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妻醫貴夫(下) 第二十九章 本王想吃正餐

作者 ︰ 蒔蘿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纏綿激情的熱吻才漸漸停歇,雖說是停歇,但玄墨灼燙的唇畔仍不時的輕啄著她宛若晚霞般嬌艷的臉蛋,或是用著鼻尖磨蹭著她的臉蛋,與她耳鬢廝磨。

虞婧整個人像一灘水一樣,偎在他懷中,有些擔憂的低喃,「不過……要是……符凌到時還是不肯放手呢?」

「你身後不是還有本王,你放大膽去做,我給你撐腰!」他挺鼻摩娑著她的發問吮了下光華的額頭。

身後有我,我給你撐腰,這句話听了讓她的心軟成了一片,玄墨對她真好……

她整張臉埋進他胸膛,緊圈著他的腰,因感動語氣有些的哽咽,「玄墨,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沒辦法,誰讓本王掉進你浴桶的那一瞬間,便無藥可救的愛上了你這個讓本王實在分不清是男人還是女人的人……」

「分不清是男人女人……」她眨了眨迷醉的雙眸,思緒突然有些清明,瞪大眼楮驚呼,「你說什麼,你當時都看到了?」

他點頭。

「全部?」

他染著欲火的眸光把她從上瞄到下,再肯定一點頭。「全部。」

「你……不是說……什麼都沒看到……」她簡直要暈倒了,她當時身材那麼爛!

玄墨怔了下,沉咳了聲,「當時為了你的閨譽……自然是只能說沒看到。」

「說謊!你那時是怕我賴著你,硬要你負責吧?」她眯著眼,拽著他的衣襟質問。

「本王巴不得你賴著我。」他圈著她的腰,讓她整個身子緊貼在他身上。「本王還打算著,先前要是跟你求婚不成,就拿出這一點出來要脅你,你全身上下都被我看光了,難道還不嫁我,只要這事傳了出去,你看看有人敢娶你嗎?」

還好,後來她乖乖的把戒指戴上,沒讓他使出這種下三濫的威脅逼婚手段。

「你這個大尾巴狼!竟然騙了我這麼久,把我全身都看光還睜眼說瞎話!」她不滿控述道。

一想到自己那時的身材,她想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那個時候她身材那麼爛,任何男人看了都引起不了「性趣」吧?

「表情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難看,是怪為夫把你看光?不然為夫把衣服月兌了讓你一次看個夠,這樣你就不吃虧了。」他賊笑著提議。

她紅著臉橫他一眼,「才不要,你根本是司馬昭之心,誰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月兌光讓我看我就不吃虧?我看我是吃大虧吧!」

月兌光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她又不是傻子會不知道嗎?

這披著羊皮的大灰狼,是恨不得早點把她變成他的人,這種自動把自己送上門色誘她的機會,他是絕對不會錯過。

但只要一想到,當時的她身材這麼糟,玄墨怎麼會看上她,她內心就糾結得不行,他視力沒問題吧?

「玄墨……」她幽幽地看著他。「你沒問題吧?」

「本王身體好得很,又有你這小神醫盡心幫本王調養,好得很,如龍似虎的。」這話鋒轉得真快,不過跟婧兒在一起,隨時都會出現這種令不模不著頭緒的話題,他習慣了。

「不,我是說你的眼力沒問題吧?」

「射箭場上最遠的標靶全可以準確命中紅心,你說呢?」見她已經吃飽,他便抱起她,走到一旁臨窗的矮榻上坐下。

「眼力沒問題,那你怎麼會第一眼就看上身材那麼糟糕的我……」她跪坐在榻上,視線向往下瞄了一眼,如今是稍微有料了啦,但還不夠波濤洶涌。

他跟她在一起時總是把握機會偷香,要不就是伸出狼爪揉揉捏捏,模模蹭蹭的,要不是對自己身材真沒自信,說不定兩人早滾床單去了。

「這樣你就知道本王不是以貌取人的膚淺家伙了。」他靠到她身後,一手拍拍她的頭安慰,一手穿過她的手臂,夠了,很長進了。「你應該很自豪,以前身材這麼差,讓人分不清男女,如此還能吸引到為夫,你該得意的。」

