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波啊,你闖大禍了,人家今天已經找到家里來了,說是要把你帶走,結果沒找到你,他們就要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這件事情,你趕緊回來吧,千萬不要被他們抓到!」
「什麼?!」金曉波渾身顫抖,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他再次抬起眼時,望向王艷的目光中,再也沒有了初時的興趣,只匆匆的瞥了她一眼,就將視線轉向了一旁的趙勇。
「什麼?!」
趙勇的嘴里也突然發出一聲驚呼,臉色變得蒼白,喉嚨有些發苦,眼神恐懼的望向金曉波。
「金少…我們闖禍了!」趙勇顫抖著聲音叫道。
現在的兩人都陷入恐懼當中,根本沒有心思再去理會王艷。王艷見兩人的表情古怪,並且沒有再繼續糾纏她,索性松了口氣,抱著懷里的書連忙離開
金大鐘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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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鐘連續接了幾個電話之後,整個人幾乎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眼里全是羞惱之色。
他有軍餃,又是方中信身邊的紅人,十年前,他決定靠著這層關系做生意,結果就一帆風順,生意越做越大,他在禹州市商界的名頭也越來越響亮。
可是,他剛剛得知,他名下的多條生意鏈都被人截斷,特別是涉及到一些灰色地帶的部分,更是被一股腦的全端掉了!
查稅、查產品質量、查物流通道的安全性
這些嚴格的檢查同時出現,所有的動作,幾乎都是在一瞬間完成。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手,鋪天蓋地的向他壓來。
整個金大鐘名下的生意產業,全面被叫停,所有人都在猜測,金大鐘這次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
「太過分!真是太過分了!」
金大鐘無比憤慨的捶胸道,「這是想把我金大鐘往死路上逼啊!」
「鈴…」
就在這時,又一個電話鈴聲響起。
一听到電話鈴聲,金大鐘的臉上就露出了膽戰心兢的表情。
「什麼情況?」他的心猛的一沉,吼道。
「曉波在回家的路上,被被人給抓走了」林幼琳哭喪著聲音說道。
啪!
听到老婆的話,金大鐘的心登時劇烈的抽搐了一下,兩只眼楮徹底一黑,腦門一歪,身體倒向了地面。
「大鐘!大鐘!」
電話里的喊叫聲響個不停,只可惜金大鐘已經昏迷過去,根本無法听到。他的身體本就出了問題,現在又遇到這種事情,一時氣急攻心,不省人事。
林幼琳回到家以後,看到的就是躺在地上的金大鐘。她連忙蹲下,伸出大拇指,狠掐金大鐘的人中,金大鐘這才悠悠轉醒。
「咳咳咳」剛醒過來的金大鐘咳嗽不停。
「大鐘!」林幼琳見此,眼眶登時濕潤,悲愴的喊了一聲。
「老婆,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兒子在豫州大學校園里,你去接他嗎?」。金大鐘的眼里閃過悲痛和絕望。
「他們跟蹤我」
林幼琳說到這里,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但是,話里的意思已經相當清楚。
金大鐘聞言,神情木然,驀地,他的腦海里浮過一些信息,眼中露出了一絲希冀。
「大鐘,是不是還有希望?咱們兒子」林幼琳望著金大鐘臉上的神色,急聲問道。
「快,給我手機!」
金大鐘的聲音里透著急迫,仿佛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身體因為興奮而微微顫抖著。
他想到了楊峰。
或許,現在也只有他能夠扭轉目前的局面了!
電話終于接通。
金大鐘迫不及待的說道︰「喂,楊峰!這一次,你可一定要幫我度過眼前的難關啊!」
電話另一端的楊峰听到這話,眉頭皺了皺,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秦海,難道秦海有所行動?
