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與子偕老 第一百一十七章 死別

作者 ︰ 西南邊陲

穹頂上紛紛下墜的鐘乳石,讓深溝兩岸的人都慌了手腳。深溝那邊,拋出炸藥的案犯在意識到情況不妙後,已經快速撤退,消失在了通往山體更深處的通道里。深溝這邊,諸位手持武器的戰士們,也在快速後退著,撤離鐘乳石下墜的區域。

「陸庭軒!」高呼出聲的韓凌,是第一個發現陸紹雲置身險境的人。只可惜,在所有戰士中距離陸紹雲最近的他,尚且需要閃避著鐘乳石奔走十數步才能趕到他的身邊。故而,此時被陸紹雲握著一只手腕堪堪懸掛著的夏霜寒,根本就沒有在他人的幫助下爬上深溝的可能性。

下墜的鐘乳石,「  啪啪」地摔碎在了岩石地面上,被牢牢固定在路面上的陸紹雲,微微偏頭掃了眼和韓凌一起奔過來搭救他的幾位戰友,隨即轉頭對夏霜寒微笑道︰「霜寒,你再撐一下,馬上就可以沒事了,知道麼?」。「」抬頭看著面色蒼白如紙,額角上因為疼痛而滾動著汗珠的陸紹雲,夏霜寒多想對他說一句「庭軒你別笑了,你笑得比哭還難看」,可是,不行,她沒有時間去說這句話了。因為,如果她再耽誤下去,陸紹雲就會因為她而死在這里。

抬頭向上望的夏霜寒看見了,就在陸紹雲後背正上方的穹頂上,好幾塊排布半徑五尺多的尖銳的鐘乳石,都在搖搖欲墜。

在目前陸紹雲被固定在路面上的情況下,如果想讓他避開下墜的鐘乳石,免于被戳個對穿進而喪命的悲慘結局,那麼奔上前來的韓凌等人,就沒有時間搭救夏霜寒。畢竟,想要在短時間內拔去貫穿陸紹雲左肩的標槍一樣的鐘乳石,並帶著他退出五尺以上的距離,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是,只要陸紹雲還握著夏霜寒的手腕,還有搭救她的可能性,那麼即使自己被戳個對穿死在這里,陸紹雲也會選擇將生的機會讓給夏霜寒,讓戰友們搭救她,並帶著她盡快避到安全的地方去。

「庭軒,我說什麼也不能讓你死在這里。所以,你一定要連著我的份一起,好好地活下去。」這是夏霜寒在意識到,自己和陸紹雲,必定要有一個人死在這里的一瞬間,就在心中做出的決定。

最後看一眼面前這張自己深愛的臉龐,抬起右手輕輕搭上陸紹雲的右手背的夏霜寒,流著淚笑了︰「庭軒,如果有下輩子,那麼,我一定還要嫁給你。」

話落,趁著陸紹雲沒有意識到頭頂上即將墜落的鐘乳石,進而無法預測她接下來的舉動的一瞬間,夏霜寒用力掙月兌了他的右手,隨後便微笑著墜入了深不見底的溝壑中。

「霜寒!」右手陡然一空的陸紹雲不明白,為什麼夏霜寒會忽然掙月兌了他的右手,面帶微笑地選擇了死亡。畢竟,即使他因為左肩負傷因而沒有能力將她拉上來,隨後趕來的韓凌他們也會搭救她的不是麼?「霜寒!霜寒!」

「陸庭軒,我們走!」在夏霜寒墜入深溝的一瞬間來到陸紹雲身邊的韓凌,沒有心思去關注一個十有八九已經香消玉殞了的陌生人。拋下寶劍的他,和同樣趕來的戰友一起握住貫穿陸紹雲左肩的鐘乳石,隨即齊心協力地將它拔了出來。

「霜寒!霜寒!」左肩汩汩涌血的陸紹雲,被戰友們架起來,快速閃避著墜落物離開了深溝邊緣。不停呼喊著夏霜寒的名諱的他,直到穹頂上數塊墜落的鐘乳石雜碎在他方才趴伏過的,染滿血跡的石板路面上,並進一步導致了路面坍塌時,才終于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霜寒是為了保護我,所以才死的!

