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越千年 第三十章 投毒

作者 ︰ 半曲

「小桐桐,你怎麼能這樣對人家?」

蘇應桐一抖,被這聲「小桐桐」雷得里焦外女敕的,心中因為宮鏡域產生的不自然散了開去,才想起月胤初來,自己剛才那麼沒義氣的把他推了出去,縱是她臉皮再厚,此時也有點不好意思。

「呃,還不是因為使者大人武功高強嘛,呵呵。」笑得有夠狗腿的。

「這次就算了,就當是為了小桐桐當一次護花使者吧,月某樂意之極。」月胤初折扇一揮,風流翩翩的耍起帥來,也不管宮鏡域在不在場,依然是「小桐桐」長「小桐桐」短的叫個不停。

蘇應桐擦汗。因為敲詐過他一次,現在又可以說是欠他一個人情,就是自己不喜歡,也得由著他愛怎樣稱呼就怎樣稱呼了。

可是宮鏡域不行。「使者舉手之恩,本王代王妃謝過了,就是不知道原來使者專程拜訪西靈,還有雅致夜游西靈皇宮。」暗指月胤初居心不良是誰都听得出來的,蘇應桐無語的看著宮鏡域,你也太直接了吧?

「王爺客氣了,月某隨意散心而已,只是想不到西靈皇宮如此寬松,任由刺客隨意出入,既然讓月某看見了小桐桐有危險,又怎會有置身不顧的道理?」月胤初收起了折扇,慢悠悠的接了宮鏡域的話,其中的較勁也是隱隱而出。

宮鏡域一挑眉,嘴角勾出不明的微笑,冷聲道︰「就幾個小角色,本王還不放在眼里,倒是使者居然不敵區區三人之手,真是讓本王意外。」其實月胤初故意隱藏實力宮鏡域又怎麼看不出,只是他自己也沒有留意到,就因為月胤初的幾聲「小桐桐」,自己就破天荒的跟別人扯起了閑話。

蘇應桐就更是不明白,宮鏡域今天話怎麼這麼多?「那刺客走了,會有影響嗎?」。听到宮鏡域這樣說,才想起那些黑衣人已經逃走的事實,有第二次就有第三次,蘇應桐不蠢,對這些人還不必縱容。這樣一想,對月胤初就有點意見了,切,還說自己的武功多高多高呢,怎麼會讓他們逃了去?

「小桐桐,別這樣看著人家好不好?人家也不知道他們會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嘛,走了就走了吧,」月胤初被蘇應桐鄙視的眼神看得很是受傷,皮嘴了幾句,又補充道,「不過小桐桐不要怕,有我在,誰也別想近你身,放心吧!」

「自然不需要使者擔心,本王的手下已經跟上去了,相信會有結果的。」

真的?宮鏡域的一句話瞬間燃起蘇應桐的希望,用眼神詢問著宮鏡域,得到他肯定的回答,這才放下心來,嗯哼,那些龜孫子最好是落在她的手里,她倒是要看看是誰這麼膽大包天劫持自己?

月胤初這下沉不住氣了,瞪著宮鏡域直嚷嚷道︰「湘原王爺,既然你有侍衛在身邊怎麼不早說?還讓我在那里應付得要死要活的,難道這就是你們西靈的待客之道?」也太狠心了!

就是就是。蘇應桐也覺得宮鏡域是太黑心了點,有侍衛在身邊也光是站在一旁看月胤初賣命,最後才去撿便宜,確實是不太厚道的說。不過,她也只是敢在心里發發牢騷而已,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這樣跟宮鏡域直叫板。

「月使者如此熱心出手,本王實在不好拂了使者的好意,只是想不到使者的武功……是本王失算了。」言語似乎非常的自責,還顧慮到月胤初的面子沒有直說出口,不過他這樣半說半留更是增加了對比作用,讓听的人深深覺得月胤初武功一般還非要去添亂。

這潛台詞實在是信息量巨大啊!

蘇應桐傻眼,想不到宮鏡域還有這麼毒舌的一面,這簡直是氣死人的節奏嘛!

月胤初瞪著宮鏡域,他武功一般?他……看了一眼蘇應桐,意識到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機,只能硬生生把反駁的話咽回肚子里,臉色要多臭有多臭。

蘇應桐身為夾心餅,此時只剩尷尬的份,狠狠的瞪了一眼宮鏡域,都怪你,有必要這麼損嗎?!

