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與子偕老 第二百零七章 探監

作者 ︰ 西南邊陲

陸茹惠因為受到母親的壞名聲所累,因而丟掉了本已談妥的婚事;陸茹倩因為失去了母親這麼個倚仗與靠山,因而不得不收斂起自己的脾氣,處處看別人的臉色;陸紹雲因為擺月兌了母親的干涉與牽制,因而得以與和離二嫁的夏霜寒結為夫妻。

破敗蕭索的小院里,聞听自己的妯娌與兒媳為自己帶來的這三個消息,只感覺這每一件事都完全與自己的美好願想背道而馳的徐氏,當即便氣怒交加地攥緊了拳頭,並瞪紅了一雙眼楮。

「夏霜寒!這一切全都是夏霜寒的錯!」因為憤懣難耐而導致的氣血上涌,為方才還一副垂死之態的徐氏,注入了生的力量。

撐著一口氣,果斷地扶著貴妃榻站起身來的她咬牙切齒道︰「倘若不是夏霜寒鳩佔鵲巢,我的惠兒原本可以嫁進襄陽王府,成為蘇逸興的世子妃;如果不是夏霜寒陰魂不散,公爹絕不W@會受她蠱惑,進而厭棄我的倩兒;假如不是夏霜寒狐媚惑人又慣于惹是生非,庭軒就不會立誓非她不娶,甚至于今日因為她而屢屢受到太子殿下申斥。」

「這一切,這一切全都是夏霜寒的錯!」

「」面對著忽然間大發雷霆、歇斯底里的徐氏,自打和孟氏在徐府大門口走下馬車起,就明白了嬸娘這是想借刀殺人,依靠徐氏的垂死掙扎而去給夏霜寒添亂、添堵的譚氏,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補充了一句道︰「可是就算這一切全都是夏霜寒的錯,婆婆您又能把她怎麼樣呢?」

「把她怎麼樣?」通紅著一雙眼楮,目帶狠戾之色的徐氏,陡然間看向譚氏咬牙切齒道︰「你們不是告知我說,她現在因為惹上了人命官司而被羈押在了京兆尹衙門的牢獄之中麼?那我,就到那里去找她好好算算賬好了!」

強撐著一口氣吩咐從外面歸來的桂嬤嬤為其安排馬車,在桂嬤嬤的攙扶下吃力地爬上馬車往京兆尹衙門去的徐氏,已經做好了不惜犧牲掉自己這條命,也一定要拆散夏霜寒和陸紹雲的準備。

「夏霜寒,如果不是你,我不會淪落到今日的這個地步;如果不是你,我的兩個女兒不可能經歷這樣大的人生波折;如果不是你,庭軒的仕途原本可以走得順順當當,一路平步青雲。是你,是你把這一切都給毀了,所以今日,靠著我這具原本就已經有一只腳踏進棺材的殘破身體,我一定要把你一起拖下地獄。」

緊緊摳著掌心在心中如此立下誓言,在前往京兆尹衙門的路途中,讓桂嬤嬤找了個豪華的酒樓定了四菜一湯,隨後在這份外帶的,裝在了多層竹籃里的菜肴中,撒進了蒙汗藥的徐氏,最終于午時差半刻的時候,抵達了自己的目的地。

在坐上馬車,拿定除掉夏霜寒的主意的那一刻,徐氏就已經在腦海中盤算過,從丁公子的軀體上下手,究竟有幾分可能性能讓她達到自己的目的。

依照方才孟氏和譚氏帶來的那些消息進行推斷,徐氏可以很輕易地知曉,由于丁公子的軀體關系到夏霜寒的清白,因此在最近二十日內,它一定會被陸紹雲和京兆尹安排人嚴加把守,以防止其發生任何意外的當下處境。

故而,即使在理論上,通過破壞丁公子的軀體,從而讓他無法在二十日內復蘇過來,進而致使夏霜寒無法自證清白,因此必定將陷入困境的做法是行得通的,在丁公子處于眾多人的把守與保護下的時候,想要對它進行破壞,也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即使夏霜寒無法自證清白,因為過失導致他人死亡的罪名,也不可能將她送上斷頭台。並且,倘使丁公子確實並未死亡,而仵作從她破壞軀體所造成旳創口中,得出了什麼關鍵性的證據,證明了夏霜寒當初提出的「假死藥」的說法確有其事,那麼如此一來,她的行為所導致的結果,就勢必會與她的初衷背道而馳。

