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攻略︰重生為後 第三十九章 各有可憐

作者 ︰ 記子陌

「有沒有事?」尹宸瑯隔著被撕毀一半的馬車門簾朝沈安嫣問道,這時尹宸瑯還微微喘著氣,眼里盡是擔憂。

沈安嫣對于剛才那一幕還是有一點嚇著了,血液還沒有完全流淌正常,無神的睜著大眼看著尹宸瑯,搖搖頭示意他不用管自己,「沒、沒事,我沒事。」

引武拎著劍走了過來,將一個帶有花紋的碎布遞給尹宸瑯,道︰「剛才纓文在刺客身上扯下來了,刺客是死士,來之前把所有象征身份的東西都月兌掉了,唯獨衣角的花紋,還是被纓文發現了。」

尹宸瑯回頭看著引武,接過碎布,面色突然變的陰沉,冷笑一聲︰「呵,果然是他。」

盛宇也靠近,從尹宸瑯手上接過碎布,看了一眼,眉峰緊皺,道︰「天子腳下,太子他居然已經這麼大膽了。」

太子?這太子還真愛干這種偷偷模模的事,ˋ沈安嫣對于這個陰險毒辣的太子沒有任何好感。轉頭模了模鈺香,示意她安心,然後下了馬車。

引武的神色在黑夜中也越發冷俊,道︰「他這次是不成功便成仁,賭的最後一把了。」

一陣冷風吹過,中秋皎潔的圓月掛在高空,將銀光灑向打底,給夜行者們鍍上一層銀光。

千古歷史輪流轉,唯有那浩瀚長空里一輪永垂不朽的明月,才能見證歷史興衰,王者的崛起吧。

「給我盯緊點。」尹宸瑯微微抬頭,一副王者的模樣,「崆峒派老為他做事,現在還派出這麼尖端的死士,恐怕已經為他所用了。」

「是。」盛宇對尹宸瑯點頭答道。

突然,一聲怪異的聲響響起,嘎然劃破了寂靜,听得人心為之悸,血為之凝。

「什麼聲音?」鈺香問道。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尹宸瑯他們都已經紛紛拔出佩劍,反應快到令人咋舌。

黑暗中只見長刃揮動,迸射出奪目的凶光,尹宸瑯他們混進刀光劍影之間,再次進入戰斗。

每一次利刃的光芒一閃,都有血珠噴灑,隨著血珠四濺帶著血花,四下飛濺。

沈安嫣這才看清楚,竟然還有一波刺客!而且數量龐大。

「  」的刀劍踫撞之聲,在靜寂的夜晚格外刺耳突兀,為美滿幸福的中秋佳節,添加上一串危險的符號。

「那里是什麼人!」遠處的官兵已經靠近,听見劇烈的打斗聲,整齊的抽出佩刀,朝這邊跑來。

這次對手數量很多,而且個個都有精湛的刀法技藝和矯健絕倫的身手。

混戰之中的沈安嫣和鈺香儼然成了眾矢之的,非常不安全,沈安嫣拉著鈺香就要跑。突然一道烏黑的寒光閃過,直取鈺香咽喉。沈安嫣回過頭丟出兩組之數的蕞針,那人頓了頓,隨機運氣,一掌擊開沈安嫣。

「咳咳。」沈安嫣居然被丟入了混戰的中心位置,刀光劍影從她耳邊劃過,凶險無比。

尹宸瑯听見動靜回頭,發現這一幕,一瞬間嚇的要冒冷汗,「沈安嫣!」

然後在盛宇的掩護下朝沈安嫣跑去。

盛宇已經能看見官兵手拿的燈籠的星星光芒,腳步聲也越來越近,如果尹宸瑯和沈安嫣暴露了,那非常不好解決。

「主子,官兵要來了,您先把五小姐帶走,這里我們沒問題的!」沈安嫣被丞相府的人詬病、嫁不出去,那恐怕都是小事。最怕的是,太子拿這事開刀,地上這麼多尸體,故意無中生有,栽贓陷害些什麼很容易,甚至慫恿右丞相沈沉殷一起來彈劾尹宸瑯,將尹宸瑯趕出京城。

尹宸瑯和沈安嫣身份特殊,不能參與進這種江湖打斗。

尹宸瑯知道其中利害,應了一聲,摟上了沈安嫣,縱身一躍就準備飛上屋頂。然而敵方各個都是精英,動作實在太快,看見尹宸瑯準備逃走,幾道暗影閃過,紛紛不顧一切的向尹宸瑯跑來,集中攻擊尹宸瑯和沈安嫣,尹宸瑯也繃緊一根弦,集中精力去躲避。

「吪」,沈安嫣耳邊響起一道聲音,抬眼一看,尹宸瑯的左臂竟被劃出一道傷痕!