宮鏡域自動忽略蘇應桐眼里的不友好,牽起她的手就往宮殿走︰「是時候回去了,月使者自便。」也不問問蘇應桐的意見。

蘇應桐使勁想掙月兌宮鏡域的手,未果,只能跟著他的腳步走,拖拖拉拉的,擺明就是不情願。

宮鏡域倒是不介意,可手上力道也沒松開半分。

「小桐桐!」

身後傳來月胤初的聲音,蘇應桐拉著宮鏡域停下來,回過頭去,見月胤初帶著她熟悉的俊魅的笑容正看著她,剛才的不快似乎早已不見了蹤影,她也不覺輕松下來,笑著問道︰「什麼事?」

「那天的事……」

「哪天呀?」慌忙打斷月胤初的話,蘇應桐使勁朝他打著眼色,你不會這麼笨吧,宮鏡域不是在嗎,你想害死我呀!

月胤初看著擠眉弄眼的蘇應桐好一會,再看看她身後臉色逐漸發黑的宮某人,慢慢領悟過來,心照不宣的回了一個無敵燦爛的微笑︰「沒事了,這是我們倆的秘密喲!」還故意挑釁的看了一眼宮鏡域。

親,不說最後一句你會死啊!

宮鏡域的脾氣果然不太好,即使背對著蘇應桐還是能感受到他身上嗖嗖的冒著冷氣,被他握著的手也感到他的手勁逐漸重了不少。

「王妃,為夫倒是不介意听听你跟月使者‘那天’的故事。」宮鏡域說得平靜的很,可是蘇應桐還是無端端的心里發慌,開玩笑,如果被他知道了自己私底下籌集旅游基金的事,依照他這人陰險的性格,輕則全款上繳重則人身軟禁,她現在在王府起碼還有那麼一點自由,如果讓他知道自己的意圖提早出手了那她找誰哭去?

所以堅決不能承認!

一瞬間蘇應桐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彎彎道道,打定了主意,狠瞪了月胤初一眼,轉身對著宮鏡域僵笑道︰「也沒什麼啊,就是一些小事而已,呵呵……啊!我們也出來的夠久的了,快回去吧說不定皇上正找你呢。」邊說著邊推宮鏡域向前走,這下輪到宮鏡域不願意了,腳下生了根似的任由蘇應桐怎麼推也沒用。

蘇應桐無語了,宮鏡域,這麼八卦可不像你呀,我跟月胤初怎樣又關你什麼事了?

宮鏡域緊緊的盯著蘇應桐,似乎看懂了蘇應桐眼里的問話,想想也是,自己這樣讓月胤初看到該他得意好幾天的了,這才讓蘇應桐拉著慢蹭蹭的邁開步子。

只是他最後那一眼看得蘇應桐心里直發毛,不知道他心里想的啥,可也顧不得太多,只想快點把宮鏡域月胤初這兩個天生不對盤的人分開,不用殃及到自己,就萬事大吉了。

「快點啦,走得那麼慢,剛才還催著要回去呢……」蘇應桐嘮嘮叨叨的推著宮鏡域,心里十萬個不願意到了極點,只是她不知道此時走在前面的宮鏡域並不是冷著臉的,他微勾著嘴角,笑得淡然輕松。

俊魅出塵,足以傾城。

倆人慢慢走遠,月胤初看著他們異常和諧的背影,嘴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宮鏡域,我不會再輸給你的,你等著。

把玩著折扇,月胤初打量了四周一圈,重新揚起玩世不恭的笑容來,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向大殿踱步而去。

回到大殿時,殿里也沒什麼變化,該玩的玩,該吃的吃,似乎沒人知道他們有中途出去過。

低調的在原位置坐下,小喚就迫不及待的湊了上來,「母妃,你去哪里了?這麼久。」

蘇應桐歉疚的看著他,自己也是的,怎能丟下小喚自己一個人跑了出去呢。不過看小喚這麼關心自己,蘇應桐心里暖暖的,給小喚剝了個橘子,輕聲安慰道︰「母妃出去吹吹風而已,沒事的,別擔心。」

「小喚不擔心,」宮喚奕接過橘子,「父王不是出去找母妃了嗎,還和母妃一起回來了,有父王在,小喚才不擔心!」

不是吧?他哪里會這麼好心專程出去找她?還不是因為月胤初出去了他不放心他這個「澤豐國使者」在皇宮里亂逛而已。

不過也沒跟小喚多說,小孩子想得比較單純,她沒必要跟他說得那麼清楚。

有時候她還是很羨慕小喚的,還是小孩子好一點,看世界也是極單純清澈的,長大了反而更多煩惱。

不過小喚身為湘原王府的小世子,也不知道他的這種天真能保持多少年?當初宮鏡域像他這麼大的時候,王太妃跟老王爺不在身邊,他又是怎樣過來的?

