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時也是被這話說得模不著頭腦,至數年前男子所在閣樓之人出面拍得千年雪蓮後,便是再沒遇到過這般驚心動魄之爭了。
況今日的重頭戲明明是最後一件——戀心戒,只道是只有兩心相愛之人才可為對方戴上,且一戴上便永生不可摘下,除非兩人不再相愛。雖看起來沒多少實用處,卻是百年一遇的奇物,有心相許之人心下揣揣,也是為許多人所覬覦的。
之前眾人皆是以為男子是為這戀心戒而來,卻是不料,當下竟是競拍起了這排名如此之前的房屋。況竟是一下出現了三個閣樓之主,皆是對此物感興趣,當下眾人雖心中波瀾,卻也是樂得有這般的好戲看。當下也都噤了聲,只靜靜地看著。
男子也是面上一愣,打量了戴斗笠男子片刻,卻是很快斂了神色,輕笑道︰「呵呵,閣下出手倒是闊綽。不過,閣下以帽遮面,卻是不顯真誠啊!況公子可不是什麼牛鬼蛇神都可以見得了的。」
隨即便是冷哼一聲,瞥向女子道;「兩千萬兩!
「可還有再高價?」女子眉眼含笑地看向閣樓中剩下兩人,最終將目光停留在了戴斗笠男子身上。
見男子不語,此刻已是拂袖進屋,當下便高聲道︰「兩千萬兩一次,兩千萬兩兩次,兩千萬兩三次。成交!」
一錘畢,這座被炒至天價的宅院終于落得歸屬。
幾乎同時,付葭月轉身,也是進了屋。
「你在這待著,我出去一趟。」只有些著急地說出這句話,便是抬步朝屋外走去。
「公,公主——」
綠籬嘴角一撇,急切地跟上,還未幾步便是被砰的一房門緊閉聲給打了回去。
然則,才出房門,付葭月的身前便是被一把長劍擋住︰「拍賣還未完畢,公子可是要去哪?」
付葭月稍稍一歪頭,冷哼一聲道︰「莫不成你們這鑒寶閣還有不讓人提前走的規定?」
小廝聞言神色一斂,似乎在考慮些什麼,隨後便是恭敬地收起劍抱拳道︰「自然是沒有的。」
付葭月也不多話,只瞪了他一眼,便是快步朝著一旁的走廊跑去。
順著大致的方向,只快速地朝男子所在的閣樓處跑去。
沒有什麼確切的理由,只是懷疑!
心中的那抹懷疑愈加濃重,付葭月提起內力又是加快了幾分步伐。
細喘著氣在屋前停下,守門之人將劍一橫,冷聲道︰「公子止步!」
付葭月扶著膝蓋平復了一回,便是大方地起身輕笑道︰「素聞貴公子行事作風蓋世無雙,當下氿某有幸一遇,很想交識一番,還勞煩通報一番。」
「公子已不在屋內!」
付葭月挑眉,抬高了幾分音調道︰「哦?這卻是可惜了。不過既不在屋內,我也有些疲累,不如便讓我進去小坐一番如何?」
「各處皆有各處的規矩,公子還是請回吧。」
付葭月嘴角一勾,眉眼間盡含著笑意︰「哦?卻不過貴公子只是尋個理由不見在下?我當下若是偏要一見呢?」
後一句話,語氣一轉,便是逐漸陰冷下來。
「刀劍不長眼,若是公子執意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還不待他說完,付葭月便是快速地抽出腰間的匕首,快速而準確地朝著他致命的地方刺去,絲毫沒有留給自己防備的余地。
果不其然,只見守門人一招一式間全然沒有朝她攻擊的架勢,出的只是些虛招,只是出力在擋著她的殺招。
付葭月嘴角一勾,邊繼續出手邊笑道︰「你這一招一式皆是點到即止,莫不是得了你公子的指令,不容得傷了我?」
聞言,守門人一頓,相擋的手動作也是一滯,只這一瞬間,便是失了先機,眼見著付葭月的劍尖便朝著自己的胸口處刺來,當下守門人面色也是一白,卻只見著付葭月刀背一轉,便是將刀柄狠狠地撞向守門人的胸口。
守門人悶哼一聲,被逼著退後了一步。抬頭看向付葭月的眼神中也多了幾分敬佩之意,當下停住,道︰「既是來了這鑒寶閣,自然是要給閣主幾分薄面的,還請公子莫要為難了。」
「你雖招招避退,卻別想我再手下留情了!」
說時遲那時快,付葭月便趁著守門人放下防備的這個空隙,一掌將其拍出一米之外,隨即便一腳踹開了房門。
卻只見男子坐于桌旁,手中玩轉著茶杯,悠悠道︰「姑娘這麼著急地進來,莫不是看上了在下了?」
付葭月瞥了他一眼,便是眼神凜冽地在這周圍轉了一圈,隨即怒視男子道︰「少廢話!謝白呢?」
聞言,男子抬眸,看著面色不善的付葭月卻是輕笑道︰「謝白是誰?姑娘可真會說笑。若不是找我,那恐怕便是來尋公子了。只是不巧,公子說是預感有只母老虎會尋來,早些時候便是走了。」
聞言,付葭月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卻是隨即轉為莞爾一笑,小步靠近男子道︰「哦?你看著白白女敕女敕的卻也是不錯,且讓我近些距離瞧瞧。」
說著,便是一把將束發的發帶給抽出丟下,輕車熟路地半跪于男子腿上,隨即還不待他反應過來,便伸出皓腕一點點地至他的臉頰上一路滑下。
如瀑散落的發絲絲絲點點地擾在男子的脖頸之上,吐氣如蘭的聲音與溫柔的撫模讓男子身子一僵。
避過付葭月湊近的目光,男子干咳一聲道︰「咳咳,姑娘自重!」
付葭月聲音卻是愈加軟柔,吐氣如蘭地移至男子耳邊輕聲道︰「你不是很會說嗎?現下怎麼跟根木頭似的?」
男子身上猛然一顫,面上閃過一抹憂色,卻是隨即將異色一抹而去,隨即轉身反抱住付葭月,笑道︰「有美人在懷,我又正值陽剛。姑娘若是真就看上在下了,我自然也是沒理由拒絕的。」
見狀,付葭月卻是面色一沉,隨即便推開他湊近的雙手,起身坐到他對面,勾唇悠悠開口道︰「身上留有異香,卻正是我那日給謝白下媚藥後留得的殘香。這香味隱約縹緲,十分淺淡,又混雜在這空氣之中,這世上卻是只有我可以辨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