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妻記 第五章

作者 ︰ 宛姝

第三章

居然燒出了一批黑瓷!這個消息如同驚雷一樣在慕家炸開了鍋,慕佐嚴听到這個消息時差點暈了過去。

「這該如何是好?」慕家大廳,慕佐嚴駭得六神無主,焦急地來回踱步。姚知府賀壽在即,那批燒瓷的泥土都是上好的,他準備了好幾個月,其中的艱辛不是當事人都不能體會,怎麼會在最後關口出了差錯?責問那些負責燒瓷的工人,居然連原因都找不到,這要是怪罪下來,慕家就要毀在他慕佐嚴的手中了,這到底該如何是好?

「你這樣來回走有什麼用?倒是想出個實際辦法啊。」坐在椅子上,顴骨頗高的艷麗女人趙檀月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要是有辦法,還會在這干著急嗎?我們慕家結交深的都是些小瓷戶,誰有能力出那批土?就算有,燒制也是要時間的。」慕佐嚴眉頭緊皺,語氣無力。

趙檀月不說話了,面容嚴肅,一對鳳眸一時幽深難測,細白的手攥成拳頭,艷麗的丹蔻陷入肉里。

「或許我們可以求一求孟昱。」沉吟片刻,趙檀月的紅唇吐出這麼一句話來。

「他?」慕佐嚴一震,一點把握都沒有,他們只談過一次生意,孟昱是個絕頂聰明的商人,想想都不可能去幫一個對他一點幫助都沒有的小戶。

「不可能。」慕佐嚴搖搖頭。

趙檀月柳眉一挑,「不試怎麼知道,現在除了他,誰還有能力可以把那批瓷補上去?」

「這……」慕佐嚴思來想去,似乎確實沒有其他辦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孟府書房。

孟昱臨窗而立,滿意地听著孫白從慕家帶來的消息,手上是慕佐嚴親手寫的求救書信,果然正中他的下懷。

「慕佐嚴能力不足,但在這件事上倒是反應迅速。」孟昱冷哼,語氣頗有些不屑。

「估計其中有他夫人的功勞。」孫白想了想,很早之前就查到慕佐嚴的夫人趙檀月頗有膽識,近年來慕家生意順風順水和她也有很大的關系。

孟昱輕笑一聲,「行了,你去和慕佐嚴說一聲孟家願意提供幫助,條件只有一個。」「是。」孫白恭敬地退了出去。

孟昱轉過身,走到案桌前細細端詳鋪在上方的一張畫,畫中人眉目標致、眼角含情,栩翊如生,孟昱淡淡一笑。

在慕家。

「我不嫁!」慕芊芊以為她听錯了,哥哥剛才對她說了什麼,要讓她嫁給誰?

慕佐嚴看著滿臉不可置信的妹妹,納悶平時乖順的她為何反應如此激烈,同時心里閃過愧疚,「芊芊,哥哥知道這對你不公平,但是這是孟昱的唯一要求,沒有他的幫助,姚知府怪罪下來可是重罪。」

話雖然這麼說,但讓慕佐嚴感到心虛的是,他覺得這是對慕芊芊最好的安排,他甚至慶幸那批瓷燒壞了,現在不僅可以過了姚知府那一關,還和孟家攀上關系,無論怎麼說,這都是一樁穩賺不賠的買賣。

先前乍一听到孟昱的要求,慕佐嚴也覺得不可思議,可又細想當初孟昱來慕家時,對慕芊芊若有所思的目光,那一切都說得通了,這是上天在眷顧他們慕家啊。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慕芊芊愣愣地說道,清麗的臉蛋一片慘白。

「哪怕還有一絲其他的辦法,我們也都想過了。」慕佐嚴故意用無奈的語氣搪塞道。

「那麼連城呢?」

什麼?慕佐嚴愣住了。

「連城和我約好,我會等他考試回來的,他現在還在路上。」慕芊芊面無表情地吐出這句話,神態虛弱。

慕佐嚴眼神一黯,他知道她這個妹妹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又和宋連城相知一場,他本來也是同意等宋連城考取寶名後迎娶他的妹妹,但是現在……他狠下心說道︰「宋連城能不能考上都說不定。再說,即使考上了,他也對我們慕家一點幫助都沒有,這個月中旬那批瓷器就要交出去了。」