她瞪著不時揉捏的大掌,冷聲警告,「不要藉機故意吃我的豆腐,你不知道豆腐還沒成形隨便捏會壞掉嗎?」

「咦,你不是說過要按摩揉捏才會長大,你不覺得你現在麼有長進,有一半以上是我的功勞?」他促狹的瞅著她。

「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要要按摩才會長大?」她馬上意會過來,「哼,一定是那三個丫頭說的。」

她一手拍開他不斷揩油的手,「你別大言不慚說什麼是你的功勞,分明是我的醫術厲害。」說出去大概沒人相信,這在眾人面前清冷而不近的宸王爺,私下會是這副邪惡痞子模樣。

「你醫術的確厲害,可絕對沒有為夫厲害,否則為何在遇到為夫之前也不見長進,醫術厲害應該早就調養得好,又怎麼會放著不長,讓為夫來貢獻一己之力?」

他繼續歪理說著,索性又把她抱回懷里,方便上下其手。

虞婧扯著嘴角苦笑,從前她又還沒穿越到發育不良的符蓉身上,怎麼調養?可她又不能跟他大喊說當時她未穿越,只能背著這黑鍋讓他繼續得意。

「好了啦,正經點,飯前小點、飯後點心都吃過了,現在我們來談正事。」她把他的雙手拉開,坐到另外一邊矮榻上,準備泡茶。

他很無奈的嘆了聲,意有所指的說︰「為夫想吃的是正餐。」

她不想跟他再繼續討論吃什麼的問題,轉個話題問道︰「對了,你跟太皇太後提我的事情了嗎?」她拿過冒著滾燙白煙的黃銅壺,替他們兩人各沖了杯香茗。

她不是無緣無故問這個的,今天見到那個白傾城,她頓時覺得有鬼,太皇太後該不會跳出來插手玄墨的婚姻大事吧?雖說他有可以自行決定婚配對象的聖旨,可要是太皇太後不滿意他自己選的對象,那這樣也很麻煩啊!

從玄墨的言語中听得出,他很敬重皇袓母,更是在意太皇太後對自己的心上人的觀感跟印象,否則不會將段嬤嬤找來貼身照顧她,甚至找來那麼貴重的藥材,以她的名義送給武安侯老夫人當壽禮,做這些,都是為了讓旁人在太皇太後面前替她說好話吧!

「提了,太皇太後不反對……」提到這問題,他原本愉悅的神情閃過一抹厭惡。

「不反對,可有意見是吧?」他那一閃而逝的不高興可沒逃過她的眼楮。

「太皇太後讓我給白傾城一個機會。」

「什麼?!」她不敢置信的驚呼,「你答應了?」

「自然不可能,皇袓母雖然很中意白傾城,但也知道我的性子不能強逼,最後給了我一句話,給不給機會是我的事,能不能獲得我的心是她的本事。」

「所以,太皇太後的意思是……讓白傾城倒追你?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只要白傾城卯足了勁倒追你,還怕你不心動,是吧!」

「差不多。」玄墨點頭,吹了吹茶湯上的白煙呷了口,含笑的看著她鼓得跟顆包子似氣呼呼的臉蛋,「怎麼,婧兒,對為夫沒有信心?」

「我對那些想要爬上你床榻上的女人沒信心,誰知道她們會用什麼下三濫手段。」她鄙夷的扯著嘴角道。

「所以盡快把你想做的事情辦好,早一天嫁給本王,早一天解除這隱憂。」

「我不會讓人有機會覬覦我老公的,那件事我一定在最快時間理處理好,不過,你也給我听清楚,離那妖女遠一點,誰知道她會不會使什麼陰謀詭計。」她沒好氣的道。

「這點你大可放心,明天我會去禁衛營,少說十天半個月後才會回來。」

「你才剛回來,又要離京,我看到百里少淵的時間都比你多!」一听到他又要走了,她嘴角垮了下來。

「為夫想盡快把你娶回宸王府,然後放上大半年婚假陪陪你,禁衛營中的一些事情得事先安排好。」

「如果是這樣,那我就再忍耐幾日好了,力求在你從軍營回來前把事情處理好。」

只是,又要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他……唉……好煩!