「金先生,不是我不想幫忙,而是我根本幫不了」
「為什麼?」金大鐘質問出聲。
楊峰為難之際,一咬牙道︰「因為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就算我拼了這條性命,也沒辦法對他造成任何威脅」
「他們」
金大鐘徹底傻眼了,「他們也對你動過手了?」
「他們?」
楊峰不解,「您說的是誰?」
「那兩個老人啊,他們抓走了曉波,我現在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金大鐘哀聲道。
「兩個老人?」
楊叔更加疑惑了,反問道,「哪兩個老人?他們為什麼要抓曉波?」
「好像是曉波開車撞了人。」
金大鐘恨鐵不成鋼道,「這些先不說了,楊峰,你一定要回來幫我。」
「這」楊峰有些猶豫。
「別猶豫了。」
金大鐘催促道,「你想離開,我留不住你,但眼下情況特殊,你就幫我度過這一次的難關吧!」
楊峰聞言,目光閃爍了一會兒之後,嘆了口氣道,「哎好吧,我盡力而為!」
「太好了!」
金大鐘興奮道,「我在門口等你,直到你出現為止!」
說完,他掛掉了電話。
金大鐘除了找楊峰回來幫忙之外,他還聯系了人去查那兩個老人的身份,同時,他還想到了另一個可以去求助的人。
豫州陳家的家主陳偉林與他有舊,說不定可以在這件事里起到關鍵作用。
其實,這事若不是來的這麼突然,剛好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完全可以直接向方中信求助,有方中信出面調停,對方不可能不賣這個面子。只可惜方中信現在的處境也相當艱難,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金大鐘聯系的人,很快就查出了那兩個老人的身份,原來他們竟然是豫州白家人。
豫州白家的整體實力僅次于豫州陳家,也難怪他們會不把金大鐘放在眼里。
金大鐘在門口等了將近一個小時之後,楊峰才趕到。剛一看到楊峰,金大鐘就激動的沖上前去,說道︰「你來了!現在陪我去一個地方,如果他們肯幫忙的話,這事就好辦多了。具體情況,咱們路上再說。」
省人民醫院的大院內,一輛黑色的奔馳車,緩緩的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臉上帶著疲憊之色的金大鐘從車里走了出來,楊峰緊隨其後也下了車。
「咳咳!」
金大鐘捂著嘴,咳了兩聲,然後,緩緩地仰起頭,看了一眼面前的醫院大樓,眼里流露出一絲復雜的神色。
為了兒子,別說是求人,就算是讓他跪在地上,他也願意,只要他兒子能平安就好!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邁開步子朝著住院大樓走了過去。他之所以會來這里,就是要向陳家的家主陳偉林求助。
陳偉林病重,已經在病房里住了三年多。
高級病房里。
陳昆正西裝革履的坐在椅子上,給陳偉林削著隻果。
這陳昆不是別人,正是陳偉林的獨子,今年二十四歲,年紀不大,性子老辣,身上沒有一丁點富二代的臭毛病。
「金家的人,還沒有過來?」陳偉林望向陳昆,突然問道。
「還沒有,半個小時前才打的電話,應該不會這麼快趕到。」陳昆把削好的隻果遞給陳偉林,回道。
說完,他猶豫道︰「爸,這事兒你是怎麼打算的?」
「當年,金大鐘在我們陳家最苦難的時候,幫了我們一把。」陳偉林沒有直接回答兒子的話。
「爸,我明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陳昆聞言,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
陳偉林望著兒子那張和自己酷似的臉,一雙眼楮里流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能夠有一個這樣不驕不躁的兒子,是他所擁有的最寶貴的財富。
「鈴!」
就在這時,病房門鈴響起。
「應該是他們來了。」陳昆站起身來,向門前走去。
「快請進。」剛一打開房門,陳昆就笑著說道。
金大鐘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和楊峰一起走進了病房。
金大鐘剛走到病床前,就對著床上的陳偉林關切的問道︰「陳兄,身體好些了沒?」
「還是老樣子。」陳偉林道。
說完,他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跟白家鬧的這麼不愉快?」
「說來慚愧」
金大鐘神色黯然的回道,「這件事,還得從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說起」
金大鐘沒有添油加醋,而是把他所知道的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陳兄,都怪我平時對他疏于管教,他才會惹出這麼大的事情來。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們理虧,對于白家提出的任何要求,我都願意接受,我只希望他們能放了我兒子!」
說著,金大鐘對著陳偉林深深的鞠了一躬,聲音無比動容的繼續道︰「本來,我是不想打擾陳兄的,但是,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只能厚著臉皮前來求助!」
听完金大鐘的講述,陳偉林的眉頭皺了起來,沉默了半晌也沒有開口說話。
「陳兄!」金大鐘不知道陳偉林的意思,遲疑著叫了一聲。
陳偉林聞言,嘆了口氣道︰「這次我幫你,但是,像這種事情,不要再有下次。」
「謝陳兄!謝陳兄!日後,我一定對他嚴加管教!」金大鐘的眼里頓時露出了一絲激動的神色,連聲向著陳偉林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