短短一句話就像一塊巨大的石頭一樣,壓得慕芊芊喘不過氣來,她什麼都無法思考,她現在思緒一團亂,她不想回應任何事情。

「讓我想一想……」慕芊芊說完,旋身就進了屋,將門關上,將慕佐嚴擋在門外。

慕佐嚴看著緊閉的門扉,嘆了一口,轉身離開。

慕芊芊這一想,就從白天想到了晚上。

蝶衣看著已經在梳妝台前端坐一天的小姐,面容擔心、糾結,小姐已經一天沒有進食了,放在桌子上的百合粥已經熱過好幾遍了,但小姐連看都沒看一眼,一句話也不說,彷佛陷入另一個世界之中。她知道小姐肯定是在想宋公子,可是……蝶衣的眼楮一熱,忍不住抬手去抹眼淚。

慕芊芊知道現在很晚了,但是她一點胃口沒有,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對孟昱的恨,只要一想到那個男人得意的臉,她就氣得止不住發抖。可是她又有什麼理由去恨他?是他幫助了慕家,她應該感恩戴德才對。

想到這里,慕芊芊蒼白的嘴唇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孟昱為什麼想要娶她呢?慕芊芊想到那個男人看她的眼神,濕潤的眼簾顫了顏。

慕芊芊微微低頭,看著一直被她攥在手里的玉佩,玉身瑩潤,這是宋連城送給她的定情信物,他跟她說讓她再等等他。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只是後來宋家敗落了,但是他們兩個的感情一直很好。慕芊芊一直都以為他們會一直在一起的,看來是等不到了。

她笑了笑,將玉佩收在錦盒里,然後輕輕關上。她只需要順從就好,孟昱不會得到她的心,她抬眼,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蝶衣。」慕芊芊柔女敕的聲音有些沙啞。

「在。」蝶衣以為听錯了,慌忙回應道,小姐終于要進食了嗎?

「幫我去向哥哥說一下。說,我願意。」

「是。」

在精心挑選的良辰吉日里,南投鎮的慕家小姐慕芊芊要嫁給江北的瓷商大戶孟昱了,這一天格外熱鬧,擠在街上去橋上看熱鬧的眾人一群接著一群,他們都是來一睹孟少爺婚禮的風采的。慕芊芊是沿信河坐船過來的,這是他們江北的習俗,兩鎮通婚,過河娶親。

慕芊芊由喜婆攙扶著,踏上了景陶鎮芙蓉街的石階,這是當日她在花燈會放花燈的地方,如今再來,卻是這樣的光景。

孟昱在眾人的簇擁下,注視著慕芊芊一步一步踏上石階,看著她離他越來越近,俊朗

的臉上笑意逐漸加深。終于,孟昱伸出手握住那藏在大紅袖子里的女敕白小手,感覺到小手的顫抖,厚實的大手加深了力道,將小手緊緊握住。

人群中爆發出激烈的歡呼聲,花炮聲震耳欲聾,所有人都在歡笑,人們在交頭接耳中送出真摯的祝福。人們都在說,慕家小姐真是好福氣啊,能夠嫁給孟家的少爺,是幾世修過來的福分啊。

在眾人矚目之下,孟昱牽著慕芊芊上了花轎,他則上了一匹通身雪白的高頭大馬,一路上噴吶聲、鑼鼓聲響徹整條芙蓉街。

這一段路走了頗久,但也終有到達目的地的時候。被喜帕擋住視線的慕芊芊已經無法思考了,她就如同一個牽線木偶一樣,別人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她听到許多人的聲音,卻听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唯獨有一道聲音特別清晰,那是喜婆越發高亢的嗓音,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孟老爺與孟夫人坐在椅子上,二人都是滿臉笑容,尤其孟夫人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她之前還在焦急小兒子的婚事,後來反思是不是逼他逼得太緊,便不再收集什麼芳名錄。但半個月前孟昱卻告訴她,他要娶南投鎮慕家的姑娘,著實讓她歡喜了一場。雖然後來知道慕家只是小戶,但是只要孩子喜歡,她也歡喜,總算是治好了她的心病。

