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妻有閨怨 尾聲

作者 ︰ 黎孅

那是一首悲傷的情歌。

唱悲傷情歌的歌手很多,悲傷的情歌很多,在網路翻唱的歌手更多,網路的發達讓年輕人有了展現的地方,只需要簡單的設備就能讓更多人看見自己的表演,進而被人發掘朝演藝圈發展。

網路上也多得是將歌唱得比原唱更好的網路歌手。

而神秘網路歌手嵐落唱的那首「像天堂的懸崖」,是一首需要強大的肺活量、收放自如的轉音技巧,最後加上豐富的感情才能唱好的一首歌。

多醉心的擁吻多開心的凝望是什麼搶奪你給我的太陽

用淡淡的析禱撐濃濃的絕望憑什麼逃離像影子的悲傷

別給我像是天堂的懸崖別逼我跳下無底的傷懷

不再幻想你的花海有一枝薔薇能夠享受唯一寵愛

別給我像是天堂的懸崖別推我到會後悔的未來

司空湖沒有听完整首歌,他听不完,因為听著這帶著壓抑的哭腔,他心如刀割。

「啊,曉嵐唱歌啦。」

得獎的隔天中午,結束完記者會,司空湖跟母親吃飯,他放出這段音樂,結果林倪一听就知道這是狄曉嵐的歌聲。

「唱得真好,我都要哭了,沒進唱片圈發展真是可惜。不過也好,她的性格不適合演藝圈。」林倪听狄曉嵐唱歌听到眼眶泛紅,忍不住瞪自己兒子。「你欺負曉嵐啦,怎麼讓她唱到哭呢?她以前唱歌都會開心的……」

司空湖臉色陰沉。「媽,你也知道曉嵐會唱歌?」還唱這麼好,就他不知道,司空湖有點不是滋味。

「我怎麼會不知道,曉嵐是碧落的女兒,你忘了我怎麼認識曉嵐的媽媽?我跟她學唱歌啊!」林倪用著不高興的眼光瞪著自家兒子。「我說了,是你沒在听呀。」

司空湖揉了揉太陽穴。「我想起來了。」

他媽媽有個愛好是唱歌,可惜天生就是個音痴,五音不全,只好找了個厲害的老師。

碧落姨是個音樂才女,教鋼琴、教長笛,學聲樂出身的她也教唱歌_,除了教些愛唱歌的婆婆媽媽,也指導一些欲參加歌唱比賽的參賽者。

「曉嵐沒有她媽媽的音樂才華,鋼琴和長笛都學得不好,但就是唱歌天分很高,什麼歌都能唱,音準夠又能舉一反三,以前在碧落的歌唱教室,曉嵐也會教我們幾個五音不全的發音練習,听她唱歌我們都醉了,那是享受!別看她個頭小小的看起來溫柔,一唱歌就變了個人。」

司空湖听了並沒有比較好過,只有越听越陰沉,他用手抹了抹臉,讓自己的表情恢復正常別那麼難看。

嵐落,他怎麼會沒有想到呢?曉嵐、碧落,她用自己和岳母的名字最後一個字當成網路昵稱,唱歌給不認識的人听。

那個叫青豆的男孩出現,泄露了曉嵐就是嵐落之後,今天一大早阿升就精神抖擻的出現在他家門口,還帶了早餐,早餐不是他愛吃的,而是曉嵐愛吃的。

本就對曉嵐還不錯的阿升更殷勤了,那雙看著曉嵐發亮的眼令他覺得刺眼。

他真要慶幸曉嵐的網路歌手身分沒有曝光,因為對她有興趣的人可多了,多年來听著阿升的碎念,他也知道嵐落唱過的歌每首都有數十萬的瀏覽次數,跟當紅的歌手比也差不到哪里去。

「她在網路上唱歌岳母知道嗎?沒阻止她?」司空湖覺得岳母應該要阻止的,現在他就不會這麼為難,因為他要扮演一個小氣又愛吃醋的丈夫角色去阻止曉嵐再唱歌。

別唱給別人听,唱給他听就好,想想這實在很小家子氣呀……

「曉嵐也不露面,加上很少在網路上唱,干麼要阻止她?她開心就好了呀!你在小家子氣什麼?」林倪覺得兒子露出這種表情實在很好笑。

「曉嵐唱歌太美,會有太多人喜歡她。」在母親面前,司空湖倒是老實承認自己醋意橫生。

結果一听見兒子承認,林倪更樂了。「放心吧,曉嵐不會在外面唱歌,因為她很了解自己唱歌會引起強烈的反應,連同事聚餐她都拒絕唱歌,很多人以為她五音不全呢。」

听了媽媽說的話,他好了一點,但他娘得了讓他好過就會死的病,馬上在他心頭澆了一桶水,讓他心寒到不行。

「以曉嵐的性格,就算不唱歌還是會有人喜歡她呀!她在室內設計工作室上班應該很多男生吧,業主呀、設計師、同事什麼的應該都滿喜歡她的,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司空湖忍不住瞪了一眼林倪。「媽,我跟你有仇?」