被戰友們架著退出鐘乳石掉落範圍的陸紹雲,只意識到,在自己的心髒痛得快要裂開的此時,眼前的一切景物好似全都消失了。

簡陋、樸素的兩座墳冢間,前襟上灑滿鮮血的夏霜寒,又一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而看著前世幻象的陸紹雲,腦海中則控制不住地涌動起了這麼個念頭——我要為霜寒報仇!

前世今生的景象交雜間,重新握住寶劍的陸紹雲,已經弄不清自己究竟置身何地了。唯獨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又一次和夏霜寒生離死別了的他,只是順從內心的沖動,施展開輕功,躍到了深溝對面的道路上。

「陸庭軒,陸庭軒你回來啊!」深溝對面,韓凌等人急切的呼喊聲被陸紹雲拋在了腦後,提著劍奔進石頭通道的他只知道,他需要快些把剩下的事情處理好。畢竟,唯有為霜寒報了仇,他才能坦坦蕩蕩地到地底下和她團聚。

雙目赤紅,快速揮舞著寶劍的陸紹雲,已經分不清楚,潤透了自己衣物的鮮血,究竟是來自自己還是來自案犯們。銀光掃過,被劃傷了四肢的案犯們看一眼陸紹雲那血色修羅的模樣,無一不在心中感嘆,自己沒有丟掉小命而僅僅只是受了點皮肉傷,是多麼值得慶幸的境遇。

從不同出入口涌入的士兵們,慢慢和陸紹雲在道路上會和了。待案犯們陸陸續續被戰士們逼進預定洞窟後,陸紹雲手中浸透鮮血的利劍,也總算可以放下了。

失血過多加上超負荷制敵,眼前發黑的陸紹雲,終于支撐不住,在從其余路線趕來的林然的眼皮子底下,徹底栽倒了。

沉入克制不住的昏睡之前,眼前閃過夏霜寒墜入深溝時最後展露的笑臉的他,禁不住喃喃道︰「霜寒,我知道你不會希望我因為遷怒而濫殺無辜,所以,我沒有下殺手,而僅僅只是把他們制服了。待我依法將他們查辦,真正為你報仇之後,我就下去陪你。所以,你一定要等我知道麼?」

走馬燈一般不停切換的夢境里,沉浸在睡夢中的陸紹雲,終于解開了一直縈繞在心底的兩個謎團。

其一,往日他所做的那些迷夢,不是預兆而是真真實實發生過的事實,是他不知怎地得到的前世的零星記憶。其二,夏霜寒口中要等到他們新婚之夜才能告知他的秘密,其實,是她同樣具有前世記憶,亦或干脆就是她重生歸來的境遇。

只可惜,他解開這兩個謎團的時間太晚了,晚到今生的他,如同前世一般,同樣沒能阻止夏霜寒的意外身亡,以及改寫他們生離死別的悲慘結局。

「霜寒,你說,如果我追隨你而去,我們會不會還有相逢的機會?我今生,實在不想再像前世一般孤獨終老了,所以,不論我們能不能在另外的時空相逢,待我找到你的軀體,我就來陪你可好?」

由于失血過多而暈倒在洞窟里的陸紹雲的呢喃,夏霜寒不可能听見,因為此時此刻的她,已經順著水流,漂出了山體。

掰開陸紹雲緊握著她左手腕的右手時,夏霜寒就已經做好了就此與他生離死別的準備。對于已經死過一次的夏霜寒而言,再死一次,並沒有讓她感到多麼畏懼或者害怕。

畢竟,在夏霜寒看來,能夠用自己的生命保住陸紹雲,讓他健健康康地活下去,自己的犧牲就沒有白費。只是,可惜的是,她還有那麼多那麼多的話沒來得及和他說,這,應該就是她前世今生都無法了結的遺憾了吧。

