,簡直讓宋彧無懈可擊。自己的步伐慢慢凌亂,額頭上的汗水開始慢慢滴下來。
「你需要的我的力量,讓我出來……」不知火的聲音印入自己腦中,仿佛是天生的反感,宋彧馬上咆哮了一句︰「滾回去!」
然而,他的內心是這樣說的︰我想贏,就算光用劍術我也不想輸給任何人!
「不,你想贏!交給我吧……」
「你……」
宋彧的聲音戛然,火焰劍的顏色逐漸轉變成了藍色。柒葉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那明白這就是師兄所說的煩惱——對于自己體內隱藏的神秘力量的矛盾。
「結束了!」宋彧的面目變得猙獰起來。
柒葉很明顯的感覺到,師兄的精神力量變得冰冷,不,那個不是宋彧,是寄宿在宋彧體內的神秘力量的怨念體!
殘劍和舞劍被這突然出現的力量驚了一下,這種感覺確實叫作「可怕」。但是,為了完成師尊布置的最後一個任務。無論是怎麼樣的敵人,都必須被打到!
「人劍合一!」殘劍化成一把巨劍漂浮在空中︰「來吧,我沒有遺憾!」
舞劍也使出了全力,可惜他還沒有到達人劍合一的境界。不過他劍上的五彩光芒表明,他把所有的精神能量都集中在了劍體上。
宋彧,不,應該是不知火,瘋狂得揮出一劍。殺虐的氣息讓周圍的空氣紛紛必讓,令人不安的來自地獄的能量——藍色的火焰會讓一切都消失,甚至連魂魄都不放過。
或許不知火腦中還有宋彧的意志,這一擊沒有下太狠的手。藍光爆開時,殘劍、舞劍已經雙雙倒在地上,沒有了氣息。
而紫燕那邊也剛剛結束。懸劍、飛劍口角溢出大量的鮮血,沒想到這「無極斬」的威力如此之大,僅僅只是打在他們的劍上也足以震碎他們的五髒六腑。
紫燕畢竟是魂魄,這一戰下來,幾乎累得昏過去。什麼也沒有說,趕忙退回玉匣里休息去了。
理論上講,戰斗勝利之後宋彧已經不需要不知火的能量,所以不知火只能乖乖退去。宋彧清醒過來,不可思議得看著自己的雙手,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殘劍、舞劍,那天不知山上的慘案又一次填滿了回憶。
自己為什麼變成了一個血腥的殺人魔王了?這不是真正的自己,絕不是!
「柒先生……」重傷的懸劍似乎有什麼話想說,柒葉便湊上去听。
「快,快會荊州,這是師尊的詭計……」
柒葉一驚,「什麼意思?」
「師尊要我們不惜代價把你們纏住,自己好去荊州打亂你們的計劃……」
「那你現在為什麼要告訴我?」
「我們四個兄弟,三歲的時候成了孤兒,是師尊發現了我們,把我們養大,傳我們劍法,他的命令,我們誰能不從?然而,一直做著有背良心的事情,我們心里也一直受到自己良心的譴責……」懸劍咳出了一口血,繼續說道︰「今天,托你們的福,我們終于可以解月兌了……」
說完,懸劍掛著微笑永遠的閉上了眼楮。
太可惡了!太可悲了!為什麼有的人可以隨便的命令別人,有的人卻不得不做著自己不喜歡、不想做的事情,有時候甚至是違背自己的意願!人與人、人與世界之間不是應該是公平的麼?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遵守老師的話,為什麼覺得死了才是解月兌,你們生命的價值就僅僅是為了別人麼?
似曾相識的悲傷在柒葉心里翻起巨浪,那兩滴真實的淚水的掉落讓宋彧都驚呆了。
「柒葉,你快回去,晚了恐怕就來不及了!」
「師兄,那你……」
「我的能量真空,我需要調息一會,你帶上這個。」宋彧拿出「驚」字錦囊拍在柒葉手里,「萬一危及了性命,就打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