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與子偕老 第一百一十九章 找尋

作者 ︰ 西南邊陲

「如果你是想讓我找人護送你去娜鳴村尋找陸紹雲,或者是幫你帶口信給陸紹雲的話,那麼我希望,你還是不要開口了。」

在從李青嵐的懷中接過夏霜寒的一剎那,就知道醒過來的她定然會提出這個要求的蘇逸興,只感覺心里不舒服的感覺越發強烈了。于是,在夏霜寒開口提議之前,他便搶先一步將這些他不想听見的話堵回去了。

「蘇世子您這是什麼意思?」被蘇逸興拒絕的夏霜寒,心中禁不住「咯 」一下,她茫然地眨著一雙琥珀色的大眼楮,急切道︰「蘇世子,我與庭軒,我們由于丘茲山的圍剿行動而失散了。現如今,庭軒他找不到我,又不知道我究竟是生是死,定然已經急壞了。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請求您幫我與他取得聯系,有什麼不可以麼?」

「你聯系不上他,那是你的事。他找不到你進而著急得不行,那是他的事。與你們並無交情的我,為什麼就一定要幫助你去找他不可呢?」

蘇逸興擲地有聲且不近人情的拒絕,讓以為他有可能幫助自己的夏霜寒,很是愣了愣。隨後,意識到自己與他確實沒什麼交情,他也確實沒必要幫助自己的夏霜寒,放棄了向蘇逸興求助的打算。

「既然如此,蘇世子您不願意幫忙,那我也就不勉強了。」在心中回一句「你以為我離了你,就沒辦法去找庭軒了麼」的夏霜寒,說話間便一把掀開棉被,穿著中衣中褲下了床。

「你干什麼?我剛剛才和你說過你的畏寒癥加重了,你听不懂嗎?」。看一眼在昨夜里發起高熱,熱度至今還未完全消退的夏霜寒那雙直接踩在寒涼地面上的赤足,為她不愛惜自己身體的行為感到莫名生氣的蘇逸興,一把將她推回到床榻上道︰「屋子里即使燒著火盆我還擔心你受寒,你就是這麼報答我對你的關心與照顧的?!」

「哼,可笑!」被蘇逸興推倒在床上,並且被棉被嚴嚴實實蓋住的夏霜寒怒極反笑,「蘇世子,剛才不知道是誰說我們之間並沒有交情的。那麼我倒要問一句,既然我們之間沒有交情,你管我畏寒不畏寒做什麼?」

「……」低頭凝視著夏霜寒焦距渙散卻依舊蘊含著倔強情緒的雙眼,一時間無法回答她的問題的蘇逸興,啞口無言了。

「蘇世子,你不肯幫我去找庭軒我沒意見,可是,難道我自己去找他也不可以麼?」被束縛在棉被中卻依舊掙扎不休的夏霜寒憤慨異常道︰「蘇世子,雖然我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但你別忘了,身體是我的,命也是我的,我想做什麼、怎麼做,那都輪不到你來干涉。所以現在,請你放開我。」

「哈,我若就是不放,你能奈我何?莫說你現在腿腳不便、體質虛弱,就算你四肢完好、身體康健,我不放你走,你以為你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你發的什麼神經?」被牢牢壓制在被窩里的夏霜寒抵抗無效,最終只能無可奈何地放棄了無力的掙扎。「蘇世子,你能不能干脆點,你把我軟禁在這里究竟想做什麼,給個痛快話行麼?」

「」我什麼也不想做,只是不希望你去找陸紹雲,這樣可笑的理由我能告訴你麼?顯然不能。

于是就這樣,自己都還理不清楚自身感情問題的蘇逸興沉默片刻,隨後便撂下句「好好休息」,轉身走了出去。

再次踏進門來照顧夏霜寒的虎妞,將一碗活血化瘀的濃黑湯藥遞給她時,盡管夏霜寒心中對蘇逸興現如今的作為倍覺疑惑,但她還是毫不猶豫地將它一飲而盡了。

蘇逸興不會害她,這一點夏霜寒可以肯定。否則,他實在沒有必要大費周章地將她救回來還多加照顧。至于他為什麼要將她困在這里,不允許她與陸紹雲取得聯系,這個問題,等她積攢些力氣,定然會去找他把事情弄清楚的。

打定主意要在蘇逸興下次出現在這間房間里之前,盡可能有效地養好自己的身體的夏霜寒,在服藥後不久,又用了飯,並且適當地活動了筋骨。隨後,配合地接受了秦大夫接下來為她進行的針灸治療的夏霜寒,又靜下心來認真地將自己的境遇好好思考了一番。

回想上一次和蘇逸興的見面,盡管夏霜寒清楚地記得,她弄不明白他之所以出現在悅來客棧里為的是什麼,但他們之間無冤無仇,前塵往事也已經一筆勾銷了的關系卻是真的。

那麼也就是說,她現如今的遭遇與自身原因的關系應當不大。既然如此,不是因為她,難道說原因其實是出在陸紹雲的身上?

