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養換婚 第十五章

作者 ︰ 林茜

第十章

情事過後,兩人都有些慵懶,臥在一起, 「你們今天聊了些什麼?」

果然還是躲不過去,不過秦傾城早就想好了說辭,「你們倆還是表兄弟,都沒听你說過。」

秦傾城是真的有些困惑。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我和他關系一直那樣,里面不是還有你在摻和嗎,誰對情敵會有好感。」凌逸軒手上稍微用了點勁,捏得秦傾城叫了起來。

「你不會輕一點啊,疼吶。」

「別轉移話題,到底今天說了些什麼?感覺你好像跟以前很不一樣,還那麼撩撥我。」雖然凌逸軒很喜歡這種撩撥。

「難道不喜歡?」

凌逸軒模模她的頭發,默認了自己的美好感受。

「就沒聊什麼啊,就當初我傻唄,別人對我沒意思還一頭栽進去,把自己當個情聖。現在覺得方岩也挺不容易的啊,應付我一個傻妞還不夠,還要對付你這麼個大情敵。」秦傾城想起來,覺得凌逸軒當初知道兩人在一起,臉肯定很臭,兄弟妻不可欺,他肯定憋悶了好久。想到這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便咯咯地笑了起來,有些樂不可支的意味。

說到這個,凌逸軒的確有些不爽,當初看上秦傾城這麼個鬼靈精他也是很頭痛,只是那次花園一別,腦海里總是回蕩著秦傾城軟糯的聲音,還有那滿帶信任的笑臉。

對一個女人這麼上心,在他幾歲的人生中是不多見的,他也感到很煩躁,畢竟大家都還小,即使他當時還有氣憤,想著以後還要報復那個小孩子,但是和一個小孩子生氣又不是大丈夫所為,雖然他也只是小屁孩而已,所以他很矛盾。

因此之後凌母和秦傾城家見面要帶他同去,他都一口回絕,生怕自己見到那個小孩又會鬧出什麼笑話。只是私下里,他還是會對有關她的消息下意識地關注,比如她上學了,或者參加了什麼比賽,更是越長越漂亮。

後來的後來,因為他的刻意回避,再加上要出國留學,對那個小女孩的關注就漸漸少了起來,只在出國前夕,到那個女孩的學校偷偷地看了幾眼。那時的秦傾城已經長成了大女孩,長發披肩,連身裙、圓頭皮鞋,整個人女敕得如一朵鮮女敕、含苞欲放的花朵。

他看著她那樣恬靜,關注了那麼多年,再不清楚自己對她的心意,真的是天下第一號大傻瓜。雖然她已經不記得他,可是他自己卻覺得有把握,再多給他們幾年,讓他求學歸來,讓小女孩再過幾年無憂的學校生活,他們到時就可以毫無顧慮地在一起,也不用讓秦傾城品嘗兩地分開的苦澀,那些他一人背負就夠。

只是沒想到這一去就是這麼多年,秦傾城也上了大學,有了自己的懷春心事。

他每年都會回來看看這個女孩,沒想到最後回來那一次,她身邊已經有了另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還是他的好兄弟。

他很憤怒,卻覺得沒處可以發泄,那是他的兄弟,他做不出那種奪兄弟妻子的不義之事,一切他都只能憋在心里。

那是他藏在心里那麼多年的女人,偶爾拿出來自己在心里想想都有些舍不得,可是現在她卻在別人的身邊,一想到她有可能會和別人牽手甚至親吻,他都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拿到火里面去灼燒,好像這樣就能將那些苦悶都燒掉。

于是在他自律的生活中,他抽煙的頻率越來越高,每次在煙霧繚繞中,他就能放任自己在心里肆無忌憚地思念那個女孩,那個他求而不得的女孩。

後來,他再也沒有去她的學校找她,想著不見就能忘記。只是後來卻得知方岩要出國留學,那時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方岩走了,那秦傾城怎麼辦?他自己都舍不得讓秦傾城和他兩地分居,方岩怎麼會舍得。

于是他知道方岩不要秦傾城了,他們分手了。不得不說,得知這個消息時他心里涌出了一絲竊喜,雖然很不道德,可是他終于有了名正言順的機會站在她的身邊。可是那麼好的女孩,方岩怎麼能不要她呢。

他很矛盾,于是他找到方岩和方岩打了一架,那些愛而不得的苦悶終于在和方岩的一場爭斗中得到解放。兩人筋疲力盡地倒在地上,臉上和身上都掛了彩,渾身大汗淋灕。

和凌逸軒這場架打得莫名其妙,方岩那天正從圖書館出來,迎面就是他冷冰冰的表哥,沖他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們打一架。

一拳上來的時候,他耳邊竟是那句惡俗的台詞,這一拳是替傾城打的,她那麼喜歡你,你就這麼對她。

然後就是第二拳,拳風里裹夾的依然是凌逸軒怒氣沖沖的話,這一拳是我打你的,我把傾城交給你,你就這麼不珍惜,這麼對她!

