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在場的所有人,全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朝歌卻像是完全感知不到疼痛的木偶一般,揮舞著鮮血淋灕的雙手,向白臨風和尹紅葉兩人抓了過去。
與此同時,她還張開嘴巴,作勢便要去咬兩人。
那模樣,像極了一頭受傷的野獸!
身體上的疼痛,不但沒能讓它退縮,反而成了它瘋狂反噬的動力!
「去死吧,小畜生!」白臨風高叫一聲,舉起了雙手。
兩把帶著倒鉤的刀子,直直的刺向了朝歌的肩胛骨。
噗嗤!
兩道鈍刀入體的聲音,重疊在了一起。
鮮血,立時就染紅了朝歌的肩膀。
朝歌伸開雙臂,猛然抱住白臨風的腰,然後,迅速地爬到他的身上,嘴巴湊上他的脖子,大力的咬了下去!
與此同時,她的頭還左右搖擺著,向外拉扯,似乎不撕下一大塊肉來,絕不甘心!
「小畜生!松口!」白臨風忍著脖子上的疼痛,怒罵出聲。
他的手中,還拉扯著雙刀,鉤著朝歌的肩胛骨,向外拔去。
朝歌的肩膀,已經血肉模糊,她卻無論如何也不松口。
「師兄,讓我來幫你砍了這小畜生的腦袋!」尹紅葉突然出聲,手上的一把柳葉飛刀,快速的割向了朝歌的喉嚨。
「找死!」
秦海的怒火,徹底被點燃。
他縱身一躍,向前撲了過去。
他伸出的右手,五指尖銳,像極了某種野獸的利爪。
尹紅葉手中的柳葉飛刀,剛剛劃出,就被及時趕到的秦海一把攥住。
鋒利的柳葉飛刀,撞上秦海的手心,竟是不得寸進,秦海手心的皮膚,竟是比這金屬飛刀還要堅硬!
「不可能」尹紅葉難以置信的驚呼出聲。
只是,她才說了這三個字,就靜下聲來,顫抖著,不敢再多發出一絲聲響。
因為,秦海的另一只手,已經抓在了她的天靈蓋上,似乎稍一用力,就能讓她腦漿迸射!
秦海並沒有立刻收緊手掌,要了尹紅葉的命,而是一個側踢,踢向了一旁的白臨風。
他不會讓這兩個人死的那麼容易!
在他們死以前,他要讓他們見識見識真正的地獄,讓他們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你!」
白臨風突然感知到秦海的攻擊,本能的就想躲開,只可惜,朝歌的雙手緊緊地抱著他的腰,牙齒更是深深地咬進了他脖子上的皮肉里。
他的行動力,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秦海的腿風臨近,讓白臨風的皮膚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有預感,這一腳,如果生生受下,他必會受到不輕的傷害。
緊急關頭,他松開握刀的手,兩手摁住朝歌的肩膀,腦袋猛地向後一仰,脖子上傳來一陣劇痛,一塊皮肉被撕扯了下來,同時,他也月兌離了朝歌的嘴巴。
剛一擺月兌朝歌,他便單腿一踏,整個身體一躍而起,險之又險的避開了秦海的攻擊。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秦海的攻擊,詭異程度,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明明覺得自己已經躲到了安全範圍,秦海的腿風卻猶如一道長鞭一樣,突然從他的頭頂,直抽而下,狠狠地抽擊在了他的腦袋上,讓他立時產生了一種天旋地轉的錯覺。
他的身體,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這一下摔倒在地,白臨風覺得,全身的骨骼,仿佛瞬間碎了一半。
朝歌見白臨風摔倒在地,又朝著他奔了過去,嘴中還不斷地發出一些低沉的嘶吼聲。
白臨風扭頭望向正朝他奔來的朝歌,伸出手摁著地面,想要支撐起身子,卻無論如何也使不出力氣來。
他突然開始驚慌失措。
秦海的一次攻擊,竟然就讓他受傷如斯!
「快阻止她不要啊」
白臨風的嘴里發出了驚叫聲。
朝歌像一頭饑餓的小獸,趴在他的脖子上,肆意啃咬。
秦海冷冷的瞥了一眼兀自在地上掙扎著的白臨風,冷聲道︰「不要慌,你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听著秦海的話,周圍眾人都心生不解。
歐陽建華和歐陽明日兩人的眼中則是出現了難掩的驚恐之色。
秦海並沒有去理會眾人。
他的右手,依舊抓著尹紅葉的天靈蓋,左手掏出腰間的布包,從里邊抽出了一根中指長短的銀針!
二話不說,他把這根銀針扎進了尹紅葉的耳後。
整根銀針,被他全部緩緩地推送進了尹紅葉的身體里!
