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霹靂 第十章 刀狂劍痴

作者 ︰ 西門鬼柳

清風拂面,鳥語花香。

素還真走在翠環山蜿蜒的碎石小徑上,耳畔傳來玉波池輕柔的水波聲,內心不禁一片悵然。

行至山巔,當初一片仙家氣象的修道之所,如今卻已人去樓空,數不盡的落葉鋪滿了道場,散發出淡淡的腐爛之氣。素還真眼前漸漸模糊,小金剛和小玄元嬉戲打鬧的身影還歷歷在目,只是現在,一個遠赴仙山,一個不知去向。

搖搖頭驅散紛亂的思緒,素還真將拂塵攏在袖中,拾起道旁一柄老舊的掃帚,緩緩地清理著落葉,這又何嘗不是在清理自己布滿塵垢的內心呢?

不久,沙人畏來到,只見他的臉色再無一絲得意之色,而是寫滿了緊張與壓抑。

「素還真,沙人畏來找你了。」

素還真坐在涼亭里喝著清茶,淡淡的道︰「沙人畏,你是來看我素還真是不是毒發。身亡了嗎?」。

沙人畏連連擺手道︰「啊,請你不可誤會,我是善意的拜訪。」

「拜訪?不惜生命的危險,深入敵地拜訪一個與你為敵的人嗎?這真是不可思議。」

沙人畏開門見山道︰「我今天來的目的,是專程送解藥給你。」

「真的嗎?為什麼忽然之間對我這麼好呢?」

「別裝蒜了素還真,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給你解藥,但你必須醫好我的傷痕。」

「傷痕?你被何人所傷呢?」

沙人畏憤然道︰「哼,到這個時候你還裝作沒這回事,這是你給我的字條,你自己看。」

素還真接過沙人畏拋來的字條,恍然道︰「原來是這樣,我真健忘,那我就先醫治你的傷痕。」

素還真起身靠近沙人畏,後者卻像貓科動物炸毛一般急忙跳遠,連連擺手道︰「你我保持一定的距離,咱們互相交換解藥。」

「哎呀,我並無解藥,只能替你運功療傷。」

沙人畏苦著臉思考了半天,看了看手臂上越來越嚴重的血痕,終于還是咬咬牙答應了素還真的要求。

路上,秦假仙像是沒頭蒼蠅般四處亂竄,內心心急如焚,當初一劍萬生讓他跟蹤照世明燈並想辦法查出其真正身份,但現在約定的時間過了大半卻依然沒有一點消息。

「哎喲喂,時間在過好像子彈一樣實在很快,閉上眼一下就三個月,怎麼想都想不出辦法,這個照世明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躲,連個蹤影也沒看到,這是我老秦的淒慘啊……」

叫苦連天的秦假仙悶著頭趕路,卻撞見時空超越人正被一群武林人士圍著,相繼測試自己的戰斗力數值。

秦假仙來了興趣,急忙過去湊熱鬧。

撥開人群,秦假仙朝時空超越人問道︰「你這個到底是什麼東西?」

時空超越人回道︰「回力盒。」

「回力盒有什麼作用?」

「能測出一個人所發出來的氣功,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秦假仙了然道︰「哦,就是科學儀器。」

「客套、客套,朋友你真識貨。」

「那我問你,你所遇到的人到底是誰的功力最為宏大?」

「目前的武林新指數、新紀錄,就是紫霹靂的二千九百九十。」

秦假仙眼珠一轉,雙手叉腰,不以為然的道︰「二千九百九十叫做武林的新指數,那這樣你江湖沒走透。」

時空超越人奇道︰「哦,難道有人超越紫霹靂嗎?」。

「當然有啊,這個人就叫做照世明燈。」

「嗯……」時空超越人沉吟半晌,決定道,「那好,我去找他。」

秦假仙連忙攔住道︰「稍等一下,你找他做什麼,打麻將嗎?」。

「不是啊,我是找他試功夫啦。」

秦假仙捂嘴大笑道︰「試功夫?別讓我笑得沒氣質,你叫他試他就試,他又不是你兒子。」

「那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秦假仙靠近時空超越人,在他耳畔小聲道︰「我跟你說,照世明燈這個人很倔強,你若沒將他打得要死不死,他是不會展露真功夫的。」

