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魔師 第二十三章 青樓擒龍

作者 ︰ 愛武小兵

洛陽曼清院乃是最具規模的青樓,設計更是別具特色。

今晚在此處即將發生一文一武兩件大事,文乃天下第一名妓尚秀芳大家受長白「知世郎」王薄邀請前來此處表演,武也是因這王薄即將主持域外兩大高手鐵勒飛鷹曲傲以及吐谷渾王子伏騫的生死之戰!所以此處如今武林人士聚集,熱鬧非凡。

王薄宴客的地方是主堂後的「听留閣」。由東南西北四座三層重樓合抱而成,圍起中間廣闊達五十丈的園地。

重樓每層均置有十多個廂房,面向園地的一方開有窗隔露台,令廂房內的人可對中園一覽無遺。比之南方的建築,曼清院明顯是以規模宏大,豪華富麗見勝。特別與江南一帶淡雅樸素、精致靈秀的宅園迥然有異。

「听留閣」充份體現出「隔」與「透」的結合和運用。把一種龐大、嚴實、封閉的虛實感覺發揮得淋灕盡致。雖以樓房為主體,但實質上卻以中園為靈魂,把里外的空間結合為一個整體,以有限的空間創造出無限的意境。重樓向中園的一面都建有相通的半廊,不但加強了中園的空間感,更使四座重樓進一步連接在一起。園的核心處有個大魚池,更為這空間添置了令人激賞的生機。水池四周的空地是青翠的綠草和人工小溪,以碎石的小路繞池而成、從高處瞧下去更可見由小路和綠草形成的賞心悅目的圖案。

當小路還上溪流時,便成拱起的小橋,使整個園景絕不落于單調沉悶。

無論是有人在園中表演又或決斗,四面重樓廂房的人都可同時觀賞。可見王薄確懂得挑選地方。

不過王薄所選何處與龐斑宋缺卻無關,龐斑怎麼也沒想到宋缺盡然如此「瀟灑」。宋師道此刻已經遇到雙龍以及跋鋒寒,眾人登上位于北廂頂樓的廂房。但宋缺並沒有與自己子女見面,竟然不知從何處取來兩壺美酒外加數道精致小菜,與龐斑兩人坐在了北廂屋頂之上!

「宋兄真是好雅興,所謂請我來此飲一杯水酒,這酒菜似乎都是不付賬的吧。」雖然口中說宋缺在吃霸王餐,但龐斑也是毫不猶豫地喝著美酒,嘗著小菜,一派淡然。

宋缺聞言卻是嘿嘿一笑︰「嘿,宋某在嶺南呆了二三十年,還真的在沒做過這年少輕狂之舉,當年我就是這樣‘拿’了些酒菜與清惠在那听雨閣上…算了,往事如煙,不再提他。龐兄,請!」敬酒的方向卻不是與龐斑,而是正對面南廂一間貴賓間內。龐斑也是遙遙一敬。

對面包廂之中有一男三女,三女盡著白衣,侍立其後。三女盡皆生的花容玉貌,身上的白裳更顯得三女的聖潔,更兼三女雖然不是形似但俱是神肖,讓人一見就會以為三人乃同胞姐妹。

唯一坐立的男子則不同三女的美貌,甚至可以說長相頗為丑陋,有一張窄長得異乎常人的臉孔,上面的五官無一不是任何人不希望擁有的缺點,更像全擠往一堆似的,令他額頭顯得特別高,下頷修長外兜得有點兒浪贅,彎曲起折的鼻梁卻不合乎比例的高聳巨大,令他的雙目和嘴巴相形下更顯細小,幸好有一頭長披兩肩的烏黑頭發,調和了寬肩和窄面的不協調,否則會更增別扭怪異。

男子身後三女龐斑僅認識一人,正是三女中看起來最為成熟年長的一人,「羅剎女」傅君婥!由此坐立的男子身份也就呼之欲出,正是高麗「弈劍大師」傅采林!

