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明月之相逢時雨 第55章 扶蘇之約(3)

作者 ︰ 小雨落落

「那個…….公子又在取笑我了。」我努力保持著有些僵硬的微笑,打著馬虎眼,試圖讓氣氛不要再繼續曖|昧下去。而他仍舊直直看進我的眼楮,目光灼熱而又隱忍,神色不停變幻著,似乎在心底糾結著什麼。我感到隱隱的不安,把手中錦盒放入袖中,便轉過身挪開了幾步,避開了他的目光。

而恰恰正是這刻意的躲避和疏離倏地翕聚起空氣里浮沉的躁動,他一伸手把我攬入懷中,雙臂臂牢牢環住我,後腦勺也被他的緊緊扣住,不留一絲退卻的余地.

他在我耳邊沉語,溫存的語調帶著幾分強硬︰「其實……我也可以不放你走。「

我整個臉深埋在他胸前,有些喘不過起來,想用力推開他,但他手臂收地實在太緊讓我完全動彈不得。就在我焦灼于怎樣掙月兌這個太過禁錮的擁抱時,無意間催動了內力,這才在我與他之間挪出了一。小格空間,讓我可以抬起頭正視他。

我定定地看進他的眼楮,出于對于他為人的信賴,我雖然無措但語氣還能保持基本的冷靜︰「扶蘇公子我都知道,你是皇子你要做決定不用征詢我的意見,但我知道你不會那樣做,我很欣賞你的為人,也是真心想交你這個朋友,所以…….」

臉頰驀地掠過一抹溫軟的觸感,我的話語也被他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硬生生地截斷,他吐息熾熱如火而我的臉卻霎時冰冷沒有了血色。

他似察覺了我的驚愕,只是蜻蜓點水的一吻,如羽毛般輕柔,又很快的離開。他怔怔地看著我,眼眸中流轉著輕憐惜的柔光,似乎有些後悔似乎又有些擔心。

他緩緩松開了手臂,臉上忽而浮起一抹難以言明的苦笑。

「這個就當報答吧。」他頓了頓,又歉意道,「對不起姑娘,在下冒犯了。我送你回客棧吧。」

被驚地有些發愣的我,見他已轉身往回走,長噓一口氣,那涌到喉嚨口的一顆心終于又放了回去。我穩了穩神,默不作聲跟在他身後,暗自消化著剛才那失控的一幕。

這樣的行為雖然有些過分,但沖動背後分明是他深深的克制和隱忍。他的確可以用權利強迫我留下,而他遵守了自己的諾言並沒有這樣做,此刻的我竟然並沒有一絲憤怒,反而對他產生了更多一份的信任。

下了蜃樓,天色已暗,扶蘇吩咐侍衛們不必隨行,獨自一人送我回客棧。一路安靜,氣氛有些許尷尬,他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走到了半路,天空忽然飄起了細雨,他解下披風,親自披到了我肩上,柔聲道︰「別淋濕了。」

我微微一笑︰「謝謝。」

他看了看我,開口問道︰「姑娘不會以後都不敢見我了吧?」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便還是沉默著沒有回應他。

他見我一語不發,又歉意道︰「在下並不是有意冒犯姑娘,我只是…….只是一時…….」他突然語頓,似乎自己也找不到合理的借口去解釋自己的行為。

我側過頭看了看他,平靜道︰「我相信公子的為人。」

他微微一愣,我並不放心上的態度,似乎讓他也有些許意外又有些許欣慰。

「那在下就放心了」他若有所思默然地走了幾步,忽而遺憾道,「如果姑娘最先遇到的是我,不知是否姑娘會為我留下。」

我淡淡一笑︰「公子,這個世界本就沒有什麼如果。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只有面對,不講如果。如果兩字只是自己給自己虛無的安慰不是嗎?」。

他唇角微微勾起,神色卻黯然︰「有情|人終成眷屬,可惜在下沒有這個福分,希望他能好好待姑娘。」

「謝謝公子美言。」我輕輕一笑,心里莫名覺得有些滑稽,這個張良那麼月復黑,不被他捉弄就已經很謝天謝地了,哪敢指望他好好待我呀。

沒多久,就到了有間客棧,客棧大門緊閉里面卻是燈火通亮。我剛想敲門,想到身上還披著扶蘇的披風,便解下來遞給他。

他推卻道︰「這個披風就留給姑娘吧,以後還能為你遮風擋雨。」

「你還是披上吧,雨越來越大了。」

他輕吐一口氣,道︰「淋淋雨倒也覺得心里舒暢些。」

我搖搖頭,故意帶著調笑的語氣說道︰「難道這就是你說要送我的賀禮?也太沒誠意了吧!」

他忽而笑了起來,看著我卻不說話。

「這麼寒酸的賀禮你也送的出手,還是還給你吧。」我開著玩笑,不想讓氣氛又變得尷尬。

而他還是站那一動不動,眼眸中滿是蕭瑟如雨夜般淒冷,雨滴已經打濕了他大半身。他的心真的有那麼難受嗎?我的出現對于他來說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此刻看著他我莫名地感同身受,不由心底也泛起了絲絲寒意。

我把披風披到他肩上,給他綁好了系帶。給予他一些朋友最簡單的關心,也是好的吧,仿佛我心底空茫的一處角落也能好受些。我和他都是注定要受情感羈絆的人,在錯誤的時間遇到錯誤的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學會放手,學會放下,回到自己應該回歸的位置。

還未等我手來得及放下,他突然伸手緊緊握住了我的手,凝視著我一字一頓道︰「姑娘如此待我,不怕我改變主意嗎?」。

我一愣,連忙抽回手,鎮重其事地對他說道︰「關心下朋友是應該的。」我重重地強調了朋友兩字的語氣。

他看著我,浮澀地一笑︰「姑娘外面冷,你趕緊進去吧,後會有期了。今日多有冒犯之處,還望姑娘恕罪。」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沒入雨幕之中,我只能一聲嘆息而已。即使我再同情他的人生,也必須見死不救不是嗎?作為朋友我能做的也只是如此微薄而已了。

 哧一聲,身後客棧的門被打開。

「雲兒!」是張良有些溫怒略帶低沉的聲音。

我一驚,轉過身訝異地看向他。自己真是太失敗了,為什麼每次出莊都能被他發現?!

「還不快進來。」他伸手把我拉了進門,定定的看著我,眼中滿是擔憂的神色,質問道︰「這麼晚你不在小聖賢莊為何會和扶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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