「庭軒,對不起,今生的我又要先你一步離開了。盡管我知道,再一次看著自己的愛人身死,這滋味一定不好受。但我想,就算你心痛得無以復加,你也是不舍得怪我的對吧?所以,就算你倍覺痛苦,也請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千萬別讓我的一番心意全都白費了。」

仰頭凝視著陸紹雲那張快速離自己遠去的俊美臉龐,面帶微笑掉下深溝的夏霜寒,很慶幸自己下墜的速度足夠快。否則,她相信,自己最後在陸紹雲臉上看見的表情,將不再是蘊含著安撫與寬慰的微笑,而將是他反應過來她做了什麼之後,所展現出來的驚詫不已與悲痛欲絕。

「庭軒,就讓我帶著你的微笑走吧,同時我也希望,你記住的我最後的樣子,也是一張恬淡的笑臉。」

「呼呼」作響的氣流吹動著夏霜寒的衣裙與發辮,墜入黑暗中做好了死亡準備的她,卻在看不到陸紹雲的面孔後不久,落入了深溝下方的地下暗河里。

巨大的落水聲中,在水花四濺中沒入水下的夏霜寒,只感覺自己仿佛撞上了一堵厚實的牆壁。但好在,盡管軀體疼痛異常,下墜的速度卻不足以讓她在與水面接觸的一剎那就身負骨折之類的重傷。

無措地揮舞著四肢好不容易浮上水面的夏霜寒,費勁地咳喘著呼出一口氣,可隨即,在她尚且來不及慶幸自己大難不死仍然有逃出生天的可能性之前,打著卷迎面襲過來的一個巨大漩渦,便裹挾著她快速離開了落水地點。

推動著載浮載沉的夏霜寒向不知名的方向前行的水流,是燙呼呼還算可以勉強接受其溫度的溫泉水,這對在冰封期的夜晚不慎落水的夏霜寒而言,原本算得上是件好事。畢竟,短時間內,只要她不被淹死,那麼,泡在熱水里的她,就不會因為水溫過低、體溫流失而凍死在河水里。

只不過,凍死雖然是不會凍死了,對于現如今,背上被石橋脆片擊打、割裂出數處傷口的夏霜寒而言,泡在熱水里上不了岸,卻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因為,浸泡在流動的熱水中的傷口是無法自然凝血的。因此,如果再這麼繼續失血下去,夏霜寒同樣還是逃不過一個「死」字。

耳邊是「嘩嘩」作響著翻滾的水流,被水流推動著不斷撞上沿途石塊隨即又轉著圈繼續前進的夏霜寒,在拼命維持住正常呼吸的同時,根本無法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河道里辨別方向。

地勢變得越發陡峭,水流變得越發湍急的河道里,夏霜寒攢住力氣,嘗試著去抱住自己再一次撞上的岩石。只可惜,長滿水藻的岩石表面滑膩異常,因此,即使夏霜寒手腳並用地努力著,一個浪頭打過來,扒不住岩石的她,就又一次在水流中漂流起來。

「如果繼續漂流下去,應該會出山吧。畢竟依照地圖上的信息與石橋下的水流走向來看,確實應當如此。那麼,我要放棄掙扎,靜靜等待被河水帶出山去,再想辦法自救嗎?」。

「可是萬一,如果我放棄自救,沿途出現落差巨大的瀑布,導致我一命嗚呼怎麼辦?但是,再轉念一想,就算我不想被水流沖走,根本無力與河水對抗的我,接下來又該怎麼做呢?」

一邊嗆咳著一邊在激流中拼命維持住意識的夏霜寒,其腦海中閃電般晃過的一個又一個念頭,根本沒來得及讓她仔細想清楚。因為,就在下一刻,被漩渦帶動著扭轉了身體的她,被一股突如其來的湍急水流推動著撞上了一塊較為平整的岩石。隨後,後腦勺一痛的她,就這麼在奔流的河水中,徹底失去了意識。