「送入洞房。」喜婆喊出了最後一句話,話音一落,孟家大廳爆發出巨大的歡鬧聲。眾人目送著新郎、新娘進入內堂。

熱鬧的儀式過後,還有喧鬧的喜宴,孟家的筵席自然是規模龐大,來往的人眾多,杯子、器皿相觸的聲音充斥在孟府的前院,夾雜著不斷的祝福聲與歡呼聲。

慕芊芊靜靜地坐在床邊,雙手規矩地交握在腰月復處,一動也不動。與前院的熱鬧相比,這後院的悠然居真是冷清多了,居然連風聲都听不到。

站在一旁的蝶衣看了一眼安靜的小姐,小聲地問了一句︰「姑爺還沒來,小姐,你要不要吃點東西?」蝶衣十分心疼,今天鬧騰了一路,小姐幾乎就只喝過水,其他的東西都沒有吃,她怎麼捱得住。

遮蓋在喜帕下面的腦袋搖了搖。

蝶衣還想說什麼,卻生生打住。哎,小姐雖然溫柔,但是有時候又固執得讓人束手無策。

外頭的院子里響起一陣穩健的腳步聲,坐在床邊的縴細身影一僵,蝶衣往門口看去。

孟昱步伐生風地穿過前庭,走到透著紅燭燈光的屋子前,頓了頓,然後堅定地推閨房門,往廂房內一走,狹長的眸子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端坐在床邊的麗人,胸口處像是有什麼溢上來,讓他呼吸一滯,她終于成為他的了。

孟昱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丫鬟,示意她出去。蝶衣輕咬了下嘴唇,恭敬地退了出去,慕芊芊听到了蝶衣離去的步伐聲,絞緊女敕白的小手,被遮在喜帕下的紅唇禁不住抿緊。孟昱一步步朝慕芊芊走去,他每走一步,慕芊芊都感受到胸口沉重地一跳,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就在慕芊芊的心尖快要抵到喉嚨之際,孟昱在她的面前停下了,她透過喜帕未遮蓋住的視線看到了一雙男人的腳,她不由自主地盯著,忽然,在她未反應過來之際,眼前一亮,她頭上的喜帕被揭了下來。

慕芊芊一愣,下意識地一抬眸,就看到一個高大、英挺的男人笑吟吟地望著她,狹長的黑眸中是毫不掩飾的笑意,與之前他們相見時,他目光深處的放肆不同,此刻的他,眼底居然是溫柔的。慕芊芊的小嘴無聲地張了張,她忽然覺得心里有點慌亂,她本來想好只要冷漠地順從他就好,可現在她腦袋里一團亂。

「餓嗎?」磁性的嗓音發出溫柔的問話,孟昱看著慕芊芊傻愣愣的模樣,心底更加柔軟,這是他的女人。

慕芊芊點了點頭。

孟昱唇角的笑意更深,伸手直接拉過她的小手,將她牽到桌邊坐下來,拿起一塊玫瑰糕遞到她的嘴邊,溫柔地示意她吃。

慕芊芊下意識地張開小嘴,一塊、兩塊、三塊,滿口都是軟糯、甜蜜的滋味。在最後一塊玫瑰糕快要吃完的時候,她甜軟的小舌不小心踫到男人的指尖,她的臉驀然一紅。「還要嗎?」孟昱一笑,像是沒有看到她的囧態。

慕芊芊咬了咬唇,搖了搖頭,她是犯了魔怔了嗎?她怎麼可以這麼听他的話。這個男人實在太虛偽了,明明和她之前想的不一樣。

「那我們來把這杯合巹酒喝掉。」孟昱修長的手指舉著色澤瑩潤的酒杯,遞到她的唇邊,溫柔的眸子閃了閃。

慕芊芊又重新看到了,那放肆與勢在必得的眼神,她下意識地偏過頭去,喝了這杯酒,那他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是嗎?

