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言赤著腳痴痴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現在,蘇安雅和沈賀之應該已經勾搭在了一起吧?!可是,經歷了那麼多,她早就不是原來的葉輕言了,她忽然覺得沒有那麼的恨他們了,也許,是那一世她悲慘的命運,也許,是時間的消逝,她累了。
更多的,她希望能守住心底的那份愛情。
他,不記得她了吧?
眼角的淚珠緩緩地落下,帶著悲慟的心碎。
「咚咚咚——」葉俊扮演的慈父形象完美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這一刻,葉輕言不想在演下去,她淡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沒有絲毫的情感。
葉俊皺著眉,不悅的看著她,面上卻不顯露半分,「言言啊,賀之來看你了,你快下去。」
「知道了。」輕言淡淡的回應,來得正好,有什麼話早點說清楚。
客廳
蘇安雅嬌羞地仰著溫和的男人,眸底埋著淡淡的愛意。輕言扯了一下嘴角,走了過去,兩人極不自然的保持了距離。
輕言嗤笑一聲,「你們不需要這樣,從今天開始,我和你的婚約取消。」她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笑了笑,「祝你們幸福。」
蘇安雅的美眸瞪得老大,這還是那個囂張跋扈,胡作非為的葉家小姐嗎?她,不是愛的沈賀之愛的死去活來的嗎?今天怎麼會這樣?這,是一個試探嗎?還是陷阱!
「輕言,你想多了,我和賀之什麼都沒有,你別誤會了。」蘇安雅梨花帶雨的模樣,讓本來于心不忍的男人瞬間變得不耐煩了起來,不善的看著葉輕言,「你別亂說些什麼!」
輕言聳了聳肩,「隨便你們怎麼想,這是你們的事,和我無關,反正,這場婚事,就此作罷,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葉輕言!」葉俊怒喝道。
輕言沒有轉過身,徑直地走出了門,對她而言,邵家,才是她的家。
沈賀之復雜的看著她的背影,略有所思——
顧鳴軒森冷的聲音有絲暗啞,「輕言」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緊緊的捂著心口,這里很空,為什麼,為什麼她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記憶中,好像從來沒有這個人一般,那他的愛呢?他的心給了誰呢?
如果這只是他的一場夢?那麼,為什麼又讓他清醒過來?
是的,葉輕言消失了,消失的很徹底,所有的人,除了他,沒有人記得她,她的一切都被抹得干干淨淨,可是,顧鳴軒清楚的知道,這一切不是夢,可是他不明白,為什麼只有他還記得,但是,他慶幸,他沒有遺忘。
孤寂的身影與暗夜融合,幽深的雙眸,散發出幽暗的灰敗。「啊——」,突然間,他站起身,雙拳緊握,對著繁星點點的天空,發出歇斯底里的嘶吼。
她到底是誰?!
這一夜,他嗅著淡淡的芳香,倒在了她的床上
他微微閉目,似是在養神,高大的身影此刻少了平時的冷硬,多了一分慵懶,就像是一只受傷的獅子,在享受傷痛過後的片刻安靜。
偌大,空寂的房間,顯得格外清冷,窒息。
夢里,他看見了一個不一樣的她。
她嬌貴,輕狂,瘋狂的愛戀著一個男人,可是那個男人欺騙了她,背叛了她,甚至還害死了他。可是,為什麼,她的世界里,沒有他?啊——為什麼!
顧鳴軒被噩夢驚醒,剛剛的夢到底是什麼意思,蘇安雅,沈賀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忽然發現,這一切就像是一個理不清頭緒的謎團,也許,這份答案,會在A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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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明亮的房間,擺放著一架乳白色的鋼琴。
輕言縴細的身影,隨著鋼琴的旋律而微微搖曳,縴細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鍵上,優雅地舞蹈。悲傷的旋律從指間流瀉,令整個空寂的房間也被淡淡的哀傷籠罩,淡淡的愁緒凝結在眉梢,情緒隨著旋律而變幻。
記憶里,你是最難的坦白,刻在心底的愛,我無法忽略你的存在。
每個夜里,想起依然的澎湃,終究要離開,想留給你最美的愛。付出再多的愛都值得,哪怕你只是生命的過客。
冷寂的夜,空蕩的房間,心,在無聲的哭泣著
「這個沈賀之以前有一個未婚妻?她叫什麼名字。」顧鳴軒低沉的聲音里,夾雜著他自己都難以察覺的緊張,雙拳緊緊握起,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抑制住心口的顫抖。
「這個,屬下無能,查不出來,這個女人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沒有人知道是誰,更為蹊蹺的是,以沈家的身份,沈賀之的未婚妻應該家世與之相仿,可是,屬下實在找不到頭緒。」西裝筆挺的男人慚愧的垂下了頭。
無盡的心傷化為了沉默,顧鳴軒不再言語,擺了擺手,示意男人退下。
手指愛憐地撫觸著被她枕過的枕頭,被她睡過的床褥,鼻息深深地汲取她留下的淡淡的清香,似乎還殘留著她的溫度。到現在,他還不願意相信,她已經消失了。
點燃一根香煙,看著漆黑的夜幕,吞雲吐霧。心口,煩躁不已,大腦,一片混亂。苦澀的味道,在口腔蔓延,順著喉嚨,一路向下,蔓延進心髒內,苦澀,酸痛,膨脹,發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