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月初十弱女復仇師徒愛恨毒醫殺手)
起點簽約網址︰
說著,倆人均去瞧會場中心相依相偎的一對師徒。他們絲毫不理會這般多人,只顧著有一時是一時,有一刻是一刻,守在一起便十分滿足。
蒙黛朵緩緩走過來,蹲在蘇施面前,問到︰「你喜歡他?」
蘇施只覺得這人話音十分熟悉,驀地想起那時候在西域也有這麼一個聲音說過︰「施施!我的乖女兒,你快快醒了吧」,江朗亭卻知道,這個女人便是自稱她娘親的蒙大教主。
蘇施只覺得她仿佛可靠的模樣,也不曾把心思藏著掖著,于是點點頭。那個女人隔著面紗仿佛是輕松一笑,說道︰「我兒不想他死?」
此時,蘇施無心去糾纏這人*如何認定自己便是女兒,但見她方方勢壓全場,仿佛頗有能耐,再加上,蒙黛朵這句話一說,對面的張從古那張臉卻青了。心知她分量必定不小。于是干脆往前一跪,伏在蒙黛朵的腳尖︰「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
誰知蒙黛朵聞言是身子一顫,將蘇施那顆小腦袋貼上自己的胸口,十分平靜道︰「那便不死。施施想要的,我都給你。放心,都拿給你。」蘇施只覺得她心跳得很是厲害。
這話音不大卻極為干脆,不但場上的張從古、周於生與玄悲大師听了,皆是臉上一變,連立在人群中的鳳凰也都是心頭一跳,江朗亭則更不曾想到會有這出事故。
張從古往前走上幾步,臉上帶了慍怒︰「蒙教主,尊您一聲教主,是因為此番武林大會上您是貴客。既是客人,那麼必定是要遵守主家的規矩才不致折損了您自己的顏面。這罪人江朗亭乃是我師弟,受了迫害的龍夫人乃是我師娘,這樁可是我張某人的家事,我方能做得了主,決計不能輕饒半分的。」
「哦?」
又是這個意思含糊的詞,雖不曾瞧見臉龐,但張從古幾乎已瞧見她挑起的眉毛和帶著嘲諷的眼楮。蒙黛朵道︰「前頭如何我不曉得,來了這兒,便見你對我兒的心上人要殺要打的。」
「絕不冤枉。他強逼師娘,做下天地不容之事,人人得而誅之。」
「哦。」蒙黛朵在眾人臉前走上幾步,一身衣裙飄飄若仙,真是風姿卓絕,令人矚目。然後,朗朗一笑︰「可是,張大盟主,查得仔細麼?在下怎生記得與王驚鴻那賤人夜夜歡好的另有其人?莫不是弄錯了吧。」
此言一出,場上真是要翻了天!張從古更是氣得渾身發抖︰「蒙黛朵,這是你從哪兒听來無憑無據的東西?你切勿含血噴人,拿這些污言穢語來糟踐師娘的名聲!
「名聲?她哪兒有什麼名聲?玉容青衣麼?這都是哪一年的名號?快別髒了這四個字!一筆一劃都是糊弄人的幌子!丈夫死了才幾日便與個年輕男人晝夜鬼混,快活風流。哪里是平日里裝出來的模樣?今日也不過是專門給江朗亭這傻子下了個套。還值得裝什麼三貞九烈?」
張從古听不下去,手上一把劍便要刺過來,蒙黛朵卻不閃不避,只勾起縴縴玉指,用骨節往那劍身輕輕一彈,看似玩鬧似的隨意一下,張從古卻已覺著仿佛是有千鈞之力壓制劍勢,逼迫他偏了準頭。
蒙黛朵照舊是銀鈴一笑︰「張大盟主,我這話可不是胡謅,是得了信兒呢。怎地也不耐心听听便急紅了眼呢?」
張從古又挽起劍花,直逼蒙黛朵的喉嚨,只想一劍穿喉,叫她立時死了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來。但此番她又是豎起兩根指頭夾住劍身,張從古那勢頭收不住,往前一栽,便听她幾不可聞笑道︰「招招致命,張盟主今日是惱羞成怒要將我滅口麼?」
她那聲音柔柔地飄進張從古耳朵,听來卻如寒風刺骨︰「你是替那賤人心虛?還是,你自己原本就心虛?」
兩人再過一招,蒙黛朵卻是凌空一轉,將張從古的鎦金軟劍纏成麻花一樣迫向他自己的胸口,張從古滿頭大汗,臉上也紅成一片,她卻悄悄問道︰「莫非,你也知道她的姘頭是哪個?」
其他人不知其中蹊蹺。只見蒙黛朵跟張從古斗得難舍難分,然而三招之下,那妖人已經盡佔上風,盟主可謂吃力。
先前听蒙黛朵這麼扔下晴天一個霹靂,大家都蒙了,但見她極為篤定,也無法分辨是真是假,更不敢冒冒然去插嘴,因為,不論如何這終歸還是張從古自家丑事。
張盟主听見她那麼不懷好意地詢問,正好說中自己的心虛之處,一時也認不清她是真有根據,還是故意套話。沒什麼把握,所以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只是,今日若任憑她將師弟囫圇個兒帶走,那麼前面師娘演得好戲算什麼?豈不是無人澄清對師娘的那番污蔑,自己則是無能,不曾捍衛師娘的尊嚴。她今後還有何顏面存活在這世間?自己身為北盟主的威嚴又如何保全?自家門戶都收拾不清,又如何叫人心服,從而號令天下?
這般一想,張從古不禁十分為難。左也不行,右也不行。少林武當幾大門派自然是謹言慎行,這種事上絕不輕易開口,以免遭人口舌;而其他唯恐天下不亂的小角色則是十分起勁兒地起哄︰莫不是蒙教主此話不虛?王驚鴻難道真是這副德行?沒瞧出來啊!得請龍夫人出來對質才好啊。
鳳凰對張從古那些骯髒事多多少少有些猜測,如今瞧著,大致也就是這麼一回事,只怕真有師兄說不得的理由。更只怕,跟他那師娘真有些亂七八糟的瓜葛。也罷,管他什麼緣由,自己先去救上一救吧。
就在蒙黛朵將那軟劍幾乎插進張從古的胸膛,此時不待鳳凰出手,卻見個藕荷色的人影乘著風一般就竄了進來,一柄長劍攜著風往蒙黛朵身上招呼,卻又被她不費吹灰之力便撂在地上。
lt;ahre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