沉浸在昏睡中的夏霜寒,不知道自己隨著水流漂出了多遠,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因為,當她在冰天雪地的露天里醒來,費力地睜開睫毛上凝結有小冰晶的雙眼時,她面前的一切景物,全都模糊成了一團團看不清細節的色塊。

天是白色的,地是白色的,抬眼望去,映入夏霜寒眼簾的,除了鋪天蓋地的白色以外,幾乎再無其他。耳邊依舊響著「嘩嘩」的流水聲,上半身趴在河岸上,下半身依舊浸泡在河水里隨著水流不住擺動的夏霜寒知道,自己的眼楮估計是出問題了。

凍僵了的身體,幾乎完全不听使喚。在冬日里甚是畏寒的夏霜寒,只感覺自己每動一下,身體都疼痛僵硬得仿佛隨時會散架似的。緩慢挪動著將雙腿搬上岸來的夏霜寒,硬撐著身體在河岸上坐了起來。抬手揉了揉眼楮的她,卻依舊看不清面前的任何景物。

凜冽的寒風呼嘯而過,讓渾身濕透的夏霜寒禁不住打了個哆嗦。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只感覺自己身上的傷口,幾乎已經被漂浮著小塊浮冰的河水凍住了的她,抬手月兌下外裳,只穿著中衣中褲,走前幾步離開了河岸邊。

濕透了的冬衣又冷又重,倘使現如今夏霜寒身上穿著的中衣中褲,不是在冰天雪地里及其顯眼,進而很容易就能被人發現的暗紅色的話,經受不住寒冷的她,早就把自己月兌個精光了。

眼前白茫茫一片,連方向和時辰都無法辨認的夏霜寒,拖著腳在白雪皚皚的曠野上前行了幾步。隨後,從不遠處傳來的一聲又一聲接連不斷的狼嚎聲,將她尚且沒能萌芽的劫後余生的喜悅,完全扼殺了。

受傷出血、身體虛弱且孤身一人的夏霜寒,可以說是這茫茫曠野上,最適合狼群捕獵的獵物了。

就目前自己的狀況來看,夏霜寒很清楚,無論是逃跑還是抵抗,自己都不是狼群的對手。因此,想要避開狼群有可能在接下來對她發起的捕獵攻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找一個狼群無法到達的地方躲避起來了。

舉目遠眺,夏霜寒朦朦朧朧的視線中,勉強可以分辨出其外形,且有可能為她提供幫助的,只有不遠處一堆距離小山包不遠的亂石堆。

拖著麻木到已然沒有知覺的雙腿朝著亂石堆靠近,並不抱多少希望的夏霜寒,片刻後卻喜出望外地湊巧發現了一塊可以派上用場的巨大岩石。

整體呈三角錐狀的巨大岩石,即使缺損了頂角,也依舊比夏霜寒的身量高出許多。岩石光滑的呈梯形的側面上,僅有的幾個淺淺的凹陷處,也剛好為夏霜寒提供了攀登的著力點。

手腳並用,艱難異常地爬上岩石的夏霜寒蜷縮成一團,抱著雙膝坐在了缺了頂角的岩石的斷面上。

隨後,就在她在帶有坡度且異常狹窄的斷面上坐穩後不久,從小河邊一路伴隨著她的移動而滴滴答答落下的零星血跡,很快就將不遠處游蕩的狼群吸引了過來。

擁有七名成員的狼群里,除開三只體型明顯小了一圈的狼崽以外,剩下的四只,夏霜寒依稀推斷,是兩只成年公狼和兩只成年母狼。沿著血跡一路來到夏霜寒棲身的岩石下方的狼群,開始環繞著她,嘗試著對她發起攻擊。

