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與子偕老 第一百一十五章 被俘

作者 ︰ 西南邊陲

揮動鐵鏟的聲音漸漸听不見了,芭麗雅勞作中的身影也一點點被密密麻麻的光禿禿的樹干漸漸遮擋住了。蹲在某塊巨大岩石後面,拆卸完某個捕獸夾的夏霜寒,正要將其放進背簍隨後站起身來繼續前行,可就在這時,她卻忽然听見了某個,內容很是讓她感到詫異的談話聲。

「弟弟,你听哥一句勸,離開他們,不要再為他們賣命了!」寂靜的小樹林里,青年男子的說話聲悄然傳入了正蹲在巨大岩石後的夏霜寒的耳中。

「不行啊哥,這里面的理由我已經和你說過很多次了。當年爹娘被殺,哥哥姐姐們盡皆慘死,我又與你失散了的時候,是羅斯提姆伯伯將我救了回去,並且含辛茹苦地將我養大。現在我成人了,正是應該報答他的養育之恩的時候,怎麼可能說和他斷絕來往就斷絕來往呢!」

第二個青年男子的聲音飄入夏霜寒耳中時W@,與十一月初時不同,現如今又在娜鳴村中多生活了近三個半月,且因為當初在倉庫外偷听到的那場對話,而對村中年輕男子的聲音在潛意識里格外注意的她,已然完全可以從聲音中辨識出來,談話的兩個年輕人究竟是誰了。他們就是——烏瑪爾和烏加爾兩兄弟。

「烏加爾你想想清楚可以嘛!是,這些年來,你口中的羅斯提姆伯伯確實對你有恩,可是,我也和你說過好多次了,報恩並不是只有一種方法啊!」烏瑪爾氣急敗壞的聲音里,夾帶著因為勸說受阻而涌現的明顯的失望之情。很顯然,現如今這樣的對話,他們兄弟倆已經展開過很多次了。

「弟弟啊,你口中這些年來一直對你關照、愛護有加的叔叔伯伯們,可全部都是制作紅白丸的罪犯。你和他們繼續混在一起,難道是想成為人人唾罵的‘禁藥販子’嘛!」

「哥,話怎麼能這麼說呢!」同樣情緒激動的烏加爾的反駁,昭示著他對哥哥的觀點的不認同。「當初我沒有被派到村里執行放哨任務的時候,我所經手的事情,無非就是在外采購生活物資,並沒有直接參與過紅白丸的制作。現在,自打今年九月起,我入了村子之後,所做的事情,也只不過就是傳遞消息這樣的小事,其他什麼也沒干。怎麼這些到了你的嘴里,就成了‘禁藥販子’了呢?」

「烏加爾啊,你確實是沒有直接參與過禁藥的制作,可是,你為他們賣命,就等于是助紂為虐,同樣是要承擔罪責的,是逃不掉的!你說話做事,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天真!這麼想當然!」

「哥你別再說了,你的立場和想法我確實可以理解,可是,這十多年來羅斯提姆伯伯對我的恩情,我卻是說什麼也不能忘記的。所以,哥,即使你不贊成我的做法,你能不能把一切都當做不知道,不要再干預我的事情,也不要把你知道的事情說出去?算我求你的,行嘛!」

「你」烏瑪爾說到這里頓了頓,顯然被自己弟弟的言論氣的不輕,「是,烏加爾,你現如今之所以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完全都是因為我當年沒有照顧好你,所以才會鑄成大錯。我現在,確實沒有什麼資格來教訓你或者指責你,你不听我的勸,一定要把現在做著的事情繼續下去,我阻止不了。所以」

烏瑪爾說到此處,聲音里帶著上某些無可奈何的沉痛之意︰「烏加爾,關于你為制售紅白丸的案犯做事的事情,我確實可以為你保密,絕對不把它說出去。只是,你听哥一句勸,盡快和那些人劃清界限,徹底月兌身出來吧!否則,你早晚是要出事的。」

巨石背後,某個夏霜寒看不見的位置上,兩兄弟的對話結束了。而巨石這邊,夏霜寒滿腦海翻滾的思緒,卻還在持續著。

依據自己方才听來的對話,不用說,娜鳴村里新安插進來的那名「哨兵」,定然就是烏加爾了。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娜鳴村里的老「哨兵」因為年紀漸長,而提出由他人前來接替自己的這一情況,也確實應該是真的。

同時,不知道究竟是在何時知曉自己的哥哥身在娜鳴村的烏加爾,為了借用這層關系以便順利進村,而特意做出前來尋親的模樣,演的那一出「從另一個市鎮往娜鳴村這里來」的戲,前世也應當是發生過的。

