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後裔 第九章 醫學喪尸

作者 ︰ 端木象

幾個實驗室的門都已破碎,有淡淡的綠色氣體從實驗室里涌出,從里面木然走出一具具赤身**的臘黃色僵尸來。這些僵尸混身像涂了一層水臘,濕漉漉的,像剛從水中撈出來似的。每具僵尸都神色木然,嘴巴上滲出殷紅的血水,雙手彎曲著向前伸出,一步步向前邁。

這些僵尸有男有女大多是六七十歲的模樣,老態龍鐘的樣子。雷韻彩啊了一聲,說︰「這不就是醫學院里用于學習解剖的遺體標本嗎?他們怎麼活了?」

「不是活了,而是因為某種未知的原因變成了僵尸。」楊丹龍腦門冒著汗,緊張地說。

「啊!那怎麼辦?要不要報警。」雷韻彩嚇得臉色蒼白,雖然她會武功,但作為一名女性,還是最怕鬼怪之類的東西了。她趕緊拿起手機報警,發現沒有信號,卻從听筒中傳來尖銳的噪音,既象是嚴冬時的寒風呼嘯,又像是鬼哭狼嚎,听上去讓人毛骨聳然。不過楊丹龍沒有感到多害怕,只是感到對面的僵尸特別惡心罷了。

似乎是听到了兩人的說話聲,僵尸們紛紛扭過頭來,貪婪地盯著他們看,好像是見到了什麼獵物一般,但暫時並沒有向他們走來。

「不是僵尸,是喪尸,我們還有救。」楊丹龍舒了一口氣,按照《修仙雜事集》的記載接著說︰「僵尸,顧名思議,全身的肌肉已經僵硬,所以膝蓋和肢體不會像眼前這些尸體那麼柔軟,僵尸走路的動作像木頭人一樣很僵硬的。僵尸是怨氣和風水的產物。人死之後怨氣郁集于體內不散,並恰巧葬于極陰的養尸地之中,吸收月光和陰氣,日久天長,就會形成僵尸,非常恐怖。最算是最低等的白僵也是力大無窮,體硬如鋼,有時還能騰躍出數丈之遠,很難對付。」

「那喪尸又是什麼回事,有僵尸那麼難對付嗎?我好像只在外國電影中見到過喪尸。」老陸已經起來了,跟在後面,雙手緊緊地握著無敵甩棍,看上去已經扭開了保險。每次來老醫學大樓,他都把甩棍放在書包上。

他說他知道鐘教授是個老*蟲,所以特地來做雷老師的護花使者。(楊丹龍笑話老陸說︰「我們三人中就數你功夫最差,你還想護花,到時不要雷老師給你護草就不錯了。)

甩棍的長度能壓縮到二十五公分左右,並在棍的前端裝了一個LED燈陣列,別人偶爾看見老陸就說這是個特大號的手電筒。老陸覺得只要不是被校警發現就不怕被收繳,所以大模大樣地放在書包里。

「僵尸和喪尸都是現實中存在的,不只在西方才有。和僵尸不同,喪尸多是因為某種邪氣或病毒侵入體內形成的,行為類似于野獸,有無止盡的食欲,不但像僵尸那樣吸血,還喜歡吃生肉。不過由于沒有在自然長期吸取月光和陰氣,其邪力沒有僵尸那麼強。總的來說喪尸比僵尸好對付一些,如果這七八個尸體全是僵尸,我們就很難活著出去了。」楊丹龍沉著地說。

也許是仙力又日漸渾厚的緣故,楊丹龍發現自己的心態越來越容易平靜,遇事也沒沉住氣了,所以雖然是第一次遇到如此之多的喪尸,他還是不感到特別害怕。

不料,實驗室又陸續走出十來具喪尸,重重疊疊地排在實驗室前面的走廊里,嘴巴中都有血滲出,有的還津津有味地嚼著一塊撒咬下來的碎肉。看來鐘教授和他的幾個助手已經凶多吉少了。

