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夫隨夫 第十一章

作者 ︰ 金晶

「其實離開了楊國公府也是好的,娘打听過,長公主不是一個咄咄逼人的人,墨侯爺一個男人管不到媳婦身上,不過他們在子嗣上有些心急,因為墨子安是獨子。」楊夫人井井有條地分析著,「你嫁過去也好,只要墨子安護得住你,對你好,娘也沒別的要求。」

「娘,別說了。」楊采薇搖搖頭,「船到橋頭自然直。」

「嗯。」楊夫人想起一件事情,「小侯爺這幾日晚上還往你那去?」當下人稟告這件事情的時候,嚇破了楊夫人的膽。若不是下人夜起察覺到,只怕沒人知道,墨子安做得隱密,可這世上到底是沒有不透風的牆。

楊采薇聞言,臉色黯了黯,「娘。」

楊夫人自知女兒不會做什麼出挑的事情,只怕是那墨子安做下的,小聲地問︰「你們兩人可有……」

楊采薇的耳根子紅了,墨子安倒是規矩,並未對她做什麼,至多就是抱著她一起睡而已,但每天早上醒來感覺他生機勃勃的某處頂著她的時候,她真的是無所適從,宛若她隨時被一頭饑腸轆轆的野狼給盯著。她免不了地罵他一頓、踢他幾腳,他倒是乖覺,不痛不癢地承受下來。

起初不知道墨子安為何一改晚上時的糾纏,每天早上醒來被她罵幾聲就走,她後來才想到他有可能是急著去消腫,至于他如何消腫,她便不得而知了。

「那就好,否則新婚之夜的第二日檢查元帕,那就不好應付了。」楊夫人驚訝墨子安的墨守成規,又放心了不少,她也不用擔心女兒的名聲被毀了。

楊采薇輕咬著唇,墨子安確實很規矩,大概跟他之前承諾她的事有關,他說過不會踫她就不會踫,那麼他又是如何消腫的呢?找別的女子嗎?她的心猛地抽了一下,她咬牙忍下那抽痛的感覺,听了楊夫人的話,她也不害羞,楊夫人並不是拘泥的人,在她第一次跟墨子安訂親時說的事情都同她說過,就怕她不清楚,在婆家鬧了笑話。

「娘,你放心吧。」楊采薇如是說道。

是夜,墨子安跑到楊采薇的香閨里睡覺的時候,被楊采薇一腳踢下床,「你這個王八蛋。」

墨子安笑笑地拍拍**,坐在她的旁邊,臉皮極厚地問︰「敢問采薇,我是做錯了什麼事?」

「卑鄙、下流、無恥。」她說。

墨子安想想最近做的事情,嗯,除了暗示楊國公將婚期提前之外,他什麼壞事都沒有做,何況他做的也跟楊采薇說的卑鄙、下流、無恥無關。墨子安眼巴巴地黏了上去,一把貼在她的身上,學著姑娘家嗲聲嗲氣地說︰「采薇,你為何生氣?」

「不要臉。」她說完,眼角不受控制地橫了一眼他的,這會他那倒是安分。

墨子安正緊緊地盯著她的神情,她的任何表情都沒有逃開他的眼,他胡涂地也看了那,嗯,很安分呢,畢竟現在不是早上,早上容易沖動……他恍然大悟,露出一抹促狹的神情。

「采薇,我對你堅貞不渝,可沒有對別的女子做什麼。」墨子安朝她擠眉弄眼地說。

楊采薇悶不吭聲,扭頭就躺下閉上眼楮,很快便被墨子安拉進了他的懷里,他摟著她,在她的臉頰邊吸了吸口氣,香噴噴的,也不知道她是什麼做的,怎麼這麼香。

墨子安喜歡地又吸了好幾口,才緩緩道︰「早跟你說過,男子晨起容易激動,等緩過了就好,你可不能認為我背著你做什麼偷雞模狗的事情,我可是清白的。」

一個大男人對著她說他是清白的,楊采薇總覺得好笑,男人哪有什麼清白可言。摟著她的雙手又將她轉了過來,面對面地望著她,「怎麼不說話了?」

「我要睡了。」楊采薇想把身體轉回去,沒想到他不許,「墨子安。」

「這可不行,我來這可是跟你談情說愛的,你動不動就睡,我們如何談情說愛?」墨子安略微不滿,她對他太冷淡了。他極其懷念她以前望著他時的那雙水眸,說不清的情意、訴不完的情懷,哪里像現在了,把他當木頭一樣。

