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月初十弱女復仇師徒愛恨毒醫殺手)第300章難以月兌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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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見她答應了,于是自己在前頭帶路,蘇施將蒙汗藥順著風全部抖在潭毓澤身上,蓋了他一頭一臉,他手指著蘇施倒了下去,眼神里好不詫異,道︰「你!你不識好歹!」蘇施听得心煩,將刀背在他腦袋上使勁兒一砸,他當真翻了個白眼就昏了過去。
信你?我憑什麼信你?
除了師父,我誰都不信!
蘇施見他沒了動彈于是趕緊低著頭出了小巷子,她的身影沒了。卻不知身後那人已經緩緩睜開了眼楮——蘇施!蒙黛朵的親閨女!江朗亭的徒兒!
好!好!真是個有趣的!
有誰能想到︰當年在江湖上掀起了無數血雨腥風的破月刀如今重新出世?況且主人還是這個除了身份沒有一處更加起眼的小美人兒身上?
這幾年世上已經夠亂了,那麼為何不叫它再亂一些?
天下大亂,局勢難分,這不正是他真正想要的結果?
不如助他一臂之力,況且對誰都一樣——渾水才好模魚啊!
潭毓澤想到這兒便從地上爬起來,坐定了就是一聲呼哨,喚來兩只鴿子寫了字條捆在它們腳上去了。
不久,市井之中得了個消息,諸人一片嘩然︰破月刀出現了!
破月刀居然重出江湖?!
潭毓澤上回也只是猜測,但此番親手模過才曉得眼前正是貨真價實的破月刀。
但他疑惑︰江朗亭不是尤其愛惜這個姑娘麼?他不是對蘇施如珍似寶麼?
此番難道是瘋了不成,居然敢叫她自己帶著這要命的東西單槍匹馬走江湖?
天底下那般多人虎視眈眈,蘇施自己一個人怎麼逃得過百般算計?
這東西要為她招惹多少禍患?又要改變她多少性情?
潭毓澤一早就見過蘇施,知道蘇施。如今誘拐少女不成,反倒被治了一番,倒真是覺得自己好笑。
就小丫頭來說,似這般可愛的時日馬上就要沒有了,那般恬淡和氣的性子只怕要不見了——人跟破月刀,與其說人是刀的主人,還不如說刀是人的主人。
原來陰差陽錯,這破月刀選中的居然是她,潭毓澤為蘇施莫名覺得十分可惜——可惜什麼呢?他說不明白,總之是可惜。
他感慨無限這會兒,蘇施已經東躲西藏去了城門。可誰知,當真有幾個在盤查過路人。這可怎麼辦?難道那個姓潭的說的居然都是真的?
蘇施不敢上前,光天化日里不敢亂來,琢磨著一會兒天黑了,就趁著看守松懈趕緊溜出去。當然,如果還是不行,那麼只好借著月黑風高,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殺」這個字一躍上心頭,令她自己都大吃一驚——為何自己這麼自然想到了殺人?自己為何變成了這樣?
蘇施忖著,之前那十七年都不曾殺過一個人,為何今日接二連三殺了四五個,其中有一個分明是無辜牽連,他不至于死,才十二三歲也沒有犯錯,更沒有搭腔招人厭,可當時照舊止不住手上的招式將他剁成了兩半截!
天啊!
這已經令人很吃驚,可更令她不敢信、更加忐忑的卻是——殺了人她一點也不慌張,更不會愧疚,害怕,而是油然而生一種痛快、盡興。這算什麼!
她蘇施從來生性涼薄,雖說是一副冷硬無比的性子,但壓根兒也不是個嗜好殺伐的人!
今日又是割腦袋又是斬腰肢,種種凶殘手段都是頭一回使,但仿佛已經極其熟悉,使喚得也甚是精通。好似她慣常做下的一般!到底為什麼!
這種變化引得蘇施一頭霧水但無可奈何,這日子也越發的心浮氣躁,性子也越來越急切。並且打從心底有一股子抑制不住要迸發出來的,非要見了血才克制一二。
性命什麼時候在她這兒成了草芥?
她為何成了這副心性?
蘇施有疑惑但是也顧不上過分糾結——蒙黛朵還是找不見,自己又被人盯上了,如何是好?求不得旁人,那麼只能求自己了吧。
這天夜里,蘇施果真提起真氣躍上城牆,步子輕盈幾下就上了城垛。看門的有人瞧見了,于是掂起手中的鼓槌就砸了起來,咚咚巨響叫人心顫。
蘇施慌亂,身側卻有人撲了過來。她趕緊砍死了堵在城牆上的士卒,揮刀就要往城外一躍而下。可是,方方抬起一只腳,便見仿佛是從對面山上飛過來一個人,迎面就是萬丈殺氣,蘇施趕緊守住城牆去那人過招。
那人穿著夜行衣蒙著面,仿佛是知道她輕功不行,逼著蘇施就要從牆頭摔下去。
蘇施腳下不敢亂,手上就忙活得特別厲害,對招雖說很是凌亂,但仿佛是借著破月刀的好處居然也應付得來,那人似乎也知道這破月刀的邪門之處,從來都閃躲得厲害,與那刀身根本不肯踫著。
這你死我活的當口,蘇施覺察到對手越是躲避就越是用刀刃逼迫,逼得他下盤不穩,險些栽了下去。蘇施與他打斗正酣,只見城里邊仿佛是亮起了萬千火把,正排成火龍一般往城門口擁擠——定是來擒自己!那擂鼓的當時真應該一刀剁了拉倒,省的留個禍害現在壞事。
蘇施走為上計,可那人抵死糾纏不肯放手,于是她將彎刀使勁兒往那人頭顱狠甩,那人著急後退,卻終究體力不支單手吊著掛在了垛口。
蘇施見是得了命,于是匆匆忙忙就往北跑。出了城也不敢歇口氣就一頭扎進了林子。里頭一片漆黑,只剩下幾聲老鴰叫,黑夜听起來甚是嚇人。她實在是跑不動了,于是坐在地上歇息。方方安生便騰地立起身,手中那刀也不客氣地往頭頂一戳,果真听見什麼東西正窸窸窣窣地有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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