夏霜寒當初在悅來客棧里,是問過陸紹雲,是否需要將蘇逸興得知他們前往娜鳴村的真實意圖的事情告知太子殿下的。而當時針對她的詢問,陸紹雲雖然說了不需要她來擔心,但夏霜寒相信,為了防止潛伏計劃出現意外進而中途夭折,太子殿下定然是對蘇逸興做過什麼的。

那麼難道說,就是因為這個她並不知道具體情況的「做過什麼」,蘇逸興現如今才會把她軟禁起來,以此折磨陸紹雲的心智,作為精神上的報復麼?可是,這種猜想也未免太過兒戲了吧?

思索來思索去,始終鬧不明白蘇逸興究竟想把她怎麼樣的夏霜寒,最終放棄了思考,轉而開始想方設法地從虎妞口中,套取有關蘇逸興近幾個月來的一切情況。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是時候讓她好好了解了解蘇逸興了。

從照顧她的虎妞口中,夏霜寒得知的有關蘇逸興的事情並不多。概括起來,其實只有兩件。

其一,蘇逸興與柳子潤于去年十一月抵達九平鐵礦後,就一直在為貪污案忙個不停;其二,作為暫代郡守的蘇逸興,一旦等來從京城派任來的接任官員,他就要即刻啟程趕回京城去。

「這兩條消息,目前對我來說都沒用啊。」黃昏時分,確認自己再也無法從虎妞口中套取到有用情報的夏霜寒,任命地端著晚飯放棄了思考。而與此同時,一心記掛著她的陸紹雲,則正奔走在前來桐城關尋找她的路途上。

二月十六黎明時分,喝過湯藥、包過傷口,休整了一夜的陸紹雲盡管依舊身體虛弱,但心頭燃著熊熊火焰的他,只要一想到「夏霜寒還活著」的事實,就感覺自己的內心,充滿了力量。

十五日子時發動的圍剿行動,其最後的收尾部分已經在當日黃昏時分結束了。于是,將隨後押解案犯入關的事宜全權交給韓凌負責的陸紹雲,便和數位提議幫助他找尋未婚妻的老戰友一起,出了丘茲地界,踏上了入關的官道。

在路途上花費了兩天一夜,二月十七日黃昏時分,焦急趕來桐城關的陸紹雲,終于與先行一步抵達小鎮,並已經在鎮上多方查找過夏霜寒的林熙然會和了。

「什麼?你說找不到?」桐城軍營,某間林熙然暫時下榻的營房里,由于兩日前失血過多而導致現如今身體發虛的陸紹雲,聞听「沒有找到夏霜寒」這個令人失望的消息後,臉色瞬間便慘白到了堪比死尸的程度。「你都到什麼地方找過,怎麼找的,說出來我們一起合計合計。」

「好,不過你先把這個喝了再說。」表情嚴肅的林熙然將桌面上補血益氣的湯藥推過去,只待陸紹雲仰頭將其完全喝下後,才繼續道︰「依據幾日前和你一起進山,並目擊霜寒掉下深溝的戰士們所說,在與你失散之前,霜寒的背部和左腿,就已經受傷了。」

「因此,前日當我在三岔路口的河岸邊發現霜寒留下的痕跡時,我就認定,哪怕她掉下深溝後沒有增添新的傷口,從狼嘴中救下她的人如果想保住她的性命,也只能選擇帶著她到關內就醫。更何況,留在現場的足跡、血跡和不遠處的車轍,都顯示他們確實入關了,所以我二話不說,直接就帶著戰士們直奔關內來了。」

「入城之後,我們詢問了守城門的士兵,隨後又跑遍了城內的醫館、藥鋪以及旅店、客棧,可是直到現在為止,我們詢問過的所有人,沒有任何人見過一位受了傷的年輕戎族姑娘。」

「你在小河邊找到的霜寒的衣物,以及射殺那只狼的羽箭在哪里?拿來我看看。」不放過任何一個與夏霜寒有關的物件,力求在它們身上找到線索的陸紹雲,很快就接過了林熙然遞給他的物品。

沾染著斑駁血跡的衣物,多處破損撕裂,足可見夏霜寒在一路漂流中,受了多少刮擦傷與磕踫傷。制作工藝較為粗糙,一看就是當地邊民自制的羽箭,也無法為陸紹雲提供更多的線索。畢竟,這究竟是邊民自行使用還是在集市上出售的商品,誰也不知道。