整幢樓的長度是四十米,這些喪尸都擠在對面,離楊丹龍三人有三十多米。大門在樓的正中間,離喪尸有七八米,看來只要動作快,可以趕在喪尸發動攻擊前逃出去。

楊丹龍低聲對雷韻彩和老陸說︰「等一下看我的手勢行動,大家屏住呼吸,不緊不慢地從大門口走出去,並要隨時做好格斗的準備」

雷韻彩好奇地問︰「楊丹龍,屏住呼吸真能讓它們發現不了嗎?」

楊丹龍苦笑著回答說︰「我也不清楚,只是試試罷了。現在它們剛吃飽喝足,可能暫時不會對我們下手。不過我也沒有多大把握,所以大家要做好防御的準備,一旦喪尸暴起傷人,你們就要重拳出擊,重點攻擊頭部和頸部。另外,千萬不要被喪尸咬到,否則就會中毒變成新的喪尸。」

雷韻彩和老陸連連點頭。楊丹龍看兩人都點了頭,就做了一個向前的手勢,一起屏住呼吸攝手攝腳地向大門口走去。

沒走幾步,就能感到刺鼻的福爾馬林味撲面而來,讓人喉嚨都癢得難受。二十具喪尸密密麻麻地集結在走廊另一端,用呆滯的眼光盯著自己,就像地獄中的惡鬼一般。

喪尸中間有些似乎聞到了什麼氣候,從喉嚨間低低地吼出沉悶的嘶叫聲,身體前傾,蠢蠢欲動。

楊丹龍心髒怦怦直跳,又因為屏氣的關系,胸口沉重地像灌了鉛。他把真氣引到十指,準備如果有喪尸突然暴起傷人,就先用氣指劍攻擊喪尸的面部,看看能不能延緩一下攻勢。

當走到離大門不到三米的時候,有的喪尸開始邁著腳步蹣跚地向三人走來,這樣就把整個喪尸群都帶動起來了。楊丹龍三人就和喪尸們隔著不到六米的距離默默地對峙著,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終于走到離大門一米左右的距離了,一個箭步就可以把大門的鎖頭打開,逃到樹林里就可以撒腿狂奔了,到時再到校警室報警。不過喪尸群也走到距離楊丹龍面前兩米左右的地方,一個個猙獰的面孔出現在他們面前,福爾馬林味越來越濃,雖然屏住了呼吸,仍然感到頭暈目眩,喉嚨里癢得難受。而且喪尸身上還傳來一陣陣寒氣,讓人冷得直起雞皮疙瘩。

楊丹龍正要一個箭步跑去開鎖,卻發現有幾個喪尸大步向他圍過來,眼楮直勾勾地盯著他,從喉嚨中發出低沉的嘶吼聲。

楊丹龍心呼不好,一步跨到門邊,卻听得幾聲嚎叫,兩具喪尸如惡虎撲食般向撲來。他只好左右開弓,兩分各射出五束氣指劍,瞬間在喪尸臉上留下幾個圓圓的孔洞,讓喪尸的速度稍緩,再扎個馬步,化指為拳,帶著直氣雙拳幾乎同時擊出,在兩具喪尸落地之前把它們打得凌空向後飛出好幾米,再重重地跌到地板上。

兩具喪尸掉到地上,嚎叫著在地上四肢亂舞,掙扎著爬起來。臉部被打得稀爛,眼楮鼻子都沒有了,只留下一個個深深的孔洞,小月復處被楊丹龍的重拳打得向內凹陷出砂煲大的肉坑。但即使遭此重創,兩具喪尸仍然晃晃悠悠地向楊丹龍走來。

整個喪尸群都沸騰了,發出一陣又一陣恐怖的怒吼聲,然後一個個張開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伸出一雙利爪,齊齊地向三人圍了上來。