而這一點,恰恰是徐氏所最不願意看到的。故而,在幾經思考後,徹底放棄了從丁公子身上下手,以此對付夏霜寒的打算的她,就這麼直接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她的根本目標——夏霜寒——的身上。

自打夏霜寒于昨日下午被京兆尹衙門收監的消息傳開後,根本不相信她會害死人的,夏霜寒的各位朋友們,就陸陸續續地找上了夏敬之或者陸紹雲,以此求得一個確切的答復。

而身在京兆尹衙門中任職的林熙然,也因為自己這個可以因公見到夏霜寒的便利身份,而成為了為夏霜寒旳諸位友人們,向其傳遞物件的信差。

五月廿三這日上午,前來為夏霜寒傳遞物件的林熙然不過才剛剛轉身走出監牢,放心不下夏霜寒的境況,唯有親眼前來看看她的處境,才能就此安心的襄陽王妃謝氏,以及身為吏部侍郎夫人的、帶著自己的女兒章芸燕前來探監的章夫人,便憑借著各自的門路,順利地同夏霜寒見上了面。

故而,有著這麼些人的進進出出,以及京兆尹傳達下來的「好好關照忠義鄉君」的指示,面對著打著定國公府的旗號來到衙門里,提出想要見一見夏霜寒的徐氏,看守牢房的牢頭便只是在稍加詢問之後,便把他認為是「代表著陸嘯清前來看望夏霜寒」的徐氏,給痛快地放了進去。

通往各個牢房的長長的走道這端,加裝有木制的、結實的柵欄門。有成年男子手臂一般粗的柵欄上,不但繞有沉重的鐵鏈,更掛有一把厚重的大鐵鎖。

默立在這道門外,攙扶著僅僅只是走了幾步路便微微冒汗的徐氏的桂嬤嬤,一邊等待著獄卒開鎖解鏈,一邊放心不下、擔憂滿滿地朝徐氏道︰「夫人,您就別逞強了,還是讓老奴我,陪您一起進去吧?」

「不,我有一些悄悄話想要對她說,所以,你別跟來。」抬起枯瘦的右手拂開桂嬤嬤的攙扶,面帶決絕之色的徐氏,就這麼只身一人,跟著帶路的獄卒跨過柵欄門,來到了走道里。

亦步亦趨,費勁地喘著氣,好不容易才跟著獄卒來到牢房外的徐氏,在得到獄卒的一聲「探監時間為半個時辰」的通知後,便拖著腳走進了牢房。

而與此同時,候在走道那端的桂嬤嬤,則按照徐氏的要求,將下有蒙汗藥的酒菜,無償贈送給了牢頭與獄卒,作為給他們的午飯提供的加餐。

鎖好牢門以及柵欄門,隨即回到方桌邊與自己的上峰和同僚會和的獄卒,很快就和眾人一起,喜笑顏開地拿起筷子,做好了好好大快朵頤一番的準備。

只可惜在酒菜沒能動上一半的情況下,在這個時間段于獄中上值的所有人,便全都因為藥效的關系而接二連三地倒在了飯桌上。

「是你?這可真是好久不見了。」狹窄簡陋但是還算舒適干淨的牢房里,眼見走進牢房的人在摘下帷帽之後露出一張她所許久不見的臉龐,當真沒想到自己這輩子居然還會有和徐氏單獨見面的這一日的夏霜寒,當即便從方桌旁的板凳上站起了身來。

「再見到我就讓你感覺那麼吃驚嗎?也是,在你的設想中,我現如今不是已經被折磨得精神崩潰,就是已經病入膏肓維持不了多久,所以根本不可能再踏出徐府了不是嗎?」。

說話間將手中的帷帽擱置在面前的桌子上,緩慢地轉動著脖子,將牢房里的各種擺設盡數收入眼中的徐氏,面上帶有悲戚、無奈與嘲諷的神情道︰「果然,庭軒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不到最後被你給坑死,他就是不能下定決心果斷地拋棄你對吧?」