「咦,好像下雨了?」正忙著幫虞婧制作藥丸的寒薇,听到外頭傳來沙沙聲音,疑惑的抬頭望著窗外。

「下雨?」也忙著搓藥丸的虞婧皺眉的看著外頭,抱怨道︰「這沒兩天好天氣,又下起雨來。」

寒薇起身,將一些半掩的窗子關上。

「一會兒記得生個火盆烘干這些藥丸,否則受潮發霉的話,我們的辛苦就白費了。」

門外傳來一陣細碎敲門聲音,寒玉一臉興奮的進到屋內。

「怎麼了?」虞婧瞥了她一眼。

「成了、成了!」寒玉開心的說著。

她眼楮一亮,喜出望外的道︰「真的?」

寒玉趕緊向前,小聲的告知,「那高姨娘跟她的前未婚夫顧清山,兩人一見面就痛哭不止,我跟寒山看準時機出現,告訴他們兩個小姐你想幫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不過條件是顧清山不準嫌棄高姨娘……顧清山一听完上跪下發誓,同時立下狀子,高姨娘也被顧清山感動,願意配合小姐的計劃……」

「那個顧清山現在人呢?」

「寒山已經送他偷偷出府,沒有人發現,這點小姐請放心。」

「這事必須小心秘密地進行,不可以讓人知道。」她拿過一瓶藥交給寒玉,「將這個偷偷交給高姨娘,讓她頭三天每天吃兩顆,再來一天一顆。」

「我現在馬上去。」

「不急,明天再去,下雨了。」

「沒事,小姐,我施展輕功過去即可,這事早一天完成早一天安心,主子可是給了時限的。」

「那你小心點,交給她後你就直接回去休息,不用再過來了。」

看著寒玉已經消失的身影,虞婧忍不住咳聲嘆氣起來。

「小姐有心事?」

她糾結的擠眉弄眼了下。「寒薇,我可能是古往今來第一個給自己親爹戴綠帽的人。」

寒薇笑了下,將最後那幾顆藥丸搓好,端到一旁角落。「事情都做了,小姐就別想太多了。其實你這樣可是在幫高姨娘,也幫符凌減輕一些罪孽。」

是啊,這符凌表面上是個仁醫,可背地里呢?以她的觀察,定沒少與後宮那些嬪妃勾結。

皇宮里那些枉死冤魂,來不及出生的皇子,有一部分肯定是他的手筆,否則以他的年紀跟資質,能這麼輕易就做到太醫院院使的位置?

