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雅樓。
京城里唯一一處只賣藝、不賣身的歡樂場所。明雅樓的名技不僅有著清麗月兌俗的容貌,也擅長琴棋書畫、吟詩作對,此等煙花女子的秋波明媚之姿,顰笑情深之態,往往令名流士紳、權貴富商趨之若鶩。
自悅詩慷慨解囊資助幽蘭後,明雅樓得以重新開張,只是明雅樓的老板由幽蘭變為悅詩。比起讓明雅樓的眾多姐妹賣身青樓,幽蘭倒是不在意誰是明雅樓的老板。
是日,悅詩帶著月秋、厚德來到明雅樓。
幽蘭一見悅詩,挪著窈窕的身姿,蓮步輕移,上前迎客,「終于把你盼來了?」
悅詩輕輕頷首,「近日生意可好?」
「嗯,還不錯!你的到來更讓明雅樓蓬蓽生輝,快快快,雅間請!」幽蘭熱情而又優雅地道,「碧蕊、夜鶯、枝靈、雅楠,快帶著眾位姐妹去雅間。」
「是!」四位長得如花似玉、臉系面紗的名技異口同聲地應道,紛紛張羅著眾多姐妹去雅間。
雅間中,悅詩坐在太師椅的位置上,招呼著月秋和厚德坐下,兩人愣是各站一邊。
月秋端起一杯飄著裊裊茶香的香茗,「小姐,喝茶。」
悅詩端著茶,品了一口,不會兒,一群鶯鶯燕燕蓮步輕移地站在悅詩跟前,一字排開站好,雙手交疊腰間,向悅詩行禮,「悅詩姑娘。」
悅詩看著這一陣勢,不免嚇到了,「幽蘭,她們全扎堆擠在這里,不用招待客人嗎?」。
「這不是看你來了嗎?她們都想目睹新老板的芳容。」
「那如今見到了,是不是該散了?別讓客人等久了,快去陪客人吧。」悅詩擺擺手道。
幽蘭道,「除了碧蕊、夜鶯、枝靈、雅楠外,其他人都散了吧。」
「是!」
眾人散去後,幽蘭一一介紹著,「悅詩,這四位是明雅樓最頗負盛名、技藝要價最高的姑娘。這是碧蕊,最擅長舞蹈,對西域的舞蹈頗有研究。這是夜鶯,人如其名,歌聲如夜鶯般婉轉動听,最擅長的是古琴。這是枝靈,最擅長的是下棋和繪畫,一局500兩,自明雅樓開張以來,從來沒有輸過。這是雅楠,雖然年齡最小,但天生聰穎,學富五車、博通古今,吟詩作對絕對信手拈來,要想見雅楠,必須對得出她出的對聯……」
悅詩看著站在跟前的四位名技,「是嗎?我倒是想看看她們有沒有你說的技藝超群!」
幽蘭聳聳肩,「那四敵一如何?碧蕊就跳一支西域舞蹈吧,夜鶯邊彈便唱,為碧蕊伴奏,枝靈嘛,你陪悅詩下一盤棋,雅楠,你出上聯,悅詩對來對下聯。」語畢,幽蘭眉毛一挑看向悅詩,「你若是能贏了雅楠或者枝靈,日後……」幽蘭看了澤恩一眼,「瑞寶當鋪的人若是來明雅樓消遣,一分錢都不收。」
澤恩聞言,臉紅耳一陣尷尬,忙著低下頭。
悅詩微微一笑,「好啊。」
碧蕊換了一身特屬于西域特色的服飾,依舊臉系著面紗,如蟬翼般薄的上衫短至肚臍處,露出白如凝脂的皮膚,寬大的褲子裹著苗條修長的美~腿,腰間系著一條綠色如雲飄渺的絲質娟紗,長及大腿腳踝處,垂下的流蘇系著小巧的鈴鐺,光著腳丫,一步步地走動,鈴鐺相互撞擊發出清脆悅耳的叮鈴鈴的聲音,煞是動听。