「墨子安,我可沒有請你來。」

好吧,是他不請自來。他嘆息,將她按在胸膛上,揉亂了她的發絲,看她滿臉暴躁地要說什麼時,他笑了,「睡吧。」她發誓,他一定是故意的。她的氣就梗在喉嚨,望著他笑嘻嘻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松開些。」抱這麼緊,她怎麼睡。

哎,楊采薇是越來越習慣跟他一起睡覺的日子了,可他要如何告訴她,他想要的不是單純地睡覺啊。更何況,在他身邊,她一點也不覺得他很有魅力嗎?

墨子安開始懷疑自己的方法弄錯了,沒錯,她是適應跟他一起同榻而眠,可她似乎一點也看不到他的俊,甚至她都不會面紅耳赤。這可不好,他可不是簡單地來暖床的,他還想她看他一眼,看到他,就恨不得剝光衣衫,盡情地蹂躪一番。

光是想象楊采薇蹂躪他的場景,墨子安的呼吸都沉了不少,于是想一出是一出的墨子安直接將上身的衣衫給月兌了,露出健壯的身體,又重新抱住了她。

楊采薇只覺得來自他身上的熱源更加熾烈了,她扭頭一看,差點嚇死,低低地尖叫︰「墨子安,你在干什麼!」

墨子安邪邪地笑著,「天氣有些熱。」

「現在都入秋了,熱什麼。」楊采薇不敢亂看,眼楮就盯著床柱,深怕自己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可我天生燥熱啊。」墨子安無辜地說,望著她臉上滴出血似的紅暈,心中歡快不已。

「你……」她氣得說不出話,接著試著平靜下心,「你若是要這樣跟我躺一張榻上,絕對不可以。」

墨子安揚揚眉,用手臂支起腦袋,懸在她的前方,黑色的發絲落在她的臉上,癢得她撓開他的發絲。他慢條斯理地說︰「你應該提早適應才是,畢竟以後你我都要月兌光光。」

看著她的臉如他的預期般爆紅,他一手揚起,直接放在她的頭上,盡情地俯視著她羞紅臉的模樣。

楊采薇真是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他自己不僅自薦上了她的榻,更月兌了衣衫要跟她一同睡,最可惡的是他的理由都是強詞奪理到過于正當了。

「等那時再說。」楊采薇頑固地說。

墨子安笑了,指尖捧著她滾燙的小臉,「那時候再說啊。」他邪惡地拉長了聲音,「可也沒幾天啦。」

他們的婚期將至,約莫還有二十幾天,听了他的話,她的心不可避免地跳快了,這個人為什麼要提醒她這件事情?更可惡的是,他還拿這件事情當擋箭牌。

「到時候再說。」楊采薇憤怒地強調道。

「哎,我一片好心被你當成了驢肝肺,真是……」墨子安嘆氣地搖搖頭。

見他這副模樣,她更氣,「墨子安,你給我滾開。」

「不要。」他任性地直接松開支撐的手臂,炙熱的胸膛直接壓在了她的渾圓上,堅硬踫撞上她的柔軟,激蕩出別樣的曖昧,彷佛給這安靜的夜里添上了一筆難以言喻的情調。

楊采薇羞紅了臉,男人與女人的差別在此刻格外的明顯,她恍惚間覺得渾身發熱得厲害,說話都不似剛才那樣流利了,「墨、墨子安……」

「嗯?」墨子安抬起深沉的眼,唇角帶著優雅的笑容,眼底似乎有一簇小火苗在燃燒。

她說不出口,咬著唇,一副想說卻說不出話的模樣。

太可愛了。墨子安情不自禁地低頭吻了她一口,一股說不出的舒服令他眯起了眼楮。

他竟然還敢動!楊采薇羞得牙齒都打顫了,特別是楊夫人還提醒她千萬不能婚前失身,到時候驗元帕就不好過關了。她沉著臉,「墨子安,你答應過我……」

話還沒說完,他忽然吻住了她的唇,他的味道她很熟悉,陽剛、熱烈,他每回熊熊燃燒起來時都恨不得將她也燒成灰燼,這股熱情有時候令她呼吸都不暢通了,可她卻又抗拒不了這股奇怪的感覺。

