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半年多的調養,楚舒凰的身體已經都好了,而且那麼多名貴藥材不要錢似的灌進肚子里,身體簡直就是——倍兒棒!
至于說武功,其實上次遇敵不堪一擊,主要是對手太強,而且自己也沒什麼應敵經驗,起碼現在她已經能逼得暗衛還手了。
花暢回去後,就以京城為原點,向外排查。前些日子傳來消息,在西北方向的蔚山北路山脈中,發現了一處據點。只是沒有抓住主謀,也沒有留下什麼有用的線索,只有未完全燒毀的糧草,和未來得及轉移的兵器和一千多訓練的參差不齊的土兵。
經過審查,得知這個據點至少已經存在了六七年了,這些土兵多來自流民、盜匪以及寺院的惡僧。至于頭領,誰也說不出個子丑寅某來,可見制度非常嚴密。
不過這也算是冰山一角,接著排查就是了。
京城的事情楚舒凰幫不上忙,既然松陽山的山匪自己送上門來了,怎麼能放過,再便宜了敵人?
松陽山的山匪在楚國建朝前就有了,多是些貧苦的百姓,迫于生計不得已為之。就是近些年也沒做什麼大奸大惡的事情,不過是向過路的商旅收些過路費罷了,這也是朝廷沒有堅決剿匪的重要原因。
如今既然遇上了于公于私都不能放任不管。
馮佩等人離開後,並沒有在臨陽城停留,而是直奔樂州。
而這兩日,樂州的環采樓請來了京城里新出道的藝姬綺蘭姑娘。
綺蘭姑娘雖是剛剛出道,不但人長的花容月貌、娉婷婀娜,而且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最叫絕的還是那精湛的琴技。據說行雲流水般出神入化,彈到極致處,情結纏綿,如泣如訴,讓听者如痴如醉。
于是,樂州四周方圓幾百里內的真風雅,假風流之士,都雲集樂州,熙熙攘攘的像過節一樣,酒樓客棧都是爆滿。
綺蘭姑娘在環采樓獻演了一日後,就不公開現身了,每日排隊只求同綺蘭姑娘一敘的人都能排到城門拐角。
這其中就包括徐二爺和易裝的馮佩。
徐二爺本就自詡風雅之士,這樣的勝景怎麼少得了他?
只是身為山匪公子的馮佩,讓千品收到消息後嘴角微抽,這山匪憐香惜玉起來也是毫不遜色呀?
馮佩帶著那些跟隨的山匪,在樂州徘徊了些時日後,也扎進了環采樓。若不是其先前來了臨陽城一趟,真不能相信那個溫文爾雅的富家公子,居然是他!
又過了些時日後,徐二爺返回了臨陽城徐府,說是要向綺蘭姑娘證明自己,他要管理庶務,做一番大事業。
甭管是為了什麼,只要他肯上進,不再每日瞎晃,徐老爺和徐老夫人就都很高興,當下表示全力支持。
趙昕終于被這位徐二爺扔到了一邊。
楚舒凰盡管一直沒插手,心里也是默默的舒口氣。這秋嘉論不知是做什麼吃的?還好這徐家的二爺有了新好,否則事態繼續嚴重的話,楚舒凰怎能不護著趙昕?
可是,沒過幾日趙昕就病倒了。
原來是趙老先生也听到了風聲,要趁這個時機趕緊給趙昕把親事定下來,免得再生出事端來。
先前趙老先生透露出要讓溫良入贅的意思時,趙昕雖沒有強烈的表示抗議,但那強烈的悲傷,卻讓他不忍心太為難女兒。
只是不曾想卻生出這檔子事情,現在想想趙老先生都心有余悸,所以舊事重提,先訂了親,女兒慢慢就能轉過彎來了。
楚舒凰依舊清晨習武,用過早膳後,又習了會兒字,就探望趙昕去了。
其實只有剛來那陣,楚舒凰身體不好,不能劇烈運動,趙昕正好也無所適事,兩人時常呆在一起。後來秋嘉論的小廝來過之後,趙昕心思沉重,不再清閑,楚舒凰也忙于練劍,兩人在同一個屋檐下卻是各忙各的了。
趙昕的院子不大,伺候的下人也不多,有個守在院外的小丫頭見她進來,恭敬的見禮。秦嬤嬤听到聲音後,趕緊出來把楚舒凰迎到了花亭,上茶後,雲兒服侍著趙昕也到了。
雲兒規矩的見禮,眉宇間也沒有了先前傲居的神色,楚舒凰暗暗點頭,秦嬤嬤教的不錯。
相比剛見那會兒,趙昕清瘦了不少,如今的氣色雖沒有先前那樣差,可是明顯的精神不太好,蔫蔫的。
趙昕一邊往里走,一邊揮手把下人都打發了出去,「不過是晚上不當心,有些著涼,就居然連林弟都驚擾了,這些伺候的人就是愛小題大做。」
「阿姐雖懂醫卻不自醫,她們若不盡心,還要她們做什麼?再說,怎麼能是驚擾呢,是怪小弟平時不夠關心阿姐嗎?」。能說笑,說明趙昕的情況還好,楚舒凰一邊和她打趣著,一邊也把跟著的明藍明虹打發了出去。
「林弟千萬不要這樣想,我知道你平日都是安排的滿滿的,為這點小事再跑一趟……」盡管趙昕依然說笑,可籠罩著她的愁雲不但沒有散去,反而像是繞進了心里。
楚舒凰突然覺得很殘忍,趙昕這樣煎熬,她卻眼睜睜的看著?
「阿姐不怪我就好,我是真心關心阿姐的。」
「阿姐知道。」趙昕笑了笑,接著問道︰「阿林,你在家時也時常做男子裝扮嗎?」。
「是呀,有時候出去玩就會這樣的,畢竟女子有很多不方便嗎。而且,也不光我這樣,很多人家的女眷不方便時,都會這樣的。」起碼就還有衛妍和江璃。
「這世道對女子就是不公平,若是不用嫁人就好了。」
五雷轟頂有沒有!
楚舒凰被趙昕這輕飄飄的一句話砸中了,她除了痛恨自己對趙昕感受的疏忽,還把秋嘉論罵了個狗血淋頭。
先前看他那樣誠心,還以為是個好的呢,卻這樣置阿姐于不顧!一定要讓人查查他在做什麼,揭穿他的真面目,阿姐也就死心了。
「阿姐想不想到京城去,我的家就在京城,母親一定也很想見見阿姐,一定會好好關照阿姐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