主僕倆都忙完後,寒薇服侍虞婧進到里問安置了,寒薇正打算要將屋里的照明弄熄幾盞,緊掩的門扉突然被推了開來,一道黑影隨著一股冷風卷進屋內。

寒薇看清來人,連忙欠身行禮,「主子。」

听見動靜,虞婧才要掀開棉被,大步流星的玄墨人就過來了,「別起床,躺著就好。」

主子深夜到訪一定有事情要找小姐,寒薇也不敢多作逗留,趕緊退了出去。

「不是到軍營去了,你怎麼半夜過來了,有重要的事情?」她看著坐到床邊的玄墨,身上有些雨漬,想起身拿布巾讓他 拭。

「別起來了,這點雨水不礙事,我把東西給你後就離開。」

她歪著頭看著他,只見玄墨伸手自衣襟里取出一個油紙包,里頭裝著一個繡著佛字的平安符,他將它放到她手心中。

「這是這一次上菩提寺為你求的,請住持特地加持過,今天下午忘了拿給你,明天就要去軍營,這才趕緊拿過來。」

看著手中的護身符,虞婧整個心一片暖洋洋的,感動到不行。「來不及給我,讓底下的人轉交給我就好,下雨了你還特地跑這一趟。」

「那可不成,住持特地交代,一定要親手交給對方。」玄墨幫她將護身符戴到頸項間。

她歡喜的看著戴在脖子上的護身符,「怎麼會幫我求護身符?」

「你這三天兩頭遇事的,我又無法在你身邊護著你,向佛袓求個平安符給你,我也較能安心。」

「玄墨,謝謝你。」她感動的一把圈住他的頸子,整個人撲向他,用力的在他臉上「啵」了一聲。

「半夜三更的別撩撥本王,趕緊睡下,我回去了。」他吻了下她的額頭,把她壓回床上,替她拉好眠被。

準備轉身離去之時,卻被她緊拽著衣角,「怎麼了?」

「你就來送我這個護身符,難道都不想再陪我說說話?」下雨天還特地為她送這平安符,叫她怎麼忍心讓他就這樣又淋雨離去?

「時間不早了,我明天卯時就得出發前往禁衛營。」

他何嘗不想多陪陪她,可無奈不只是軍營事務,還有有許多事等著他去處理。

「你也知道半夜三更,那你還來,這一來一往都不用睡了,明天一早還要上軍營呢。」她拉開棉被,板起臉孔。

「別為我擔心。」他拍拍她的臉頰安撫,卻被她抓住手腕,用力一拉,整個人撲倒在她身上。

她棉被一拉,將他跟自己蓋住。

他擰起眉頭,撐起身體與她拉開一臂距離,傷腦筋地瞅著那正淘氣地眨著的晶亮水眸,「婧兒,你這是在做什麼?」

「留下幫我暖被窩。」

「胡鬧,你我未成親,這事關你的閨譽,我怎麼可以半夜留宿在這里?」

「你不打算娶我嗎?」她一臉無辜反問著他,看他要開口斥責她了,馬上一副理所當然的道︰「既然你沒有始亂終棄的意思,又何必在乎他人說什麼?況且現在是大半夜,誰知道你宸王夜闖香閨啊。」

「婧兒,即便如此,你我未大婚之前不能同睡一張床上。」

「嘖,我們在樂安縣城時還不是同住一起,當時你都不擔心我的閨譽呢,現在才擔心會不會太矯情?」

「在樂安縣城我們是同住一個屋檐下,不是睡在一起。」他糾正她故意扭曲的事實。

「玄墨,你才回來一天就又要上軍營,你難道都不想把握時間陪陪我嗎?」她雙臂圈著他的頸子,語帶哽咽與委屈的問著他。

玄墨俯身咬了下她的耳珠,「誰說本王不想多陪陪你。」

「我們不睡覺,蓋棉被純聊天不成嗎?把你趕回王府的時間省下來陪我聊天不成嗎?」

她那無辜委屈的表情像是被人拋棄的小獸一樣,讓他看了心頭萬般不舍。看了眼漆黑一片的外頭,這時趕回去,確實也沒有多少可以歇息的時間。

他有些無奈的嘆口氣,如了她的願,轉身月兌下腳上靴子,想了想,把外衣也月兌下,只著還算千爽的中衣回到床榻。

「蓋棉被純聊天?」

「當然,不過我允許你可以偶爾親親我。」

他眉尾挑了挑,掀開被子一副欲下床的模樣。「本王還是回去吧!」

光是想到能親親她,他馬上想要得更多……大半夜的和自己心愛女人蓋同一條被子,軟玉溫香抱滿懷,他對自己可沒有什麼信心,很怕最後會化身成禽獸。

「好啦,聊天、聊天,你跟我說說話。」她圈著他的腰身,不讓他下床。

「你今天是怎麼了,這麼舍不得本王?」

她沉靜的看著他片刻,才幽幽說道︰「玄墨……後宮那潭水好深,深不可見底,每次我一想到要進宮,心里其實沒什麼底氣的,今天看到你回來,我底氣莫名的就足了,可沒想到你明天又要走了……」