纓文跑過來一劍將剛才全心全意想傷了尹宸瑯的刺客擊殺,刺客還沒有來得及慘叫,就不知如何死了,倒了下去,與地上的眾多尸體堆在一起。

荒涼地土地上,全是濃稠之極的血,在星月微光之下,鮮血泛著一種異樣的紅色。

尹宸瑯不顧疼痛,摟著沈安嫣就飛身躍過幾顆瀟瀟白樺樹,敵方黑衣人正欲追上來,只听見背後傳來的聲音。

「官兵。」听見這麼一聲自曝身份的人,看來官兵已經到了,「什麼人!給我停下!」

聲音漸行漸遠,但是可以听出官兵也加入了亂戰,三方亂戰,沈安嫣和尹宸瑯才得以月兌身。

不知走了多遠,尹宸瑯虛弱的靠在一顆樹上,大口的喘著氣。

沈安嫣看向尹宸瑯,尹宸瑯喘著氣,勉強扯了一個笑容給沈安嫣。

還是這麼好看!沈安嫣看著眼前略微狼狽的人,也想夸贊一句。

想起剛才尹宸瑯的傷口,沈安嫣站直,面朝尹宸瑯,抬手去檢查他的傷口。

一道很長的口子,觸目驚心,從堅實的胳膊劃下,一道長長的血口,加上剛才尹宸瑯運氣用輕功跑了那麼久,現在流血的口子止都止不住,尹宸瑯的衣服已經被血沾濕,滲透到外面。

沈安嫣沉默的看著,尹宸瑯疲憊的抬眼看了看沈安嫣,說︰「怎麼了,傷口很可怕嗎?那就不要看了,免得你有心理陰影。」

沈安嫣發現尹宸瑯額頭上已經冒出豆大的汗珠,看來真的很疼了,道︰「別擔心,這個傷口很正常,不會危及生命,最差也就失血過多暈過去。那個人的刀劍上沒有毒。」

沈安嫣倒是擔心劍上有毒,第一波的三個人劍上,被纓文檢查出來全是江湖上有名的劇毒。

「哈……那就好。」尹宸瑯左手輕輕搭上沈安嫣的肩膀,安慰道,「我不疼的,這點疼算什麼,你快先回府去,我去找藥。」

尹宸瑯不是嬌生慣養的皇子,他能混入幫派,讓盛宇、引武這樣的頂級人才為自己所用,除了計謀和物質權力各取所需的交易,也要憑借一身真功夫,江湖更多的還是看武功,是否受人尊重。話糙理不糙,拿出真實力。

這種疼痛的磨練,他從小就經歷,只要快點找到藥,別失血過多暈過去,也就是個小事情。

沈安嫣知道尹宸瑯經歷過歷練,看著尹宸瑯強忍疼痛,裝作輕松、一聲不吭的樣子,回想了一下自己上一世。又看了看眼前的尹宸瑯,感觸良多,不知道是說給誰听的,只是道︰「但即使意志再堅強的人,他所能堅強的東西,也不過是對抗痛苦的能力而已,而不可能是減少消滅痛苦的力量。你很疼,你在忍而已,並不是不疼。」