一股酥麻從楊采薇的心底深處如漣漪的水波般緩緩的,一圈一圈地散開,麻得她的腿也軟了,她的腦袋也跟著昏昏沉沉了。

墨子安吮著她的唇瓣,發出津津有味的聲音,大掌在她玲瓏的身體上緩緩地撫弄著。

她伸手想推開他,可手模過去,是他發熱的胸膛,滾燙的身體幾乎燙了她一手。

楊采薇慌亂地收了手,下一刻,被他熱烈的氣息緊緊地包裹住,那氣息令她無法呼吸,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嬌吟,「嗯啊。」

在她身上的男人身體一頓,從她細長的脖頸處抬起頭來,那俊臉上布滿了情|欲,兩眼發綠,虎視眈眈,隨時要吃掉她。

楊采薇眯著眼,粉女敕的小嘴上還留著他殘留的水漬,粉唇微啟,沙啞地說︰「你說不會踫我。」到這個時候,她還記得他的承諾。︰

空氣中還有墨子安留下的味道。楊采薇閉上眼楮,渾圓微微起伏著,香汗淋灕,身上薄薄的衣衫都濕透了。她的唇在燃燒,身上的肌膚也在燃燒,他踫過的每一寸肌膚都如火一般燒著,她緩緩地從榻上爬了起來。

「呵呵……」銀鈴般的笑聲在屋子響起,楊采薇只要想到墨子安剛才逃難似的背影,便無法控制心中的笑意。

他明明知道她不許他踫她,他也堅守著他自己的承諾,可他偏偏要火上繞油,弄得她一身的燥熱不說,他看起來更狼狽。

楊采薇捂著嘴笑了一會,緩緩地下了床榻,用洗漱時剩下的水擦了擦身子,她換了一套干淨的寢衣,等她坐在榻上,她的唇角還有抿不去的笑意。墨子安,她以為他會不顧一切地要了她,明明那時他已經忍得青筋都浮起來了,可他卻沒有。

墨子安硬是忍住了,頭也不回地走了。她知道他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想著他的解釋,他並未找其它的女子消腫,這樣的話莫名地多了幾分可信度。

楊采薇再躺在那床榻上,臉蛋紅撲撲的,剛發生的一切還印在她的腦海里,她記得清清楚楚,轉眼,只剩下她一人睡覺了。

不過楊采薇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的日子,墨子安都只在白天過來,晚上他是不敢再來了,擦槍走火委實是危險。楊采薇明白過來之後,睡覺時都帶著幾分笑意。

到了成親的前一天晚上,楊夫人交代了楊采薇一些事情便離開了。

楊采薇正打算歇息,門上響起規律的敲擊聲,她低聲問︰「誰?」

「楊大小姐,小的是青玉。」

墨子安身邊的人楊采薇倒是認識,于是她打開門。青玉站在門口先對她行禮,接著道︰「楊大小姐好,小的是奉小侯爺的命令來的。」

楊采薇听了,唇角浮現一抹笑意,「有什麼事情?」

青玉輕咳了一聲,「小侯爺說,明日便要成親了,大婚之前不能相見,這是規矩。」

確實是有這樣的說法,男女在大婚之前見面不吉祥,可是楊采薇想,墨子安怕是故意不來,她仍然忘不了他逃跑的模樣,唇角的笑意更明顯了,「嗯。」她笑著點點頭。

「但是小侯爺命小的送來一份禮物給楊大小姐。」說著,青玉將禮物奉上。

楊采薇接了過來,頷首,「有勞。」

等青玉退下,楊采薇拿著禮物回屋,打開盒子一看,里面是一個木雕的人,仔細一看,那木雕的人還有幾分像墨子安。

好好的送什麼木雕人像。她拿起盒子里的一封信,上面寫著寥寥幾語,漫漫長夜,你我相思,可謂無獨有偶。

楊采薇看得臉一紅,將木偶重重地放回了盒子里去,氣惱極了地將木偶連著盒子放在箱子里的最底層,打死她也不想被別人看到。他說的都是什麼話,好似她沒有他便睡不著一樣,還故意送她一個雕成他模樣的木雕,她才不會想他想得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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