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染但笑不語,吩咐半夏去將她哥哥請過來,半夏應聲去了。
洛青辰來的很快。
進了屋,見杜若也在,兩人忙互相見了禮。
洛青辰這才問道︰「半夏說你找我有事,是何事?」
洛青染拉著他到椅子上坐下了,把杜若剛剛說的話又說了一遍與他听。
洛青辰听完妹妹說的,死死地盯著桌上的那個紙包。
半晌,才狠狠呼了口氣,「二嬸這是要干什麼!竟然想用這等下作手段謀害你與母親!」
「大哥不必氣,這又不是頭一回了,我叫你來,就是準備好好回報回報她的。」洛青染見他生氣,忙勸道。
「你想怎麼做?」
「簡單,」洛青染說著不知想到了什麼,自己先忍不住笑了一下,忙斂了唇接著道︰「我听說二叔正跟二嬸生氣呢!昨兒晚上就睡在花姨娘的秋香閣了,二嬸夜里孤枕難眠,睡得很不好呢,所以忍不住要折騰!這樣,今兒晚上,你悄悄潛進落霞館,尋個機會把這紙包里的東西撒到二嬸身上,她不是想看我跟娘被抓的滿身血痕麼,我就叫她嘗嘗自己準備的毒藥的滋味!」
「妙啊!此法甚好!」杜若听完忍不住拍手叫道。
洛青辰也忍不住笑了︰「你這個丫頭,三年不見,小腦袋瓜子哪里藏的這些主意?」
洛青染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笑道︰「我這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哦,那你就這麼肯定我能把事情給你辦成了?」洛青辰看她得意的樣子就忍不住逗起來。
「就府里那幾個草包護衛,大哥你可別告訴我你都對付不了?」說完一副你若說是我定要看不起你的樣子。
洛青辰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就你知道。」
洛青染這才心滿意足地又恭維他,「我就是知道大哥你功夫了得,區區小事,哪里能難得到你。」
「反正怎麼說都是你佔理。」杜若見她這樣,嫌棄地撇了撇嘴。
語罷,三個人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當天傍晚,小趙氏自己孤孤單單地吃了晚飯,心中不免有些怨恨起洛昇來了。
難道說,這些事都是她做的?
她會想要事情發展成這樣?明明前一日還好好的呢!怎麼不過一日光景,就什麼都顛倒了?而洛昇卻要把錯都歸到她身上!
越想越氣,遂打發了所有伺候著的人,自己早早地回房躺著去了。
過不多久,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洛青辰此時正伏身隱在小趙氏臥房的房頂上,他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見小趙氏睡熟了,飛身從檐下的窗口閃身進了小趙氏的臥房,身形快得叫人來不及看清,只以為是一陣風吹動了窗稜。
洛青辰進了臥房後,就手腳麻利地將紙包里的藥粉俱撒在小趙氏的身上。
哼!她不是要拿這個藥害他母親妹妹嗎?就叫她自己嘗嘗這天水臘是個什麼滋味吧!
來去無蹤。
不過眨眼的功夫,洛青辰已經出了小趙氏的臥房,沿著牆根兒,偷偷地回了自己院子。
小趙氏這一覺睡的,仿佛置身水深火熱之中,煎熬極了。
早上飄絮照例來叫小趙氏起身。
當她掀開帳簾的那一瞬間,卻以為自己見鬼了,忍不住高聲尖叫起來。
小趙氏頭痛欲裂,扶著頭坐起身,罵道︰「死丫頭,見鬼了你,一大早的嚎什麼呢!」
「夫…夫人,您…您…」
「您什麼!一大早的,晦氣!還不趕緊伺候我穿衣梳洗。」
一邊說著一邊就要穿鞋下床,只是當她伸出手臂的時候,自己也忍不住尖叫起來。
只听一聲慘叫穿透雲霄,直听得衛國公府眾人都以為鬧鬼了呢!
「飄絮,我…我這是怎麼了?啊?」小趙氏此時也顧不得罵飄絮了,自己跑到梳妝台前。
只見在那精雕黃花梨五屏雲紋鏡台上,妝奩的銅鏡里面,正映照出一個滿臉血痕的人。
小趙氏登時就嚇得暈了過去。
飄絮也是六神無主,只好先把小趙氏挪到床上,自己跑去秋香閣請洛昇去了。
這事情太大,還是請老爺做主吧!
飄絮一路疾行到了秋香閣,見花姨娘身邊的思琴守著門口,就有些犯難。
這思琴仗著花姨娘受寵,平日沒少讓飄絮沒臉。
果然,她見了飄絮過來,仰著下巴,口氣嘲諷,「飄絮姐姐怎麼移駕來了我們姨娘院子了,叫二夫人知道了又要罵呢!」
飄絮想到小趙氏那個樣子,沒有辦法,只好忍著氣好聲求道︰「妹妹幫我進去喚一聲老爺,就說夫人找他有事。」
思琴听了她的話就掩唇笑了起來,「那可不行,昨晚兒上老爺和姨娘歇的晚,如今都還未叫起呢!我可不敢進去,不是上趕著惹老爺不痛快麼。」
飄絮心里實在著急,恐時間長了小趙氏再出了別的什麼事,她可擔待不起,只好咬著牙在門外喊了。
「老爺,求您去看看夫人吧,夫人病了,您快去瞧瞧吧!老爺!」
洛昇听見外頭的喧嘩聲,這才幽幽轉醒。
原來,他昨日想著反正皇上這幾日不許他去上朝,心里煩悶,又耐不住花姨娘勾引,所以就與花姨娘廝混得晚了,早上自然也就起得晚了。
花姨娘其實早就听見了外頭思琴跟飄絮說的話。
但她跟小趙氏本就不對付,自然不想幫她,所以就沒有叫醒洛昇。
現在看見洛昇醒了,忙也做出一副睡眼惺忪地樣子,喚了思琴進來伺候梳洗。
又折騰了約模兩刻鐘,才叫飄絮進來。
飄絮好容易才得了傳喚,進了屋就忙跪在洛昇面前哭道︰「老爺快去看看夫人吧!夫人出事了!」
洛昇听了飄絮的話眉頭就是一皺。
他最先想的是,這會不會是小趙氏想要爭寵使的手段?
但看著飄絮的樣子又不像。想了想,決定還是去看看。
花姨娘直覺有好戲可看,就也忙跟著去了。
飄絮不好欄她,只好苦著臉跟在他們身後。
一行人到了小趙氏的臥房內,就見一個血肉模糊地人正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