嚎叫著的公狼沖刺、跳躍著,試圖爬上岩石,或將蜷縮在岩石頂端的夏霜寒撕扯下來。蜷縮起身子,幾乎已經完全凍僵了的夏霜寒,低頭看一眼不斷在岩石側面上攀爬、跳躍著的公狼,盡管心知以它們的跳躍力,只要自己不下岩石,就不會有危險,卻還是忍不住地感到驚慌與恐懼。

公狼凶狠的嚎叫聲不斷擊打著夏霜寒的鼓膜,眼前模糊不清的她,根本不願意去想,它們究竟要停留多久才會離開,或者她會不會在它們離開之前,就由于體力消耗殆盡而不可抑制地跌下岩石,淪為它們口中的食物。

濕透了的衣物緊緊吸附在夏霜寒已然感受不到寒冷的皮膚上,將腦袋擱置在環抱著膝蓋的手臂上的她,只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身體也越來越困乏。

「不可以,不可以睡著。」深知自己已經扛不住失血與低溫,一旦睡著就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的夏霜寒,不斷在心中為自己鼓著勁。

為了防止自己昏睡過去,而幾乎將自己腮幫子里的肉咬下來的她,已經沒有多余的體力再去關注仍舊圍繞著她打著轉的狼群了。

潮濕的衣擺、褲腳以及發梢,已經在寒風的肆虐下,結上了冰。眼睫毛上再一次出現白色冰晶的夏霜寒,知道自己距離生命的盡頭已經不遠了。「難道說,好不容易在掉下深溝後保住了一條命,可我現在,卻要在這塊石頭上凍成一塊‘人碑’麼?」

無聲地在心中自嘲一笑,夏霜寒自我安慰道︰「成為一座‘人碑’,給前來尋找我的尸首的庭軒留下一具遺體,也總好過淪為狼群的月復中餐不是麼?所以庭軒,維持住不跌下岩石,已經是我能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如此在心中再一次做好了死亡準備的夏霜寒,徹底合上了雙眼,並開始漸漸失去意識。可就在她即將進入永久睡眠的一剎那,印證了那句老話「天無絕人之路」的搭救者,卻忽然間從天而降,完全改寫了她接下來的命運。

橫飛而來的羽箭攜帶著尖銳的破空之聲,呼嘯間便命中了一只試圖登上岩石的公狼。中箭公狼跌倒在地,不斷發出的嗚咽聲中,接連射來的另外幾箭,更迫使圍繞著瀕死同伴的另外六匹狼,無可奈何地離去了。

已然半沉入昏迷狀態的夏霜寒,看不見從公狼身體里汩汩涌出的鮮血,也听不見射箭者向她大步跑來時發出的呼喚。意識已經不甚清明的她,察覺不到自己這已經月兌離了危險,迎來了生機的境遇。直至凍僵在岩石上的她,被趕來救助她的男子扯進懷里,打橫抱起來時,後知後覺的她,才終于明白自己得救了。

「夏姑娘你撐著點,我們很快就帶你進城,帶你去看大夫。所以,你一定要撐住知道麼?」

跑動顛簸的搖晃中,年輕男子語調急切的話語聲,廢了好一番功夫,才真正進入了夏霜寒的意識里,並引發了她進一步的思考︰「夏姑娘?怎麼,救護我的這位年輕人,原來與我是舊識麼?莫不是,這是庭軒帶著人來找我了?」

「陸庭軒我要見陸庭軒」掙扎著攢起最後一點力氣的夏霜寒,有氣無力地說出了這麼句話。隨後,認為自己已經把想法傳達清楚了的她,終于因為松了一口氣的原因,而安心、踏實地墜入了沉沉的昏睡中。

只不過,跑動著抱著昏睡過去的夏霜寒快速靠近不遠處的馬車的年輕男子,事實上,卻並不是她一廂情願所以為的陸紹雲的戰友,而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襄陽王世子的貼身護衛——李青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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