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財巧婦 第九章

作者 ︰ 唐筠

第五章

這日,官差突然出現將洛神花園團團圍住,嚇得來參觀的人紛紛往旁閃避。

「誰是劉城赫?」帶頭的官差大聲詢問。

在園子里的劉城赫听到了,放下窶子走出來,「我是劉城赫。」

「拿下!」

一聲令下,劉城赫就被人左右架住了。

在園子最里面的江婉容也跑出來,抵達外頭時,就看見劉城赫被官兵架住,她緊張的上前詢問︰「官爺,你們為何要抓他?」

「此人大膽冒充劉家大少爺,縣太爺要抓他去審問。」

「他不是冒充的,是真的劉家大少爺,你們抓錯人了!」江婉容急著想替劉城赫解圍。

「是與不是,到縣太爺面前說明吧。」

「我是劉家大少夫人,我說的還能有假嗎?」江婉容亮出身分。

「我說了,是真是假,到縣太爺面前說去!」

真是有理說不清,江婉容惱了,「究竟是何人報的官,竟然這樣無中生有!」

「報官的也是劉家人,他們說劉家大少爺早已戰死沙場,死了的人如何能復活?莫非是你與這人串通?」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實在是越說越離譜了。

「你再繼續阻攔,我連你一起抓進大牢!」

怕官差真的把江婉容也給抓了,劉城赫連忙搶白,「官爺,此事與她無關,我跟您走便是。」

「你不能去……」

「不會有事的。」

真的不會有事嗎?江婉容可沒那麼樂觀,這董姨娘和喬巧妃分明就是怕劉城赫回去討家產,所以才報官抓他,既抓了他,又怎麼可能輕易讓他走出大牢。

做生意她行,可打官司她一點把握也沒有,況且在這時代她也沒有人脈,要怎麼和地頭蛇董姨娘和喬巧妃斗?

「走了,別婆婆媽媽的!」官差失去了耐性,拖著劉城赫就要離開。「官爺,拜托讓我跟他說兩句話,就兩句話。」江婉容苦苦央求著。官差猶豫了一下,「動作快一點。」

江婉容忙靠近劉城赫問道︰「你跟我說,我要怎麼做才能幫到你?」看她心急如焚的樣子,劉城赫暖語安慰她,「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有事的。」江婉容听了,露出苦笑,「你究竟哪來的自信心?都要被打入大牢了。」

「你不要擔心,我本就是真的劉城赫,相信他們奈何不了我的。」

「難道要我放任你被人關入大牢?」江婉容冷哼,不悅地叨念著,「你倒好,一副沒事樣,真當自己能全身而退嗎?他們擺明就是要你的命,你卻還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你惱了?」

「能不惱嗎?大牢又不是啥好去處二禺一……」其實她並不是真的惱,反而是憂心多些,可能古裝劇看太多,她一想到古代那種沒人道的刑求手法,一顆心就七上八下,怕劉城赫也會遭到那種慘無人道的對待。

「對不住。」

「不要跟我說客套話,告訴我我該怎麼幫助你,花銀子行得通嗎?還是我去求董姨娘他們放過你?我可以跟她保證你不會與劉城榮爭產,也可以把山坡地還給他們,只要他們不為難你就行……」

「什麼也不許給他們!那只會讓他們得寸進尺。」劉城赫鄭重地道。

江婉容急得跺腳,「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向那些惡人低頭,他們只會更囂張,可你沒听過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有的是技術,只要再找其他地方重新來過就好。」

看她憂心得快掉淚了,劉城赫十分心疼,不管她是誰,她都是真心關心他的,若她不在乎,大可置之不理,但她並沒有那麼做,足可見她心里是有他的。吃一點苦頭換得她的真心,也算值得。

不忍再讓她繼續擔憂,他說出解決之道,「我跟你說,你去我的房間找我先前穿的那套衣服,衣服的夾層中有塊令牌,你拿著令牌進京,到太子府找太子說明我此刻的遭遇,如此便能幫我解圍。」

「太子?他會見我嗎?」

「只要持有令牌,他便會見你。」

「但這來去得要多久時日?會不會耽誤營救你的時間?」她對這兒的地理位置和距離一點概念都沒有,萬一此去京城要花十天半個月那怎麼辦?說不定太子還沒見到,劉城赫就先被折騰得死去活來了。