尤其符凌還將她拉進儲君之位爭奪戰之中,她嘴巴雖然不說,但心里挺怕她會不會哪一天就無聲無息消失在那深深皇宮之中,無人知曉。

他心疼的親了下她的額頭,「我答應你,會盡快將該處理好的事情處理完回京,我不在京城這段時間,你盡量少出門,進宮替小皇子問完平安脈後就直接出宮,別多作逗留。」

她用力的圈住他,整個人半趴到他身上,泄氣的說著,「那怎麼可能,還得去太醫院呢!」

「我明天會上折子請皇上下旨,允許你這一陣子先別到太醫院當值,這樣可好?」他索性將她半趴在他身上的身子圈進自己懷中。

兩具身子緊密相貼的當下,她赫然發現一事,驚喜的道︰「哇,你身體好熱,好像暖爐。真好,以後冬天抱著你睡覺肯定舒服。」

「等你進了王府,每年冬天都當你的暖爐。」

「那就這麼說定了,不耍賴?」

「能當你的暖爐,本王求之不得。」

「玄墨,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一張眉開眼笑的小臉蛋埋在他胸膛上,像只小獸一樣磨磨蹭蹭,找一個最舒服位置貼靠著。

她這像小獸的可愛動作讓他心都軟了,寵溺的回應她,「你是本王認定唯一的王妃,本王不對你好對誰好?」

兩人又天南地北的聊了一會兒話,虞婧敵不過滾滾而來的睡意,即使她很努力的想睜開眼楮要跟玄墨說話,卻還是忍不住沉沉睡去。

終于睡著了,玄墨無奈又好笑,瞧她即使睡著了,一手依舊緊抓著他的衣袖,舍不得他離去的樣子,這讓他的心更是為她暖暖化成一汪春水。

他又將她圈緊了些,看著懷中的她有些感嘆,他們兩人如今能相守在一起也實屬不容易,尤其是他毒發的那段日子,全靠她精湛的醫術才能將他這條命從閻王手中搶回。

他拿起她的手握著,該走了,可是現在換他舍不得了。

將她的手舉起輕輕吻了吻,再吻了吻,他起身,穿好衣裳鞋子,臨去前他來到床邊,望著心愛的小女人,低頭親了她的額、她的鼻、她的唇,她不知在夢中夢見什麼,甜甜一笑。

他定要好好守護著這樣的笑容,不讓任何危險阻礙在他們之間,更不許任何人傷害了她……'陝了,暗衛那邊證據都搜找得差不多了,他會拔除那些險惡陰謀,和她無憂的相依相守……

玄墨離京前往禁衛營後,虞婧除了定時到坤寧宮為小皇子請平安脈,確定無恙沒什麼問題後,便會直接回符府或是上妙手堂幫忙,今天向皇後稟告了下小皇子的狀況後便退出坤寧宮。

她抬頭看著烏雲密布的天空,這白澤國的雨真多,三天兩頭下的,雨下得她都感覺自己快要發霉了。

今天是段嬤嬤生辰,她特地跟風味堂訂了只烤乳豬要幫段嬤嬤慶祝。她進宮幫小皇子診脈前,讓寒山先到風味堂等著取烤乳豬,沒讓寒梅跟著她一起進宮,這烤乳豬冷了就失了風味,現在寒梅跟寒山應該在宮外等她了。

可哪里知道,她才剛走出坤寧宮,崇華宮的宮娥便來請她過去一趟,說是大皇子身體微恙,請她過去看診。

想都知道這只是白貴妃的要見她的借口,她皺著眉抬出皇帝回絕,「皇上下令過了,只讓我為小皇子看診,其余人一概不準,還是請這位宮娥姊姊幫我跟貴妃娘娘說聲抱歉。」

「貴妃娘娘說了,她只信任符姑娘你的醫術,想請你過去為大皇子診脈,莫不成大皇子的身子比不上妙手堂那些百姓,如若是這樣,她便帶著大皇子到妙手堂排隊讓你看診便是。」

可惡,竟然用妙手堂來威脅她!