「啊!」
尹紅葉驚聲尖叫。
秦海湊近她的耳朵,低語道︰「別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的心腸太過歹毒,現在,不過是一報還一報而已」
說完,他根本不等尹紅葉有所反應,又從布包里抽出了一根銀針,扎進了她另一側耳後。
「啊」
尹紅葉開始渾身抽搐。
她只知道不斷地尖叫,卻連掙扎都已經忘記。
「師妹,你怎麼了?」白臨風忍著脖子被啃噬的疼痛,詢問道。
尹紅葉卻像是丟了魂兒一樣,對他的問話,沒有絲毫反應。
「師妹!」白臨風抬高音量,再次大叫一聲。
尹紅葉卻仍是沒有任何回應,整個人,仿佛已經神志不清。
「你對我師妹做了什麼?」白臨風瞪向秦海,怒吼道。
「你不用好奇,很快就輪到你了!」
秦海淡漠道,「我說過,會讓你們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狗.娘養的小雜種,老子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等著吧,老子的宗門,一定會有人給老子報仇的,到了那時」
白臨風說到這里,突然停頓下來,環視了一圈周圍的眾人,然後,狠辣道︰「到了那時,你們所有人都得下地獄!」
歐陽建華和歐陽明日爺孫倆,徹底傻眼了。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自家的殺手 ,在秦海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歐陽明日突然雙膝一彎,跪在了地上。
他對著秦海,一邊叩首,一邊念叨道︰「我歐陽明日有眼無珠,得罪了前輩,望前輩寬恕,饒我不死,望前輩寬恕,繞我不死,望」
歐陽建華看著跪在他腳邊求饒的孫子,一股從未體驗過的屈辱感,油然而生。
他猛地抬起腳,一腳踢在了孫子的背脊上,怒罵道︰「給我起來!不要在老宅里做這種蠢事,丟了我歐陽家列主列宗的臉!」
歐陽明日完全不理會爺爺的呵斥,仍舊一邊磕著頭,一邊求饒著。
歐陽建華終于認命的停下了腳上的動作。
秦海僅僅瞥了這爺孫倆一眼,便不再關注兩人。
在他眼里,這兩人,已經是兩具尸體。
他緩緩地向白臨風走了過去。
此時的白臨風,如墜冰窖,渾身上下,徹骨的寒。
他已經完全感覺不到脖子上因為朝歌的撕咬而帶來的疼痛了。
「小朝,起來。」秦海停下步子,對趴伏在白臨風身上的朝歌說道。
朝歌沒有任何反應。
「小朝,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嗎?」。
秦海沒有上前強行阻止,而是自顧自的說道,「還記得我帶你吃的第一頓飯嗎?連夜趕路,小朝當時一定餓壞了吧」
秦海說著,笑了起來。
「小朝,之前,你說你不知道心痛是什麼感覺。」
秦海繼續道,「但是,你現在知道了,沒有流血,心也會痛」
「閉嘴!」
朝歌終于掙扎著從白臨風的身上爬了起來,她張口便打斷了秦海的話,高聲喝道,「現在,這具身體是我的!」
周圍眾人,听到這話,全都露出了詫異的神色,不明白朝歌這話里的意思。
秦海卻再清楚不過。
他直視著朝歌的眼楮,一字一頓道︰「我不同意!」
「你?」
朝歌譏諷道,「憑什麼不同意?」
「就憑小朝叫我一聲哥!」秦海毫不遲疑的回道。
「哈哈」
朝歌听到這話,突然大笑出聲,張狂道,「你真可笑!她五歲那年,被人扔進深山老林,當做殺人機器來飼養的時候,你在哪里?她終日瑟瑟發抖,與野獸為伴的時候,你在哪里?她不得不靠吞咽腐食來維持生機的時候,你在哪里?她開始逃避現實,沒日沒夜的乞求我出面幫忙的時候,你又在哪里?!」
「你真以為,她不知道我的存在嗎?」。
「錯!她一直都知道!正是因為知道,她才能躲在自己的襁褓里,安心的活到現在!」
「你隨便一句話,就想把我當成廢棄的垃圾一樣丟掉?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秦海听著這些話,眉頭皺的越來越緊,問道︰「你說,她是被人丟進深山老林,當做殺人機器在飼養?」
「對,那些人,每過一段時間都會出現,往她的身體里注射一些藥物,作為對比,那些藥物還會被同時注射進其他人和動物的體內。那種噬心淬骨般的疼痛,如果不是因為有我,一次次替她承受,她怎麼可能活得到現在!」朝歌歇斯底里的吼道。
秦海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低沉著嗓音,問道︰「你說的那些人,是誰?」
「那些人是」朝歌剛要回答,她的表情卻驟然發生變化。
她像是突然變了個人一樣,尖叫道,「不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