尹宸瑯沉默良久,眼神里有奇怪的神色,似乎心里的什麼地方被戳中了一樣。

尹宸瑯危險深邃的眼神看得沈安嫣發麻,「我們去找點藥,這里已經是京城的中心了,中威伯府就在前面,你還走的動嗎?」。

沈安嫣環顧四周,中威伯府就在前面,可以進去找雲星嫵或者雲嬈幫忙找點藥,萬一尹宸瑯失血過多虛月兌了,沈安嫣可背不動這麼一個高自己一個頭的尹宸瑯。

尹宸瑯朝沈安嫣點點頭,「走得動。」

沈安嫣觀察了一下周圍,憑著記憶往前走去,尹宸瑯捂著胸口,輕喘了兩下,然後跟在沈安嫣身後。

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剛才尹宸瑯他們與刺客打斗時明明听見了雷聲,天氣卻只是沉沉的,空氣甚至還是干燥的。

幸好沒有下雨。沈安嫣抬頭看了看天。

明鏡般的月亮懸掛在天空,把銀色的光輝譜寫到大地上。京城的街道像一條波平如靜的河流,蜿蜒在濃密的樹影里,只有那些因風雨沙沙作響的樹葉,似在回憶著白天的熱鬧和繁忙。

今天可是中秋節啊,月光是這麼的皎潔,日子的意義是多麼的溫暖。

「中秋節快樂。」沈安嫣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抬頭看著月亮,似乎是說給尹宸瑯听的,兩個躲避刺客和官兵的人,一個隨時可能失血過多而暈倒,氣氛依舊有些緊張。

「嗯,快樂。」尹宸瑯抬手捂著胸口,慢慢的邁著步子,吃力的抬頭盯著沈安嫣的背影。沈安嫣說的時候甚至沒有回頭,自顧自的往前走著,沈安嫣一直看著前方,走過那座大橋,就是中威伯府了。

也並不是沒有人,橋上還有在收攤的小販,一個婦女和她的一個約莫六七歲的兒子,兩人正在在說話,即使這麼遠也能听見。

「娘,我餓。」孩子拿髒髒手背擦了擦小臉,一派愁容,似乎還有哭腔。

婦女嘆了口氣,看了看地上一片狼藉,自己只有幾文錢了,不知道接下來的生活應當如何,「齋兒乖,快先吃點吧。」

然後婦女從懷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個干扁餿冷的饅頭,上面似乎還有點髒,不過這是他們唯一的糧食了,「吃完了我們趕緊走吧。今天那個小姐發火了,或許我們明天就不能留在京城了,咱得趕緊想辦法出去。」

孩子接過饅頭,掰了一半遞給自己的母親,母親搖搖頭,說不用。男孩咬了一口饅頭,舍不得吞下去一樣,反復咀嚼。然後邊哭邊捧著饅頭低頭猛啃。

沈安嫣看見滿地的荷包凌亂的鋪陳,似乎被人扔過的一樣,一些荷包上面都是腳印子,髒亂不堪,許多荷包連個完整的形態都沒有,被扯的四分五裂,但是依舊看見看出,繡的人是那麼的心靈手巧。

似乎發生了一場悲劇。

「為什麼剛才那個人要亂丟娘繡的荷包。」孩子抱著髒饅頭哭了起來,嘴里的一小口饅頭還沒咽下去,看著令人心疼,「今天娘的荷包一個都沒賣出去,都是她的錯!」

婦女也很傷心,低著頭,忍住眼淚,她不想讓兒子太過絕望了,她要堅強!她還想安慰兒子一些什麼,但是她一抬頭,就看見沈安嫣和尹宸瑯,兩人雖然有些狼狽,但是一看穿著和氣質,就知是兩個豪門的貴族,趕緊捂住兒子的嘴。

孩子不停的哭,哭的淒涼,哭的絕望,為什麼他和娘要被趕出京城,為什麼!想起剛才的女人讓娘下跪,踢娘,打娘,耳光……他哭的越發狠,看著滿地的荷包,猶如他的自尊,他的堅強,被撕破,散落一地。

天色十分昏黑,片片烏雲仿佛要壓下來一樣,黑壓壓的。還不時有震耳欲聾的雷聲和刺眼的閃電,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

沈安嫣看著那個男孩,一時間想起上一世死前哭泣的自己,絕望,無助,憤怒,羞辱。她不想幫誰,尤其是毫不認識的人,天下可憐人多了去,她沒有義務全部幫,但即使她這麼告訴自己,還是情不自禁的走向了婦女和男孩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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