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條件 第十一章

作者 ︰ 喬湛

第七章

今天徐卡娜沒有開車出來,所以她考慮著吃了飯後她是坐出租車回家還是搭捷運,畢竟很久沒搭大眾交通工具,她突然很想回味一下那種感覺。可是她提著很多東西,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很累。

正當她猶豫不決的時候,電話響了,徐卡娜拿出來一看,居然是宋沐陽,他結束工作了嗎,「阿陽。」

「玩得開心嗎?」宋沐陽溫柔的聲音出現在手機另一端。

「嗯,你工作完了?」她問。

「嗯。」

「吃飯了嗎?」她隨口問道。

「還沒,正想問問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吃飯。」他老實交代。

「宋沐陽,都下午三點多了,你居然連午餐都沒吃。」徐卡娜眯了眯眼,如果宋沐陽現在在她眼前的話,你說不定會咬他一口。

「你可以陪我吃嗎?女友大人。」他的話听起來可憐兮兮的。

那些沒說出來的話徹底終結在他求饒的語氣中,徐卡娜感覺自己的心在這一刻柔軟得不可思議,本來還想多說他兩句,沒想到出口的卻變成,「你想吃什麼?」

「你在哪里?我過去接你。」他不答反問。

「我過去找你,反正我正好在你工作室附近。」徐卡娜知道他工作室的位置,卻還沒去過,這次剛好可以好好參觀一下。

「那辛苦你了。」

宋沐陽性格很好,尤其是不挑嘴這一點,所以徐卡娜打包了兩種剛才她嘗過,感覺還不錯的餐點,然後乘坐出租車直往宋沐陽的工作室,沒想到剛到樓下,她就看見了他的身影。

他也看見她了,走過來主動接過她手中的戰利品和餐點,然後帶她走進身後的建築物。

這是一棟普通的老式建築物,從外表看來已有一些年份,宋沐陽的工作室在十六樓,他買下整層後全部打通,形成了一個空曠的空間,里面采用現代化的設計將各個區域區分開來,整體風格讓人有如走進未來時空的感覺。

徐卡娜眼楮一亮,「哇,沒想到在不起眼的外表下,里面大有乾坤。」

「嗯,這是我一個朋友設計的,他是頂級的室內設計師。」很顯然宋沐陽本人也很滿意。

「男的還是女的?」吃味的話油然而生。

幸好宋沐陽沒有發覺,「男的,他是我好朋友,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好。」徐卡娜笑了,是她自己都沒發覺的開心,他想將她介紹給他的朋友,這證明她正逐漸走進他的生活圈子。以前那些男人不是沒有將她介紹給朋友認識過,可他們的目的更多是向朋友炫耀自己的女朋友有多漂亮,不知為何,她卻相信宋沐陽和那些人不同,相信他只是純粹想讓她多了解他一些。

在宋沐陽進餐的時候,徐卡娜打量著他的辦公室。

簡潔是這里給人的第一印象,除了宋沐陽身後的滿牆書櫃,整間辦公室就只有他現在吃飯用的這張大桌子和她所在的皮沙發,而且徐卡娜留意到了,他的辦公桌也和別人的不太一樣,只能用超大來形容,她猜想是因為他要畫設計圖的原因。桌子上面堆積著如山般高的文件,由此可見,他的工作量不光是大,而是巨大。

「阿陽,以後不管工作有多忙,都一定要按時吃飯,好不好?」知道他的工作量這麼大後,她更加擔心他的身體了。

正在用餐的宋沐陽一愣,接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流過心田,慢慢地注入心底,「好。」

他答應她。

得到他的首肯,笑容重回她臉上。徐卡娜終于有點明白那句話的意思了,看喜歡的人吃著自己親手煮的飯也是一種幸福,雖然她不會煮飯,但她此刻卻能感受到那種溫暖的幸福,沒有很激烈的感覺,像小溪間的流水般,靜靜在她心間流淌著,久久不逝。

一直低頭用餐的宋沐陽正疑惑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安靜了,抬頭間看見徐卡娜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這時他剛用完餐,收拾干淨後他從櫃子里拿出一條薄被走向她,雖然他平時並不常在辦公室里午休,但此時他慶幸自己有準備了被子。

他在她身前蹲下,靜靜凝視著她的睡顏,手心發癢,很想輕輕撫模她的臉頰,可他不能,舍不得打擾她的睡眠。

這麼多年來,他的生活重心一直放在工作上,可自從認識了徐卡娜以後,他漸漸覺得原來在這世上還有事情可以比工作更吸引自己,那就是她,她的一切都讓他在意,無法不在意。

這就是愛吧,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只能將她放在心尖,最柔軟也是最溫暖的地方好好地呵護著,不讓她受一絲的傷害和委屈。

隨著夕陽落下,夜色朦朧,徐卡娜睡眼惺忪地醒來,望了望窗外的天色,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這里睡了一個下午。