夜鶯的貼身丫頭將古琴抱上前放在幾上,夜鶯坐在席子上,玉手輕挑琴弦,雙手在古琴上緩緩地撥動著,雙眸似水,柔情萬千望著悅詩,一邊撫琴一邊歌唱,聲音如夜鶯悅耳婉轉,宛如天籟之音。
碧蕊伴著樂曲,雲袖輕舞,縴腰慢擰,身子曼妙,若影若現的肚臍,嫵媚動人的眼神如電,撩動人心,舞姿時而輕緩,如流水般婉約,時而火辣,如火般炙熱……
悅詩望了一眼碧蕊的舞姿,繼而看著夜鶯柔情似水的眼眸,輕輕地移開了視線,心里暗道︰這哪是賣藝啊?簡直就是賣身了,如此火辣的舞蹈、撩人的眼神、動听的曲子,她看得連魂都快丟了,更別提那些美名曰欣賞樂曲的男人了。
月秋目不轉楮地看著碧蕊的舞姿,咽了咽口水,舞好看是好看,但未免太勾魂了吧,臉頰不自覺地浮現了一抹緋紅。
厚德看了一眼,血脈噴張,吸吸鼻子,若是在幽蘭姑娘的面前流鼻血,會不會太不識大體了?
心虛得慌,額頭沁出了冷汗,紅著臉頰,低眼垂眉,再也不敢抬頭看,他實在無法保證自己的鼻子,真怕再看一眼鼻血控制不住地汩汩流,那臉面就丟大了。
此時,枝靈將棋盤擺好,「悅詩姑娘,你請。」
悅詩執黑子在棋盤上落子,兩人一黑一白,你來我往,不一會兒,棋盤上黑白棋平分天下。
碧蕊看悅詩不再將視線落在她身上,妖媚地挪動著舞步來到悅詩跟前,意圖分散她的注意力,悅詩對其莞爾一笑,迷離如水的眉眼對上她妖魅勾人的眼神,對視了一眼,碧蕊被其深邃的眼神吸引得深陷其中,漾人心魂,頓時忘記了舞姿,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碧蕊神色一片愧疚,對悅詩禮貌地頷首,退居一旁微喘著。
幽蘭注意到兩人的眼神後,不禁莞爾一笑,看向悅詩的桃花眼,似醉非醉,朦朧而又迷離,臨去秋波,教人心蕩意牽!
碧蕊的眼神雖然妖魅勾人,但也只是妝容所致,而悅詩的桃花眼不笑則已,一笑則真的妖冶撩人。碧蕊會敗下陣來,大概是為她迷離的眼神所吸引吧。
「悅詩姑娘,該你了!」枝靈提示道。
悅詩看了一下棋盤,黑子所佔的天下被白子圍得水泄不通,思忖了半刻,繼續執黑子落盤,枝靈見狀,指著棋盤,有些幸災樂禍道,「悅詩姑娘,你這是……」自尋死路?
悅詩將手指放在嘴邊,「噓……」做了請的動作。
枝靈不明所以地執白子繼續落子。
過了一刻鐘,悅詩捏著黑子落在棋盤上,順手拿走棋盤上的白子。
枝靈詫異地看著悅詩手上的白子,再看看棋盤上所剩無幾的白子,頓時佩服得五體投地,回想著局勢是怎麼被扳倒的?聲東擊西?剛才那一子並不是自尋死路,而是聲東擊西!
枝靈連連搖頭,太過輕敵,連那麼細微的動作都忽略了,自嘆不如,「悅詩姑娘,能輸在你手下,枝靈甘拜下風。」
此時,厚德和月秋見狀,喜形于色地鼓掌,「小姐,好棒啊。」
「悅詩姑娘棋藝原來如此了得啊?佩服!佩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