「我想不明白,」無法從遺留物上找到可用線索的陸紹雲,頹然合上雙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分析道︰「既然霜寒已經被人帶進了城,那麼在無法在客棧中找到她的情況下,她應當就是身在民居當中了吧。可是,鎮上的居民收留了她之後,不為她延醫問藥是不可能的啊,畢竟城中自身通曉岐黃之術的大夫們,你們都已經登門拜訪過了。那麼,自家既然不經營醫館藥鋪,救了霜寒的人,又為什麼不為她請大夫呢?」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所以我考慮到,為霜寒治傷的,會不會是不坐堂的游醫呢?」

深知陸紹雲之所以會和夏霜寒定有婚約,完全就是因為夏霜寒那位身為游醫的祖父的林熙然道︰「畢竟,舍得下那麼大一只狼不要的人家,家境殷實到留有空房,因而可以接納游醫暫住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今日里,我和各位戰士們,又跑了不少院子開闊的富裕人家,打听誰家有游醫或者誰家有重病號、重傷員。只不過,在今晚日落之前,我們還沒能找到霜寒的蹤跡。」

「哎!」聞听此言,沉重地嘆出一口氣的陸紹雲自我安慰道︰「不管怎麼樣,只要霜寒還活著,那她就丟不了。畢竟,只要她傷勢好轉有了余力,她就一定會想辦法與我取得聯系。而如果她現如今還因為重傷而昏迷不醒,那麼搭救她的人,也不可能帶著那樣的她離開桐城關。所以,只要我肯找下去,早晚有一天,我一定會找到她的。」

才走出「死別」的陰影又墜入「生離」的漩渦,陸紹雲只感覺胸口氣淤血滯,痛不可遏。但即使他的情緒數度游走在崩潰邊緣,深知唯有冷靜才能盡快找到夏霜寒的他,還是用理智將自己控制住了。

「熙然,這幾日辛苦你多方奔走了。」好兄弟之間從不說客套話的陸紹雲說到這里,從懷里掏出了一封芭麗雅寫給林熙然的書信,遞過去道︰「幾日前離村時,由于你走得太過匆忙,故而有好些話,我相信你是沒時間和哈茲魯伯伯一家人,尤其是芭麗雅仔細說清楚的。」

「所以,我越俎代庖,將某些他們應該知道但你沒說的事情做了補充。至于你和芭麗雅的婚事的後續事宜,這封信里應該全都寫了。」

從林熙然和陸紹雲的兩次不同解說中,耶宏一家對「潛伏三人組」、「夏霜寒的失蹤」以及「圍剿行動的展開」都有了大致了解。盡管他們一家人為烏加爾的事情感到震驚與遺憾,但完全理解潛伏三人組的立場的他們,並沒有對自己被蒙在鼓里的這件事有什麼不滿情緒。

深知林熙然的隱瞞與偽裝都是公務需要的耶宏一家人,在了解了他的真實身份與情況後,全都支持他和芭麗雅繼續交往下去。不過礙于接下來男女雙方都事物繁忙,故而他們想要再見面,只有等到四月中旬商隊抵達京城之後再說了。

折上反反復復看了三遍的書信,心中認定自己與芭麗雅定然能在今年年末之前完婚的林熙然,小心翼翼地將信箋收進了懷里。扭頭看一眼為夏霜寒的失聯而擔憂不已的陸紹雲,相信他們一定很快就可以找到她的林熙然卻不會想到,找人這件事,遠比他們想的要難得多。

二月十八,自從在蘇醒當日見過蘇逸興一面,隨後就再也沒能與他面對面進行交談的夏霜寒,目前已經被徹底軟禁在了署衙後院里。

高熱已退、外傷大好,但卻依舊畏寒怕冷且存在視物障礙的夏霜寒,現如今不但白日里被看守著,就連晚上,也要被人點昏睡穴束縛著。

沒有踏出自身所在小院的權利的她,除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蘇逸興以外,目前就只在署衙里見過李青嵐、秦大夫以及虎妞三個人。

除開他們三人外,知曉夏霜寒被蘇逸興救回來的其他為數不多的幾個人,已經被蘇逸興下了「不得將夏姑娘的事情外傳」的死命令。署衙里但凡可能與夏霜寒有接觸的人,也都被蘇逸興命令︰「不允許幫助夏姑娘與外界的任何人取得聯系。」

如此一來,盡管夏霜寒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到陸紹雲的身邊去,被蘇逸興嚴格把控起來的她,卻除了一邊養傷一邊等待以外,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擺月兌自己現如今的困境。

回想自己與蘇逸興進行過的,一個巴掌就可以數過來的幾次接觸,曾經用自己的性命成功威脅他帶自己去三清觀找陸紹雲的夏霜寒,確實數次萌生過,再用自己的性命威脅蘇逸興,以此換取自身自由的想法。

但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曾經被夏霜寒以生死相脅的蘇逸興,又怎麼可能在同一個坑里摔兩次呢?

