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張揚所用方式完全不是速度取勝,而是完全的氣勢壓制。
在出拳的那一刻,瘦弱男子全身的氣機都已經被全部鎖定,他已避無可避,面對這樣的一拳,他只有兩個選擇。
轉身逃走,或是以力硬抗。
在張揚出拳的一剎那,瘦弱男子就知道自己錯了,若是一開始就全力逃跑,也許張揚還未必趕得上他。
可是現在麼……若是轉身,只怕自己後背要被這一拳給打穿!唯有用盡全身力量迎接,是死是活只能听天由命。
在短短一瞬間做出決定之後,瘦弱男子全身 里啪啦的響了起來,這一刻他將全身上下所有的力量介調整到雙臂之上,而後雙臂交叉與胸口,迎了上去。
「砰!」
如同打樁機砸到了薄冰一般摧枯拉朽,瘦弱男子甚至連鮮血都沒來得及吐出一口,<便倒地不省人事。
身體痙攣,七竅冒血,眼看已經沒有兩分鐘好活了。
「這……這是什麼拳法?」
奄奄一息之際,瘦弱男子驚恐的看著張揚問道。
「黑虎拳。」
張揚淡淡的說道。
「好拳,好……」
一句話還未說完,瘦弱男子徹底斷了氣。
「鼠爺,鼠爺!」
被手下扶起的重傷的獨眼龍嘶聲大呼,鼠爺敗了?這怎麼可能!
鼠爺可是老板花了大價錢才請來的高手,其威勢何等凶猛,老板收下最勇猛的悍將都不是他一合之敵,可是他現在卻被這個年輕人一拳給打死了?
轉頭看向張揚,獨眼龍一雙凶惡的瞳孔里滿是驚懼和敬畏。
他終于明白,面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其實力已經達到了一個超出自己認知的境界。
「張揚,你……」
呂傲霜也是愣愣的看著這一切,作為掌管靜海市地下世界半壁江山的東玥集團的掌門人,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可是此時張揚帶給她的震驚依然是巨大的。
他的實力,居然已經這樣強勁了?
就算是天機老人當年他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沒有他這麼厲害吧?
這一刻,呂傲霜對張揚的認識再次上升了一個台階,她忽然發現,從今以後,不說自己幫助張揚,也許還要依仗張揚來幫助自己了。
同樣驚恐的還有獨眼龍的那一群手下,早在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知道鼠爺的身份和實力。
在鼠爺那樣的人面前,他們三十個人就跟薄紙一樣不堪一擊,可是現在對手卻是能夠一拳將鼠爺打死的狠角色,這……
這場戰斗還怎麼進行下去?
「跪下!」
張揚突然出言一聲怒喝,這一聲虎吼,震得狼窩一號的窗戶都瞬間碎裂。
饒是獨眼龍刀光劍影,生死之間來往慣了,這一聲吼也把他嚇得不輕,然而要他的命可以,要他跪下,卻是萬萬不可能。
「你休想!」
「那麼你就去死吧!」
張揚腳尖隨意一勾一踢,「嗤!」地上的玻璃片子如子彈一般射入了獨眼龍的脖子里面。
「呃呃……」
獨眼龍驚恐的捂著脖子,卻止不住那不斷下流的鮮血,而後轟然倒地。
「還要我再說第二次嗎?」。
「撲通!撲通!」
不需張揚再說其他的話,肝膽欲裂的獨眼龍手下一個接一個的跪了下去。
張揚默默走到呂傲霜身後,淡淡道。
「呂姐,這些人就交給你來處理了。」
呂傲霜點點頭,冷聲問道。
「你們的老板是誰?」
「不,不知道,我們不知道。」
呂傲霜冷哼一聲,充滿殺氣的說道。
「如果再讓我听到一句不知道,我就殺一個人,一直到你們全部死光為止!」
泥人尚且還有三分火器,更何況是掌控了靜海市地下世界半壁江山的呂傲霜?