只不過,烏加爾前世命不好,因為被蛇咬傷,所以他意外死在了前來娜鳴村的路上,並最終被某個不知名的新來者,接替了「哨兵」的職務。而今生,被救回村子的烏加爾,則在借助「向陸紹雲多次請教漢語」的機會,以查探「潛伏三人組」的真實情況,並向同伙傳遞消息的過程中,被自己的哥哥識破了他的另一層身份。

烏加爾今生的進村尋親,究竟單純是為了便利地混進娜鳴村,還是「放哨」與「尋親」兼而有之,這些事,夏霜寒並沒有什麼興趣。畢竟,就算烏加爾的尋親僅僅只是為了利用烏瑪爾,因而沒有一絲一毫的親情在里面,得知真相後受到心理傷害的,也不會是她夏霜寒。

于是,夏霜寒現下所想的事情,除了等明日陸紹雲和林然歸來時,要盡快將烏加爾的另一重身份予以告知以外,剩下的,也就只有一個,「我需要在保證烏瑪爾和烏加爾兄弟倆沒有察覺到我的存在的情況下,盡快離開這里」的念頭了。

只可惜,夏霜寒這一次無意中進行的偷听與十一月時發生在倉庫外面的那次不同。這一次,待烏瑪爾和烏加爾兄弟倆離去之後,夏霜寒並沒能等來一個讓她全身而退的機會。因為,就在她準備從岩石後面站起身,沿原路折返,回去找絕對還在填坑的芭麗雅時,她的左小腿,忽然被一支從旁側橫飛出來的羽箭射穿了。

突襲而來的羽箭,堪堪避開夏霜寒左小腿的脛骨,隨後便毫不留情地將她的腿肚子刺了個對穿。而就在夏霜寒強忍劇痛悶哼出聲,隨後因為站立不穩而跌倒在地的過程中,從三個不同方向響起的腳步聲,則承載著他們的主人來到了夏霜寒的身邊。

射中自己的羽箭上抹了藥,這一點,夏霜寒可以肯定。因為,就在她跌倒後不久,她就明顯地感應到自己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頭腦也開始變得昏沉。

「喬吉特,你這是做什麼?」模糊不清的地方傳來的,烏加爾那詫異、驚訝的話語聲,讓夏霜寒明白了,他原本並不知道她身在石頭背後的事實。

「沒辦法,剛才你和你哥哥的對話,她全都听見了,我們不能就這麼把她放回去,她會壞事的。」這次說話的,是個語氣嚴厲、聲音低沉的男子。他垂在身側的左手中握著的弓箭,讓夏霜寒瞬間就明白了射中自己的人究竟是誰。

「可是就算如此,難道你想殺她滅口嗎?我不同意」聲音正在一點點變得模糊不清的對話,夏霜寒沒能再繼續听下去,因為,她已經克制不住地沉入了昏睡之中。

耳邊是潺潺的流水聲與朦朦朧朧的說話聲,眼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揮之不去的黑暗。從昏睡中醒來的夏霜寒,感知到自己被蒙住了眼楮、捆住了雙手,且,現下應當就身在丘茲山區的洞窟內部。于是,為了掌握盡可能多的信息,以幫助自己決定接下來該采取什麼樣的行動,蘇醒過來的夏霜寒,選擇了繼續裝睡。

雙手被牢牢綁在身體前側的夏霜寒可以感覺到,自己目前正躺在一張吊床上,且自己受傷了的左小腿,也已經被處理、包扎過了。

根據自己現如今的處境和前世入洞窟之後的探查,以及空曠的洞窟中不時從較遠的地方傳來的只言片語的說話聲,夏霜寒對自己為什麼會中箭被俘,以及自己接下來有可能面對的境遇,有了一個大致的推斷。

原來,自從烏加爾入村進行放哨並傳遞消息的事情被烏瑪爾發覺後,烏加爾就果斷地在第一時間將自己身份暴露的事情,通知了山中的同伙。而山中的案犯,在經過數次討論後,針對烏加爾暴露身份一事所做出的決定,則僅僅只是讓他暫時采取拖延策略。

依照山中案犯的想法,烏加爾暴露身份的事情,其實算不上有多嚴重。畢竟首先,烏瑪爾在得知自己弟弟的另一重身份後,所做的事情僅僅只是勸說烏加爾盡快月兌身,讓他不要再與案犯們來往,並不存在把自己所知外泄或者宣揚開來的可能性。

其次,就算烏瑪爾在勸說無效後,最終無奈地選擇了大義滅親告發自己的弟弟,冰封期尚未結束前,離不開娜鳴村的他,也不可能給案犯們造成威脅。更何況,除了自己弟弟的另一重身份以外,烏瑪爾對山中通道的情況一無所知,所以就算他前去報案,也不可能給案犯們帶來多大打擊。