「好,我了解,告辭。」時空超越人急忙縱身離開。

「好戲來了,好戲來了。」秦假仙暗喜,遠遠地跟在了時空超越人的身後。

一連數日,時空超越人一直游蕩在江湖中尋找手提白色燈籠的人,每到一個地方就施展慧眼穿雲的功夫進行搜尋,終于在一個黃昏的山道上遇到了照世明燈。

照世明燈還是那副白色和服的裝扮,修長的秀發披散在肩,雙眼沉靜如水,腳步雖緩卻鏗鏘有力。

時空超越人追了上去,不由分說就出手攻擊,「照世明燈,真功夫展出來,不要客套啦。」

照世明燈沉默應對,只是一味招架閃避,毫無應戰之意。

就在這時,一個蒙著面紗的女子手持紅羽扇從周圍掠過,照世明燈見狀,急忙抽身離開。

就在時空超越人準備繼續追擊之際,照世明燈手中的燈籠突然發出劇烈的強光,刺得人眼無法睜開。

光芒散去,照世明燈的行跡消失無蹤,繼而出現了一位身背刀劍的白發男子,背對著時空超越人。時空超越人只覺得一陣強烈的殺氣好似狂風般撲面而來,令人出現了窒息的錯覺。

「朋友,你是高手,從你身上所發出的殺氣我能夠了解,我叫做時空超越人,我的目的就是要會盡天下的能人,只要什麼人有辦法將我背後的回力盒打破,那個人就是我的主人,朋友,難道你不想試試看嗎?」。

白發男子一言不發,右手緩緩拔出了背後的刀劍。

時空超越人露出欣喜之色,連連道︰「很好、很好。」

道旁的一顆大樹突然出現劇烈地顫抖,剛才掠過的那名紅扇女子縱身飛出,朝白發男子射出了一枚金色羽毛。

白發男子變招打落金色羽毛,之後再不停留,渾身勁氣狂亂散出,身形如同一只雄鷹般沖向了天空,消失在了遠方。

紅扇女子見狀,心下大急,急忙施展輕功追去。追不過兩三里,卻被不知何時出現的照世明燈攔住。

「姑娘請留步,因何行色匆匆呢?」

「你是不是有看到一個身背刀劍、臉上有疤的人經過此地呢?」紅扇女子焦急地問道。

「他叫做什麼名字?」

「葉小釵。」

「葉小釵?葉小釵已經死了。」

「你分明是在胡說,我方才明明有看到他。」

「你不相信,那你就隨我來吧,我會讓你真相大白。」

二人剛離開不久,時空超越人和秦假仙就堪堪趕到,為了照顧秦假仙的速度,時空超越人對沒有追到剛才的白發男子遺憾不已。

秦假仙扶著大樹,上氣不接下氣道︰「喂,時仔!」

時空超越人對秦假仙耿耿于懷,不悅道︰「什麼時仔?」

「時空超越人五字太長,為了節省時間,所以我就叫你‘時’仔好了。」

「隨便你啦。」時空超越人心意闌珊地擺了擺手。

「時仔,我問你,以你的看法這個照世明燈是不是刀狂劍痴?」

「什麼人是刀狂劍痴?」

「你實在很健忘,方才你所看到的那個呀,那個身背刀劍的人呀。」

時空超越人沉思道︰「照世明燈消失,刀狂劍痴出現,嗯,有可能。」

「你的看法和我同樣,我認為刀狂劍痴就是照世明燈所化,照世明燈就是刀狂劍痴所裝。」

時空超越人搖頭道︰「不一樣、不一樣,你我的看法有出入。我的意思是說刀狂劍痴有可能躲在照世明燈手中所提的那盞燈里面。」

秦假仙苦著臉,上前搭在時空超越人的肩頭,無奈道︰「你請拜托一下,我一听到整個人都在顛倒轉,六尺高的人有辦法躲在那盞燈里面,你娘的,我看你是秀逗了。」

「你不相信我的話?」

「是要怎麼相信,你叫我怎麼相信?」秦假仙睜大眼楮大聲道。

「哈哈哈,程度不同啦!」時空超越人大笑著離去。

秦假仙駐足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程度不同,難道真的程度差那麼多?是講加減一些相信可能也沒什麼打緊,一劍萬生問我照世明燈是不是葉小釵,我就將時空超越人所說的話說給他听好了,省得我絞盡腦汁、想盡辦法、用盡心機、使盡步數,對對對,就這麼辦。」

秦假仙心里有了計較,欣喜地朝著劍亭的方向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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