「母妃?」

「嗯?小喚有事?」蘇應桐從思考中回過神,對上小喚黑白分明的大眼。

「母妃,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府?」

「唔……再等等吧,怎麼了?是不是又部舒服了?」想起黃昏時小喚身體不適的事情,蘇應桐擔心起來,伸手探上小喚的額頭。

「沒有,就是有點困了。」小喚乖巧的搖頭。

蘇應桐笑了笑,「再等一會吧,你皇伯不是還在這里嗎,總得等他走了我們才能出宮呀。」

正說著,前殿突然喧囂起來,蘇應桐看過去,見一個侍衛匆匆進來稟報,說是捉到了御膳房投毒的要犯。

投毒?

大殿霎時安靜下來。大家面面相覷,臉上都是驚恐,首要反應都是檢查一下自己面前的食物及自身身體狀況,確定了並無不妥,這才放下心來。

蘇應桐心中冷笑,這些和平時期只知享樂的迂腐官員,稍微遇到點事情就如此大驚失色,這不是還有外國使者在麼,真是丟臉。

再看看皇帝,果然見他陰沉著臉不語,自己底下的人如此失禮,他這個國君確實是面上無光。

反倒宮鏡域就平靜多了,難道他知道些情況?

想起小喚身體不適時他出去的那些時間,也不是很久呀,難道他查到了什麼?

這樣想著,已經有人把犯人帶了進來,蘇應桐看在眼里,心里就更是狐疑了,這事情太奇怪了,就是真有人在御膳房投毒,可既然是中秋,又有異國使者在場,應該低調處理才對呀,怎麼都把事情搬上台面來了?

「到底何事?」

「稟皇上,此人就是在御膳房投毒的罪犯,這些就是從罪犯身上搜出來的罪證。」

一個公公條理清晰的說明了情況,然後用托盤遞上一些類似于藥物的東西,皇帝的近身公公接過驗了一遍,並無不妥,才上遞給宮易臨。

宮易臨隨意掃了一眼,托盤上的東西看來也是認識的,臉色當即黑了下來,沉聲道︰「是何緣由?給朕說清楚!」

一句話盡顯帝皇霸氣,天威震懾。

宮殿的氣氛猛然緊張起來,太監宮女反射性的跪了滿地,官員大臣人人忐忑低頭,唯恐事情牽及到自己。

蘇應桐也嚇了一跳,握著杯子的手不可控制的抖了一下,里面的酒就灑在案面上。雖然她的靈魂是來自民主社會,可是這個封建帝王與生俱來的威嚴還是在那一瞬嚇到了自己,短時間的驚恐過後,蘇應桐暗暗調整了一下呼吸,輕輕放下酒杯,不作言語,靜觀其變。

罪犯是個年事已高的公公,此時他早已嚇得跪了下來,渾身篩糠似的抖著,根本說不出一字半語。

旁邊的公公不由急了,他只是負責把罪犯帶上來,卻沒有其他的事情,可是罪犯這樣的態度不是要激怒聖上麼,到時候牽連到自己如何是好?

所以想也不想就踹了罪犯一腳,尖聲罵道︰「大膽罪奴!聖上問你話呢,裝聾扮啞該當何罪!」

這一腳可不輕,罪犯倒趴在地上,好像總算神思回籠,也不爬起來,順勢就趴在地上連連給皇帝叩頭請命︰「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卻也不為自己作任何解析。

宮易臨的臉色愈加的黑了。

蘇應桐移開視線,看向斜對面的月胤初,他倒是很安靜,未有任何反常,只是靜靜的看著,嘴角始終帶著若隱若現的笑容。

怎麼看都槮得慌,

這時月胤初對上她的眼神,見蘇應桐看他看得得如此認真,一牽嘴角,給她回了個帥氣迷人的笑容。

蘇應桐忙移開視線不再看他,邊在心里直噴月胤初這是鬧哪樣?她自己好奇四處亂看就算了,可是你對著人家笑個什麼勁?這殿里的人都精明著呢,被誰看了去傳出什麼緋聞來豈不是害死我?

蘇應桐在心里把月胤初罵了個遍,可表面還是平平靜靜的,一邊在心里慶幸幸好沒人看見他們的「互動」,卻沒注意到身邊宮鏡域的目光驟冷下來,臉也臭臭的可以比得上皇帝。

「王妃,你以前見過月使者?」看似詢問,卻是陳述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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