最後,依據烏加爾自己的提議,為了保住自己的哥哥以及這些年來待他如同親人一般的叔叔伯伯們,處境兩難的他,決定在開春後離開娜鳴村,繼續像以前一樣,到別的市鎮去承擔外出采買物資的任務。故而,面對著這對即將分道揚鑣的兄弟,案犯們也委實用不著做出什麼「殺人滅口」的事情。

只不過,就在山中案犯要求烏加爾證明,只要他離開村子,烏瑪爾就不會成為大家的威脅,並派出兩人,前來見證「烏瑪爾確實對山中情況一無所知」的時候,夏霜寒的意外出現,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原本按照預先的計劃,在村民們都已經收取了各家捕獸夾且忙于三月走商的情況下,不會有人前來的小樹林,是烏加爾和自己的哥哥展開對話的最佳地點。只可惜,剛剛向自己的同伙證明「沒有將烏瑪爾進行滅口的必要」的烏加爾,尚且還來不及證明,自己離開娜鳴村後依舊會對同伙們保持忠誠,夏霜寒就猝不及防地出現了。

視野並不開闊的樹林里,夏霜寒的到來實在是太過突然了,突然到前來見證談話,並且隨時準備對烏瑪爾放箭的兩個案犯,完全來不及向烏加爾放出「隱蔽」信號。于是沒辦法,對于同樣得知了烏加爾的身份,並有可能立刻就給他們帶來麻煩的夏霜寒,兩個案犯最終選擇了在烏瑪爾離去之後,對她展開攻擊。

身中利箭之後就快速昏睡過去的夏霜寒,目前並沒有讓案犯們滅口的必要性。畢竟在他們眼中,和烏瑪爾一樣,對山中情況一無所知,且僅僅只是踫巧知道了烏加爾的「哨兵」身份的夏霜寒,即使去報案,也不可能向桐城守軍提供什麼重要線索。更何況,夏霜寒、陸紹雲和林然,名義上是要在開春之後回京城去的,地理上不會再與案犯們有交集。

所以,比起殺掉這麼個很快就要離開娜鳴村,且有可能以後都不會再回來的姑娘,從而招惹來她家人的報復,暫時將她囚禁,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被蒙住眼楮、捆住雙手,關在石室改造成的牢房里的夏霜寒,只要保持住對山中通道一無所知,且除烏加爾以外一個案犯也沒見過的狀態,待開春案犯們出山且烏加爾撤離娜鳴村之後,她就可以被平安無事地放回村子里去。

當然,「僅僅只是被軟禁」的這一處理辦法,是堅決不同意濫殺無辜的烏加爾為夏霜寒爭取來的。待夏霜寒被兩名案犯帶走之後,偽裝現場,制造夏霜寒因為腳下踩空因而墜入山坡下的無冰潭的假象,並積極參與到村民們隨後進行的打撈搜救活動中等一系列事情,也是烏加爾做的。

躺在因為溫暖的流水而導致氣溫還算舒適的石室里,將事情概要在腦海里梳理了一遍的夏霜寒,並沒有時間去想,現下因為自己的失蹤,耶宏一家人該急成了什麼樣子這樣的問題。因為,就在她躺著不動,靜心思考的過程中,兩個男子端著食物和飲水,踢踏著腳步來到了她的牢房前。

叮叮當當的鎖鏈解除聲後,是牢門開啟的聲音,接著是兩個人踏進牢房走到吊床邊的腳步聲。隨後,夏霜寒感覺到自己的臉頰被其中一個人拍了拍,並听到了他的話語聲︰「喂,喂喂,醒醒,你醒醒。」

哼唧著發出一聲剛剛蘇醒過來的呢喃,擺出一副驚慌失措的神情的夏霜寒在吊床上蜷縮起身子,慌亂無助道︰「你,你是誰?這里是哪里?你想干什麼?」

「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話,我們就不會傷害你。」曾經從娜鳴村里除烏加爾以外的另外兩名「哨兵」那里,以及桐城關關內小鎮上的三名「哨兵」那里,得到了關于夏霜寒一行三人並無可疑之處的情報的案犯,現如今並沒有對她心生懷疑。

盡管,在為夏霜寒處理傷口的過程中,對她進行了簡單搜身的案犯們,搜出了她袖袋里的「迎風倒」和靴子里的吹箭,但在春季即將到來的時候攜帶好自衛武器再進山,本就是娜鳴村村民們人人皆知的常識。故而,案犯們在沒有找到其他證明夏霜寒不是普通村民的證據之前,暫時是不會刻意為難她的。

「你們,你們想要我做什麼?」聞听兩個聲音明顯不同的案犯的話語聲後,茫然地蜷縮在吊床上瑟瑟發抖的夏霜寒,依舊在繼續演戲。對她而言,在目前自己並沒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逃生並不是她所需要做的事情。她最應該做的,是在陸紹雲、林然帶兵進山前,穩住面前的案犯,防止他們因為心生疑慮而逃出山去,進而致使圍剿行動功虧一簣。