不想因她個人的事情牽扯到妙手堂,虞婧只能吞下這一口氣,「我知道了,我這就跟宮娥姊姊去看一下大皇子。」

那宮娥領著她便往崇華宮去。

一踏進這雕梁畫棟、布置奢華的崇華宮,她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不知怎地她總感覺這崇華宮籠罩著一股森寒的氛圍,跟皇後的坤寧宮是不一樣的,坤寧宮里一片光亮溫暖,打從心底讓人舒服,崇華宮卻讓人打從心底不寒而栗。

進到內殿,來到白貴妃面前,宮娥眸光冷戾的瞪她一眼冷聲提醒,「符醫女,見到貴妃娘娘還不下跪問安?!」

她瞄了眼沒有放置跪墊的地板,沒猜錯的話,白貴妃是故意叫她來找麻煩的。虞婧暗暗翻了白眼後不是很情願地雙膝跪在冰冷的地板上,額頭擱在地板上叩見。「臣女見過貴妃娘娘。」

前方主位上的白貴妃,雙眸只專注在她手上那套中間嵌紅寶石、旁邊點綴細碎藍寶石瓖著玉、背面鏤空的豪華指甲套上,一支一支細細的觀賞,沉醉其中,似乎沒有听到她的請安。

約莫過了半刻鐘,依舊遲遲未等到「起身」這兩字的虞婧心底更是有譜了,這貴妃娘娘就是故意要整她的。

既然人家想整她,還怕找不到理由由嗎?她跪就是了。只怕她再出一聲,接下來受到的懲罰恐怕就不單單僅是跪地板而已,而是扎針伺候之類的了。

那冰冷地板硬,跪起來很是難受,虞婧越跪越是跪不住,極力忍耐著想偷偷挪動的。

白貴妃從指縫間向跪在地板上的虞婧睞了一眼,心底冷冷沉笑了聲,不出聲就以為本宮修理不了你?

她這才像是發現虞婧一樣,戲謔的嘲諷了聲,「咦,這不是皇上欽點專門只為小皇子看病診治的女醫官嗎?怎麼會到本宮這崇華宮來了。」

「回娘娘,是娘娘讓宮娥過去請臣女過來為大皇子看診。」不想被人鑽空子藉機修理她,白貴妃沒讓她起身,她便繼續跪趴在地板上回話。

「唷,有這回事嗎?」白貴妃不疾不徐慵懶地看向一旁的嬤嬤。

「回娘娘,是有這事,不過,大皇子正在用膳。」一旁的嬤嬤回答。

「那等大皇子用完膳再看診吧!」

「娘娘,御膳房已經將午膳送到,不知娘娘是否要用膳了?」一名太監尖聲細語恭敬問著。

「嗯,用膳吧!」白貴妃手搭在太監手上,蓮步輕移的往偏殿走去,「符醫女,你就繼續跪著,等大皇子用完膳吧!」

「本宮用膳不喜有不相關的人在一旁,你就到外頭候著去。」白貴妃在離開之時頓了下腳步,橫了她一眼後,看向方才領虞婧到崇華宮來的宮娥,「你領她到外頭等,不要妨礙本宮用膳的心情。」

宮娥領命後,陰寒的瞠了虞婧一眼,「跟我來吧。」

宮娥將她領到殿後一處用來造景,鋪著許多不大不小碎石的庭院,指著一處沒有一點遮蔽物的空曠角落,「你就到那里跪著,等娘娘用完午膳,再傳喚你為大皇子看診。」

虞婧嘴角暗扯了下,看來貴妃娘娘今天是真的不把她往死里整是不會善罷罷休的。

「我知道了。」虞婧二話不說的跪到那鋪滿碎石的角落。

宮娥扯著嘴角睞了她一眼後,交代兩個小太監,「貴妃娘娘最討厭‘陽奉陰違’的人,你們兩個把她看好了,不要讓她偷偷站起來,否則被貴妃娘娘知道,有你們兩個受的。」

那宮娥把陽奉陰違這四個字說得特別用力,虞婧還能听不出她是在指桑罵槐嗎?

這一跪了不起是腳痛上幾天,可要是被他們抓到她沒有好好在這邊跪著等候傳喚,後頭的懲罰不知會有多可怕,她寧願咬牙苦撐。

只是,誰趕緊來救救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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