阿陽呢,他在做什麼?幾乎是念頭閃過腦海的瞬間,徐卡娜從沙發上坐了起身,一雙美眸尋找著宋沐陽的身影,發現他正俯身站在辦公桌前,眼神專注而認真。

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迷人,這話果然不假,此時的宋沐陽整個人沐浴在一種嚴謹的氛圍中,卻奇異地吸引著她的目光,無法移開。

「我想你讀書的時候一定是個模範生。」

听見她的聲音,宋沐陽停下手頭的動作,回頭看她,眼底蕩漾著暖暖的柔情,「你醒了。」

「嗯。」徐卡娜趴在沙發扶手上,回望著他,繼續說︰「你媽媽當時一定省了不少心。」

「事實上,我媽媽並不覺得高興。」發現她的眼底出現了疑問,宋沐陽終于放下手頭的工作,走到她身邊,動作自然地將她抱坐在自己腿上,說︰「她說自己反而希望我像別人家的小孩那樣,偶爾干干壞事,多結交幾個女朋友。」

「嗯哼,多結交幾個女朋友?」某人不爽了。

「她怕我成為書呆子。」他道出媽媽的顧慮。

書呆子,徐卡娜不由想起了最初看見他的那個樣子,永遠那麼一本正經,就連之後她為了照顧宋一南經常在他身邊出現,他也可以做到目不斜視……真的滿呆的。

「欸,我問你,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對我有感覺的?」她突然很好奇他究竟怎麼對自己動了心。

宋沐陽將下巴輕輕擱在她的肩胛處,認真想著,然後他回答她,「應該是在游樂場那時候開始的,我還記得你不小心靠到我身上,那時候我的心跳跳得很厲害。」

「是嗎。」徐卡娜不覺抿嘴偷笑,原來他當時的淡定是裝出來的,她差一點以為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呢,原來是被他隱藏起來了,「看不出來你挺能裝的。」

「其實南南生病的時候,看見你出現在醫院的那一瞬間,你就已經給了我很大的沖擊力,只是我當時沒有想太多。」想到當時的情景,宋沐陽的心頭又是一暖,「卡娜,我為自己的愚蠢感到抱歉,我不該以貌取人的。」

「其實我當時也有偷偷罵你啦,覺得怎麼會有這麼瞎的男人,現在想想真的滿好笑的。」

或許也是因為這樣,他才在她心里留下了特別的印象,在之後的日子里讓她忍不住去追逐他的腳步。

時光在溫馨又美好的時光中靜靜流淌著,宋沐陽和徐卡娜就這麼窩在沙發上分享著彼此從未說過的心聲,感受著歲月靜好的小幸福。

接下來的日子里,宋沐陽和徐卡娜的感情越來越好,而且逐漸過起了半同居的生活,有時他到她那里過夜,有時她留在他這里。

清晨,徐卡娜在床上翻了個身,習慣性地伸手要抱身旁的男人,卻撲了個空,她睜開有些發沉的眼,撈了枕頭抱在懷里,卻了無睡意。說也奇怪,沒和宋沐陽在一起之前她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可自從身邊有了他後,她發現自己越來越無法適應沒他在身邊的日子,就像現在,明明她還困得要命,可失了他的體溫,她卻怎麼也睡不好。

她放開枕頭,索性從床上起身,隨手在床尾拿了他的襯衫披上,打算下床找人。可她的雙腳才剛踏上地板,宋沐陽帶著不贊同的嗓音從門口的方向飄來,「又不穿鞋子。」

看見他,徐卡娜精神抖擻,可對上男人略帶責備的雙眼,她難得的氣勢弱下,「忘記了嘛。」

她一個人隨性慣了,不會時刻去記住這些小細節,況且大熱天赤腳的感覺本來就很爽,可是宋沐陽卻認為地面有涼氣,不管什麼時候都應該穿著鞋子。好吧,知道他的出發點是關心自己,她還有什麼理由反抗。

宋沐陽走進房間,剛來到她身邊,徐卡娜就柔弱地靠著他。他悶聲笑,真不敢相信女王般的她剛起床是這個模樣,十足的慵懶,卻又格外具有風情,「快去梳洗吧,早餐煮好了。」

「不想吃,想睡覺。」她伸手抱住他的腰身,幾乎是整個人掛在他身上。

他順著攬上她腰,另一手模著她的發,柔柔順順的,像最上等的絲綢。像是記起了什麼,宋沐陽說︰「卡娜,我今天可能會晚點回家,你不用等我吃飯。」

他的話讓徐卡娜的睡意去了大半,她在他懷里抬頭,有些不可思議地問︰「你今天不陪我吃飯?」

「嗯,估計沒有辦法。」

「哦。」徐卡娜有些失望,今天是她的生日,早在幾天前她就跟他約好了要一起過,難道他忘記了嗎,還是工作要比她這個女朋友重要呢?她終是沒有辦法問出口,因為和工作爭風吃醋這種事情太遜,也太不可理喻。