故而,為了獲取更多的情報,確切掌握事情的發展態勢,時間問題,就成了夏霜寒必須掌握的情況了。「你們,你們把我關在這里多久了?快點放我出去!」

「別吵,我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手中端著食物和飲水的男子將餐盤放到牢房角落里一塊充當矮腳桌的石頭上,隨即轉過身來,伸手將夏霜寒從吊床上扯了下來。「睡了三個時辰,你也該餓了,有什麼問題,先吃完飯再說。」

兩個手腕被捆在一起的手掌間,塞進了一張巴掌大的 餅,可隨即被按坐在石頭邊的夏霜寒,卻並沒有吃東西的心情。「你們到底是誰?你們到底想把我怎麼樣?」

「說了我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你只需要乖乖地在這里呆上半個月,半個月之後,我們自然會毫發無傷地放你出去。至于你剛才的問題,你一邊吃東西,我們一邊回答你。」

隨後在牢房中展開的對話非常簡單。夏霜寒深知,依據烏加爾對自己的了解,自己在接收了烏加爾的調查回復的案犯們面前假裝頭腦遲鈍,且久久猜不出他們的真實身份是不可取的。于是幾句話後,假裝回憶起自己在岩石後听到的對話的她,便做出一副恍然大悟樣,點破了面前兩人的身份,並悟出了自己身在何處,以及自己為什麼會被俘獲的原因。

牢房里的這兩個,從另外兩個「哨兵」處確認了「夏霜寒和芭麗雅今日之所以會上山,完全就是臨時起意」的案犯,在夏霜寒點破他們的身份後,向她提出了在接下來的半個月里,她究竟該如何做到「乖乖听話」的具體要求。

于是就這樣,彼此確認對方暫時不會給自己帶來損失與迫害的三個人結束了牢房里的對話。隨後,被案犯解開手上的繩索與眼上的黑巾的夏霜寒,終于得以睜開了眼楮。

方才與她說過話的兩個臉蒙面巾的男子,用鐵鏈鎖上牢門後離開了。而用過晚飯,揉搓著雙手上的勒痕的夏霜寒,則睜著一雙早已適應了黑暗的眼楮,歪在吊床上陷入了沉思。

依照方才那兩人給她提供的線索,夏霜寒可以肯定,按照自己中箭的時刻以及昏睡的時長計算,此時此刻,陸紹雲和林然,定然已經開始借著夜色的掩護,悄無聲息地在山體的六個出入口外進行布兵了。隨後,為了防止自己在圍剿行動開始後卷入其中給桐城守軍造成不便,夏霜寒需要在案犯們進入夢鄉之後,離開牢房找地方隱蔽起來。

想要打開掛在纏繞著牢門的鐵鏈上的那把大鎖,這對夏霜寒來說並不算難。畢竟當初還在京城的時候,什麼解繩、撬鎖之類可以在逃生中派上用場的技能,林然就已經全都教給她了。

只不過,就在夜深人靜,案犯們都已經進入了夢鄉,且距離圍剿行動正式開始沒有多長時間的時候,正要取下頭上的中空簪子,並從中拿出那根用于開鎖的金屬絲的夏霜寒,卻忽然被某個人出人意料的到來,完全破壞了接下來的計劃。

夏霜寒目前所在的這個牢房,與案犯們開闢有寢室和制藥處所的那個大洞窟距離非常近。開鑿在石壁上的牢房外,流水潺潺的通道左手邊,依稀可見的搖曳火光所在處,便是案犯們的主要活動地點。

跪坐在牢門前的石頭地面上,夏霜寒側耳諦听著火光熄滅後的洞窟里傳來的案犯們熟睡的鼾聲,隨後,就在她確定時機已到,該采取下一步行動的時候,牢房右手邊的通道里卻忽然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是你?」來人手中提著的罩燈所投注的一縷微弱光線,照亮了這張夏霜寒極力想要看清的臉龐,「居然是你?烏加爾,你來這里做什麼?」

面對著忽然出現在她面前的烏加爾,夏霜寒詫異的原因,並不是他居然可以擺月兌把守住娜鳴村的桐城駐軍第七小隊,在此時此刻模進山來。畢竟,陸紹雲當初就和她說過,圍剿行動當晚,若是有人在行動開始之前趁著夜色出村,那麼只要這個人不是出逃,未免打草驚蛇,他進入山體的行為,並不需要加以干預。

因此,此時此刻,夏霜寒真正疑惑與驚訝的是——到底有什麼事情值得烏加爾現在進山來,進而耽誤了我開鎖的時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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