方岩這下不淡定了,第一拳替秦傾城打就算了,他的確對不住秦傾城,只是為凌逸軒自己打這算什麼事,難不成凌逸軒是秦傾城的好哥哥嗎,可是據他所知,凌逸軒和秦傾城也沒有多好啊。

也不能這麼平白無故地挨打,方岩反手也給了凌逸軒一拳。一場架打得熱血沸騰,兩人都很久沒有動過,這樣更算是松松筋骨。

休息一番,方岩才開口問凌逸軒到底怎麼回事。凌逸軒自然不會和盤托出,不過自己對秦傾城的心意倒是沒有隱瞞。

方岩這才知道自己把別人的心頭肉給搶了,如果自己對秦傾城有些好感,也就不全是自己的錯,感情的事自然不能因為兄弟而有退讓,只是自己的確有些不厚道,不喜歡人家還把人家拖著,的確自己不佔理。

不過他和秦傾城發乎情,止乎禮,自己心里也有人,沒和秦傾城有過太親密的舉動,平日見面也不多,僅有的幾次牽手都還是秦傾城主動的。當初他還有些覺得對秦傾城抱歉,現在他卻有些慶幸,依他這位表哥睚訾必報的性格,若是他和秦傾城真的有什麼,他絕對會被身邊這個男人剝皮拆骨了。

當凌逸軒得知這些消息,心里的郁結之氣又消了許多,知道那個姑娘從來都只屬于自己,對躺在地上的兄弟也沒那麼排斥,還邀著一起吃了頓飯。

不過酒杯交換間,方岩對這位表哥的暗戀倒是表示了同情,還向他支招,怎麼讓女人投懷送抱,比如強取豪奪什麼的。凌逸軒當時對這話嗤之以鼻,覺得那不是君子所為,只是沒想到後來自己真的強迫秦傾城和自己在一起,現在想來,那番君子的言論真是啪啪啪地打臉啊。

為了不再夜長夢多,秦傾城後來畢業找工作時凌逸軒當然留了心眼,便是那次在停車場看似不經意的偶遇其實也是他的安排。

早知道這樣,什麼兄弟之情都是浮雲,早早把女孩綁在身邊,讓所有覬覦她的人都滾一邊去才是對的,反正他本來就不是正人君子,為什麼要玩那套兄友弟恭的戲碼,白白浪費了和秦傾城在一起的歲月,還讓她經歷一次情傷。

知道秦傾城和家里鬧翻,他從方岩口中也知道了秦父當時的想法,在強迫秦傾城和他在一起的過程中,倒是和秦傾城的大哥秦悠揚私底下見了幾次面,言語間盡是要追求秦傾城的想法,希望對方不要阻攔,必要時還替他向秦伯父轉達一下,給自己樹立一下好形象,也保證會讓秦傾城開心幸福,絕不負她。

秦傾城當然不知道凌逸軒暗地里做了這麼多,只以為他只是簡單地想和自己在一起而已。

當然,凌逸軒私下和秦父見面倒是真的,在生意上也是盡自己所能給秦家開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秦父雖不是看重利益之人,只是凌逸軒有這份心意,他收下就是,從他私下了解的一些情況來看,秦傾城對這位世佷也不是全無情意,何況他倆小時候那點事情,秦母也是講過的,兩人也算是青梅竹馬,知根知底,說不定也是一對佳偶。

說起來,秦父也是為了這個女兒操碎了心,至今還背著黑鍋。凌逸軒想到這,倒是和秦傾城商量著什麼時候回秦宅一趟,秦傾城需要和爸爸冰釋前嫌,他也要好好謝謝秦父生了這麼好一個女兒。

「我最對不起的就是爸爸,他那麼愛我,我卻總是鬧別扭。」秦傾城有些黯然,她沒想到自己這麼不體貼,讓爸爸一直操心。

「不全是你的錯。」凌逸軒吻吻秦傾城的額頭,「都怪我,如果當初我早點找到你就好了。以後經常回去看看好不好?伯母也是很想你的。」

秦傾城摟著凌逸軒腰的手又緊了緊,良久才嗯了一聲。

可是,第二天起床,一個「驚喜」砸在了秦傾城腦袋上。

「什麼,見你爸媽,還後天!」秦傾城有些難以置信,昨晚才把話說開,立刻就要見公婆了。她有些局促,更多的卻是緊張,知道這一關逃不掉,卻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早就應該見一面了,那時怕你心意不定,我不想逼你。只是早就跟爸媽說了我們的事情,我媽媽很喜歡你,對你很滿意,不要怕。」凌逸軒安慰道︰「我媽還一直念叨你,這麼久了也不去見見她。小時候她還有跟你家結女圭女圭親的念頭呢,沒想到這下倒是成真了。」

秦傾城愁得臉都皺到了一起,也不知道心里想什麼。

「那你家還有別的什麼人嗎?兄弟姊妹什麼的。」秦傾城在屋子里走來走去,真的愁得不得了,「要送什麼禮物呢?萬一不他們不喜歡怎麼辦?萬一我表現不好,他們不讓我們在一起怎麼辦?」說完又撲到凌逸軒身上捶他,「啊啊啊,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好讓我準備準備嘛。」

「後天是周末,爸媽剛好在家。我家里就我一個人,爸媽會對你好的。媽媽從小就喜歡你,怕什麼,爸爸也是時常念叨你,秦伯父也總是在他面前炫耀有個女兒多麼好,你嫁給我也算是圓了他的一個女兒夢。」凌逸軒一手撐在腦後,一手模著趴在胸前的秦傾城的後腦杓,安撫著她緊張、焦躁的情緒。

當年凌母生凌逸軒時有些驚險,生下凌逸軒後身子有些虧損,凌父心疼妻子,說什麼也不讓凌母再生小孩,凌母一直因不能為凌家開枝散葉而耿耿于懷。

「一切都會順利的,以後多生幾個孩子,爸媽比誰都開心。」凌逸軒說的其實是大實話。

「說正經的啊,沒跟你開玩笑。」秦傾城又是羞惱。

「千真萬確,我爸媽真的很喜歡小孩。」凌逸軒只差沒有發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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