「我並不認為你今日特地找到這里來,就是為了和我像這般閑話家常。」

盡管並不畏懼面前重病纏身的徐氏,但認為面對著瀕臨絕境不知道下一步會做出些什麼事情來的人,謹慎一些明顯要更為明智的夏霜寒,卻還是滿懷警惕、戒備重重地往後退了兩步,與徐氏拉開了一些距離。

「咳咳咳。」強壓下胸口涌動起的,因為牢獄中並不清新的空氣而導致的憋悶與難受,虛弱地淡笑著在方桌邊的板凳上落座的徐氏,一邊默默計算著時間,等待蒙汗藥的藥效發作,一邊打開話匣子,悠悠地對夏霜寒發起了牢騷。

「夏霜寒你可知道,我有多麼地恨你?庭軒,他原本是我所有的兒子當中,最有前途、最為孝順的一個孩子,可是因為你,他放棄了那許多原本可以成為他的助力的世家貴女,並且還一意孤行地一直在忤逆著我這個母親。」

「是你,你不但耽誤了他平步青雲的大好前程,還讓我這個母親徹底失去了他,你知不知道當我每每想起這些事情的時候,究竟有多麼地想要親手殺了你?」

「徐氏,想不到你都已經把一只腳踏進墳墓了,卻依舊還是如此的執迷不悟、冥頑不靈。」看著面前眼眶深陷,枯瘦的身體和骷髏架子已經沒有多大分別的徐氏,夏霜寒並沒有對她生出任何的憐憫,而僅僅只是感到了非常濃烈的厭倦。

「徐氏,陸庭軒他是一個獨立完整的人,有著自己健全的思維和人格,並不是你的附屬品。所以,當你根本不考慮他的意願,而僅僅只是一廂情願、自作主張地把你認為適合他的、對他好的人事物強硬地塞給他的時候,他不喜歡、他不想要,他自然就要反抗你。」

「正所謂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明明不是他,卻非要代替他來做選擇、做決定,這樣除了不斷壓抑他的人性以外,根本就不會給他帶來任何好處。所以,他會因為再也忍受不了這種強制性的壓迫與束縛,因而厭棄你,這完全就是你自己自找的。」

「我自找的?」

佝僂著脊背歪在板凳上,聞听夏霜寒的發言的徐氏,當即便歇斯底里地叫嚷起來︰「他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之後一點點精心照顧長大的,結果他卻為了你這麼個同他非親非故的女人,而完全忘記了我對他的養育之恩,根本不考慮我這個做母親的感受,難道他這樣做就對了嗎?」。

「我沒有那個時間也沒有那個心情跟你理論這些事情,畢竟你想要一條道走到黑那是你的事,我沒有那個義務也根本不願意來開導你和勸說你。所以現在,可以請你趕快離開,不要再繼續出現在我的視野中,以此來惡心我可以嗎?」。

同一個非常固執、根本听不進別人的勸說的人繼續進行討論或者爭執,是一種白白浪費時間和精力的愚蠢行為。

自認為自己並不是個蠢人的夏霜寒,不願意繼續去做這樣的蠢事,于是她很快就邁開步子,走到了牢房門口,並緊貼著粗壯的木制柵欄,放開音量朝通道那邊高呼道︰「獄卒,獄卒,這位前來探監的夫人已經把她想說的話全部都說完了,所以可以勞煩你過來開個門,好把她提前帶出去嗎?」。

監牢里的牢頭和獄卒,因為受到了京兆尹的特別囑咐,因此面對著他們需要進行特殊照顧的對象——夏霜寒,他們做出回應的速度,以及進行回應的效果,在昨日晚間和今日上午,都一直是非常不錯的。

故而,在現在這樣一個,牢頭和獄卒都全部聚集在通道柵欄門外的木桌旁吃午飯,進而並不存在听不清楚她的呼喊聲的情況下,高呼了有好一會兒,但是卻始終沒有等來她想見的人的夏霜寒,便即刻意識到了事情有些不大對勁。

「不應該啊,這個時間點為什麼會沒有人過來呢?」

站立在牢房門口喃喃自語,隨後回過身來的夏霜寒,聯想到現如今徐氏這樣孤身一人進來探視她的情況,進而控制不住地萌生出了這樣一個念頭——徐氏沒有把她的貼身心月復桂嬤嬤帶進來,難道是因為她吩咐桂嬤嬤,要求她在外面用吃食之類的東西,絆住牢頭和獄卒的腳步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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