「你到東城找一個叫阿春哥的,他對京城極熟,也是可以信賴的人,你請他駕馬車帶你去,來回不用五日。」

「五……得要五日刃」江婉容一听要搭五日馬車,頭已經開始暈了。

她一直很不習慣搭馬車,顛來晃去的,每回搭乘總是頭暈目眩,再說了,她覺得五日太久了,她不希望劉城赫待在大牢里多待一刻。

「不能再快一點嗎?」

劉城赫好笑地說︰「那是怕你暈車,所以估慢了,若以阿春哥自個兒的前進速度,不消三日必能返回,可我不想你那般勞碌奔波,我在大牢里待上五日不成問題,你無須過度操心。」

「你為營救太子墜落山崖,又在舊傷未愈的情況下徒步回景陽城,你受的折騰已經夠多了,我不想讓你再進大牢受罪,我定會用最快的時間趕回。」越是困境,越是堅強,江婉容雖是個女子,但她的堅韌卻讓劉城赫佩服。他點點頭,「我懂了,你快去快回,我會等著。」

「若是有人想對你用刑,你就跟他說你是太子的左右手,太子正在前來景陽城的路上,誰敢動你分毫,就等著被太子剝皮!」江婉君惡狠狠地說。

「你讓我威脅對方嗎?」劉城赫忍住笑問道。

「沒錯,就是那樣,非常時期要用非常手段。」

「非常什麼?」

「非常時期要用非常手段。」

「嗯。」他笑著,順從地點了頭。

她的腦筋十分活絡,而真正的連紫悠其實所讀的詩書並不多,才學平庸,他不再懷疑了,眼前的她真的不是連紫悠。

「等這事解決了,我想該帶你回鄉探親了。」他試探性的說著。「呃……那個……我想等這事解決了再說,有些話我也應該對你說清楚。」一味逃避不是辦法,她覺得自己該好好面對了,說清楚講明白,才不會在離開之後留下遺憾。

「好了,再不走,我真的連她一起抓了!」不再給兩人說話的機會,官差上前強硬地把劉城赫拉走了。

一旁看戲的民眾紛紛交頭接耳——

「劉大少爺不是戰死沙場了嗎?這究竟是怎回事啊?」

「人家劉大少夫人說他是劉大少爺,那應該就是吧,畢竟沒人會胡亂認夫婿不是嗎?」

「听說劉大少夫人是被劉家趕出來的,難保她不會如劉家人說的那樣,找個像劉大少爺的人前來冒充啊。」

「也是喔,為了奪位奪產,啥事情做不出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吵鬧鬧的,完全把江婉容當成隱形人。

「你們吵夠了沒?我們家大少夫人已經夠心煩的了,求求你們別再落井下石好嗎!」筱蘭听不下去,跳出來大聲喝止。

江婉容根本沒心思去理會那些愛嚼舌根的人,她滿腦子只想著要如何營救劉城赫。

不過人群里還是有善心人在的,他們來買了幾次洛神花酥餅和蜜餞,覺得劉大少夫人和劉大少爺不像是會做壞事的人,便出聲勸那些閑話的人,「各位就少說幾句吧,是非曲直也得等縣太爺查明才能知曉。」

「沒錯沒錯,不能未審先判,很多人也都知道董姨娘和劉二少夫人是怎樣的人,他們為了防止劉大少爺回家奪產,也有可能說謊誣告啊。」吵雜使人心煩,江婉容對眾人福身說︰「各位,很對不住,今兒個我們不做生意了,大家請回吧。」