轉眼間,喪尸群就圍到了大門處,楊丹龍已經沒有時間再去開鎖了,只好將內丹的真氣激發輸送到全身,擺開架勢,奮勇地和一個又一個喪尸殊死搏斗。

雷韻彩在楊丹龍後面,看到喪尸圍了上來,嬌叱一聲,飛身躍起,一個連環飛腿就把前面的一個喪尸踢得仰面倒下,再用手肘狠狠地向這具喪尸的頭部砸去。

 啪一聲,喪尸的頭骨好像已經開裂了,但它卻張大嘴巴,慘叫著來了個仰臥起坐的姿勢,兩手向雷韻彩胸前插去。

雷韻彩見勢趕緊向後躍出幾步,這時她右側方又一具喪尸咆哮著向她撲來。雷韻彩一個掃蕩腿,那喪尸就以狗吃屎的姿勢猛地向前撲去,正對著老陸。

老陸在雷韻彩的後方,他雙手正聚精會神地握住無敵甩棍,氣液連動機關已經被調到最大能量。為了防止月兌手而出,甩棍還引出幾道系帶纏在他手上。眼見著就要與喪尸來個吻別,千均一發之計,老陸對準喪尸的腦袋按下了出棍開關。

甩棍如眼鏡蛇吐信般急速伸出,正中喪尸的腦門,把它的腦袋打得如爛番茄般碎爛,脖子被巨大的沖擊力扯掉。腦袋向後飛出十幾米,掉在地上時已經爛成了一陀肉泥。

喪尸的無頭尸首隨即像觸電般抽搐了幾下,就無力地癱倒在地上。這個喪尸算是被徹底殺死了。

想不到,第一個消滅喪尸的竟是武功最差的老陸。

老陸被甩棍巨大的反作用力推的向後跌坐在地上,雙手不住地發抖,顯然是驚魂未定。

這時,楊丹龍的右手也抓住了一具喪尸的臉部,手指和掌心的真氣快速涌出,在喪尸的臉部形成了一個白色的氣團。這種氣團是類似于未離體的真氣拳,激發後爆炸力很大。

楊丹龍大叫一聲︰「爆」,掌心真氣一吐,這個喪尸的腦代就立馬炸開來。半凝固狀的腦漿和血漿大量噴開,盡管楊丹龍及時向後跳開,衣服上仍舊灑上了一點。甲醇和腐尸的味道臭氣薰天,楊丹龍好不容易才沒吐出來。

然後他又如法泡制,雙手帶著真氣團合掌拍在一具喪尸的頭部,又是一個漂亮的爆炸頭,一具喪尸又徹底倒下了。

這時雷韻彩高高跳起,然後雙腿落在喪尸的脖子上,狠狠夾住,再使勁一絞,硬生生把喪尸的腦袋從脖子上擰了下來。這招叫凌空剪刀腳。

喪尸無頭,立馬栽倒在地上。

在接下來一陣短暫的戰斗中,三人都各有斬獲。楊丹龍又再用真氣爆破了三具喪尸的頭部,雷韻彩用剪刀腳擰下了兩具喪尸的腦袋,老陸也用無敵甩棍爆了一個喪尸的頭。

這樣算起了二十具喪尸就被解決了一半。不過楊丹龍三人也累得快筋皮力盡了。

這些遺體標體的都是多是一些老人在死後捐獻出來的,生前大多有關節炎、脛椎病、腰骨疼痛之類的病,平時連走個路都費勁,沒想到變成喪尸之後個個生龍活虎,像野狼一樣凶狠,還皮糙肉厚,堪比防彈武僧。和這些老頭子老太太過招,真是令人很壓抑的事,誰都想快點逃離這里。