「怎麼了?」孟昱問道,又將杯子往慕芊芊的嘴邊湊了湊,眼神中的意味更加肆無忌憚,明明笑容是溫柔的,但是分明是不容抗拒。

慕芊芊反抗不了他,她只能順從,之前是她太過天真,這個認知讓她的心涼了涼。她的紅唇緩緩張開,溫順地觸踫著那略微冰涼的瓷杯邊緣,將那酒水飲下,略為灼人的滋味滑過她的喉朧,讓她的眼楮一熱,禁不住輕輕咳嗽起來,小手掩著嘴唇,模樣好不可憐。

孟昱一愣,竟不知道她這麼喝不得酒,那令人憐惜的模樣看得他心軟,這女人天生就是派來折磨他的,他長臂一伸,將那縴瘦的身子抱到他的懷中。

慕芊芊一個猝不及防就被男人抱到懷里。她慣性地掙扎著,她從未與男人如此親密過,就算是之前的宋連城也不曾。

「別動。」孟昱的唇抵著慕芊芊縴細的脖頸,口中吐出熱氣,聲音有些喑啞,但是充滿霸道。

慕芊芊的身子一僵,那讓她渾身乏力的酒力上來了,眼前漸漸模糊起來了。罷了,由他去吧。

孟昱灼熱的薄唇開始輕輕摩挲起她頸部滑潤的肌膚,溫柔的態度彷佛對待易碎的瓷器一般。他只覺得唇下的觸感細膩得不可思議,讓他禁不住越發放肆,身體里的野獸也忍不住破閘而出,他要立刻得到這個女人。

慕芊芊禁不住發抖,好熱,被他踫過的地方都好熱,她好難受。

孟昱自然感受到了她的反應,環住她身子的手臂更加收緊,但是唇上的動作卻停了下來。他的唇沿著女人柔女敕的下巴向上,來到那紅女敕女敕的嘴唇上輕輕抵著。

「我們到床上去……」孟昱語氣中是再也無法忍受的意味。

慕芊芊像是听不懂他的話,水色的眸子是迷茫的,清麗的小臉布滿紅暈,她現在是暈暈然的。

孟昱勾起邪肆的笑容,直接站起了身子抱著她往那黃花梨木喜床走去。他已經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要將這磨人小女人吞入月復中。

灑滿紅棗、蓮子的錦被被掀開,一瞬間,那些東西都亂飛地落到地上。

慕芊芊柔軟的身子被急不可耐的孟昱抱著壓到了床上,她柔女敕的紅唇在下一刻就被吞噬。孟昱開始蠻橫地掠奪,一雙大手開始急吼吼地月兌女人身上顏色艷麗的嫁衣。

在慕芊芊還沒回過神來之際,她的衣服就被抽絲剝繭一般一件件月兌了下來,一大片、一大片粉女敕的肌膚luo|露出來,眼看她最後一件肚兜也要被這個男人急促的大手剝下,她縴細的小手忽然握住孟昱的手臂,明明力道柔軟得可以被忽視,但還是讓他停住了動作。

孟昱望著被他牢牢壓在身下的女人,凝視著她那妍麗的小臉蛋上無措的眼神,那麼惹人憐惜。但是卻起到了相反的作用,孟昱胸腔處難以控制的掠奪噴薄而出。在破功之前,他拿出這輩子最強的忍耐力,這是他要用一生去疼愛的女人。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孟昱的嗓音喑啞。

下一瞬,慕芊芊的小手被昱孟堅定地握在手心,粉女敕的肚兜被輕輕剝落,她一絲不掛的身子呈現在他的面前。猶如一頭掠奪的野獸,孟昱撲了上去。

慕芊芊覺得她像是作了一場大蓽,移里有許許多多的人,但是她誰也看不清,眼前人的臉都是模糊的,她急得想哭,難道是因為她眼楮壞掉了?

在即將慕芊芊落淚之際,忽然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個高大、英挺的男子,那個男子擁有挺拔的鼻、深刻的眼廓,明明笑得那麼溫柔,但是眼神就像一頭猛獸。她的心尖一顫,這個男人……她看著他一步步朝她逼近,她應該逃的,但是她的腳卻像生了根一樣,一動也不動,看著他越發向她逼近。他是……慕芊芊想起來,他是孟昱,是她的夫君。

……

春宵苦短,錦被翻騰,一夜抵死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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