原本此刻三女中的傅君瑜早前先于傅采林前往中原探查,卻被陰癸之人抓走,雙龍與跋鋒寒也是因此打算抓住上官龍得到傅君瑜的消息。不過傅采林卻早就親自出手,在陰癸眾人眼下將傅君瑜奪了回去,但雙龍卻絲毫不知也才有了今天這一出「擒龍」的戲碼龐斑宋缺為了避免被人打攪了興致,均自掩藏氣息,連說話聲都已與外界隔離,休說尋常人等就是如曲傲伏騫這般高手也難以察覺,但傅采林身為「三大宗師」之一自然一目了然,面對龐宋二人的敬酒,傅采林也是舉杯邀飲。

待飲罷一口美酒,龐斑耳廓微動,听到身下包廂內宋玉致與寇仲的打鬧聲,不禁笑道︰「看來我那徒弟與宋兄千金頗有情義啊。」宋缺笑道︰「那寇仲確實是一位人才,加以磨練與些許基業,不難于這個亂世創出個名堂。」兩人的話題到此而終,小輩的事就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吧,這是兩人都沒說出的話。

兩人又飲了一會酒,還是龐斑先開口道︰「看來慈航靜齋的傳人已經找過師道了,不過听起來師道倒是位愛美人甚于江山的主啊,讓那位傳人似乎不太滿意。」

宋缺則是靜靜飲酒,良久嘆道︰「慈航靜齋的傳人依舊這般厲害,我那孩子什麼都好,就是過于畏我,我不讓他娶異族女子,他就只是這般惆悵,絲毫都沒有打算忤逆我的意思。」

說完之後又灌了一大口酒,道︰「作為父親我該高興,但作為宋閥之主我只能怒其不爭。」龐斑聞言一笑,不言不語只是飲酒,場面又一次安靜下來。

這次打開局面的不再是龐斑,而是宋缺,只听他問道︰「不知龐兄認為這一代的慈航靜齋傳人如何?」

龐斑閉目靜靜感應,嘆口氣道︰「如此年輕已經到達‘心有靈犀’之境堪稱奇才,只是身為靜齋之人卻必須入世修行,凡事擾擾,怎得一個‘靜’字?而且現在她們肩負的居然還是為天下選明君這等重任,在龐某看來,著實可笑又可嘆。」

宋缺聞言也是嘆道︰「亂世紛紛,逐鹿之人豈會因你一人而改變,縱使這數十年慈航靜齋依舊是白道魁首,但宋某斷言,百年後,恐怕世人再難有知慈航靜齋之名者。」

宋缺的意思簡單明了,慈航靜齋這般佛門清靜地卻偏要入世為凡塵選擇所謂‘明君’,或許這明君可保靜齋數十年安穩,但是這‘明君’百年之後呢?他的繼任者甚至年老了的「明君」還會放任這靜齋如此大的勢力干擾皇權更替麼?

龐斑身為後世之人,自然知道慈航靜齋接下來的遭遇與宋缺所言相差不大,到了明朝開國,慈航靜齋已經封閉數百年之久。

龐斑笑道︰「宋兄,咱們今日不談什麼國家大事,我們且來看看我那徒弟做得好大事。」在龐斑說話間,樓下的寇仲已經大喝道︰「上官龍何在!祝玉妍揀得你作陰癸派在洛陽的臥底,應該會有兩下子,可敢立即上來決一死戰!」這番話是以螺旋勁迫出,立時傳遍「留听閣」四座三重樓的每一個角落。

這一句話好像扔進了滾油里,樓下登時鬧出大場面,上官龍、曲傲、符氏兄弟、劉黑闥、畢玄弟子拓跋玉淳于薇的聲音也盡皆響起。場面一時劍拔弩張!