另外,這些喪尸都用防腐液泡了很長時間。空氣中福爾馬林和尸臭混雜在一起,讓人胸口沉悶欲炸。喪尸體表還殘留有尸臘和福爾馬林的溶液,皮膚又像充滿氣的汽車外胎一樣硬綁綁。楊丹龍三人都沒有戴手套,拳頭打到喪尸身上感覺又滑又膩,說不出的惡心。

而且,在剛才的戰斗中,楊丹龍和雷韻彩身上都掛了彩,被喪尸的指甲抓傷了幾處。楊丹龍身上幸好有真氣護體,只出現了幾道淡淡的血痕。雷韻彩就比較嚴重,抓痕又深又長,還是烏黑色一道道,可能喪尸的爪子上有毒。而且雷韻彩的抗打擊能力不如有仙術的楊丹龍,她是憑血肉之軀和行尸走肉相抗恆,不久,身上就青一塊紫一塊,都是和喪尸交手時受的傷。如果不是她意志堅強,早就痛得沒辦法出招了。

反倒是老陸站在最後面,幾乎沒受什麼傷,不過他的無敵甩棍很快就把壓縮空氣用掉了,只能當普通的甩棍來使用了。

楊丹龍看到眼前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的喪尸,多少延緩了後面喪尸的速度,就對雷韻彩和老陸喊道︰「我們先回辦公室去再說,再打下去我們就扛不住了。」

三人趕緊撒開腿往回跑。直到把辦公室的門關上才松了一口氣。可是,外面的喪尸嚎叫聲和腳步聲卻越來越近。

「看來撐不了多久,我們得想辦法和外面聯系上,或者想辦法逃出去。這些喪尸看來是靠陽氣來識別活物的,所以我們剛才屏住呼吸還是沒有瞞過他們。我看在辦公室里躲不了多久,很快他們就會像野狗一樣圍上來了。」楊丹龍憂心仲仲地說。此時,雷韻彩和老陸已經把他當成了三人中的首領,凡事都唯他馬首是瞻。

「楊丹龍,你我都受傷了,而且傷口還可能中了毒,現在又癢又痛,難受得要命。如果再不想辦法離開的話,後果不堪設想。」雷韻彩痛苦地說。

「我再打打報警電話試試看。」老陸急忙拿出手機,但不出所料,听筒里還是傳出那種鬼哭狼嚎的聲音。

老陸神色黯然地坐下,抱著無敵甩棍在發愣。固定電話只有在實驗室才有。最要命的是,老醫學大樓連火警警報系統也沒有裝,只放了幾個二氧化碳滅火器,根本沒有辦法發出警報。而且這四周都比較荒涼,只要寄希望于校警的巡邏隊,這些喪尸嚎得那麼大聲,希望他們正好路過這附近發現異樣過來幫忙。

老陸又郁悶地說︰「滅火器在走廊邊,不然還可以用來給甩棍二氧化碳做動力。」

楊丹龍听到這里,就問道︰「老陸,你的這個甩棍是不是加什麼氣體都行的?」

「要壓縮氣體才行,這樣才有功率。」老陸回答說。

楊丹龍恍然大悟,叫老陸把甩棍拿來,打開後面的氣嘴,用自己掌心把真氣強制灌進去,很快,氣壓計就指示灌滿了。他再把甩棍遞回給老陸。

老陸看得瞠目結舌,一檢查,發現氣真的把內置的迷你氣瓶裝滿了,壓力已到極限,不由得驚訝地說︰「這也行。阿龍,你太強了,傳說中的武林內功高手也不過如此。」

「少廢話。」楊丹龍作了一個噤聲的姿勢,跳到辦公桌,再雙手扶住輕便隔斷牆的頂部,讓上半身探出辦公室外。

楊丹龍看見喪尸們在隔斷牆外聚集起來,用雙手使勁地推出牆體。這些隔斷牆都是相連的,一推就所有格子都搖晃起來。楊丹龍險些沒抓穩牆頭掉下來。

楊丹龍心生一計,就對老陸喊道︰「老陸,把你的甩棍扔上來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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