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夙孽 第二百七十八章 蔡單志

作者 ︰ 籽日

合周無聲看了她半晌,「世子應該再不會認為他與無憂的隔閡,是因我而起了。」

無憂好奇地凝住目光,但合周這樣的回復,著實光怪陸離,並不是他輕輕提點,她就能想得出那個所以然的。

但,她還是努力地想了想,提出自己的疑問,「公子這麼肯定地告訴無憂這種話,是不是因為,公子已經找到了能暫時穩住棋世子的辦法。」說實在的,她太需要那樣的辦法,主要是,這王府與候府之中的各種突發狀況,已經讓她應接不暇,而鳴棋這個本該看熱鬧的世子,也一直在這些狀況之間出沒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如果她沒有動心的一點點可能,那樣也好,她會只將他當成過牆梯,果斷地跳過去。可越來越多的時間,她怕了她自己,對于那些美好的憧憬,偶爾會撞破她的設防,一步就踏進她心里。

合周搖了搖頭,「棋世子是個聰明人,這一次,是他自己的認知在變。」無憂想了想,「公子從前半分也不忌憚于棋世子,想來,是早已經算定,一切會是今天這種局面吧,或者能看到的是更多的東西。」

他眼神深幽就像連帶著一場繁夢,「我想到有一天,他終會明白一切,但沒想到他會明白得這樣快。」

之後與合周有禮而別。大公主是同鳴棋一起出來的,他們並無說話的機會,一直低頭的無憂,感覺到鳴棋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別開了目光,也許他至此就淡了。

心上不知做何感想,大概是在難受吧。可她自己分不清那些。

只是晚些時,收到傾染染讓人代來的話,說是買了東西,讓她一同欣賞。

這樣的事,她沒有道理找她。

如果找了,就只有別有用心。

在無憂的印象中,與這位傾染染的會面,沒有哪一次是不用動心思的。在短短的幾月中,她們也由無識到了現在的徹骨痛恨。

傾染染可不是鳴棋,能在喜歡當中,還將一切分辨得那麼明了。而她的一味退讓,她也不知道看成了是什麼。可不去見她也是不成,雖是不甘願,還是放下了手頭的事,特意向館驛方向去。

一路上想了很多,她怎麼可能真的買什麼東西,就算是買了那個什麼東西,又有何必要讓她一起看,她可不是她上佳的分享人,所以她要讓她看的,必是那東西所以代表的意義。

無論如何無憂也沒有猜到那會是一把劍。

而傾染染也一改之前與針鋒相對的態度,說是才知道買劍這種事的講究,她從前不知道,是要知道出處的好,那樣的劍才會有價值。所以她在求無憂,幫她找到她之前的買家,然後了解這柄劍的前世今生。

帝都雖大,但是傾染染也給出了一些恰當的提示,語罷笑眯眯地看向無憂。

關于她的新難題,無憂還一時想不出背後的陷阱是在哪里。也許就是這劍本身也不一定。但是,如果一口否定,然也太過無禮,所以也只是模稜兩可答應去找。到時並不真的動作也就是。

無憂會是這樣的態度,傾染染一定是早就料到了,只因,無論誰看,無憂都無非要這樣的做的必要。所以,她在合適的時機提到了蔡氏。

其實,如果一般來說,要找一把劍的主人,只要還去原來的地點打听一下,總會有一些所得。但無憂卻並不是對傾染染惟命是從的人,她既然有這樣的提法也必然是有所準備。

那個準備就是這把劍身上的特別之處。

劍尾上的綠松石露了一個好大的洞。綠松石在大顯珍貴稀有之極,若不是富貴之家,萬不會得到一塊這樣的東西,而即便是富貴之家得到這樣的寶物,也會不舍得在上面找出洞來。

無憂做出不懂劍,更不懂上面的裝飾,初初看到那個,只以為本就是這把劍主人的獨特用意的樣子來。只在須臾之間,以上全部的用意清楚明亮地在臉上出現。

抬起眼來,卻對上傾染染的一臉驚訝,「女差竟然不識得蔡家軍的這個獨特標識麼,能擁有一柄這種獨物標識的劍的人,必是為蔡家軍立過戰功的良將。」

在無憂面前,從來沒有人會輕易提起蔡氏這個形同禁忌的字眼。她也早就習慣。為此,听到傾染染這樣直接提起,反而覺得有些不習慣。但也不至于讓那驚訝的表情現在臉上,只是稍稍一頓,「郡主所知頗豐,無憂從不曾听說這些。」

無憂平靜地說出這些話來,心上卻如四海潮生,翻出了驚天大浪來,傾染染的意思,已經不用再表得更明,她是說她找到了與蔡氏有關的人。皇上頒下聖旨那日,在這世上的蔡氏,就只剩下了娘親一個人,但其實街頭早有巷議,太師就得力的幫手,誅殺名單第一位的蔡單志卻並未伏法。那形同于蔡氏的它山之石,早年為太師收為養子,曾三次用性命保護太師。不用再多想下去,傾染染的意思不過是要讓她一頭扎進這里面去。

也正因為這個,才會這麼巴巴地叫了她來。

當然,無憂這個心緒翻涌,卻並不是為著听出了蔡單志的存在,而是那個孔上的一處異樣,看起來不太像是真的,那是個小時候听到的關于外祖父用兵的舊說,舊說里面說,大將手中長劍配飾綠松石上的那個孔本就是一個簡單的孔,可若是這柄劍的主人落于敵手,他們就會在這柄劍上做出記號來。而現在無憂就在那上面,看到了類似于是「生」字的花紋。如果按照舊說上的意思來看,這是有人要向蔡氏傳遞,他還活著的消息。

這些,足以讓無憂心緒難平,在初初看到這柄劍時,無憂只想著,這是蔡氏所有含冤離世之死士的配劍中的一柄,雖然能勾起她的悲痛之時,卻並沒有什麼特別。直到,傾染染特意指出那個孔,然後,她看到孔兒里面的獨特印證。

現在她要考慮的是,傾染染與這柄劍的主人有沒有勾結,或者,她根本也知道那樣的舊說,然後,動了手腳。一切都是這樣的似是而非。

這樣想外祖父的螟蛉義子,似乎不大妥當,可是蔡氏到了這一步,被人落井下石而不是孤身暖其式微,才更說得過去,為了名利地位,這世上的人什麼做不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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