最後還是上官龍最先跳了出來,寇仲也挺身而出兩人戰成一團。

樓頂的龐斑與宋缺自然看的十分無趣,恰好此時兩人間的酒菜已經吃完,只剩一棵花生米兒。龐斑宋缺相視一眼,兩人都露出一個笑容,當即出手如電,宋缺用竹筷,龐斑則伸出食中二指,夾向那花生米兒。

宋缺雖用的竹筷,但宋缺如今萬物皆可為天刀,一雙竹筷在其手中也是如臂使指,更兼佔得長度,先于龐斑一步夾住花生,但立刻就被龐斑的雙指將花生彈到上空。

見花生被彈飛,宋缺只是一笑,繼續運筷如電,但卻不是夾向上空的花生,而是朝龐斑依然做彈指之姿的兩指夾去,若是尋常武林人士若是被宋缺這一筷子家主,雙指當即會被夾斷,不過龐斑身軀有若金鐵,被夾住後也是無甚大礙,旋即龐斑右臂一旋,于虛空中畫了一圓,當即將宋缺竹筷的禁制破除,兩指恢復自由後立即反擊,反過來將宋缺竹筷夾住,此刻花生已經向下墜下,即將落入龐斑雙指中。

宋缺見狀將握筷的右手向後一抽,這竹筷卻是頗為光滑,當即從龐斑雙指間抽出,龐斑見狀再次改夾為彈,將落下的花生再次彈上高空,讓準備搶奪的宋缺再夾了個空。

相比于樓下寇仲上官龍的真刀真槍,這邊仿佛孩童嬉戲般的搶奪花生之戰卻更為驚奇奧妙,但整座曼清院中的人盡皆在觀看寇仲與上官龍的勝負,唯有傅采林雙眸一眨不眨地看著這邊龐宋之爭,雙眼瞪得老大,其中神光頻閃,看的津津有味,原本侍立身後的三女也早就關注著樓下戰況,沒有注意到他們師父的異樣。

這邊寇龍之戰即將結束,而那邊的花生之爭也已經第五次將花生彈到上空,其中三次是龐斑彈起,兩次是宋缺夾住後立刻上拋。兩人反制的手段層出不窮,沒有一人重復,龐斑有時直接用內勁將夾住自己雙指的竹筷彈開,有時又突然猶如縮骨般將雙手抽出;而宋缺的竹筷也是時而下劈時而直刺,仿若真刀一般不斷從龐斑指間逃出。

此間的上官龍已經窮途末路,魔功也已用出,但卻無濟于事,跪倒于地。

就在此刻,異變突起,只見一身姿妖嬈的女子突然躍出,抓起地上的上官龍就想跑,但雙龍與跋鋒寒宋師道卻豈能容其逃走,上官龍當即又被寇徐等人奪回。當即寇徐與跋鋒寒架著這上官龍掠出這曼清院。

龐斑與宋缺見三人離去,但卻沒有停手的意思,當即宋缺雙筷合並,一揮間,就像打棒球似的將這筷子朝三人所走方向打飛,兩人也立即追上,當然,宋缺沒打過棒球。

包廂內的傅采林見兩人飛走也沒有跟上,靜靜喝了口茶,不斷在心中模擬兩人動作,龐宋二人的功力都已登峰造極,收發隨心,在夾住花生前的力道均可裂金碎石,但在夾到的那一刻卻完全收力,不然那顆花生早已碎成粉末。這般控制與功力,就連傅采林也不住感嘆。

這邊的寇徐跋則遇到了麻煩,「陰後」祝玉妍親自出手了,雖然三人連手讓陰後也傷不得他們性命,但上官龍卻已經被祝玉妍奪走!祝玉妍將上官龍提在手中正要說話,此時卻突然有一物電光般射向祝玉研提著上官龍的左手!飛來的東西又小又快,竟連祝玉妍這般高手都無法察覺,等到她注意到時,左手已經被擊中!吃痛下立即松開手上提著的上官龍。

此時此刻已經沒人理會那上官龍,祝玉妍只想知道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已經這麼厲害的彈指神通。只見此時眾人身後一家酒樓屋頂上站著兩人,一人握筷倒執于另一人胸前,另一人則伸出右手,做出彈指動作。顯然那一下就出自二人手筆。

只這一眼祝玉妍就立馬飛身而退,完全不顧倒地的上官龍,只因她認出其中握筷之人正是「天刀」宋缺!而另一人雖然不識,但想來也不簡單,給予自己的感覺危險猶在宋缺之上!

祝玉妍雖然退走,但龐斑與宋缺的聲音卻依然傳來︰「‘魔師’龐斑(‘天刀’宋缺)見過‘陰後’祝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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