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朝伊夕 第九十二章

作者 ︰ 驕伊諾

听到侍衛來稟報的時候,韓渲臉色一變,待問清楚了許承他們現在在何處就急忙要趕過去。

言律本想著也跟去,卻被她攔了下來。

「你別去。」她道,「那里太亂,我無暇分身,看顧不住你。」

言律咬咬牙,只得應下,目送她離開。

他知,即使許承平安無事,可一國之主被人刺殺怎麼也不會是件小事就這麼過去,更何況出事的地方還是他所經營的山莊,即使有聯盟約定在前,他也必須想好後路,以免連累自身,更應該注意的是,莫要牽連韓渲。

整個山莊都被人圍了起來,不允許任何人外出,無緣無故被如此蠻橫對待,自然會引起這些人的不滿,可當有人認出這些圍攔的士兵都是當今皇帝的禁衛軍時,聰明的人一下嗅到其中的不對勁,這緊張詭異的危險氛圍,當下沉默安分,靜觀其變。

言律聯絡了其他在這山莊的管事一起商量後事,被提及到底發生什麼事時,也只說自己不知,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平心靜氣,安頓好外面的那些客人,安撫他們疑惑不安的心,免得再生出其他事端。畢竟來的這些人非富即貴,都是他們招惹不起的,若是怠慢了他們,不說之前所為全部前功盡棄,得罪了他們,怕是以後在京城立足都艱難。

所有人都覺得言律所言甚是有理,一個個也都是見過大場面才被自家主子派來經營這里,當下就調整好了心態,其中也有知曉言律底細的,覺得若是當真出了什麼事,有他媳婦在前面他定也能第一個知曉,且,他也是山莊的老板之一,是以,竟不約而同的都以言律馬首是瞻,直言接下來該如何,全部听他的,他們自當全部遵從。

言律仔細一想,便吩咐道︰「其一,各位既已經端正好心態,那便回去各自的崗位,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切記不能露出任何破綻讓客人起疑就是。其二瞧外面的陣仗怕是要拖到很晚,山上雖有屋舍怕是不夠,再準備些營帳被褥之類的東西,到時候應急。」

眾人四顧轉換了各自的信息後,垂首應是。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希望各位能夠辦到」

在外一直僵持忐忑不安的人有的敏銳的發現,這山莊上的管事都不見了,大概過了半個時辰之後,他們又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這些人便悄悄盯著他們,期望能從他們身上看出什麼蛛絲馬跡。

可是一圈下來發現,他們都表現的很自然從容,只顧忙碌著手中的雜務,有條不紊的吩咐著下人去做事情,絲毫沒有被眼下的情況干擾,感到害怕或不安。但也有人發現他們其中幾人偶爾會露出一種得意偷笑的表情,在如此緊張壓抑的氛圍內還有這樣的心思,實在古怪得很。

這下子,他們就更加奇怪了。悄悄派些下人去套近乎打听消息,回來之後听到下人的稟報,這心里就更加不淡定了。

原來外面禁衛軍的圍攔是因為當今皇上來了!命所有人在原地待命不得隨意出入山莊也是避免有人沖撞了聖駕,擾了陛下的興致,惹怒天威。

自家經營的莊子已經出名到連皇上都來了,若是能借此機會得聖上青睞,哪怕只是一點,以後飛黃騰達榮華富貴都不在話下,一想到這,可不是睡著了都能笑醒嗎?

當然也有人疑惑,封山都這麼久了,只見士兵卻不見龍攆的蹤影,甚至外面都已經混亂成這樣了,卻依然不見有人出來解釋,只不過听著這些無憑無據的謠言,也實在讓人難安。

就這樣,在一些人無所謂,依然自顧自的玩樂,還有一些人卻疑神疑鬼抱著不確定的態度下,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都在另一些人的故意粉飾太平下變得越來越模糊。

眼看著天越來越晚,議論再起,就連言律都沒有辦法的時候,許承的屋門終于打開了,而他則被傳召,到了那里才發現門口已經為了一堆人。

韓渲面色疲憊,依然不忘拍拍他的肩,「無事,他問什麼你就答什麼,不用顧慮太多,出了事,自有我呢!」

周圍人的臉色一下就黑了。

言律點點頭,仿佛毫無所覺周圍怪異的氣氛柔聲叮囑她道︰「我吩咐下人準備了米粥和你喜歡的幾個小菜,待會你多少吃些,莫傷了身子。」

這時不知從哪個人的肚子里突然傳來咕嚕嚕的聲響,同樣幾乎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但沒有人關心備下熱飯卻還必須眼睜睜看著眼前人秀恩愛的大臣們的臉,更黑了。

于是,言律在其他人頂著異常難看的臉又用憤恨的眼光的盯視下,甚是淡定的進了屋子。

一進屋,便見臉色有些蒼白的許承身著中衣,一手撐腮,饒有興趣的盯著他看。

言律施禮之後,抬頭見他只有胳膊處纏著繃帶掛于胸前,其他地方沒有任何異處,且外面那些人雖然臉色難看也多是被自己氣出來的,想來這人也無甚大恙,不由放了心松了口氣。

他笑道︰「陛下一直盯著臣的臉作甚?可是臣哪里有失禮儀沖撞了陛下?」

許承搖搖頭,「不,只是好奇你這人到底臉皮有多厚,竟在朕的門外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就與韓渲打情罵俏,可知‘羞恥’二字到底如何寫的?」

言律听他自稱改為‘朕’,可態度輕佻,沒有一點帝王的架勢,一時捉模不透他的態度,是否當真想要怪罪自己的架前失儀,憶起之前韓渲的交代的,便也半真半假道︰「若臣當真沖撞了陛下,還請您贖罪,畢竟心愛之人就在面前,恨不能替她擋風遮雨代勞所有事情只望她幸福安康,臣是情難自禁,自然而為。」

「情難自禁,自然而為嗎?」。

言律心中一動,抬頭看向座上的人,但見男人姿態閑適,全身的重量都倚在靠墊上,發未束冠柔順的服帖在他的背後,垂下的發梢伴著寬大的袖子隨風而動,憑的為那單薄的身影增添了幾分孤廖寂寞,竟是想就此隨著風便要遠去一般。

未著黃袍的他,也不過是個為情所困的男人罷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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