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雪剛坐下,那邊馮管家就帶著一股寒意進來了。
「馮叔這麼晚過來,可是濟城那邊有消息了?」
看著管家風塵僕僕的樣子,林逸雪兩眼希冀的問道。
「濟城那邊倒是一直沒有什麼消息傳來,」馮管家立即搖頭否定道,
「但是,老奴今天出城辦事,竟然意外踫到了一個人。」
既然勞馮管家這麼晚過來匯報,看來踫到的這個人肯定不簡單,至少應該是個知道當年內情的人才對。
「哦……,一個人?究竟是何人?馮叔可曾帶回府里?」
「這個……,是一個婆子,老奴怕府里不方便,倒是沒有帶回來。」馮管家有些為難的說道。
林逸雪一下就明白了,看來此人應該是一個,陸遠不願意見到的人才是。
「是個以前在咱們府*里負責什麼的婆子?現在人在何處?」林逸雪一下來了興致。
「此人並不是我們陸府的婆子,而是濟城里一個數一數二的產婆——容婆子。」
「產婆?」林逸雪有些迷惑的問道。
此刻的她還真沒想到,一個產婆和自己到底有什麼干系?
「想當年,那容婆子,十幾、二十年前,在我們老家濟城,可是手藝數一數二的產婆,接生那可是一把好手。
好多大戶人家生孩子都要提前和她預約,要不然臨時去找,準找不到人。」
「難道,我當初就是她接生的?」林逸雪突然靈光一現,立即找到了重點。
「是的,當初夫人生小姐時因身子贏弱,幾乎母女均喪命,而當時容婆子也被另外一家早早就接走了。
關鍵時刻是老爺趕了過去,賠了那家幾千兩銀子,愣是將容婆子搶了過來,才總算保住了小姐一條命,但是夫人終究沒有熬過去。」馮管家想起當時的情景,滿眼傷感的說道。
「這麼說,仔細算下來的話,這容婆子還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林逸雪了然的說道。
「要是這樣說,也並不為過。不過令人奇怪的是,那婆子自從接生完小姐,第二天就在濟城消失了,多少人家生孩子四處打听,都沒有她的消息。
這麼多年以來,老奴也以為她已經死了。
可是,沒想到今天老奴去城外辦事,竟然意外遇到了正在為人接生的容婆子。」
「哦,難道說中間這麼多年,容婆子竟然連產婆也不做了?」
「是的,今天乍一見面,那容婆子並沒有認出老奴,所以倒讓老奴套出些了話。
原來,這麼多年她一直在就盛京城外的佷女家住著。
這麼多年,也是早就不為人接生了,今天是剛好有個產婦難產,胎位不順,別人求的她沒辦法了,再被迫出的手。」
林逸雪听到這里憑直覺感覺到,這次應該有戲。
這個容婆子肯定有故事,說不出就能挖出一些自己想要的東西呢。
一個在濟城手藝最好的產婆,竟然在接生她後,第二天就莫名其妙消失了。
這麼多年在他鄉跟著佷女度日,並且連最熟悉的接生工作也不敢做了,說是那容婆子不知道些什麼秘密,打死林逸雪都不相信。
「那容婆子現在在哪?」
「老奴沒敢將她帶進府,怕引人注意,將她囚在了城東,一個偏僻的院子里。」
「馮叔很辛苦了,不過恐怕得麻煩馮叔一趟,我要見一面那個容婆子。」林逸雪說著已經起身向門口走去。
「小姐現在就要去嗎?奴婢看著外面又要下大雪了,可是冷得緊呢。要不咱們還是等明天再去吧?」珍珠怕林逸雪身子受不住,從旁勸說道。
「不用,免得夜長夢多,我們現在就去,珍珠把我的披風拿過來。」林逸雪堅定的說道。
誰知道到了明天那個容婆子還會不會活著,現在這個世道,殺個容婆子這樣的人,就像殺個小雞一樣。
千頭萬緒,好不容易有了一絲線索,她可不想再輕易失去。
「這樣,馮叔,我們最好隱蔽一些,分頭行動。我和珍珠先出去,一刻鐘後你再出去,一會我們在長安大街的拐角那集合。」
「那好吧,小姐一定要注意安全。珍珠務必照顧好小姐。」馮全不放心的叮囑道。
「馮管家放心吧,有我在,小姐肯定什麼事沒有!」珍珠從旁拍著胸脯保證道。
商議定了之後,眾人便開始分頭行動了。
在大約過了大半個時辰後,林逸雪、珍珠和馮管家一路輾轉,終于來到了城東的那處民宅里。
因為這里基本是平民窟,周圍居住的都是做小生意的人家,人比較亂且雜。
房屋四周的街道一直人來人往的,再加上他們都包裹的比較嚴,所以他們幾個的出現,並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小姐,容婆子就在西邊的偏房里,老奴找了一個信得過的婆子看著她。
不過,小姐也最好有個心理準備,那容婆子貌似嘴緊的很,剛才她一認出老奴,就不再隨意說話,對什麼都一問三不知。」進了院子,馮管家對林逸雪輕聲提醒道。
「哦,不說實話是吧!正好最近閑來無事,本姑娘搗鼓了點東西,正愁找不到人試試效果呢。」林逸雪倒是饒有興趣的說道。
「你們幾個先在外面等著,我一個人先進去,探探口風。」林逸雪說著推門進了偏房。
走進房間里,只見一個六十多歲的婆子,此時正盤腳坐在炕上閉目養神。
听到有人進門,她也並沒有睜開眼察看,看來此人定力應該還是可以的。
她不看林逸雪,林逸雪倒是正好可以將她看個清楚,林逸雪盯著容婆子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
此人收拾得很利索,一頭花白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看來這容婆子應該是個講究人。
耳朵上戴著兩個純金的耳環,兩個手腕上也各戴著一個大金鐲子,一看就分量很足,可見這容婆子手頭很寬裕,並不差錢!
或者說,如果只是金錢利誘的話,不一定有顯著成效。
一個產婆,十幾年不操舊業了,住在親戚家,卻又穿金戴銀的,從哪來的錢?看來很有貓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