平時小打小鬧也就算了,這一次連掃她多個極其重要的核心場所,一向冷靜的呂傲霜也不禁被勾起了怒火,勾起了殺氣。
「你!說!你們的老板是誰?」
被呂傲霜選中的那人嚇得當場就尿了褲子,他忙不迭的連磕了三個響頭。
「女乃女乃,女乃女乃,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一個小嘍,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
「那你說,你們這些人里面,除了獨眼龍,還有誰是帶頭人?」
話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人群最後面一個正欲逃走的人身上。
「我……我……」
那人還沒想好要說什麼,就被自己的手下給推到了陣前。
「女乃女乃,就是他,他叫陳虎,平時除了獨眼龍,就是他管著我們!」
「說!你為誰辦事!」
陳虎「撲通」就跪在了呂傲霜面前,事已至此,若是不說就只有死路一條。
「是,是趙總!是趙總讓我們這麼做的。趙總之吩咐我們如此這般,其他的我什麼也不知道。」
「趙總又是何方神聖?」
「趙總原名叫趙山河,是……」
「你可以死了!」
話音未落,呂傲霜一刀捅進陳虎的脖子,對其余剩下的人冷喝道。
「跟我作對的下場,你們都看到了,希望你們以後好自為之,滾!」
人群一哄而散,呂傲霜立即打了一個電話,安排了人過來接送傷員,然後又吩咐另外一批人火速趕過來將阿龍和小狼帶去私人醫院救治,這才與張揚一起回到了百草園別墅區。
「你怎麼看?」
在呂傲霜的書房,呂傲霜親自跑了一壺茶,給張揚倒上一杯問道。
張揚略一思索,道。
「我起先認為這次行動應該不會是馮夜卉的手筆,但是現在想想也很難說,這取決于那個趙山河究竟是什麼來路。」
呂傲霜微微點頭,淡淡道。
「這件事我已經派人下去徹查了,很快就會有結果。靜海已經唯達寧了好幾年了,我有一種感覺,這個城市馬上就要變天了。不過,對你來說,也許這是好事,也不一定呢?」
呂傲霜若有深意的看著張揚說道。
張揚苦笑一聲︰「我在靜海毫無根基,林家是何等的龐然大物,距離約定日期已只有半個月,就算我有通天的本事,能從這渾水中模到巨大的好處,只怕也很難在半個月之內達到讓林家都重視的程度。」
「只怕未必!」
呂傲霜目光閃爍,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在這時,辦公桌上的手機「嗚嗚嗚」震動了起來。
呂傲霜趕緊拿起來接過。
只听得電話那邊嘰里呱啦說了一通,呂傲霜掛掉了電話,轉頭道。
「趙山河的來歷,沒有人知道,以前靜海市根本沒有他這麼一號人,他就那麼突然的出現在了靜海。我所能了解到的信息,就是這個人的財力極其雄厚。你知道嗎?這就是我最不想要的結果。」
張揚點點頭,深以為然。
不怕對手強大,就算是再強大的對手,也一定有弱點,只要有弱點,就有辦法可以戰勝。
可怕的是,你對對手一無所知。
沉默半晌,兩人同時看向對方,異口同聲道。
「馮夜卉!」
忽而兩人又一起笑了,英雄所見略同,就算是梟雄,也是有著相當的思考風格的。
簡單的休息了一下,呂傲霜立刻吩咐司機備車,然後就與張揚一起直奔馮夜卉的老巢。
靜海市南區皇家溫泉酒店。
站在這棟摩天大樓下面,張揚微微仰頭,不得不感嘆馮夜卉這個女人的確是一個非常會享受的女人。
無論是之前寶山賽車場的酒店,還是這座皇家溫泉酒店,無一不是極盡奢華,檔次極高的享樂之所。
「這里表面上是一間五星級酒店,實際上是馮夜卉手上最大的一間賭場。來這里玩的人基本都是靜海市的達官貴人,甚至還有許多外省的大人物。可以說只要這間酒店還在,馮夜卉就永遠不可能垮。」
一邊往里面走,呂傲霜一邊為張揚簡單的將情況介紹了一下。
作為靜海市南區的掌控者,南區自然到處都是馮夜卉的眼線,更別說是在自家大本營之外了。
之所以沒有人出來阻攔,張揚相信也是因為馮夜卉知道來人是呂傲霜,所以一路大開綠燈。
果然,張揚與呂傲霜一走進酒店,立刻就出現一個精神頭十足的中年男子,一身西裝筆挺,干練凌厲。
「兩位這邊請,馮總在樓上等候兩位。」
乘坐專用電梯來到了酒店的66樓,入眼是一座張揚此前從未見過的如宮殿一般的大廳。
在大廳的另一邊,喏大的落地窗前,一席紅色長裙的馮夜卉端著一杯紅酒,俯視著百米高空下的螻蟻眾生。
葡萄美酒夜光杯,毫無疑問的,這一刻的馮夜卉即便一動不動,一言不發,對男人的吸引力仍然是巨大的。
「五年沒見了,你卻依然風采依舊呢。」
良久之後,馮夜卉微微轉頭,瞟了眼張揚,直視著呂傲霜。
呂傲霜面色不變,淡淡道。
「你也絲毫不減當年。廢話少說,我只問你,是不是你干的?」
「我干的?我干了什麼?」
馮夜卉眉頭微皺,忽又嫵媚一笑道。
「哦,我知道了,你說的狼窩的事情吧。」
「如果你想開戰,我奉陪到底。」
毒玫瑰的名號不是白叫的,即使在馮夜卉這樣的強敵面前,呂傲霜也是每一句話都帶著刺。
馮夜卉秀眸微微眯了起來,她將手中高腳杯放在一旁,款步向著呂傲霜這邊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