「那你搞定了快點出來吃早餐吧。」說著他將她帶到浴室才走出去,唇角掛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

本來是值得開心的日子,可徐卡娜卻顯得有些意興闌珊,她婉拒了家人和好友想要替自己慶生的好意,將時間留給宋沐陽,希望他能陪自己度過他們在一起後的第一個生日,結果那個臭男人卻放她鴿子。她本來該怪他的,可她好像沒有辦法怪他,因為她比誰都清楚他對工作的重視程度,只不過心里還是有點小失落就是了。

早上宋沐陽送她到幼兒園後,話不多說就走了,將近下班的時候,他打來電話讓她下班先回他的住處,他會盡量早點趕回去陪她吃飯。什麼嘛,他爽她的約,現在居然好意思讓她回家等他,他要她等到什麼時候,難道就不擔心她餓肚子嗎。

縱使心里很多怨言,但徐卡娜還是不爭氣地下了班就乖乖回家。習慣了被他接送的日子,坐在出租車里,望著車外車水馬龍的路況,心里的煩悶又更多了一些。

回到家,她雙腳踏入烏漆墨黑的客廳,正要動手開燈,下一秒,一道微亮的光伴隨著男人溫柔的低唱一路飄向她,「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徐卡娜愣愣看著宋沐陽,他手捧心型精美蛋糕,嘴里唱著生日快樂歌,雙眼深情凝視著她,燭光在他臉上暈開一層溫暖光圈。

這個臭男人,他、他並沒有忘記自己的生日,原來他是想為她準備驚喜。

呵,她怎麼這麼傻,細心如他怎麼可能忘記這麼重要的日子,她怎麼會以為他不重視自己,他可是一向將自己擺在第一位啊,只是他現在學壞了,居然會說謊騙人。可是他的「壞」卻讓她感動得幾乎找不到一點正常反應了,怎麼辦。

「壞蛋,騙人的壞蛋。」她沙啞著聲音,眼底閃著動容的淚光。

他定在她面前,看著她一副驚呆的表情,唇角的笑溫柔得似能滴出水來,「親愛的,生日快樂。還有,抱歉騙了你。」

「誰教你的?」徐卡娜回過神來問出事情的重點,據她對他的了解,他不像會做這些事情的人,所以她幾乎可以肯定背後有人唆使他。

「是賴安安,她說這樣你一定會很開心。」他小心端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小心回答。

「如果我不開心呢?」她故意嚇他。

宋沐陽的表情果然變得緊張,「你不喜歡嗎?」昨天賴安安突然打電話提醒他這件事情,他其實一直沒有忘記徐卡娜的生日,只是听了賴安安的建議後,他也很想給她一個驚喜,所以才听從賴安安的建議,沒想到反而讓她不開心,這不覺讓他有些懊惱,「對不起,我不知道。」

「我不開心,因為對我來說,驚喜就是驚嚇,它沒有遵循正常軌道運轉。可是宋沐陽……」她故意停頓了一下,發現他更緊張了,「你的驚喜讓我感動,我愛慘了這份驚喜。」

「天,謝謝你。壽星,快許願吧。」宋沐陽提到嗓子眼上的心終于可以落下,臉上因她重現笑容而錠放光彩,令人心動。

徐卡娜忽然向前一步,輕踮腳尖給了他一記深深的吻,這是一個充滿感激與感動的吻,感激他為她所做的,感動他為她所做的,「宋沐陽,謝謝你,我愛你。」

徐卡翅趕在獵燭媳滅的前幾秒許完願望、吹蠟燭,然後宋沐陽拉著她來到餐廳,餐桌上已經擺好了他事先準備好的餐點,跟以前滿滿的一大桌不同,今天是精致的西式餐點,桌上放著一瓶陳年紅酒,是她最愛的年份。

徐卡娜甜甜一笑,不確定一個人太過了解你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但在這一刻,她感覺到的只有濃濃的幸福感。

「卡娜,不能再喝了,你會醉的。」在她第三次續杯的時候,宋沐陽擔憂地提醒。

徐卡娜一雙美眸睨著他,說︰「有什麼關系,反正你在這里。」是的,他在這里,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她對他有著濃濃的信任,因為是他,所以放心,不管做什麼事情。

「傻瓜。」宋沐陽的語氣充滿了寵溺。

是的,她是傻瓜,一個有點橋傲、有點迷糊又很可愛的傻瓜,但就是這個傻瓜讓他的心莫名變得溫暖,變得前所未有的柔軟,誰才是真正的傻瓜呢。

一切發生得有點突然,也不知是誰起的頭,只是當徐卡娜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在宋沐陽的懷里了。嘴唇貼著嘴唇,身子貼著身子,彼此之間分不出一絲一毫的縫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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