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就殺落在風長歌的臉上,慕容澈的手在風長歌臉側輕撫,就像是觸模月光,「你不想說,還是不敢說?」他很堅持,堅持要風長歌說出心里的感覺。
他們相處到現在,風長歌哪里還會有什麼不敢承認的事,對上那雙始終注視著他的眼,他看著慕容澈,「我們都是沒有家的,尚書府不是,王府也不是,但我有你,夠了。」
這便是在說,有慕容澈的地方,便已是他的家。
「不錯,你不需要別人,只有我。」慕容澈滿意的拉近他,風長歌卻倏然抬起他的臉,額頭抵住他的,沉沉問道︰「你在不安什麼?」兩人的呼吸交錯,慕容澈環繞住風長歌腰部的手緊了緊,微闔的眼略有起伏。
「你在擔心我對別人有什麼期望,這些族人,還有西域,我的能力來自于此,你擔心我會有留戀,你怕我找到鳳氏一族,看到和我一樣有異力的人,會對這些人有所不同。」風長歌淡淡的話音不疾不徐,有種近似于質問的壓迫感,「所以你一定要隨我來這里,就算你其實不在乎這里的事,你也要來,是不是?」
慕容澈滿布冰寒的眼里露出一絲笑,環繞在風長歌腰上的手輕輕摩挲著,「我的娘子就是聰明。」他的這句話等于是承認,伸臂抱住風長歌,他的臉貼著他的,喃喃低語︰「我怎麼能放心讓你從我面前離開,本來我也想弄清楚鳳氏一族是怎麼回事,還有你的身世,這樣我才可以牢牢的將你抓在手中,不過有了你,還管這些做什麼……」
「好不容易被我找到一個讓我動心的人,你說,我怎麼可能讓我在你面前離開?所以我跟你來,這已經不是為了鳳氏一族,不是為了什麼身世,在我自己都沒發現之時,我所做的已經全都變成為你。」
慕容澈的臉頰在風長歌臉側輕輕摩擦,「你喜不喜歡?」耳邊低低的耳語,冷冷的語調,卻矛盾的帶著熱度,淡淡的麝香微微有些苦澀,在這冰冷的氣息和火熱的呢喃里化成了觸動人心的味道,風長歌的心顫抖了幾下,幾乎有些顫栗。
在這幅冰冷的面容下,慕容澈一直是有魔性的,他的名號真的沒有叫錯,風長歌不是第一次這麼覺得。
在這之後的相處中,風長歌也總是能感覺到慕容澈種種行為之下近似瘋狂的那一面。
這時候也是,風長歌清楚的感覺到,倘若她不是也愛上他的話,他們之間也許會有一場駭人的大戰,幸而,風長歌並不排斥這種瘋狂,事實上,在她承認愛上慕容澈的時候,風長歌便已被慕容澈的這種瘋狂傳染了。
「你都知道答案,為何還要問。」風長歌從他身上站起,俯身撐著把手,居高臨下注視著坐在椅上的男人,「我愛你,這輩子我會觸踫的也只有你一個,不管多少人和我一樣特別,不管他們有什麼能力,都和我無關。」
「滿意了?」風長歌低下頭,雙唇壓上慕容澈的,在他的下唇上輕咬,不想,慕容澈卻吸住風長歌****過去的舌,糾纏了一陣才放開,冷冷說道︰「你最好記得你今日說過的話,不然,我會不折手段的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覺得如何?」
風長歌站起身,看哪里適合休息,「隨你。」繞過一個簾子,她找到後面有一間臥房。
慕容澈走到他身後,靠在門邊看著她的背影,「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知道你越是表現的不在乎,我就越有可能有更加瘋狂的念頭,長歌,你……」
「你的話太多了。」倏然轉身,把慕容澈推到牆邊,風長歌封住他的嘴,也許世上只有他一個人會說出這句話,說堂堂青霄國的平王,戰神的話多。
啟開的唇齒被風長歌的舌尖闖入,掠奪著慕容澈的反應,很多時候風長歌由著慕容澈顯露他的霸道和強硬,但她卻不總是退讓的那一個,壓著對方的胸口,風長歌略微移開唇︰「這樣可還滿意?」
「為夫很滿意。」慕容澈目光冰寒閃爍,雙手卻火熱,現在他想做的事別的。
一手從風長歌的頸邊伸進衣領,感覺到頸側脈搏的跳動,「娘子,你的心跳得很快,在想什麼?」說著這句話的時候,某種異樣的暗色漸漸浮上慕容澈的眼底,風長歌望見這樣的眼神,忽然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一步。
風長歌轉身走開,手臂卻被慕容澈猛然拉住,後仰的身體貼近了身後的懷抱,她皺眉,她不是那個不知世事的小姑娘,也不是沒有嘗過情事的清純小姑娘了,這種情況之下,她自然是知道慕容澈這樣想要干什麼,「不要在這里。」
慕容澈的手來解風長歌的衣帶,被風長歌一把壓住,轉身,她把身後的人推倒在床上,勉強保持冷靜,「外面還有人。」
風長歌整了整衣衫,站到窗前,她背對慕容澈,從她的背影還能看出她正在調整呼吸,胸前還在起伏,慕容澈躺在床上解開自己的衣裳,「你不睡?」
「別忘了,這是在哪里?」臉色已經恢復平靜,風長歌側過的臉上有半邊陰影,她靜靜站在那里,「這是鳳氏一族,不是其他地方,這族里有幾十人,幾十人之中哪怕只有一兩人有異能,在不知對方深淺的情況下,倘若遭到暗算,就算是你我,也未必不會吃虧。」
長久以來深處的環境使得風長歌異常謹慎,她並沒有因為這里是鳳氏一族而放松戒備,這里沒有鳳離在的那個鳳氏一族給風長歌的感覺那麼舒服,在這個族長所說的過去里,這些被關在山里的鳳氏一族族人也許沒什麼錯,但正是因此,這里的鳳氏一族族人才分外不甘。
他們是听從王命從事,卻害得族人一個個被殺,身懷異能卻無處施展,甚至被人當做異類,直至有人含怨而死,直至族人一個個減少,從上山的時候開始,風長歌就感覺到山里裊繞著一股股怨氣,這一點他沒有對慕容澈說,免得他擔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