「可是我們排很久了呢!」有人不滿地嚷嚷。

「筱蘭,把酥餅分送給大家,就當是致歉的薄禮,大家請別嫌棄。」

有禮可收,眾人也就不再抱怨了。

總算送走了七嘴八舌的鄉民,江婉容對筱蘭說︰「這園子暫時交給你照料,我得去一趟京城。」

一路上因為路面嚴重不平顛簸不斷,馬車速度又非常之快,江婉容吐了幾回,連膽汁都快要吐出來了。

她覺得渾身無力,頭痛欲裂,駕馬車的阿春哥看她一吐再吐,提議停下歇息,但都被她拒絕了。

「你這樣撐得住嗎?」

「我可以的,請繼續趕路。」

還好她的妹妹是中醫,婉霏教過她許多穴位推拿,可以緩解身體的不適,以前她鮮少做,是因為她向來身強體壯,但現在那些技術都派上用場了。

她推拿了百會穴、風池穴、合谷穴緩解頭部的疼痛,又按了內關、翳風等穴位緩和惡心想吐的感覺。

經過一天一夜的奔馳,京城到了。

以前江婉容每年都會抽一小段時間放自己幾天假,到世界各地去旅行,感受各地的風俗民情,也了解當地的農作物和產品,她一向把休閑游憩和工作做結合,也樂在其中。

眼前是繁華的京城,大街小巷比景陽城更加熱鬧,換做是以前,她肯定會深入了解這地方,踩踩街、看看市集玩物。

但此刻她一點也沒有玩樂的心情,她一心想快點把令牌帶到太子面前,請求太子同她前去救人。

然而,她其實也挺擔憂的,怕太子不願意見她,更怕太子不願意跟她去景陽城救劉城赫。

大乘皇朝明文規定,皇子一成年便能擁有自己的府邸,即便是東宮太子也無須住在皇宮之內,皇上御賜了一座府邸傍太子李新,唯每日仍須進宮面聖,听取皇上的治國之道。

馬車在太子府路口處停下,江婉容步行走向太子府,只見府外戒備森嚴,她一靠近,馬上就被攔阻下來。

「平民百姓不可在此駐足,快快離去!」守門的侍衛嚴厲警告。

「大人,民女連紫悠有事請求面見太子,煩請替我通報一聲。」

「太子是何許人也,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早知道沒那麼容易,她正想從兜里掏出劉城赫讓她帶來的令牌,一個穿著樸素的公子從她身後靠近,突然在她耳邊低問︰「你為何要見太子?」江婉容被男子的舉動嚇了一跳,險些摔跤,還好男子適時拉了她一把。

「嚇到姑娘,在下失禮了。」等她站穩,李新松了手,作揖致歉。見到太子,侍衛本要開口行禮,卻被他使眼色制止了,他則兀自又開口詢問︰「你找太子有何要事?跟我說說,說不準我能幫上一點忙。」李新喜歡微服出巡,一來求自在,二來是切身體驗老百姓的生活,這也是大乘皇朝每任太子必做的課業,听取老百姓的需求,再進宮面聖轉述所見所聞,讓皇上能明白百姓想要的是什麼。

在戰場上中了敵軍的計之後,雖然劉城赫假扮成他引開了追兵,但他也沒能安然無恙,他和部屬分成兩路逃跑,不幸中了毒箭,險些命喪黃泉,所幸遇見貴人相助,他才能保住性命。

後來皇上便派他的表弟帶兵出征,再不許他前去戰場冒險。

回京城後,他心里老是覺得悶,想起諸多部屬為他送命,他就痛心,于是在城郊外替那些弟兄立了一個英雄冢,偶爾他會帶著一壺酒到英雄冢,找那群弟兄們喝幾杯,剛剛他便是從那兒歸來的。

方才听聞女子自報姓名,他相當吃驚,他記得連紫悠這個名字,劉城赫成親的時候,他還特地偷偷去喝了喜酒。

「公子跟太子很熟嗎?能不能帶我去見他?我有很緊急的事情要請太子相助,求公子成全!」江婉容焦急地說。

「你得先說說來意,我才能決定要不要帶你去見太子。」

宮斗宅斗戲碼看多了就很會想象,江婉容怕京城也有董姨娘和喬巧妃的人,怕這人是想套話,自然不肯輕易說明來意。

「無妨,公子不肯成全,我也有我的辦法。」她從懷里拿出令牌,將它遞到侍衛面前,「侍衛大哥可認得這令牌?我听說這是太子所有,是我的夫婿劉城赫讓我帶著令牌來找太子的。」

看到令牌,李新顧不得禮儀了,一把抓住江婉容的臂膀,將她轉了個方向,令一手奪走侍衛手上的令牌仔細端詳。

金光閃耀的令牌上刻了一個新字,那的確是他送給劉城赫的,讓劉城赫以後能帶著令牌自由通行太子府,見令如見人,因為他當劉城赫是兄弟。

眼淚在他的眼眶里打轉,他頓時激動得不能自已。

他的舉動惹惱了江婉容,她奮力甩開李新的箝制,氣憤地伸手說︰「把令牌還給我!那是用來救命的,你快點還給我!」

一旁的侍衛看她張牙舞爪的樣子,怕她傷到太子,連忙架住她,「大膽!太子在此,豈可如此失禮!」

江婉容傻了,「太子?」

李新將雙手負在身後,神情嚴厲地說︰「我就是太子李新,命你立刻把事情說

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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