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除了一顆淌血痛哭的心,她什麼都沒有了。破碎水晶球里的公主,實則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傻瓜,冷語嵐的嘴角掛著一抹可悲又可笑的弧度。
誰說王子深愛公主的?又是誰說王子不會拋棄公主的?
只有傻子才會相信童話
機場
冷語嵐化著淡淡的妝,巴掌大的臉上褪去了往昔的稚女敕,她身穿一襲青色長裙,那樣子,看上去成熟了不少。空氣中的那股流動的風還是滲著冰冷的寒意,一點點透過雪紡鑽進了冷語嵐單薄的身軀里,但她卻並未感覺到冷。
「走吧。」冷城傲牽住她的手。她望了望不知名的遠方,笑了,回來,怕是有一番的光景了吧。
高空中,日光透過雲層在窗口投下美麗的光影,美不勝收,沒看幾眼,冷語嵐就機械地收回視線。她摘下耳機,拿起了飛機上的雜志,隨手翻了幾頁,她的嘴角上揚著駭人的邪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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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卡宴行駛在寬闊的路上,車速並不是很快。
車內,女人眼角上翹並且狹長,一雙妖媚的鳳眸里暗潮洶涌,忽暗又忽明,染著丹蔻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方向盤。細長的手指點燃了一支煙,輕吸一口,車內煙霧繚繞,卡宴一路風馳電騁,猶如一道流光一樣。
葉輕言明亮的杏眸望著波瀾不驚的海平面,白皙的手指不經意地撫模脖子上掛著的項鏈,眸底很平靜,平靜的給人一種不正常的感覺。Jiro呆呆地凝睇著江欣瞳,她的側顏依然精致完美的讓人怦然心動。
Jiro清了清嗓子,掩飾著自己的尷尬,「Ena,風太大了,我們回去吧。」
輕言眨了眨眼,定定的看著他,笑了笑,「好。」
忽然,身後射來兩道刺眼的車燈亮光,下意識地,輕言猛地推開了他,一回頭,還未看清什麼,忽覺身體傳來一陣疼痛,她整個人便失去了意識,倒在了雨水里。
坐在卡宴里的女人冷若冰霜的唇角冰冷地勾了勾詭異一笑,很快,就消失在了塵土中。
看著突如其來的變故,Jiro瘋了似的爬起來,看著倒在血泊中的人兒,雙目通紅,語無倫次,「Ena,輕言……」輕言感覺全身痛的好似針扎一般,冷汗直冒。
「嘀嘟嘀嘟——」閃著紅燈的救護車急速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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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醫生,怎麼樣了!」Jiro焦急的看著一臉倦意的醫生從手術室走了出來。醫生目光沉凝,「上天庇佑,葉小姐的命算是保住了,只是」
「只是什麼?」Jiro的心又提了起來,著急的詢問。醫生搖了搖頭,顏色復雜,「只是有可能會留下後遺癥。」
「後遺癥?」Jiro驚詫不已,眉頭緊鎖,「會是什麼,會威脅到她的生命嗎?」。
「先生,您先別著急,」醫生搖搖頭,「病人的大腦受到了劇烈的創傷,有可能會失去一部分的記憶,這並不好說,你要先做好心理準備。但若是她能醒過來的話,命也就保住了。」
「那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Jiro心急如焚。
「這就要看病人自己的意思了」醫生眸光猶豫,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有可能明日就能醒過來,也有可能要十天半個月,但也有可能一輩子就這麼一直躺著了,能不能清醒還是要靠她自己。」
Jiro听得一陣心寒,滿面的痛苦,喃喃自語,「她醒不醒來,還要看天意嗎?」。濃濃的悲痛和哀傷縈繞在空氣中,心溢滿了承受不住的苦痛,冷然一片。
「Jiro,言言怎麼樣了?」匆匆趕來的韓琦和宋璟一臉的緊張。Jiro搖了搖頭,說了醫生的顧慮,聲音有些低沉。
不同于韓琦的慌張,宋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半晌,他終于開口,「其實,照這樣看來,這未必不是好事。」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言言還躺在病床上呢!」韓琦沒好氣的看來一眼身側的男人,很是埋怨。
宋璟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想听我說完,如果她可以忘記那個男人,對她來說何嘗不是一種解月兌呢?從剛開始的時候,我就不看好他們在一起,如果,這次……」
韓琦也有些猶豫,「但是,但是輕言喜歡他。」她的聲音有些輕,帶著濃濃的不確定。
「韓琦,宋璟說的對,自從輕言和他在一起後,就一直在受傷,就算沒了那個男人,輕言一樣會很幸福的!」Jiro斬釘截鐵的說道。
「算了,我不管了。反正這也只是你們的猜測,到底如何還說不定呢。」韓琦拋下兩人徑直進來病房。
宋璟嚴肅的看著Jiro,「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照顧輕言,帶她回法國。」
Jiro略有些吃驚的看著他,「你」
「看得出來,你很愛輕言,如果她當初遇見的人是你,她一定不會受那麼多的苦。」宋璟看到了Jiro一臉的掙扎,「愛,是需要主動爭取的!」
宋璟笑了笑,帶著些許的惆悵,「表哥的婚事從來都不可能由他選擇,就算是他不願意,但是為了整個家族,他終究會妥協的。」他唯一一次放縱的權利早在三年前就被用完了。「我們都希望,輕言會幸福。」
也許,當她想起來的時候,她會怨他們,但是,如果可以,他們更希望,她的人生是無憂的,輕松的,平淡的。同樣,這亦然是她最初的願望,一世安和,歲月靜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