林倪的回應是哈哈大笑,嘲笑兒子的為情所困和狼狽。

跟母親吃完飯,司空湖回家了。

今天是假日不需要上班,狄曉嵐就整天待在家里,去到她的小書房找她才發現她有支專業的麥克風以及一套作曲軟體。

她正听著一首古典風格的樂曲,邊專心的哼著邊在紙上寫寫畫畫。

走近一看,她在寫詞,而且寫得很好,音樂有點熟悉,他似乎在哪里听過……

「你在做什麼?填詞?」

「你回來了,記者會順利嗎?媽還好嗎?有沒有怪我沒出門?我現在真的有點怕出門會被記者追,我還素顏……」

狄曉嵐見他回來,滿臉的欣喜。

司空湖看見這張臉也就氣不太起來了,朝她一笑,看見她在寫的詞,跟著哼了幾句,哼完之後發現——

「這是我明年一月上映的戲劇主題曲。」難怪他覺得在哪里听過,導演曾要他試唱,但效果導演不滿意就再換人了。

「青豆跟我說,徐導之前透過他接洽,想要我來唱你主演的連續劇主題曲,也想請我填詞,但青豆覺得我會拒絕,沒問我就代為婉拒了,昨天他知道了我們的事才又重提這件事,瑛姊也跟導演說了,你今天早上出門去記者會,徐導就給我電話,徐導對我很友善,也是你很尊敬的導演,我就答應他試看看。」

司空湖臉色不豫,看著一臉興奮的她,他很清楚她唱了他主演的戲劇主題曲會發生什麼事。

司空湖的太太為他主演的電視劇獻聲——這件事本身就充滿了話題性,而她開口唱了之後,將泄露她神秘的網路歌手身分,不掀起話題才怪!

「我第一次接到商業工作,很緊張但又很有靈感,因為是你演的劇,我也看了劇本,詞快填完了,寫完後我第一個唱給你听。」

她眼楮亮亮的,素淨的小臉上滿是光亮,像是能夠唱歌給他听她就很開心,他那股想要將她藏起來的大男人心情也就壓了下去。

摟著她縴細的身軀,低頭用力吻住她的唇。

「那首歌,我听了三遍。」司空湖突然沒頭沒腦的提起。

狄曉嵐一頭霧水。

「像天堂的懸崖。」司空湖說道,眼神莫測地凝視著她。「可惜沒有一次能把歌听完,我听了難受。」

狄曉嵐露出尷尬的表情,想退開他的懷抱,但他不許,她被困住了。

「我逼你跳下無底的傷懷……」

「那個是誤會。」

「我的花海里沒有一枝薔薇能享受我唯一寵愛——花海,我很花心啊?」

「沒有啦,誤會啦。」

她驚慌解釋的模樣,他喜歡得不得了,就是故意要鬧鬧她。

「其實也不算誤會,我的花海里的確沒有薔薇,你怎麼會是薔薇,你是梧桐花。」在晚春開花的梧桐花有淡淡的香氣,就如同她一樣,花語是情竇初開。

遇上她,他就像情竇初開的少年,她是他心中的美好。

「為什麼是梧桐花呀?那不是有毒嗎?」

「……油桐花才有毒。」司空湖瞪著這個不開竅的女人,無言到不行

「原來我記錯了!」

可梧桐花真的沒有毒嗎?那她為什麼讓他這麼的煩惱?總覺得要做點什麼讓這股涌上來的不安感消弭才行。

「欸?」狄曉嵐驚呼一聲,因為沒有預警地司空湖攔腰將她抱出了她的小書房。「做什麼呀?」

「上床。」他倒是非常直接地說明他的企圖。

她紅了臉,雙手抱著他的頸子,細聲地道︰「不行,太、太早了吧!而、而且徐導想先看我填的詞,我、我還差一點就寫好了。」

「你不是說過要好好補償我?」司空湖無視她的拒絕將她放在床上,身子隨即欺上壓在她身前。「我一個多月沒踫你了,誰害的?」

說得像都是她的錯,明明躺在同張床上,他一根手指也沒踫她,她也很委屈呀,像她沒有魅力一樣……

可狄曉嵐很快就忘記了腦中的小抱怨,因為司空湖吻了她,奪去了她的思緒和呼吸,讓她腦子里只有這個男人。

而她也很想念他,至于答應的創作工作……再說吧!

她擁住了他,跟他相同急切地月兌去他身上的衣物,激烈的吻、交纏的四肢,很快的她也沉淪在這場歡愛里,什麼都忘了。

司空湖今天一早開了個記者會,說明兩人的結婚,狄曉嵐至今還不敢開電視、開手機,怕听見那些不看好的聲音影響自己的心情,也害怕面對親朋友好友的詢問。

先忘了吧,那些外頭的紛紛擾擾,現在她只想擁著自己的丈夫,好好的享受他的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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