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盛夏,在楚舒凰的勤苦練習下,她的功夫有了些進益,但這兩日又有些停滯了。所以楚舒凰決定要去安國公府一趟,用花暢檢驗下自己的成績,順便也該把「仇」報一下了。
再次來到安國公府小住,照樣每天早晨起來和花暢一起練習。有了花暢的對比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不足之處,這幾日雖辛苦,進步也是不小的,楚舒凰可以勉強追趕花暢的步伐了。
但要想和花暢過招還差很多,而且花暢的招式總有意想不到的神來之筆,楚舒凰不時中招。慶幸的是這段日子的練習身體柔韌度和反應速度都提高很多,不像上次摔得那樣慘了。
除了提高自己,楚舒凰也在觀察花暢的招式,觀察花暢的每個招式的發力,以及各招式之間的餃接,轉化。慢慢的也知道自己的靈活度和花暢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還是要提高速度~,速度提高了,靈活度才能發揮出來。
到了夏日本就炎熱,楚舒凰每天刻苦練習,就感覺身上像是有團火一樣難受,楚舒凰禁不住想起安國公府的湖來。
安國公府的湖是引宴河修建的活水湖,很大很漂亮,最重要的是干淨。清波蕩漾,湖邊有好幾處的大樹都橫在湖面上,綠蔭遮天。
楚舒凰前世身子弱,所以日常也保持適量運動,游泳雖然比較少,還是會的。三年前來到安國公府發現了這個湖,一見就喜歡上了,花暢不在,安國公又忙于公務,所以在安國公府楚舒凰簡直就是隨便折騰。夏日的午間或者晚間,就偷偷下湖游泳,如今她的游泳技巧早已嫻熟。
想到這個湖,楚舒凰心里就更是癢癢的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折騰,外面的知了更是吵人,雲若拗不過小主子,只得帶她來到湖邊。
湖面上清風徐徐,樹蔭中涼風習習,楚舒凰躍上樹枝,騰挪輾轉,坐在樹枝上故意蕩來蕩去,弄的樹枝吱吱響。
雲若知道楚舒凰的水性很好,當初就是雲若陪她練出來的,也不擔心出意外,就隱去了,留楚舒凰自己在這練習玩耍。
楚舒凰在樹枝中穿梭跳躍,感受不同的角度和力度,樹中涼風陣陣,楚舒凰感覺全身都舒爽了。
突然斜里一陣勁風,插著衣角邊楚舒凰堪堪躲過,轉身一看是花暢。二人不多話,在樹枝上躲閃追逐,畢竟是實力上差太多,不一會楚舒凰就挨了好幾下。
楚舒凰心里很不舒服,是實力不如人,可也不能每次都這樣吃虧挨揍任欺負吧,她不甘心。
這是你自己找來的,可別怪我!
穿梭跳躍,楚舒凰漸漸身體乏力,開始呼呼喘氣,終于在又一次躲閃時,腳沒跟上。
「噗通!」看著掉進湖里的楚舒凰,花暢來不及收回要拽住楚舒凰的手,立即跟著跳了下去。
在湖中,楚舒凰急的啪嚓啪嚓,手腳並用,花暢急忙向水花游過去,可是楚舒凰實在是能折騰,越折騰離花暢越遠。
本來楚舒凰在樹上就很累了,在水里折騰了兩下就慢慢沒有力氣了,水花越來越小,楚舒凰像葉子一樣在水中漂游,卻也是被湖水蕩來蕩去的,花暢費了好大勁,七趕八趕總算是追上了楚舒凰,在兩個不得以跟著跳水的侍衛的幫助下,把楚舒凰弄上了岸。
顧不得理會自己渾身淌水,花暢趕緊爬過來按楚舒凰的肚子,想讓她把肚子里的水吐出來。可是費了半天勁也沒吐出水來,花暢覺得自己不能再用力了,現在的力氣就不小了,要是再用力,就是掉水里沒事,也會被他給摁出事來。
可看著昏迷不醒的楚舒凰,花暢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想捉弄她一下,怎麼就成這個樣子了?旁邊的一個侍衛說到,「世子爺,先把公主救醒吧,等太醫來了會不會太晚了。」
花暢連忙開始掐楚舒凰的人中,又搖又晃,人中上一道深深的印痕,楚舒凰哼哼兩聲,眼角滑下兩滴眼淚,卻堅持著,沒醒。
花暢真急了,這等太醫來,沒準什麼都晚了,俯,伸出手,想抱楚舒凰去找太醫。楚舒凰感覺眼前一黑,趕緊又哼哼兩聲,睜開了眼楮,還好沒有,要是花暢再給她來個人工呼吸,那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花暢呆呆的望著楚舒凰,一動不敢動,使勁瞅著那兩只眼楮,是真的睜開了嗎?
父母去世後,花暢雖然照樣尊貴,但他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窒息的世界。這幾年,他把當年的事翻來覆去查了好幾遍,唯一的可能就是政治爭斗,因為和皇後的親厚所以就是自然的大皇子黨。
要說花暢對皇後等人一點遷怒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但他知道這事自己的父母也有責任,最可恨的是逍遙法外的凶手,他能做的就是給父母報仇。當年的父慈母愛,現在只剩下自己,每每靜下來的時候,心里都是一片荒涼,感覺自己想浮萍一樣孤苦無依,身邊眾人環繞,心里就更覺得自己是多余的一個人。他討厭這種感覺,但是他卻無能為力,他的父母再也回不來了。
當看到萬千寵愛的楚舒凰的時候,就忍不住想要欺負她一下,可真沒想讓她出事呀,只是看她這麼多人疼愛,心里不舒服罷了。楚舒凰出事,甭說不是花暢的本意,就是皇上皇後那里也交代不了呀。
「咳咳,咳,」楚舒凰慢慢的轉動腦袋,兩眼暗淡,動了動手臂,卻沒有力氣。看著花暢落湯雞的樣子,那還有平時的俊逸灑月兌,「咳咳,咳咳咳—」費了好大勁,楚舒凰才把放聲大笑的沖動憋下去。
「凰兒,你哪里不舒服?」花暢急急的問道,連他自己都沒感覺到聲音的顫抖。
「疼,疼……。」楚舒凰眸光閃動,慢慢的說道,她可不敢裝的太虛弱了,自己身上哪都好好的,裝過了就露餡了。而且剛才花暢使那麼大的勁,自己快被掐死了,哎,裝也不容易,早知道這樣就不裝了,在水里多轉他一會多好。
「疼,哪里疼?」花暢著急的問道。
楚舒凰弱弱的說︰「肚子,疼。」
「啊!」花暢一愣神,反映過來,伸手模上楚舒凰的脈搏。這下楚舒凰可真是醉了,這個花暢怎麼什麼都會呀,怎麼還會診脈呢,幸虧自己擔心露陷,沒有裝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