于是,在夏霜寒還沒來得及將「以死相脅」的念頭真正付諸實踐時,李青嵐就代主子傳話道︰「夏姑娘,世子爺說了,你是不會尋死的。心里記掛著你父親、你弟弟還有你未來夫婿的你,舍得尋死?你要是真的沒有了求生的意志,那幾日前在冰河里泡了那麼久的你,早就該扛不住嚴寒,死得透透的了。所以,你還是省省心,別糟踐自己的身體了。」

于是就這樣,面對著這麼個,自己打不過、逃不開、威脅不了,同時還不可能用自身身份去壓迫得他低頭的蘇逸興,徹底沒了主意的夏霜寒,只得繼續強自靜下心來將養身體,並不斷要求,試圖與蘇逸興進行面對面的談話。

燃著火盆的暖烘烘的臥房里,折騰了一整天也沒能讓自己走出署衙後院的夏霜寒,已經在被點了昏睡穴後,沉沉地睡去了。而關上房門、繞過屏風,悄聲走到夏霜寒床前的蘇逸興,則在她的身側緩緩坐下了。

低頭凝視著這個即使身處夢境中,依舊不斷蹙眉呼喚著「庭軒、庭軒」的姑娘,終于理清楚自己的心意的蘇逸興,明白接下去,自己究竟該怎麼做了。

回想自己與夏霜寒相遇近一年來的心路歷程︰「梨園春色」里初見她的萌動,葳蕤園外一閃即逝的憐惜,行進馬車里的好奇與玩味,林澤湖畫舫上的鄙薄與憤怒,三清觀里的震撼與不忍,悅來客棧里的覬覦與不舍,冰天雪地里的擔憂與心痛,前日清早的窘迫與退縮,現下對陸紹雲的嫉妒與羨慕,以及見不到她的日子里對她的牽腸掛肚,和千方百計從她友人口中探听她的事跡時的不亦樂乎……

凡此種種,從小到大,從未因為任何一個人而生出過如此多的情緒的蘇逸興,終于意識到了「自己喜歡上了夏霜寒」的事實。

什麼「看著自己喜愛的人幸福就好」之類的情感,蘇逸興自問是理解不了的。因此,出生至今二十三年來,好不容易才有了中意的女子的蘇逸興,自認不把夏霜寒搶過來,讓她待在自己身邊是絕對不行的。

只不過,想讓夏霜寒成為自己的女人,不論從哪方面來看,都明顯不是件容易的事。

依照漢人的禮教,在「父母之命」這件事上,夏翰林和陸國公十八年前就已經定下了兩家之間的婚事。參照戎族人的傳統來看,「男女之情」上,夏霜寒和陸紹雲又早就已經兩情相悅,容不得第三人插足了。因此,自問「天時、地利、人和」一樣也佔不著的蘇逸興,想要從外面插手,攪黃夏霜寒和陸紹雲的婚事,顯然沒那麼容易。

只是,雖然從外面攻不進去,從內部進行瓦解卻是可行的。那個對夏霜寒並不滿意的世子夫人徐氏,以及那個一直對陸紹雲勢在必得、情有獨鐘的裴娉婷,這兩個人,不是都可以讓他拿來用一用麼?所以

「夏霜寒,你可不要怪我啊!」抬手將夏霜寒一縷散落在枕邊的發絲挑起來繞在指端,眉梢眼角俱是一副不懷好意的邪魅笑容的蘇逸興,喃喃低語道︰「畢竟,我非但沒有加害陸紹雲,還為他送去了一位出身高貴的美\嬌\娘,他實在沒理由不滿意啊!」

話落,已然拿定主意,在接下來至少一個月的時間里,絕對不能讓夏霜寒與陸紹雲見面的蘇逸興,模出袖袋里的某個小瓷瓶,抖出一粒藥丸,給睡夢中的夏霜寒喂了進去

朝陽撒下的晨光中,已然自動解開昏睡穴的夏霜寒,從睡夢中蘇醒了過來。茫然地眨了眨依舊不甚清晰的雙眼,抬手穿衣間,夏霜寒只感覺暖烘烘的室內,多了一股雅致襲人的香氣。

「姑娘你醒啦?」在夏霜寒蘇醒過來之前,便已經拿捏好時間為她準備好了洗漱用具的虎妞,聞听屏風後的響動,快步繞了過來。「姑娘,這兩日\你不是一直鬧著要見大人麼?大人他現在來了,正等著和你一起用早飯呢!」

「蘇逸興來了?他終于肯和我談談了麼?」心中如是想的夏霜寒,洗漱完畢,放下手中擦過臉的布巾,隨後便快步繞過屏風,走出垂簾隔斷,來到了放置在外間里的圓桌邊。

與此同時,自覺自己該為蘇逸興與夏霜寒留出一個獨處空間的虎妞,則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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