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呵呵,咱們繼續說。」陳浩明急忙轉移大家的視線,給楊浩台階下。
趙院長對著卡爾和蔣醫生笑道︰「楊浩醫生是商人,我說過。別見怪啊。」
楊浩醫生是商人,楊浩在心里重復了一遍趙院長的話,這是損我還是幫我。
由此開始楊浩對趙院長越發沒了好感。而此時,楊浩也注意到卡爾和蔣醫生看向自己的眼神也變得異樣起來,沒有了開始見面時的尊重,更多的是藐視。
此時,陳浩明說道︰「關于病人的病情已經介紹清楚,請大家說說自己的看法吧!」
隨後,卡爾便對陳浩明問了幾個比較專業的術語,楊浩沒正經學過西醫,根本听不懂。
接著,蔣醫生也發表了他的看法,說︰「目前雖然病人處于比較危險的狀態,我認為應該找出病情的源頭,找到病根,從根本上治。療。」
旁听的楊蘭,說︰「蔣醫生的說法有些大膽,我不贊同讓病人冒險。」
卡爾也用不太流利的華夏語說道︰「我和楊蘭的看法一致,咱們應該先穩住病情再去找病源。」
隨後,蔣醫生便與卡爾爭辯起來,楊蘭也時不時的插兩句話幫著卡爾。與蔣醫生爭辯。
「陳浩明,你怎麼看!」楊蘭見她和卡爾無法說服蔣醫生,便想拉上陳浩明。
陳浩明說︰「治病救人嗎,一切都先以保命為前提。」陳浩明短短的兩句話便表達清楚了他的立場,而且說的讓蔣醫生再找不到爭辯的詞。
此時楊蘭高興的沖著卡爾微笑,似乎是在表達勝利。而卡爾則報以微笑回應。
楊浩注意到陳浩明的表情,似乎很不高興,便似乎明白了什麼。陳浩明喜歡楊蘭,而楊蘭似乎並不在乎,或者她喜歡卡爾。
現在陳浩明是打翻了醋壇子。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口,突然傳來人走路和衣服摩擦的動靜,楊浩不由得轉頭看去。
只見趙來穿著白大褂,手里拿著個扒了皮的橘子,邊往嘴里填邊走進會議室。
「你們說話聲音也太大了,都影響我給人看病了。」說著便不顧別人是什麼樣的目光看他,自顧自的吃著橘子找了個座位坐下說道︰「我來說說我的看法,保準你們听了會有收獲!」
楊浩看向趙院長,見他對趙來的突然加入並沒有表示反感或者要說他兩句的意思。
趙來說︰「其實你們說的都沒錯。也都錯了!這個病第一次被發現是在二十世紀初的非洲一個小國,據說當時第一例病人叫德爾,後來人們就把這個病叫做黑德爾病。但凡是得了這個病的都死了,幾乎和癌癥一樣,沒得治。但凡事也有例外,在那個小國里有個人就得過這內髒壞死病,她叫麗娜,研究人員就發現,這麗娜對這個病有抗體。
再後來大夫就從她身上提取樣本培育疫苗,但是奇怪了,從那以後世界範圍內黑爾病幾乎絕跡!」
「你的意思是?」楊蘭問道。
趙來說︰「現在沒有這種抗體疫苗了。」
「你的意思是沒治了嗎?」。楊蘭問道。
「可以這麼說,這一點我相信,蔣醫生也清楚,所以與其治標不如冒險去根。鏟了根,這病自然就好治療了。」趙來轉了半天就是同意蔣醫生的話。
有了支持者,蔣醫生高興起來。
陳浩明說︰「不管你們是治根還是治表,問題是怎麼治療,我們可以把人分成兩組同時進行,這不矛盾,問題是你治表,怎麼治療?你治根,你又怎麼治療?」
楊浩听了半天,原來這些人自己也根本可以說是還無頭緒。沒有找到治療的方法。
而此時楊浩發現自己現在成了一個看客,沒人問自己的意見,也沒人看他一眼。
趙院長嘆了口氣,「唉!這個黑德爾病在國際上沒有別的被治愈的先例嗎?」。
「有,也是在非洲,據說是從植物中提取的成分,」卡爾用華夏語說,「不過偶然性很大,植物藥效的機理並不明確,是當地醫生偶然治好過幾例。」
趙來吃完橘子,在白大褂上隨手擦擦︰「你們聊吧,我去做事了。」
說完也不管在場的人就這麼走出去。
其他人也不以為意,只有楊蘭厭惡的剜了了一眼。
卡爾繼續說︰「要是我來治,那麼首先就是扭轉內髒的繼續惡化,目前有多種藥物可以進行雞尾酒療法,當然這需要病患家屬同意,因為這種治療是實驗性質的。」
趙院長臉色有些不好看,看樣子有點難度。
卡爾只好聳聳肩。
蔣醫生撓撓頭發︰「我的意見是對于這種疑難雜癥,還是要想辦法的,首先要做的顯然是維持生命,不如用抑制劑加營養劑將病患的生命延長,同時緩解癥狀,另外想法找到那種植物。」
看其他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蔣醫生問︰「很難嗎?其實我在無國界醫生組織有點關系,他們在非洲有著很強的影響力,應該可以最快時間找來。」
「可是找來了又沒有辦法短時間內找到治愈的機理,怎麼治,都試一遍嗎?那也太兒戲了。」卡爾搖搖頭。
兩人爭論了很久,接著是細到內髒的維持也是這樣。
其他人听了都頭痛。
楊浩覺得這是很無聊的,還不如去看看病人。
他悄聲對楊蘭說︰「我能看下病人嗎?」。
楊蘭反應很快,身子一閃,好像楊浩有毒,這讓楊浩很惱火。
「楊醫生,這病人在重癥監護病房呢。」
意思是不能見嗎?
面對楊浩灼灼的目光,楊蘭心里冷哼一聲,這種借口太老套了,還裝著為工作,老娘就那麼好騙嗎?
楊浩皺皺眉,有去看病歷。
楊蘭戲謔地看著他,還裝,你就裝吧,草包。
陳浩明看到楊蘭看楊浩,一肚子不爽。
趙院長看他們一時半會也統一不了,「這樣吧,你們各自出一個詳細的方案,咱們過一小時再討論。」
卡爾和蔣醫生都同意。
會診就這樣草草結束,所有人都往外走。
楊浩卻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